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看守所這天晚上看似平靜,但不少人也被震驚。
首先,張不良所在號子的隔壁,一開始就听到了好多人的慘叫。他們都知道,隔壁的癩頭打架厲害。
但听這聲音,他們就知道,癩頭他們遇到了鐵板,讓他們幸災樂禍。
後來,癩頭他們叫來了獄警。獄警們一看,除了張不良跟拉屎的年輕人外,這個號子里的人都被打成重傷。
骨折的,都有十個。
把這癩頭等人拉到醫務室去後,獄警就來調查情況。癩頭等人一口咬定,是他們自己覺得看守所太壓抑了,所以自己把自己打骨折來尋求刺激。
這些人一口咬定,獄警也沒有辦法。
第二天,癩頭等人一個個帶著石膏、繃帶,回到了號子里面。張不良一個人睡在床板上,臉上還搭著一張濕巾紙。
這濕巾紙是那年輕人孝敬給他的。
他們見了張不良,一個個眼楮里都閃爍著害怕。這人太能打了,而且下手賊狠。他們很自覺地蹲在號子的一邊,不敢去招惹張不良。
中午獄警送來飯,吃了之後,獄警就打開馬桶後面的門,讓他們進去放風。
「猴子,該你做的事情,就要做好。另外,我們出來之前,你要收拾干淨,否則,別怪老子不客氣!」癩頭臨走前,惡狠狠地對猴子說道。
其余眾人的目光,都落到一旁的馬桶上。
猴子用可憐兮兮地目光,看向張不良。張不良冷笑一聲,就率先走進了放風的房間。這房間不大,但是頂上卻能夠看到天。
把門關過來,猴子就開始進行的‘工作’。
因為有張不良在,所以,在放風的期間,眾人也沒有敢說話。時間到了,張不良他們就從里面出來。
而那猴子卻趴在一個角落里,也不知道在干什麼。
「去看看。」癩頭指了指馬桶,對那年輕人說道。
年輕人很不情願地跑過去,揭開蓋子一看,馬桶干干淨淨。他轉過身來,對癩頭說道︰「是干淨的。」
「你再去聞聞猴子的嘴巴。」癩頭對那年輕人說道。
那年輕人幾乎反嘔出來,但看到癩頭那凶神惡煞的樣子,還是跑到猴子身旁,聞了聞,差點吐出來。
他也知道,昨晚上他沒有挨打,讓癩頭很不爽。
他跑過來,強忍著惡心,說道︰「他確實吃了的。」
說著,他彎著腰一陣惡心反胃。
張不良見狀,笑了笑沒有說話。但他的笑容,卻讓癩頭他們感覺到害怕。這個人看起來斯文,做的事卻狠。
號子里的人都不敢招惹張不良。
等到下午,眾人就要出去做工。看守所里,一般是做收工。只有監獄里,才會是那種工廠、耕地之類。
張不良正要跟著去,卻被一個獄警叫到辦公室。
來到辦公室,里面有一個看起來比較威嚴的警察。他坐在辦公桌後,笑眯眯地看著張不良,看起來竟然有些諂媚。
見到張不良,他連忙說道︰「張不良,你自由了。何氏集團的何總親自來給你取保候審,你真是厲害。」
說著,他指著桌上的東西,說道︰「你看,有什麼少了沒?」
張不良看到桌上,是他的一些衣物還有最重要的‘巴拉巴拉’鐵牌子。他見了,點點頭說道︰「沒少。」
那警察連忙說道︰「沒少就好,你快去換衣服吧。」
張不良這時候卻冷笑道︰「不急!警官,我想知道,那個叫何峰的警察是誰?他竟然收買號子里的人,要把我弄殘,我要搞清楚這件事。」
「什麼?」那警察面露驚疑,看著張不良,說道︰「這怎麼可能!你不要輕信里面的人,他們都是人渣。」
「我信不信是我的事情,警官,我只問你,何峰在哪里,讓他過來。」張不良不溫不火地說著。
何峰是誰他真不知道,不過,他卻從猴子哪里預見到的。
那警察臉色一沉,擺起官威,不悅地說道︰「張不良,我不是在跟你討價還價,也不是在求你。你現在,立即給我離開就是。」
張不良冷笑一聲,一坐到那桌子前的椅子上,說道︰「我有的是時間,你不讓我見到何峰,我不走。」
「這還由得你?」那警察臉色大變,大聲吼道。但他卻真不敢對張不良怎麼,今天早上,市長打電話來催、市委書記也打電話來催。甚至,連省公安廳也打電話來問張不良。
他一個看守所所長,哪惹得起這些人。
他不知道,張不良早就預知到他的問題,吃準了他不敢亂來,這才穩坐釣魚台,冷眼看著他。
僵持了一會兒,那所長說道︰「你不走是吧,那你回號子里去吧。」
張不良看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徑直站起來,就要朝辦公室外走去。所長見了,暗罵一聲,連忙喊道︰「喂,喂,張不良,你給我站住!」
張不良也不回頭,說道︰「你讓我回去,我就回去。」
所長見張不良不停下來,腦門都急出汗。他見張不良年紀不大,想要嚇一嚇他。哪知道,這家伙竟然油鹽不進。
他連忙喊道︰「你回來,我給你把何峰叫過來就是。」
張不良听了,這才停下來,笑盈盈地走來,坐到椅子上。所長見他的表情,就知道張不良是故意的。
但,他也沒有話說。
