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希杰一臉陰沉的瞪著郝莫邪,半晌說不出話來。郝莫邪連珠炮似的不停表著功,嗓門還越來越大,聲音順著‘千里傳音貝’一字不差的鑽進林婉兒的耳朵里。
「哥!你受傷了?還昏迷了三天?你現在身體怎麼樣,傷勢嚴不嚴重?發生了什麼事?林婉兒焦急的詢問著,也如連珠炮似的不停詢問杜希杰。
杜希杰覺得頭大,扯著頭發。這胖掌櫃興許是談得高興了,一時沒發現杜希杰臉色不對,又講了許久才發現杜希杰的臉色陰沉得快要滴出水來。
郝莫邪搞不通為何擺著一副苦瓜臉,當干他這一行的最善察言觀色的功夫,莫問主子為何不岔,反正這時候當下人的能滾多遠就滾多遠就對了。郝莫邪尷尬的說道︰「不好意思,老奴一時興奮,打擾三公子休息了,老奴告退。」一邊說,一邊倒退著出了房間,順手將房門輕輕關上。
‘千里傳音貝’中林婉兒焦急的詢問聲一直沒停過,杜希杰遲遲話,眼看著就要發火了。杜希杰揪著頭發,整了一下語序說道︰「婉兒,我在呢!你先听我說吧。」林婉兒平時小脾氣不少,但極為聰慧,聞听杜希杰的聲音,強壓心中的焦怒,靜听杜希杰解釋。
杜希杰將期間遭遇大體告訴了林婉兒,這妮子聞听杜希杰被人劫道,身受重傷,心中無比擔心,怨氣瞬間卸去大半,連問杜希杰身體是否安好。杜希杰不得不解釋了外加保證的說了許久,再三強調自己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只是「皮外傷」。
得知杜希杰傷勢已經穩定,並性命之憂,也無殘疾之慮,林婉兒頓時安心下來,酸楚的怒意頓時蓋過對杜希杰的關心,開始朝杜希杰一通控訴。
「哥!你上次答應婉兒什麼?還記得麼?」
「哥!你個大騙子,婉兒再也不理你了!」
「哥!下次你找你若是三秒鐘內沒听見你的聲音你就死定了,哼!」
林婉兒發泄了許久,杜希杰自覺自己理虧,不敢在這檔口觸林婉兒的霉頭,連連應是。就這麼一耽誤‘千里傳音貝’的靈氣耗盡,通話乍然而止,兄妹二人甚至來不急說兩句告別的話。
意猶的將‘千里傳音貝’貼著心口軟肉放好,杜希杰一拍腦門咋呼道︰「糟了,被婉兒這麼一攪合,把正事給忘了!」杜希杰的身世之謎雖然已經解開了,但其中的曲折緣由卻只有劍涵韻自己才知道。杜希杰原本準備‘千里傳音貝’靈氣補滿時找自己母親攤牌,豈料這次被林婉兒攪黃了,想要弄清一切只能等待下次通話了。
「咕咕咕……」月復中拖著長調,發出悠揚怪音,杜希杰這才覺得自己餓了。剛才听郝莫邪說自己似乎昏迷了三天,月復中饑餓也並不奇怪了。嘗試著想要下床,豈料卻受傷太重下不來床,無奈只得高聲喊著郝莫邪的名字。
「唉,三公子!老奴在呢!有什麼吩咐?」郝莫邪就守在門外,方才向杜希杰表功的那些話也並非都是為了拍馬屁,郝莫邪當真在守了杜希杰三天,整張胖臉泛著油光,刮下來都夠炒盤菜的了。
興許是郝莫邪時常在杜希杰面前擺出一副奴才模樣,不知不覺間杜希杰也已經把自己當主子了,朝郝莫邪吩咐道︰「我餓了,弄點吃的來!」
郝莫邪連聲應是道︰「唉!老奴讓伙計煮了粥呢,這就給三公子端來。」說完急匆匆的就往屋外跑。
「等等!」郝莫邪剛跑出門,卻被杜希杰叫住,轉頭媚笑道︰「三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杜希杰扯著頭發,神色奇怪的說︰「你一直都在門外?」
