傻巴非常認真地給劉婷婷講解數學，一道數學題還未講完，傻巴身上的手機便急促地響了起來。傻巴打開手機，一看電話號碼︰是村里長生嫂家的，傻巴立刻接听。
「傻巴，我是長生嫂。」
「嗯」，傻巴立時感到心底有一種強烈的不安。
「快回來吧！」聲音急迫。
「發生什麼了？」
「春艷病得不像人了。」
「她現在在那？」
「還能在那？」
「她為何不給我打電話？」自從母親去世之後，傻巴幾乎與春艷失去了聯系。
「她不想讓你分心，一直硬撐著。傻巴呀，你這次一定要回家，帶她到醫院檢查一下，。我看呀，她面無血色，雙腳發腫，一定不是小病。你要帶她去整，你爸爸、媽媽去了，她可去不得。你在讀書，小龍、小鳳全靠她！」長生嫂說著便抽泣起來。
「長生嫂，謝謝你告訴我，我一定回來！」傻巴強抑著自己的眼淚，心，沉甸甸的，滿臉悲戚。
「哥，誰的電話？」婷婷發現傻巴臉色很難看。
「春艷病了，我馬上要回去。」傻巴一邊說，一邊站起身來。
「婷婷，我馬上要趕火車。」
「我送你！」
「不要，你好好學，不懂的地方，我回來給你補上。」
「傻巴哥！」劉婷婷一下子撲在傻巴懷里，眼淚不由自主地流了出來，輕聲說︰「回去好好待春艷。」說著，從身上模出三百元遞給傻巴，說︰「拿著。」接著，捧著傻巴的臉親了一下，然後，擁著傻巴走出臥室，開了防盜門。
傻巴象木偶似的走出了劉婷婷的家，來到屋外冰冷的世界。
冷風獵獵，路燈像鬼火似的，冷漠無情。
傻巴買好當晚的火車票，第二天十一點鐘，傻巴就趕回家。
春艷見到傻巴，毫無血色的瘦臉一下子紅潤起來，高興地說︰「哥，你回來啦！」一邊說，一邊對著在堂屋玩耍的小龍、小鳳大喊︰「小龍、小鳳，快過來，看誰回來了？」
小龍、小鳳听到母親的聲音，怯生生地走到傻巴面前。
「快喊爸爸呀！」
小龍緊閉著嘴，小鳳輕聲喊︰「爸爸！」
「嗯！」傻巴一下子把小龍、小鳳攬在懷里，然後，從身上模出了兩包糖遞給小龍、小鳳，說︰「去玩吧。」
小龍、小鳳高興地拿著糖走到堂屋玩去了。
小龍、小鳳剛走，春艷一下子癱到在地上。傻巴立刻上前把春艷扶了起來，傻巴望著春艷消瘦蒼白的臉。又模了模春艷浮腫的雙腳，知道春艷的病非常嚴重，堅定地說︰「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不」春艷搖了搖頭說︰「哥，有你這份心，我就滿足了，我曉得這個病是治不好的，我不想花冤枉錢。」
「誰講你這個病治不好？」
「不要問了。」春艷痛苦地點了點頭。
「不，我帶你到長沙去，一定要治好你的病。」
春艷苦笑著說︰「哥，生死由命，我的命是閻王爺給的，我活到現在，我也知足了。」
「春艷，你不要亂想，天無絕人之路，不要怕，有哥在，你的病一定會好的。」
春艷搖了搖頭說︰「哥，只怪我命苦，拖累了你，我對不起你。」停了停，春艷說︰「現在你讀書要錢，我沒能力幫你，小龍、小鳳還小，我走了，我真不知道……」春艷哭和很傷心。
「春艷，你想到那里去了，你今年不到二十歲，說話卻像老人似的。」傻巴帶有責備的口氣說︰「你有病，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我是你哥，是你最親的人！」
「哥，你對我好，我心里明白，我不想讓你擔心。」停頓了一下，春艷兩眼放火，恨恨地說︰「閻王爺真是瞎了眼，我春艷沒有做過虧心事，為什麼對我這麼狠！」
第一百七十五章哥，別費心了
「春艷，你告訴我，誰說你的病沒得治。」
「哥，你不要問了，誰不想活在這個世界，我知道，這個坳我是過不去了。現在最放不下心的是小龍、小鳳。」
「春艷，你不要說了，我馬上帶你到長沙去治療。」
「哥，別費心了，要很多的錢，治不好的。」
「不，只要有一絲希望，我會想辦法的。」傻巴隱隱覺得人生一個巨大的難題向他撲來。
