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韶川看著那抹身影出現在走廊盡頭,隨後又消失在電梯轉角處,而後又冒了出來,看樣子好像是在找什麼人。
略微思索了一秒,平直的嘴角微翹,腳尖調轉方向,筆端對著正前方的診斷室走了進來。
艾瑟一手翻動著病例簿,另一只手迅速地敲擊著鍵盤,將患者治療前後的詳細對比做上記錄。
听見腳步聲,艾瑟指著身後的床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躺下吧。」
錢韶川眼皮一跳,話說他特意放輕的腳步聲如果不仔細去听,恐怕連尖銳偵察兵都听不出來,可她居然連頭都沒抬一下就辨認出來了,這未免太不切實際了。
「呵。」
輕笑,錢韶川再次坐到了她的對面,「你都不問我掛號沒有就讓我躺床上去,這樣合規矩嗎?」
「熟人,可以補。」
「哦~原來艾醫生也懂得趕時髦可以先上車——」錢韶川做恍然大悟狀,然而話說一半便看見抬起頭的人臉色不對,立馬糾正發音把後話說完,「床後補票。」
「我以為你大舌頭。」
快速地輸入完畢,艾瑟將病例簿往後翻了幾頁,翻到記錄有錢韶川病情的位置,再度要錢韶川躺到床上去。
這次錢韶川很听話,起身乖乖躺到了床上,然後月兌掉褲子露出他家兄弟任其擺布。
「你干嘛?」
看他跟上次一樣挺尸狀,眼楮卻在往外面瞅,艾瑟有些疑惑。
他干嘛?這問題要他怎麼回答?
「你說我干嘛?」
公開讓一個女醫生觀摩自己的老二,還是有些難為情的好不。錢韶川如是想著,老臉難得的刮出一絲血色來。
「神經。」
丟下兩個字,艾瑟伸出手將他的膝蓋蜷曲︰「全身放松。」
錢韶川配合著她的動作,黑沉的眸繼續往簾子外面瞅,如果他沒猜錯的話,黎灝那家伙來醫院是為了找她的,至于找她干嘛,他猜不出來。
「噯,艾醫生你臉紅了。」收回往外瞄的視線,錢韶川看著艾瑟露在口罩外的半張小臉故意打趣道。
听著錢韶川的話,艾瑟直起腰來,抬起手腕踫觸了一下臉頰,沒有任何感覺,哪里紅了?
「你眼花看錯了……」
艾瑟冷聲告訴錢韶川他看錯了,然他眼底藏不住的笑意讓她徹底明白她被耍了︰「錢韶川,你神經病啊。」
「我要神經病就去瘋人院了,還能在這里任你擺布?」錢韶川忽然覺得這女人挺好玩兒,「那天你在酒店里叫我一聲錢爺,後來我被拽到醫院你又主動跟我套近乎,你跟我很熟?」
「難道你跟我不熟?」
錢韶川的問題來的有些突然,艾瑟專注在他的鳥兒上,沒反應過來他話里隱藏的意思。
「我跟你熟嗎?」錢韶川望天花板眉頭緊蹙,「貌似我的記憶里沒你這號人。」
「……」
沒她這號人還敢公開玩兒綁架?然後掀她裙子扒她褲子?
「那可能你貴人多忘事,我的記憶很好。」艾瑟聳了聳肩,笑得忒假。
「哦,可能。」錢韶川裝的特逼真,「我家兄弟要怎麼治?」
眨眼功夫,錢韶川又把話題轉移到了治療上,听得艾瑟都恨不得比個大拇指說句你丫真牛。
「你家兄弟按照正常程序治,不過……」
艾瑟雙手抱胸站在床邊若有所思的皺眉,錢韶川盯著她的眼楮等待她‘不過’後面的話,可這越盯他心里越發毛,總覺得她不是在思考怎麼給他治療,而是在堂而皇之的觀賞他家老二。
「唔?呵……」
艾瑟陷入沉思中,不覺診斷室內突然多出一個人,當她听見這一聲輕笑之後,猶如被人踩了尾巴的兔子一樣乍然跳起︰「誰那麼無恥的公開耍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