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階準聖?」
在這一瞬間,戰場山,幾乎所有人都呆住了,腦袋嗡鳴,不敢相信此事,這事情太出乎人意料,廣成子居然在激戰之時突然進階準聖,讓所有人瞠目結舌.
「不好!」
而就在其他人還處于震驚中時,雲中子、釋迦牟尼與孔宣卻是突然臉色大變,三人幾乎同時展開身形,飛身撲向了火焰山。
「呼!」
剛進階準聖的瞬間,一股強大的吸引力將火焰山之上的天地元氣盡數吸收,沒入廣成子體內,助他進階,並恢復體內的元氣,修復身上的傷勢。
「嗤!」
然而廣成子並未率先塑造惡尸,而是沉著臉先向普賢菩薩打出一記殺勢,他將體內的大半元氣輸入番天印中,番天印的威勢一下暴增,呼嘯著轟向了普賢菩薩。
「不……」
普賢菩薩雖然處于震驚中,可他依然無比敏銳,靈覺強大,在這一剎那,他捕捉到危險,下意識的將速度提起,躲閃廣成子的轟殺之勢。
可是這一刻,在他的眼中,番天印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速度也不知暴漲了多少,而相比之下,他自身的速度卻仿佛蝸牛一般,並且他之前早已身受重傷,體內法力枯竭,想要躲閃廣成子的攻擊,可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噗!」
番天印從天而降,準確無誤的砸落在普賢菩薩的頭上,頓時間,普賢菩薩的頭顱直接爆開,接著他的身體爆碎,被砸成了肉餅,深陷火焰山中。
「嗤嗤……」
幾乎瞬間,沒有靈姓的普賢菩薩的肉身直接被火焰山上的絲絲三昧真火燃燒成了虛無。
「哧哧……」
與此同時,廣成子在打出番天印的瞬間,也祭出了雌雄雙劍,雙劍如兩條神龍一般,飛射向文殊菩薩,威勢驚人。
「啊……」
文殊菩薩大叫,面色一瞬間煞白,面對準聖,即便她再強大,也沒有任何信心接下準聖的一擊,然而在這種情況下,誰也不會坐以待斃。
文殊菩薩做出了抵擋之勢,先是不惜重傷的瞬間吐出數口精血,祭出扁拐,希望能稍稍抵擋雌雄雙劍的轟殺,接著控制佛身立在她的身前,抵擋攻勢,然後她毫不猶豫的自毀本源,將速度戰力提升一大截,快速閃躲。
「當!」
扁拐剛與雌雄雙劍接觸,毫無抵擋之力的便被擊飛,接著雌雄雙劍轟擊佛身,一瞬間,兩劍從佛身的肩胛處直接穿透而出,繼續追擊文殊菩薩。
「啊……不!」
文殊菩薩花容失色,臉上毫無血色,她身形飛退,可如何快得過雌雄雙劍,眼見著雌雄雙劍追上前來,她卻無力反抗,文殊菩薩陷入絕望之中……
「當!」
不過就在這時,一尊寶塔突然出現,轟在了雌雄雙劍上,將其震飛向一旁,接著寶塔立在了文殊菩薩的面前,呈戒備之態的對著廣成子。
寶塔後方,文殊普賢一臉後怕之色,冷汗唰唰的向下滴落,身體顫抖,大口大口的喘息。
說起來繁雜,實際上這都是在一瞬間發生,電光石火間,廣成子擊殺了普賢菩薩,讓人還未反應過來,即便是釋迦牟尼也救援不及,僅僅救下了文殊菩薩,不過也很驚險,差一點文殊菩薩也身死道消。
當然,若不是普賢菩薩早已身受重傷,或許還有可能活下來。
這時,釋迦牟尼身影降落,攔在廣成子的面前,他面色陰沉,非常難看,他盯著廣成子,沉聲道,「道友已進階準聖,為何還向我教弟子下殺手?」
在西游之前,聖人曾有過商議,準聖在取經期間不可出手,如今廣成子已進階準聖,算是破了規定。
廣成子收回番天印與雌雄雙劍,面無表情的看著釋迦牟尼,平靜道,「貧道還未塑造惡尸,算不上真正的準聖,只能說另一只腳踏在了門檻上,離準聖還差一點!」
「無恥!」
釋迦牟尼可不是蠢才,他如何不明白廣成子這是渾話,簡直是無賴,他不由怒斥廣成子。
廣成子聞言雙眸一凝,直視釋迦牟尼,怒聲道,「無恥?在貧道看來,背叛自己的門派,那才叫無恥!」
「哼!」
釋迦牟尼聞言渾身一震,氣勢一漲,一股驚人的威壓撲向廣成子,壓迫廣成子不得不後退一步,方才緩解壓力,同時,釋迦牟尼雙目射出兩道虹光, 啪聲大作,若兩道閃電一般炸響在虛空。
廣成子怡然不懼,直視釋迦牟尼,氣勢絲毫也不弱,與釋迦牟尼爭鋒相對。
釋迦牟尼怒氣彌漫,一絲一絲的增加自己的威壓,欺壓向廣成子,讓廣成子壓力大增,額頭出現冷汗,身體僵直。
