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這不就是上面的花紋嗎?」嚴風驚訝地發現,神聖之書上這一頁上圖片中圖案明明就是類似他所見過驅魔符和疾行符上的花紋,只不過更加精美和簡練。
「這是流傳于荒涼的虛祖西部的咒術,據傳是以中古時期虛祖先人們對大自然的參悟而研發的一種奇妙的法術,這種法術奇妙之處在于,因為得之于自然,所以天生與自然僅僅聯結在一起,這也是魔法沒有由精靈傳播于阿拉德大陸上之前,屬于這片大陸自己的‘魔法’。但因為學習魔法的低門檻性和相對的咒術需要的各種特殊體質,本來流傳範圍就不是很廣的咒術被局限在虛祖西部小小的一片地域。除了少數傳承的家族血脈之外,很少有外人可以修煉。」
這就是神聖之書關于咒術的文字記載,只有短短的幾行罷了,但具體的咒術咒印卻是極多,多到嚴風一連翻了十來頁都是滿滿的紋路。而仔細看了看,嚴風大喜過望,這些咒印真的是幫了大忙,不單是提供了種類眾多的咒印,還因為它們是「清楚」的,是「可見」的。這里的清楚和可見指的不是別的,正是它們因為無主而體現出來的無攻擊性。之前唐吉給他的驅魔符雖然本意沒有想要有任何妨礙嚴風的念頭,但畢竟是他自己所畫的符,即便在與之共鳴也是外人。所以嚴風就像隔著一層霧,一層紗……反正不管隔著什麼,總之是看不清楚的。而無主的咒印很單純地展示上面的紋路,嚴風對其一覽無余。
嚴風終于明白這本書對自己的意義了。那個恍如少年的師傅留給自己的只有兩件東西,一是鐮刀,另外一個就是這本書。鐮刀的用處他早就知道了,在聖力的作用下,它就是一把變化多端的強力武器。因為鐮刀個頭夠大,可砸可扔,又因為刀刃鋒利,作為一把利器的資格也是夠足的。相比而言,這本神聖之書的價值卻是越來越低了,因為看起來這本書或許是一本很多年前的書,很多最近很多年發生的事情這上面都沒有什麼記載——當然也有可能是他的實力還不夠資格看之後的內容。
所以很長時間以來,他都依靠亞提斯來提供常識和掌故,神聖之書幾乎被他放棄了。但是這一次的瀏覽,讓他對這本書重新燃起了許多期待。默默地翻看良久,嚴風發現了分別和驅魔符、疾行符很像的咒印,一個叫「伏魔印」,一個叫「輕身印」,兩個印都非常清楚。嚴風自然看得很仔細。看著看著,嚴風就發現眼前開始模糊,那些咒印再也無法看清,心頭卻升起幾絲明悟。「我想,我明白了,」嚴風了然一笑,收回神聖之書,閉眼一靠,睡了過去。
第二天一大早,嚴風就醒來了,只是很普通的醒來,然後開始伸展懶腰。在嚴風醒來起身的瞬間,唐吉也睜開了眼楮。眼神落在嚴風身上,他心中一驚,心思細膩的他怎麼會看不出來嚴風體內發生了微妙的變化,「這家伙怎麼了?」再仔細看,還是只能朦朦朧朧地發現嚴風身上有些不同,但至于哪一點不同,他竟然是看不出來,隱約覺得那一點是自己熟悉的東西。
嚴風微笑著看著唐吉,這種笑容是嚴風從來沒有展露過的……「這家伙到底遇到了什麼事情?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唐吉不明白,這種自信的笑容到底是從哪里來的。「師傅,咱們走吧!」主動提出前進,這讓不太熟悉嚴風新的一面燈吉十分不習慣。只不過這樣子他也說不出什麼,唐吉揮了揮手,「走吧。」唐吉抽出那兩道疾行符,貼在腿上,而嚴風卻把昨天唐吉給他的兩個疾行符還了回去,「怎麼?不好用了?你昨天晚上研究它了?」看這小子的變化,難道他真的看出點什麼?「不是,這倆還是完好的,只不過,我有了點新的心得,師傅,求指點!」嚴風輕咳一聲,唐吉仔細看著他的喉嚨,卻不想嚴風已經蹬腿飛了出去。
「這,這怎麼不是吼了?」這個問題同時出現在師徒二人的心中。唐吉是看到嚴風那一聲輕咳有些小心,嚴風則是因為自己心中那點體悟而想吼出「疾行符」,沒想到這一吼卻只是一聲輕咳,相反,腿上沒有什麼感覺就飛了出去,似乎只是腦袋里面想了想,自己就可以飛奔了。
飛奔在大路上,嚴風的心里異常開闊,「這難道就是我的‘驅魔術’?很不錯啊!」豈止是不錯,想想看,當別的驅魔師還需要丟出驅魔符的時候——不管多麼迅速,總需要一點時間,而這個時候,嚴風的驅魔符卻可以不通過符來直接使用,這是多麼大的優勢!相當于秒發的戰斗方式,如果實力再強一點,即便是唐吉,也不一定能壓制得住他。如果他變得更強,至少在出招速度上,唐吉將沒有任何優勢。
而且最關鍵的是,嚴風現在開始思考驅魔師另一大開家本領——陣。如果陣也可以秒發——回想唐吉布陣時候仔仔細細碼了半天時候的樣子,嚴風不禁笑了出來。「笑什麼呢,小徒弟?」這時候唐吉追了上來,看著嚴風得意的樣子,忍不住問了出來。「師傅,我現在強不強?」嚴風一副想要討得師傅夸贊的表情,唐吉勉強不讓自己表情變得臭臭的,「不錯不錯,不過,你怎麼會有這種能力的?」昨晚肯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究竟是什麼事情,他就不知道了。
「昨天晚上做夢的時候,我似乎又到白天時候那種很奇怪的幻覺當中了,今天一醒來,就感覺自己可以使出‘疾行符’了,只不過我也不知道我的疾行符似乎連吼一嗓子都不用,直接兩腿一蹬就可以出去了,」嚴風說起來像模像樣,而且十分具有可信力——昨天嚴風的確就是在唐吉的幫助下,以聖力和咒術的共鳴而引動的這種奇異的能力。從嚴風一本正經的面孔上,唐吉看出些許破綻,「這個小家伙,到底隱藏了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