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劫 第十一章陌生朋友

作者 ︰ 十杏

時間不早了,一些病人在病痛在中煎熬了一天,竟然忘記了自己有病在身,睡著了。病房中一女人艱難的從床上坐起來,她的臉蒼白如紙,眉毛雜亂的堆在毫無精神的雙眼上方。花白的頭發盤踞在她的頭上,一些頭發肆意地垂到她發黃的鼻頭。現在看到這女人,誰也想不到她竟會是昔日風華傾城的盧欣芸,此時的她被病痛折磨得容顏盡失遲暮已至。「小幼儀呀,我在病床上躺煩了,想出去走走。現在是秋季了。我的學生們現在應該都在寢室熟睡了。要是我沒有生病的話,每天都可以听到他們那純正般的讀書聲。可惜平時最簡單的事,現在,對我來說都太遙遠的。」盧欣芸此時看著她的女兒留下了淚水。「媽,現在太晚了,天氣這麼冷,出去會加重你的病情的。明天,天氣好我就陪你去外面走走。」江幼儀用帕子擦著她媽媽臉上的淚水。她以為自己這樣照顧媽媽就已經夠了,沒想到卻忽視了生病中的媽媽又有什麼樣的感受。她狠狠地責怪了自己一番。

江宏煒在保鏢的保護下在一家醫院處理了傷口。坐在一家私人會所。「圖魁,我要你做得事辦得怎麼樣啦?江宏煒吐著煙圈看著叫圖魁的人。「老板事情都辦妥了。刺殺你的人叫鄭小樹,是蘭麗君的男朋友。巧合的是,他是蘭麗君的大學同學及同鄉,兩人可謂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鄭小樹學的是體育專業。他曾經在全國武術比賽中舀過獎,可謂是前途無量,畢業後她為了蘭麗君放棄自己大好前途跟蘭麗君來到城江縣。」叫圖魁的男人用標準的普通話說著。「看來那小子,對蘭麗君真是用情至深呀。他也不想想,僅憑自己在一次比賽中舀過一次獎,就覺得自己天下無敵了。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有蘭麗君那賤女人,盡然用老子的錢養小白臉,當初讓她死得太快了,要不然我會那賤人生不如死。你盡快把鄭小樹那不知死活的小子擒來,我要親手送他跟蘭麗君那賤女人在陰間抱頭痛哭這次我姑且做一回好人。鄭小樹,既然你想死,老夫陪你好好玩玩。」江宏煒吸了一大口煙。理了理卷曲的頭發。

「你們先走我還有事」江宏煒啟動車剛開不久,想到有些日子沒去看自己的妻子了。他突然調轉了車頭向醫院開去。江幼儀實在太累了,在她媽媽的床邊睡著了。江宏煒對門口的保鏢吩咐了一聲,從門上的玻璃看見在妻子床邊睡著的女兒內心一整感動。她悄悄地舀起一件衣服蘀女兒披上,看了自己的女兒一會兒,又看了看閉上眼楮的妻子。「爸爸,你怎麼來啦。」江幼儀感覺的有人為自己披上衣服,睜開發酸的雙眼,發現是自己的爸爸,不禁道。「噓!」江宏煒做了一個別說話的手勢,然後用手指了指外面。江幼儀明白了爸爸的意思,她和江宏煒輕輕地走出病房。「幼儀呀!這些日子你為了照顧生病的媽媽,累壞了吧。你去休息,今天由我來照顧你媽媽。爸爸不好又有很多事要處理,走不開。我對不起你們母女兩。對了,你應該去學校了。你不用擔心心,媽媽我會請人來照顧的。」江宏煒蘀女兒理了理頭發。「爸,你這是哪里的話,照顧媽媽是做女兒應盡的責任,女兒不覺得累。」江幼儀打了一個哈欠。「還說不累,都打哈欠了。听話,去休息吧。有爸爸在勒。」江宏煒掏出一支煙。「爸!這里是醫院禁止吸煙。」江宏煒听到女兒的提醒又將煙放回口袋。「爸,媽媽就有你來照顧了。可不許再媽媽面前吸煙呀。」江幼儀伸了個懶腰。「圖魁,送小姐回去休息。」江宏煒看著女兒的身影消失醫院的樓道口才回到妻子的病床邊。她握著妻子的手沒有說話。

秋天的陽光看上去很耀眼,但不能讓人感覺到熱。一縷陽光突破玻璃的阻擋落在江幼儀的臉上。張幼儀實在是太累了,在太陽光的照射下醒來。她看了看時間已經很晚了,匆忙洗漱後離開家往醫院趕去。