「呼……」
就在這時,一道輕風吹來,吹散了兩人間的氣場,化解了廣成子的壓力,接著雲中子與孔宣從虛空中慢悠悠的降落下來,但臉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釋迦牟尼盯著雲中子,也不拐彎抹角,直接道,「雲道友,準聖不可出手,你們已經違反了聖人定下的規定!」
釋迦牟尼話里的意思很簡單,既然違反了規定,那麼,要麼道教退去,這一戰佛教勝出,要麼佛教退去,道教欠佛教的因果依然還在,取經之事也不需再提。
釋迦牟尼如此說法其實已經算是留有余地,規定既然定下了,當然就不能違反,只不過這一次和上一次真假孫悟空一樣,都是屬于特殊情況,故此,釋迦牟尼也沒有將話說死。
這其中,釋迦牟尼自然也是經過深思熟慮,取經到了現在,已經算是完成了一半,而如果道教退去,就算是完成了九成,佛教自然佔了大便宜,故此,佛教當然希望道教認輸。
而如果道教不退,佛教就只能退走,但是如此一來,道教卻是吃了大虧,因果不僅沒有了清,之前的一切努力也都付諸東流,等于白忙一場。
所以現在,壓力全在道教這邊,也等于是全在雲中子的身上。
雲中子聞言沉默,臉色陰沉,這一戰是他早已算計好的,可就算是雲中子,也未料到會出現這種事情,誰能想到廣成子會突然進階?這听上去就仿佛天方夜譚一般,讓人不敢相信。
整個戰場一下安靜了下來,寂靜得可怕,所有人都盯著這邊看,等著雲中子的決定。
雲中子思忖良久,環視了一眼整個戰場,然後仰天看了一眼,長嘆一聲,接著宏聲道,「道教弟子听令,撤退!」
「大師兄……」
孔宣、廣成子等人都急忙喊住雲中子,想要說些什麼,卻被雲中子擺手打斷,然後直接命令道,「所有道教弟子,撤出火焰山!」
這一道聲音響遍了整個火焰山,即便是離火焰山還有一段距離的唐僧等人也听得清清楚楚。
所有道教弟子猶豫,非常的不甘,眼見這一場勝利就將到手,結果卻出現這等意外,這樣的結果讓他們不能接受。
「走!」
一見所有道教弟子都杵在原地,沒有動作,瓊宵一聲輕吒,率先行動起來,飛離了火焰山。
接著,一道道破空聲響起,截教弟子跟隨瓊宵之後,也陸續飛離了火焰山,之後,其他道教的普通弟子也漸漸退去。
「大師兄,我們也先走了!」
雲霄與雲中子打聲招呼,然後帶著斬殺了毗盧仙的碧霄,虯首仙,以及因為普賢菩薩死去而恢復自由的靈牙仙一道向東海方向飛去。
接著,人教其他弟子,闡教其他弟子也都離去,最後,火焰山上只剩下雲中子、孔宣、廣成子與玄都大法師。
佛教一方見此,都知道此戰勝利了,但卻沒有弟子歡呼,他們也默默離開火焰山。
最後,釋迦牟尼向著雲中子等人微微頷首,帶領著佛教眾大能回轉靈山。
燃燈古佛在臨走之時,對著廣成子一陣磨牙,臉色陰郁難看,兩只拳頭緊緊的握著,雙目灼灼,胸膛一起一伏,他整個人如猛獸一般,呼吸沉重。
而觀音菩薩在離開之前則是深情的看了一眼孔宣,至于大曰如來,這一戰,他算是被玄都大法師打怕了,每當接觸到玄都大法師的目光,他都渾身不自然,一陣寒栗,逃也似的離開了這里。
光禿禿、氣溫奇高的火焰山上,雲中子一直注視著虛空,面無表情,不知在想些什麼,而孔宣三人則是靜靜的站在他的身後。
「這一戰輸了,責任在我!」
雲中子的沉默,讓其他人都不敢說話,氣氛很壓抑,良久之後,廣成子卻是側身站在了雲中子的身旁,微微低頭,咬著牙,主動承擔責任。
「這一戰輸了,確實應該怪你!」
雲中子雙手環胸,偏頭打量著廣成子,點點頭,接著在孔宣和玄都大法師蹙眉時,又搖頭道,「但你不必承擔任何責任,貧道怪的不是你對普賢出手,因為他該殺,貧道怪的是,你怎麼會在這個時候進階呢?」
雲中子一臉蛋疼、揪心、抓狂的模樣,看得幾人一陣困惑。
雲中子揉了揉太陽穴,苦澀道,「這一戰,不論是你還是玄都,只要其中一人進階,我們道教就輸了,所以殺普賢並不是這一戰的轉折點,你不必放在心上,能清理門戶是好事,應該高興,唉,真是天不遂人意啊,你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進階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