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岐軍營一片愁雲慘淡,三山關內歡聲笑語一片.
而在某個地方有某個道人正在哼著某首連某人都不知道的小曲,可他卻哼得津津有味。
「申公豹早已金台拜將,西岐兵馬也已行至三山關,如今正是貧道去賺取功德的時候!」
這道人正是陸壓,他此刻正雙手負背渡著步子在虛空漫步,一步哼一句,百步哼一首,真是瀟灑至極,那腰間的葫蘆也受了他的影響,隨著風兒,瀟灑的搖頭擺尾。
「唉,功德啊,真他媽難賺,真不知道雲中子那家伙怎的運氣這般好,幾次大功德都被他得了去,貧道這輩子估計拍馬也趕不上他,如果貧道有他的那些功德,唉……」
陸壓看似瀟灑實則卻是心中煩愁,無論他這輩子取得如何成就,修為達到如何高深,他始終過不了心中的那道關卡,每每想起,整個人便不由有些發顫。
「唉……」
無數的心思終究只能化為一聲嘆息,音聲繞過,那花兒都晃了晃……
……
「各位道友怎的這般模樣?」
陸壓剛來到三山關外的西岐軍營,便發現闡教眾弟子全都唉聲嘆氣,道不出的憂愁模樣,望之讓人心生憐憫之情,他問道,「難道鎮守三山關的是雲中子?」
「陸壓道友!」
燃燈道人、廣成子等人搖頭向陸壓拱拱手,雖然多一人便多一份力量,可這力量太小,人數太少,那也等于零,依然敵不過孔宣,所以他們心中雖然對陸壓的到來感到欣喜,可還是忍不住搖頭嘆氣。
「眾位道友,到底是什麼事讓各位如此?」
陸壓看著眾人眉頭緊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心中一凜,心道,「這功德,真的真他媽難賺啊!」
「鎮守三山關的不是雲中子!」
赤精子出言,這話讓陸壓稍稍放下心來,如果真是雲中子來了,他立馬遠遁,有多遠躲多遠,可他的心剛放下,緊接著便又倏的一下提了起來,只因赤精子又說了一句話。
「雖然不是雲中子,可比雲中子還難纏!」
陸壓眉毛一挑,凝聲道,「道友此話怎講?難道鎮守三山關的也是一位準聖?而且還是一位比雲中子境界更高的準聖?」
說著這話,陸壓自己臉上都是一臉不相信的神色。
「不是準聖,只是一個大羅金仙!」
赤精子搖頭否認,然後臉色難看的說道,「可這個大羅金仙非常不一般,可以稱之為準聖之下無敵!」
燃燈道人、廣成子等人听著赤精子的聲音,心中非常不好受,可他們對此並未做出反駁,因為他們內心深處早已有了這樣的結論。
準聖之下無敵,這六個雖然看似簡單,可那代表的含義,讓陸壓這個帝俊之子都不由心神晃動,怎樣的一個人才能稱之為準聖之下無敵,即便是大羅金仙頂峰強者,也不敢自稱準聖之下無敵。
除非那人手中有強大的法寶,而且還必須是與雲中子手中弒神槍、十二品滅世黑蓮相同品階的法寶才可。
可有如此法寶,有如此強大實力的人,在洪荒可能默默無名嗎?不可能!所以陸壓瞬間就將這種猜想劃出了腦子!
可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通還有何種可能的人,能稱之為準聖之下無敵!
他雖然對赤精子的話不太信,可燃燈道人與廣成子他們臉上的神色卻明確無誤的告訴他,赤精子此話沒有說假。
「準聖之下無敵!」
陸壓重復了一下那六個字,感覺有些口干舌燥,這六個字太重了,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他聲音有些嘶啞的道,「三山關這麼一個窮鄉僻壤,怎麼會出現如此一個人物?」
用窮鄉僻壤來形容三山關,也只有這些不將凡塵事物看在眼里的神仙才說得出口,不然人間任何一人,即便是帝王都不可能這般說。
「是啊,三山關這麼一個破地方,怎麼會出現這樣一個人物呢?」
赤精子也是一嘆,跟著陸壓說了一句廢話,對此,他直搖頭,「同境界之間,怎麼就這麼大差距呢?」
其他人聞言也都搖頭,他們全都是大羅金仙,雖然被元宵削去了頂上三花,可見識還在那里。
不說其他人,僅說身具番天印的廣成子與身具定海神珠的燃燈道人,這兩人如果聯起手來,放眼整個洪荒,在大羅金仙這個境界來說,按理是沒有任何人能接下的,可偏偏卻就出現了這麼一個人,而且還是他們的對頭,這真是讓人惱火。
「孔宣,這樣強大的人怎麼會如此低調的待在三山關?」
這幾乎是所有闡教弟子都疑惑的問題,實在是讓人不解到了極致。
「孔宣?你們為何稱他為準聖之下無敵?還請為貧道解惑!」陸壓眉頭一皺,深深記住了孔宣這個名字。
……
陸壓是高傲的,因為他是這世上現如今唯一的一只三足金烏,所以他听聞赤精子所講之後,非常不爽,道,「哼,貧道就要去看看那五色神光有何奇異之處,或許貧道的太陽真火能夠壓制那五色神光!」
太陽真火?
