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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輕撫,白雲飄飄,踏虛空而行,御法寶而飛.
截教弟子在通天教主的帶領下飛往金鰲島,通天教主面色平靜,雙手負背,耳旁兩縷發絲隨風而動,道袍獵獵,他身形不高,卻給人一種頂天立地,唯我獨尊的感覺。
雲中子落後通天教主半步,緊隨通天教主,原本見通天教主在絕龍嶺摯而無敵,一展截教雄威,他心中無比高興,可就在剛才,通天教主卻突然向他傳了一句話。
一听通天教主的話,雲中子便如墜冰窟,渾身發寒,道道寒氣直襲心間,雲中子不由在空中顫了顫,差點栽下半空。
雲中子在心中默默自語一句,「難道預感要成真了嗎?」
「大師兄,你沒事吧?」
多寶道人、無當聖母等數位身在雲中子後面的截教二代弟子見狀,急忙上前扶住雲中子,見雲中子臉色蒼白,身體冰冷,全都露出擔憂之色。
雲中子腦袋有些嗡鳴,木然的搖搖頭,掙月兌開眾人,雙眼無神的向前飛去。
「大師兄這是怎麼了?難道剛才受傷太重?現在發作了?」
多寶道人見雲中子的異常,有些嘀咕,暗自納悶不已。
無當聖母同樣不解,眉頭緊鎖,道,「剛才大師兄受傷不重,以大師兄的準聖修為,這些小小的傷勢還不至于讓大師兄如此,應該是其它事情!」
「先跟上師尊,不論有任何事,師尊總有辦法,既然師尊在此,料想大師兄也不會有事。」
他們又哪里會知道,雲中子之所以如此,恰恰就是因為通天教主。
而前方,雲中子的反應完全落在通天教主的感應中,但他並未轉身,依然保持原有速度飛向金鰲島,不知心中在想些什麼。
……
「沒想到大師兄與西方教的兩位聖人居然還有交情!」
「是啊,如果不是大師兄說出姜子牙是封神之人,二師伯還不一定會選擇讓姜子牙代他封神,結果害我截教死去這麼多師兄師妹,甚至一些師叔都命喪姜子牙之手,實在可惱。」
「話也不能這麼說,傳言當初大師兄只是尋找姜子牙而已,大師兄並未說姜子牙就是封神之人。」
「且,你懂什麼,如果大師兄直接說出姜子牙是封神那人,到時聖人問他如何得知的,大師兄怎麼答得出來?所以大師兄那時只是尋找姜子牙,可是要知道那個時候乃是封神之人出世之時,他在如此敏感的時候尋找姜子牙,就不免讓人懷疑他的用心!」
「哼,反正我相信大師兄的為人!」
「相信是一回事,但是事實又是另一回事!」
……
「唉,如果不是大師伯叫金靈師叔前去西岐,金靈師叔如何會上封神榜?」
「是啊,一上封神榜便失去了自由,從此受天庭差使,金靈師叔……唉!」
「都怪大師伯,為什麼要唆使金靈師叔他們前往絕龍嶺?不然……」
「閉嘴,怎麼話到了你的嘴里就變了味道,什麼叫大師伯唆使師叔前去,大師伯派師叔他們前往西岐是為了幫助聞仲師兄、彩雲師叔以及函芝仙師叔他們。」
「哼,我說得不對嗎?那人間的江山屬于誰,與我截教有何關系?明知現在是封神期間,大師伯卻還讓這麼多的我教弟子出島入劫,完全將師祖的話置于一旁,他眼里還有師祖嗎?」
「可惡,你現在眼里都沒有大師伯,你還妄談大師伯的事?」
「哼,我眼里當然沒有他,因為他不顧教義,害死了金靈師叔,當該逐出師門,以後我眼里的大師伯就是多寶師叔。」
「大逆不道的混蛋,有種再說一遍,我殺了你!」
「有什麼不敢說的,我說的是事實。」
……
「住口,誰敢再胡言亂語,造謠生事,貧道立馬斬了他。」
通天教主等一行人剛一回到金鰲島,就听見三五成群的弟子在議論紛紛,多寶等人聞言大怒,立即呵斥。
「師……師……師叔,弟……弟……弟子……弟子說的也是……也是……也是事實。」