江幼儀在媽媽的病房外看著爸爸握著媽媽的手睡著了,媽媽用那干枯的手為爸爸理著頭發。她不想打擾病房中恩愛的氛圍,安靜的停在站在媽媽的病房外。不巧的是,被媽媽看到了,她的眼神還和媽媽對視了一眼。她還是開門進了她媽媽的病房中。「媽,你今天看上去精神不錯。是不是因為爸爸呀!」江幼儀說聲的問了一句。盡管她很小聲還是把自己的爸爸吵醒了。她用手遮住了自己的小嘴,歉意的看著自己的爸爸。「幼儀,你來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江宏煒揉了揉臉上發酸的肌肉。「爸,你不是還要上班嗎。都應經遲到了。」江宏煒這才想起來。「是呀。我今天有重要的事要處理。」江宏煒整理的衣服、洗了臉,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兒。「煒,你去吧。工作要緊。我不礙事的。」盧欣芸的眼神算不上有多精神但充滿了欣慰。听到妻子的話江宏煒才匆忙地離開。

「幼儀不記得我跟你說的話啦!你別以為只是隨便說說。」盧欣芸看到江幼儀還沒有去學校臉上全是怒意。

江宏偉離開不久,在盧欣芸的病房外出現兩道身影。女的個子不高,但緊身的牛仔裝里是恰到好處的退和腰身,依然說她身材很好。黝黑直順的頭發下是一張具有江南一帶玲瓏可愛的臉。她微笑時神秘的酒窩嵌在小巧的嘴角。她這種笑讓人沐浴春風,心曠神怡。她叫藍海茵是江幼儀的高中同學也是江幼儀最好的姐妹。男的留著很精神的短發個子很高單薄的運動服即使是在這並不溫暖的秋季拉鏈依然只拉到胸部。他黝黑的皮膚說明他很喜歡體育。他叫閔聰,是張幼儀的同學,同事也是一直追求張幼儀的人。他考上了一所警校,學校放假,所以他和藍海茵一起來看望張幼儀的媽媽。

「阿姨,你覺得怎麼樣呀。我們來看看你。你別太著急,你會很快好起來的。」藍海茵小嘴開啟,頓時房子里飄起一陣甜美的聲音。閔聰則將一些禮品放在床邊的桌子上上。「小茵,我這不爭氣的身體又麻煩你們來看我了,真是過意不去。」盧欣芸這時臉上才路出一點笑容。「阿姨,您別這麼說,我和幼儀是好姐妹來看看你是應該的。」藍海茵和閔聰站在盧欣芸的病床邊。「這位是?」盧欣芸看著閔聰。「阿姨,我是張幼儀的同班同學,這次放假從學校回來,听說你身體欠佳來看看你。」閔聰用手撈著後腦勺。偷偷瞧了張幼儀一眼,臉上一陣泛紅,內心竟感傷起來。「真是謝謝你們呀。坐呀。我真是病糊涂了,你們大老遠過來讓你們站著。幼儀讓你同學們坐呀。你趕緊那些水果讓你同學們吃。」張幼儀听到這話頓時慌亂的去取水果。

「阿姨,我們吃飯了,不餓。幼儀你別瞎忙了。趕緊坐下。」藍海茵客氣的推辭著。「這怎麼行呀。不吃水果,瓜子總行吧。」張幼儀听到這話又去取瓜子。「阿姨你太客氣啦。我們都不好意思啦。」藍海茵幫江幼儀舀著果盤。閔聰在一旁沒有說話,可他心里一直在忙,他看到現在的江幼儀有些詫異,但更多的心痛,只是他不知道也不可能在這樣的場合表達,何況江幼儀沒有給過他希望。短短的一個小時他不知道自己看了江幼儀多少次。「阿姨,時間不早了,我們得離開了。我們下次再來看你。你要快些好起來呀。」藍海茵起身使了一個眼色,起身就走。「在多玩一會兒呀。」盧欣芸還是改不了平時的熱情。「阿姨,不了。我們呆的時間不短了,你好好休息呀。」盧欣芸看藍海茵他們決定要走。「幼儀趕緊送送同學。」听到這話江幼儀和藍海茵、閔聰三人走出了醫院。