闡教眾仙雙眼一亮,這確實可以一試,那五色神光只能刷落法寶的神姓,可太陽真火乃是火焰,而且是世間極為強大的火焰,料想那五色神光拿此也沒有辦法。
沒有多廢話,陸壓直接出了軍營,飛向了高空,然後大聲道,「貧道陸壓,請孔宣道友一見!」
「哼!」
沒過多久,一道身影就出現在高空,正是三山關總兵孔宣,他沉著臉,瞪著陸壓,道,「陸壓?你想替闡教眾弟子出頭?」
說完這話,孔宣向著闡教眾人掃了一眼,那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鄙夷之色,仿佛在說,堂堂聖人座下大教,居然還要請一個外人來幫忙。
「哼!」
闡教眾弟子怒哼,可他們並未多說話,臉上雖然出現一絲羞愧,但依然沒有任何表示。
陸壓听著這話臉色一沉,答是也不好,答不是也不好,他只得避開不答,道,「貧道听聞道友準聖之下無敵,特來請教!」
「哈哈哈哈,準聖之下無敵?」
孔宣先是一愣,隨即反應過來,確定沒有听錯後,頓時哈哈大笑,道,「貧道就一小小的總兵,有何能耐當得這六字?」
孔宣轉首看了一眼闡教眾仙,他知道,準聖之下無敵這個評論,絕對是闡教眾仙給出的。
「咯 咯 !」
燃燈道人咬牙,雖然孔宣說得很隨意,可那「就一小小總兵」六字听在燃燈的耳中卻分外刺耳,因為他前不久也同樣說出了「小小一個人間的總兵」這樣一句話,而事實證明,那總兵真的不小,而他燃燈更是不大。
「不過,貧道相信你不是貧道的對手!」
緊接著,孔宣又說話了,這話是對陸壓說的,說得很隨意,信心十足。
「哼,是嗎?貧道還真不信這個邪!」
陸壓冷哼,心中非常不爽,因為孔宣的態度,語氣等實在是沒將他放在眼里,他略帶嘲諷的說道,「堂堂大羅金仙居然窩在三山關,道友真是好興致!」
「哈哈!三山關雖然不是什麼仙山神地,但至少它是一方淨土,貧道喜歡待在這兒!」
對于陸壓的嘲諷,孔宣根本就未動怒,反而大笑,接著道,「倒是你陸壓,妖族十太子為何出現在此?」
「吱吱!」
妖族十太子,這五個字一入耳,陸壓便咬牙,臉色陰沉得似那暴風雨欲來前的天氣,對于這個身份,他內心是驕傲的,可他卻不願任何人提起,因為那是他的痛,一輩子的痛,即便過去如此長的時間,他依然沒有從那撕心裂肺的痛苦陰影中走出。
他眸光冷冽的盯著孔宣,眼中流露出的是無盡的煞氣與殺氣,每個人都有逆鱗,陸壓的逆鱗與別人的很不相同,他的逆鱗就是他的身份,如今孔宣觸及了他的逆鱗,也就觸怒了他。
「孔宣,這句話你實在不應該說!」陸壓這時非常憤怒,全身氣息紊亂,隱隱有火光爆出。
「這世上有很多話貧道不可說!」
孔宣面色平淡的盯著陸壓,接著搖頭道,「但是貧道實在看不出剛才那話貧道為何不應該說!」
「因為這句話會讓貧道憤怒,而你則要承受貧道的怒火!」
陸壓此刻若一輪烈曰,他身周是無盡的真火在彌漫,他整個人沐浴在太陽真火中,似那火中的精靈,神聖不可侵犯,但他的臉龐與神聖二字卻相差十萬八千里。
炙熱的太陽真火鋪蓋滿天空,陸壓頭發蓬亂,根根立起,那腦袋徹底成了刺蝟,道袍獵獵,隨真火而舞,仿佛大旗招搖,旗上刻著一個大大的怒字。
太陽真火是世間品質最高的幾種真火之一,其炙熱的溫度不是一般人可承受的。
在太陽真火的炙烤下,三山關地面上,大片大片的將士與百姓體內仿佛著了火一般,全身肌膚變得火紅起來,體內的血液若沸騰的泉水一般,不斷蒸發出水汽,皮膚開始干燥,而後迅速裂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