那名剛才言稱雲中子該逐出師門的弟子此刻被多寶道人一聲呵斥,立即感覺身子一涼,一股殺氣襲體,然後醒悟過來,轉過身,隨即發現多寶道人正一副要殺人的模樣瞪著他,嚇得直接一坐在地上,哆哆嗦嗦,臉色慘白,說話時都不利索,牙齒都開始打顫,但他依然硬著頭皮堅稱雲中子該逐出師門。
「閉嘴!貧道……呃啊……信不信貧道殺了你!?」
多寶道人非常憤怒,渾身彌漫殺氣,手掌瞬間揚起,差點力劈而下,在空中顫了顫,終是忍住了,如果眼前之人不是截教弟子,他會立馬將其斬殺。
雲中子對多寶道人有大恩————救命之恩,所以多寶道人對雲中子一向比較尊敬,而且雲中子對多寶道人一直都不錯,所以他怎麼可能容忍別人如此議論自己的大師兄。
「弟……弟……弟子……弟子…… ……」
那名弟子被多寶道人的氣勢嚇懵了,坐在地上直接開始打擺子,額頭上的冷汗如河水一樣泛濫,差點成了瀑布,最後實在是經受不住多寶道人的殺氣,直接昏了過去。
「二師兄,別激動。」
無當聖母雖然神色同樣難看,但她很冷靜,拉住了多寶道人。
「哼!」
多寶一聲重哼,然後冷著雙目,橫掃另外幾人。
「不……不……不干弟子的事,弟子……弟子什麼也沒說……」
另外幾人現在也已經醒轉過來,他們卻沒有剛才那名弟子的骨氣,全都恐懼的搖頭,否認自己說過,做過什麼。
「說,是誰讓你們如此議論大師兄的?」
多寶大喝,他知道此事如若不徹查清楚,對自己的大師兄恐怕會有很大的影響。
「……」
幾個弟子雖然害怕,可也不敢亂言,這些話是他們自己說出來的,也是自動議論出來的,所以他們現在只得沉默。
「混賬,滾,別讓貧道再看見你們!」
多寶道人此時一點也無平時的冷靜,他怒不可遏,每個人都有逆鱗,要說多寶道人的逆鱗,應該就算是通天教主與雲中子了吧!
另一邊,雲中子早已清醒過來,此時他听著那些弟子的議論聲,感覺自己的心正在被一刀一刀的猛刺,是那般的痛,痛入骨髓,痛入靈魂,讓他整個人雙眼發黑。
「啪!」
就在這一瞬間,他感覺自己心中某種東西突然碎裂了,他為截教付出了那般多,而得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
雖然那幾名弟子暫時被多寶道人鎮住,但是他卻看出,經過這些弟子如此一說,很多弟子都露出了相信、贊同的神色,甚至不時拿斜眼打量他,這讓他心寒。
龜靈聖母就在雲中子身旁,她將雲中子的神色看在眼里,急忙扶住搖搖欲倒的雲中子,言道,「大師兄,你別在意,這些話,門下弟子不會相信的,師妹相信你!」
「師弟也相信你!」
「大師兄,我們都相信你!」
「大師伯,我們也相信你!」
……
龜靈聖母身後,一同從絕龍嶺趕回來的其他弟子,都出言支持雲中子。
雲中子苦笑的同時,心中也涌起絲絲暖意,雖然只是數十人,與截教上萬弟子相比,只能算是滄海一粟,但這也足夠了,至少有人相信他。
有時候,人就是那般奇怪,如果一萬人中,即便其他九千九百九十九個人都不相信你,但只要剩下的那個人相信你,你心中的信念便不會倒塌。
雲中子此刻便是如此,剛才那一瞬間,他心中某些東西突然離他而去,而現在,那些失去的東西又都回歸了,他有種失而復得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很舒服,他享受其中,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心神得到了升華。
「嗯!」
雲中子站直身子,他無言的而又不斷的向龜靈聖母等人重重的點頭,他感覺自己的眼中有水霧涌現,他感覺自己的喉嚨發堵,他說不出話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一切感謝的話語都不足以表達他對這些師弟師妹以及師佷的謝意,他唯有點頭,也只有點頭。
「大師兄,多寶永遠相信你!」