瞪了張不良一眼,他就拿起電話,打了一個電話出去。沒過多久,一個滿臉橫肉的年輕警員,一臉諂笑地跑進來。
「所長,有什麼事要我去辦?」何峰興沖沖地走到辦公桌旁,隨後才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張不良,臉色陡然一變。
所長也沒有理會何峰,只是對張不良說道︰「張不良,這就是何峰。你找他什麼事情,趕快!」
張不良站起來,看著這個警員,先是一笑,然後說道︰「你收了汪強的錢,讓猴子要把我弄殘?」
何峰臉色連變,滿臉通紅,粗著脖子,吼道︰「你血口噴人!我,我遵紀守法,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我是什麼樣的人,所長還不清楚嗎?」
所長看了他一眼,搖搖頭,說道︰「何峰同志,注意的形象,另外,我只看到你工作情況,有的事情也不清楚。」
何峰听了所長的話,面如死灰,他知道所在在撇清關系。
張不良笑道︰「我有人證,你再狡辯,我也有辦法讓你進號子去玩玩,你信不信?就算你姐夫是所長,也一樣!」
所長一听,臉色大變。
何峰是他的小舅子,這事情所里知道的人都少。張不良才進來,怎麼會知道這麼清楚。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他剛才才不願意把何峰叫來。
何峰也听出張不良的意思,更是手足無措,急得連忙向他姐夫看去。
所長見了只能嘆口氣,說道︰「張不良,你厲害。你說吧,你到底要怎麼樣?只要不太過分,我就答應你。」
何峰听了也連忙點頭說是。
張不良看到他們兩個低頭,也笑道︰「不用你們怎麼樣。我要搞汪強,你只需要作證,說他交代你弄殘我,但你沒有答應他,就這麼簡單。」
所長松了一口氣,原來是這麼回事。
何峰卻苦著臉,說道︰「這個,那個……」
「你不願麼?」張不良冷眼看著他。
所長嚇了一跳,喝道︰「何峰,你在想什麼?汪強的老子是局長又怎麼樣?今天市長、常書記、省公安廳都打電話讓我放了張不良,你想死,老子還不想死!」
何峰一听,眉頭一挑,驚訝地看向張不良。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張不良竟然有這麼大的能量。如果是這樣,他怕個鳥?
他連忙點頭,說道︰「良少,原來是這樣啊!只要良少你一句話,何峰就是為你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辭!」
張不良看他拍胸口,打巴掌的心里一陣冷笑。
但他還是笑了笑,說道︰「叫我良哥。另外,你把聯系方式給我,到時候我會聯系你。」
何峰听了,連忙把聯系方式給了張不良。
隨後,所長苦笑道︰「良哥,現在滿意了吧。那個,是不是該走了?何總在外面等你多時了呀。」
張不良點點頭,所長跟何峰連忙把他送出去。
看守所大門打開,張不良從里面從容地走出來。一輛黑色的加長型紅旗,靜靜地停在看守所外面。
見到張不良出來,紅旗車的車門打開。
威嚴的何天明以及他的助手,還有一個倩麗的身影從里面走出來。而紅旗車旁邊,也停著一輛別克。
在何天明下車之前,四個魁梧的保鏢大漢,從里面迅速地走出來,跟在何天明身後。
何天明一眾人來到張不良面前,他上下打量了張不良一番,暗自有些失望。他不明白,太上老怎麼會把鐵牌交給這個看起來普通的年輕人。
但,該做的禮儀,他還是要做。
他非常了解自己的身份。
「慢著,老何,別太夸張!」張不良預知到,何天明向他躬身行禮,竟然還喊他‘少主’,這把他嚇了一大跳。
何天明三個字,在全國、全世界都如雷灌耳。
如果何天明行這大禮,簡直讓他不能接受。
何天明一听,連忙點頭,但同時面帶錯愕。他忽然覺得,這個年輕人似乎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
太上老看中的人,應該不差。
「少……」
「叫我小張吧。」張不良連忙說道。
何天明會意,改口說道︰「張先生,在里面沒有受苦吧,上車再說。」
張不良點點頭,然後回頭對看得目瞪口呆的所長、何峰說道︰「記住我給你們說的事情,過不了多久,我會聯系你們。」
說完,他們就往遠處走去。
所長跟何峰呆子般點著頭。等張不良他們走了,何峰才問道︰「哥,這個張不良是什麼人呀,連何天明對他都這麼客氣。」
所長擦掉頭上的汗,說道︰「我知道個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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