郝莫邪有些不明所以,弄不清杜希杰為何如此問,但還是回道︰「三公子受傷期間老奴一直守在門外,時不時的也進屋查看三公子的傷勢,畢竟下人們伺候老奴放不下心啊。」
「咳咳!」杜希杰清了清嗓子,听著聲音略顯尷尬的說道︰「那麼剛才我說的話你都听見了?」
郝莫邪不傻,聞听杜希杰如此問隨即恍然,杜希杰是指剛才的對話。郝莫邪連聲道︰「三公子請放心,咱們做下人的主子該讓听的一句也不會落下。主子不想讓听的一句也記不住!」說完一臉奉承的看著杜希杰。
「很好,你去吧,我確實有些餓了!」杜希杰滿意的朝郝莫邪點點頭,支呼他去了。
……
空月復許久,食之無味。杜希杰覺著極餓,但喝了半碗白粥確再也喝不下了。
放下碗杜希杰朝郝莫邪問道︰「那天是你救了我?我的同伴們呢?」
郝莫邪回道︰「三公子放心,您的兩個朋友都沒有性命危險,那黑大漢體質特殊,想必是有什麼快速恢復傷勢奠賦吧,老奴救下他時只是靈氣消耗過大,有些月兌力而已。只是那姑娘卻是受傷頗重,四肢折斷,肋骨也斷了幾根。老奴已經請了上好的郎中為其醫治,輔以上好藥草調理應該不會留下病根。」
得知白蒼生和趙珊珊皆已獲救,杜希杰頓覺心中一塊大石頭落地。郝莫邪又拍了杜希杰幾句馬屁,又喂杜希杰吃了些丹藥便被杜希杰強制「喝退」了。
這胖掌櫃的馬屁並非全無效果,不知不覺杜希杰已經把郝莫邪當成了自己人,自己受傷時候守了自己三天三夜想必也沒有休息後,忙讓郝莫邪回房休息,安排個下人來服侍自己即可。
郝莫邪得令告退,杜希杰在床上靜躺片刻下人沒來,白蒼生卻是來了。這黑大漢一進門瞧杜希杰雖然臉色不怎麼好,但眼楮溜圓顯然是沒有大礙了,隨即朗聲大笑起來。
杜希杰也笑道︰「白蒼生,你笑甚?」
白蒼生笑道︰「我笑你這扮相,被布條纏得像個粽子,著實滑稽。」
「噗嗤!」杜希杰也覺得自己現在的扮相有些滑稽,嘴上卻搶白道︰「深受重傷不是這個扮相是什麼扮相?你當誰人都能向你一樣屬蟑螂的?你去瞧瞧趙珊珊,我聞听郝莫邪剛才說她傷得比我還重,怕是扮相還不如我。」
杜希杰說完便覺自己說錯話了,想收卻又收不回來。白蒼生聞听杜希杰提到趙珊珊,瞬間擺出一副苦瓜臉,憂聲道︰「哎,珊珊現在還泡在藥水里呢,三天了還沒有蘇醒。」
杜希杰連忙安慰道︰「老大,安心了啦,郝莫邪剛才和我說了趙珊珊傷勢雖然嚴重但並無性命之憂,好好調理也並不會留下病根的。」
白蒼生聞听杜希杰如此說面色才稍微好看些,朝杜希杰點點頭道︰「我也問過瞧病的郎中了,他們也如此說。」
杜希杰笑道︰「放心吧,到了這里就是我的地盤了,一定會讓趙珊珊沒事的。」杜希杰不知不覺已經把好郝莫邪的管轄算作是自己的地盤了。
白蒼生性格使然,稍稍放下對趙珊珊的擔心,也笑道︰「杜希杰,你小子隱藏得夠深的啊,來頭似乎不小啊!快給我說說,你到底是什麼人!」
杜希杰不免想到自己身世,但表情不變道︰「我就是杜希杰啊,奇門的杜希杰!」
「哈哈哈,這話我愛听!說真的,杜希杰從你上山以來這一句說得最像人話了!」白蒼生朗聲大笑。
杜希杰罵道︰「好你個白蒼生,你罵我不是人!」
「哈哈哈……」
「哈哈哈……」
二人又是一陣你來我往的斗嘴,連杜希杰自己都沒發現自己不知不覺直接已經融入了奇門的圈子,內心里真正把自己當做了奇門的一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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