「無當也相信大師兄!」
多寶道人與無當聖母也走了過來,多寶更是拍拍胸脯,大聲支持自己的大師兄。
雲中子露出一絲復雜的笑意,用力拍了拍多寶的肩膀。
多寶道人可以說算是雲中子來到洪荒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他對多寶有一份獨特的感情,他很珍惜與多寶道人之間的這份友誼,他們不是親兄弟,卻更甚親兄弟。
可是他也知道多寶以後可能依然會被老子化胡為佛,但是他早已下定決心,一定要嘗試讓老子改變主意。
「好了,島內所有弟子進殿集合!」
就在這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突然響遍整個金鰲島。
不知為何,之前通天教主居然就站在一邊,對這些事不聞不問,而此時見眾人處理好事情後方才出口。
多寶等人聞言立即露出尷尬之色,剛才他們為了給自己的大師兄平反,居然將自己的師尊冷落一旁,此時眾人方才反應過來,不過見師尊並未有任何不愉之色時,他們才松了一口氣。
……
很快,金鰲島上的所有截教弟子全都齊聚碧游宮。
大殿內充斥著一股壓抑的氣氛,很多弟子剛進門時,都是一臉怪異的神色,偷偷的打量雲中子。
雲中子雖然背對眾人,可他依然能感應到眾人的目光,那些目光讓他很難受,那是一種不信任、懷疑的目光。
雲中子從來沒有想到過會有這樣一天,他為了截教的命運而奔波,結果卻得不到截教弟子的信任。
在這期間,通天教主一直在閉目打坐,此刻感應到島內所有弟子都到了大殿之上,瞬間睜開雙目,然後掃視門下眾位弟子。
隨後威嚴的聲音響起,「此次發生了何事,爾等已知,為師便不在此細說,金靈受雲中子唆使前往絕龍嶺……」
「師尊,大師兄他……」
通天教主話還沒說完,便被多寶道人一臉急色的打斷,他已經听出自己師尊話中的意思,這是要將自己大師兄逐出師門的節奏,他怎能不急?
「退下。」通天教主一聲重喝。
「師尊,大師兄沒……」多寶道人並未退後,硬著頭皮想要為雲中子說些什麼。
「哼,為師叫你退下!」
通天教主狠狠的瞪視著多寶道人,一股龐大的威壓從其身上澎湃而出,讓多寶道人不得不退下。
喝退多寶道人,通天教主接著道,「金靈因受雲中子唆使而身死道消,甚至差點魂飛魄散,此乃雲中子之過,違背截教教義,我截教教義不可不遵,雲中子理應逐出師門,即曰起,雲中子便不再是我截教大弟子,爾等散去吧!」
通天教主說完後,看了一眼雲中子,隨後便閃身離開了碧游宮。
「師尊,你不能這樣做……」
「不,怎麼會這樣,大師兄他沒有錯……」
「老師,我們不同意,我們不能失去大師兄……老師……」
……
任憑多寶等人如何大喊大叫,大殿之上依然沒有出現通天教主的身影。
「大師兄,你去哪里?」
就在這時,眾人發現雲中子已經向碧游宮外行去,立即慌忙拉住。
「以後貧道便不再是爾等的大師兄,爾等保重。」
雲中子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一臉漠然的神色,他靜靜的向大殿外而去。
「不,大師兄,你永遠是我們的大師兄,大師兄,你放心,師尊肯定是一時……等師尊靜下來,肯定會收回剛才的話。」
可雲中子沒有任何反應,片刻後便出了金鰲島。
出得金鰲島,一道聲音在雲中子心中響起,「眾口鑠金,百口難辨,奈何,奈何!」
雲中子听得這道聲音,渾身一震,在空中晃了三晃,他听出這是通天教主的聲音。
他眼中不自覺的流出絲絲晶瑩的液體,轉身對著通天教主的方向遙遙一拜,心里暗自垂聲,「師尊的心中,第一永遠是截教,而在弟子的心中,弟子永遠都是截教弟子,永遠都是師尊的徒弟!」(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