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蜜?」一雙慈愛的淚眼充滿了震動。「你是唐蜜?」
唐母淚如泉涌,無法遏止,上前握緊她的雙手,感受著她的體溫。
「你是我的女兒!」她攬她入懷,激動連連。
黃琉璃心里受到震撼,但她對眼前的婦人卻沒有多大的熟悉感。
唐母頻頻拭淚,唐父也是一臉驚喜。
盧斯賢表示她失憶了,不認得他們,唐母不禁再度落淚,為她可憐的女兒。
黃琉璃感到局促,她的眼神不時看向盧斯賢,似乎隨時都想要離開。
唐父帶黃琉璃去她的房間看看,唐蜜的房間會定期清掃,但房內擺設原封不動。
唐母興匆匆地拿了好多本相簿要給黃琉璃看,每張照片都有一個小筆事,她不斷地介紹著、訴說著,也隨時注意著黃琉璃臉上的神情。
她很努力地在回想,但是……她還是什麼也想不起來。
唐母要她留下來住一晚,希望能跟她多聊聊,希望能夠幫她勾起一些印象。
黃琉璃為難而眼帶乞求地看著盧斯賢,由盧斯賢幫她解圍。
「伯父、伯母,現在最重要的是幫她找回記憶,我覺得我們需要從兩年前開始追查起。」
那時,因為事出突然,唐氏夫婦傷心欲絕,尤其在看到女兒死于非命時悲痛欲絕,他們只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于是讓警方倉皇定了案;如今想想,確實有一些疑點莫釋。
「你真的……不留下嗎?」唐母見黃琉璃要走,心生不舍。
黃琉璃看著眼前風韻猶存的高雅婦人,那痛楚的眸光糾結在她的臉上。
「我……我會再來的。」她遲疑了一下,不忍見唐母傷心。
盧斯賢牽著她的手,帶她離開。
唐母看著唐父,幽沉地輕嘆一口氣,「那是我們的女兒……對不對?」
「是的。」唐父沉吟了一下,點點頭。
楊媛月的訂婚之宴成了泡沬,成了笑話,害她足足請假一星期後才來上班。
看著同事們對她笑得很奇怪,或是在她身後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她就感到憤恨不平。
盧斯賢還是她的上司,依然做著他的工作,把她當成了同事般看待,除了一點歉疚之外,他維持著公事公辦的處事風格。
「楊特助,這是你一早做出來的報表,錯誤百出,麻煩你半個小時內再重做一份給我。」盧斯賢把一份報表放在楊媛月桌上,語氣嚴峻,毫不留情面。
楊媛月面罩冷霜,苦澀地倒吸一口氣,雙眸直視著他,「你就不問問我為什麼會這麼失常嗎?」
盧斯賢臉色緊繃,沉重地開了口,「現在是上班時間,私事請下班後再談。」
「你會跟我談嗎?」她看到他眼底的無情與冷酷,心里涼了大半,卻不甘心,一雙眼眸珠淚瑩瑩。「我愛了你那麼久,你連一個機會也不給我?讓我被人取笑,你不覺得你辜負了我嗎?」
他知道她是無辜的,但感情的事……他不想違背自己的真心!
「楊特助……」
「不,叫我媛月。」
他冷峻地瞄了她一眼,看見她眼底的情意,他的語氣不禁放軟了。「媛月,我不適合你,我說過了,就算我們結婚,我也只能給你一個名分,而不能夠給你要的愛情。」
「我不在乎!我就是要跟你結婚!我們可以再找日子訂婚,只要你覺得你對不起我,你要彌補我,我們可以再找日子訂婚補請,甚至是登記結婚都行。」
盧斯賢臉色鐵青,「不可能了……我不會再做這樣的蠢事了!」
楊媛月整顆心楸在一起,勃然大怒,「為什麼?」
「我不愛你,媛月,我只當你是朋友,是同事,我對你的感情只有友情而已。」
「我那麼愛你,你就不能回饋一點點愛給我嗎?」她沉痛地哭嚷著。
「我的愛已經全部給了唐蜜。」他深情地說道。
「唐蜜已經死了!」楊媛月大聲尖喊。
「她沒死。」盧斯賢溫柔而平靜地說︰「我找到她了,她還活著,她只是失去記憶,她說她兩年前發生過車禍……」
楊媛月悚然一驚,情緒大大起伏,驚惶又害怕。「我……我要去一下洗手間。」
盧斯賢點點頭,重新回到工作崗位繼續工作。
楊媛月在洗手間里洗臉,她的身子是顫抖著的。
那真的是唐蜜?那次車禍後,她居然大難不死?
這次,她又要回來搶走盧斯賢了是嗎?
不,她不會讓唐蜜稱心如意的!