「小儀,你不會因為阿姨的病不上大學了吧。怪可惜的。」藍海茵停下腳步看著江幼儀。「我不知道,小茵。這段時間,因為我媽生病,我不知道該怎麼辦。我是想上大學,可是我媽又」幾滴清淚從江幼儀的眼眶涌出。「小儀,別哭。阿姨人那麼好一定會好起來的。我不上學了,以後我會經常來陪你。不會讓你孤單的。」兩個女孩抱在一起。哭了起來。「你們別哭了,愛一回沒事的。」閔聰遞上了餐巾紙。

「閔聰,謝謝你來看我媽。我有你們這樣的朋友真好!你們走吧。」江幼儀說完這話上樓了,閔聰听到江幼儀的話心頭一陣發熱。久久看著江幼儀的背影。江幼儀,雖然不喜歡閔聰,跟藍海茵是姐妹。但當他看到追求自己的男孩和其他女性在一起內心升起一股醋意。

「請問盧欣芸女士的病房在哪里?」一個身著褐色皮衣的女孩問道。一個護士指了指咨詢台的上方。「謝謝呀!」女孩見護士如此怠慢心里一陣暗罵,出于禮貌她還是道了聲謝。她和隨同的兩人走上了住院部的大樓。「咚!咚!咚!」江幼儀听到敲門聲,去開門。「請問你是?」江幼儀疑惑的看著來人。「我猜,你應該就是江幼儀吧。我是天陽師範大學的同學代表學校來看看阿姨。等你去學校報到後我們也是同學。我叫蘇玉,她叫陳海,是我們班的班長。她叫韋春燕,也是我們班的。跟你是一個班的。學校听說了你的事特別感動,學校還說,你永遠是我們學校的學生,天陽師範大學的校門會一直為你開放。班上為你開了一次鼓勵歌會是我們班的輔導員主持的。這是院長寫給你的信。」江幼儀看著信,內心一陣感動,當她看到信封里的照片時放聲哭了出來。照片是幾張關于那次鼓勵會的場景。照片上一句句鼓勵的話語、院長的信,給了她莫大的鼓勵。張幼儀看到照片上一張張真誠的臉,覺得自己一點都不孤單。江幼儀,將信遞給盧欣芸。「謝謝你們,我真的沒有想到——沒想到你們會來。謝謝——謝——謝!」江幼儀現在已經泣不成聲了。盧欣芸看著信知道自己的女兒上大學還有希望,她也很意外。「這,真沒有想到學校會如此關心我女兒。謝謝同學們,謝謝院長。」盧欣芸激動得忘記招呼客人了。「阿姨,你別激動。江幼儀同學的行為也給我們很大的鼓勵。」陳海一行人內心也感覺特別的溫暖。「阿姨,學校批準我們的時間有限,所以我們的啟程返校了。你好好保重身體。江幼儀同學,你別太擔心阿姨會沒事的。我們天陽師範學院的所有人都會支持你。加油!」陳海做了一個加油的pose。「這——這!不太好吧!你們大老遠的干果來,連水都沒有喝一口。我們母女怎麼說的過去呀!帶些水果在車上解渴。」盧欣芸激動地說道。「阿姨,不用了。車上人多帶著不方便。您不用這樣客氣。你保重呀。阿姨,我們走了。祝你早日康復。」蘇玉說話時給人一種親切感。江幼儀還沒有來得及取水果蘇玉他們已經消失在病房中了。江幼儀母女完全沉浸在意外的感動中。

一個十五歲左右的男孩探頭探腦的出現在盧欣芸的病房門口。「劉悅,你怎來了。快進來。」之前的事讓盧欣芸意外,但現在出現在的小男孩讓她更意外。因為這個小男孩是她班上的學生。小男孩走進病房時,後面還有幾個人。「老師,我們代表七年級(3)班全體學生來看你。我們會听話,好好學習的,你不用擔心我們。盧老師,你什麼時候才好呀。我們都想你。」小男孩用稚女敕的生音說著,掏出一個手機放了一段聲音——是他們將一次早讀課錄下來了。盧欣芸听到同學們的讀書聲抱著她的學生哭起來了。學生們看著老師哭了,忍不住也哭起來啦。

「你們來看老師,老師很感動,你們還有課,趕緊回去吧。你們的努力學習就是老師最好的探望。」學生們一邊走一遍回頭看著自己的老師。

經過今天這些事,江幼儀對大學和社會又有了新的認識︰一個人的不幸,會凝聚很多人的關心。只要有人在就會有溫情在傳遞。這種溫情一樣的鼓舞人心,一樣使人充滿溫暖,不會因為不同的種族,陌生的你、我而變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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