正在這時屋外響起腳步聲，接著，長生嫂一邊大聲說︰「傻巴，你回來啦。」一邊大步進了屋，走到春艷面前，捧著春艷的臉說︰「妹子，傻巴回來了，有希望了，听話！一定要把病治好。」
「我……」春艷欲言又止。
「春艷，听話，今天你就跟我去長沙。」
「不，我不去。」
「妹子，去，一定去，小龍、小鳳我給你帶，你就放心去治病就是。」
「長生嫂！」春艷滿臉感激地望著長生嫂，低聲說︰「長生嫂，傻巴哥在讀書，他那來的錢，我這病我自己曉得，治不好的。我不想花冤枉錢。」
「春艷，你又沒去醫院檢查，就怎麼曉得自己病治不好，今天不管怎麼樣，你要和我一起去長沙檢查，你今天只有听我的。」傻巴的口氣不容反對。
「哥！！！」
「你難道要小龍、小鳳從小就沒有媽媽嗎？如果不治好你的病，我的書還能讀下去嗎？」
「春艷，不要猶豫了，你就安心地去治病，小龍、小鳳我一定把你照顧好。」長生嫂一邊說，一邊撫模著春艷說︰「妹子，听話。你還年輕，不要怕，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只要活著，就有辦法，听嫂子的話，去吧！」
「嗯。」春艷一邊點頭，眼淚不由自主地從她消瘦的臉頰流淌著……
當天晚上八點，傻巴帶著春艷回到長沙，第二天八點，傻巴帶著春艷來到了湘雅醫療進行了全面檢查，傻巴拿著一疊化驗單，遞給一位中年女醫生手里。
醫師認真地把一張張化驗單看完，臉色凝重，望著傻巴說︰「她是你什麼人？」
「我妹妹。」傻巴毫不猶豫地回答。
「以前作過檢查嗎？」
「沒有。」
「真是亂彈琴。」停了停，女醫生問︰「你爸爸，媽媽呢？」
「死了。」
「唉！」女醫生深深地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欲言又止。
「醫生，她是什麼病？」傻巴雖然不是醫生，但從化驗單上，他斷定春艷腎有問題。
「我想單獨和你談一下。」女醫生示意春艷回避。
「醫生，我知道我的病，我不怕。」春艷一臉自然，仿佛這個檢查結果，她早以料到。
「唔」女醫生有點驚訝地望著臉上帶孩子氣的春艷，問︰「你以前檢查過？」
「沒有」春艷搖了搖頭說︰「我看到我村里有位和我一樣的病，後來，她死了。」沉默了一會，春艷兩眼含淚，低聲說︰「哥，我們回去吧，我不想治了。」
「醫生，我妹妹究竟是什麼病？請告訴我，只要不是癌癥，就有辦法。」
女醫生臉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好一會才說︰「年輕人，你妹不是癌癥，但是很難治，要花很多錢。」
「什麼病？只要有一絲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唔……」女醫生說︰「要想治好，就得換腎，而且這個腎源還要等待，現在只能做透析。」
「換腎需要多少錢？」春艷問。
醫生剛想說，傻巴搶著說︰「幾千元吧︰」
「啊！！！」春艷瞪大眼楮，拽著傻巴的衣角說︰「哥，打死我也不治了，我們回去吧！」
「不行，先住院。」傻巴命令似地說。
女醫生見春艷不願治病，不由得感傷地說︰「小妹子，不要怕，相信我們醫院一定能治好你的病，你年輕，只要你配合治療，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春艷拉著傻巴出了門診部，來到醫院走廊，說︰「哥，我們那有那麼多錢，你又要讀書，我們回家吧！」
「不行，這次你一定要听我的，先住院，以後再慢慢想辦法。」
「哥！！」春艷伏在傻巴肩上大聲地痛哭起來。
正在這時，傻巴的手機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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