她楊媛月就算付出所有,也絕對不會把盧斯賢拱手讓人的。
「不,你不是唐蜜,你是黃琉璃,是我的琉璃。」
听完黃琉璃說她見過盧斯賢跟唐父、唐母的過程後,害怕失去她的陳明建眼神狂亂,情緒激動。
「你為什麼不听我的話?我們相依為命不是很好嗎?我告訴你的身世,你為什麼不相信?你不相信我讓我好傷心、好生氣!」
「明建哥?」黃琉璃心生顫懼。
「你是黃琉璃,是我的琉璃!」陳明建把她的手握得好緊。
她覺得他變得好奇怪、好瘋狂……
「不準你走。」他突然一個熊抱,讓她動彈不得。
他的雙手在她身上胡亂模索,灼熱的氣息吹向她的頸側。「你是我的人……別忘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我睡過的女人……要不是那天你告訴我你要離開我,我也不會氣得跟你吵架……」
她發覺他的眼神沒有焦距,他雙手在她身上亂模一通,讓她想要作嘔。
她強忍著不舒服的感覺,企圖從他嘴里再听出一些端倪。
「明建哥,我們吵架了……然後呢?」
「然後……」他的身子大顫了一下,回了神,以危險而詭譎的眼神瞪著她,「沒有然後了!」
他的大手撫模她的嬌軀,「你的身材真好……」充滿婬穢的眼神讓他想要對她胡作非為。
「明建哥,放開我!」她知道她得停止這一切,不然會有更可怕的後果在後面等著。
「我不放!我早就想得到你了……」他大力地撕裂她的上衣。
她驚呼一聲,驚駭地往旁邊閃躲。
她春光乍現,他婬意更濃。
「明建哥……你清醒一點!」他怎麼變成了一頭欲獸?
「我很清醒。」他輕咆一聲,「是你不乖,我不是要你乖乖待在家里,你為什麼要跟別的男人出去?為什麼要去見你根本就不認識的人?」
「我……我只是對我的身世有點疑惑……」
「我已經跟你說過了,你是黃琉璃,你不相信我,偏要相信外面的男人,為什麼?」
她大驚失色,「明建哥……」
「別叫我!我不要再當你的明建哥了,我要當你的男人!」
他朝她的方向奔過去,她急急彎下腰躲過一劫。「你清醒點,明建哥!」
「琉璃,快點過來我這里……這一次,我要好好的愛你,我要讓你滿意,讓你不再心灰意冷地跑去跳海……」他思緒有點錯亂了,似乎把眼前的她看成了兩年前在海邊喪氣欲死的黃琉璃了。
她瞪大雙眼,听出曲折。不對勁!明建哥怪怪的……
她想奪門而出,但門就在他的身後。
陳明建走向她,手一伸就要攫取她若隱若現的豐滿酥胸,她借力使力,用力把他摔出去,然後趁亂拿了件外套快速奔逃出去。
明建哥太奇怪了!這一切……都太奇怪了!
她急忙把外套穿好,把拉鏈拉上,連鞋子也沒穿,赤著腳在馬路上行走。
現在……她該去哪里才好?
剛才匆忙中她沒有帶錢包出門,幸好她的手機放在外套口袋里,而盧斯賢的手機號碼她已經輸入手機里了。
她該不該打給他?會不會太過麻煩他?
「琉璃!黃琉璃,你給我出來!」
在人群的掩護中,她看到陳明建像失心瘋般地沿街狂叫、狂喊。
她趕緊閃進一間便利商店,直接走到最內側的飲品區,撥通手機號碼。
「唐蜜?」
听到盧斯賢的聲音,她的心里稍稍放松,感到想哭。「我……我在便利商店,你可以過來接我嗎?」
「等我。」他不敢把手機掛斷,一邊跟她對話,一邊快速離開加班的辦公位置,直接到地下室取車要去接她。
「我的手機快沒電了……」她的心里忐忑不安。
「我快到了。」
她想再說些什麼,突然,手機螢幕一黑,她知道,她的手機已經完全沒電了。
她把手機放回口袋里,草木皆兵地看向四周,感到挫敗。
「我找到了!你在跟我躲貓貓,我找到你了。」陳明建突然從她身後出現,嚇了她一大跳。
「明建哥。」她小嘴張得好大。
「走,我們回家,你看你,連鞋子都沒穿,你的腳會痛的。」
「我……不!我要買東西……」
「你有帶錢嗎?」
「我……」她沒有。
「我們回家拿錢再出來買。」
他看起來似乎正常了,又有一點不對勁……
她的額頭上冒出汗珠,連同掌心也冒出冷汗。「明建哥?」她輕喊一聲。
「琉璃。」他像平常一樣回應她,微笑著。「走吧!」
她點點頭,慢慢地跟著他一同走出便利商店,只是走在路上時,他的步伐愈來愈大,幾乎是拖著她走。
「明建哥?」她再喚他一聲,他卻充耳不聞,只是不斷地向前走。
不對!不對勁……
她害怕地想要甩開他的手,但他握得很牢,她頻頻喚他,他都不理她。
她不能跟他回家!她的心里這麼說道。
她把她用得到的防身術全部用上,好不容易掙月兌開了他,她拔腿就跑,在危險的車陣中穿梭著。
一輛閃著亮光的車子朝她逼近,她嚇得全身動彈不得,刺耳的煞車聲響起,她僥幸逃過一劼。
她幸運地過了馬路,馬路另一端的陳明建卻還不願意放棄,打算過馬路來追她回去。
他們在車陣中來回奔跑,另一輛車差點撞上她,她跌了一跤坐倒在地,刺眼的前燈閃得她腦中一片空白,很多畫面一閃而逝,快得讓她來不及捕捉住……
不遠處,「吱」地一聲,連帶地「砰」地一聲——
有人發生車禍了!
她起身,看到浴血的現場,躺在地上的不是別人,是陳明建。
「明建哥……」她快速地跑上前,他已經昏迷了。
遠處,因好心人報警而來的警車笛聲響起,伴隨著救護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