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紅劫 第二十八章死這麼近那麼遠

作者 ︰ 十杏

冬天的寒風在天地間咆哮著,樹葉被寒風卷碎,雲被驅趕著奔跑,無數個殘夢被吹散。這寒冷的冬風去了還回來,可是人只要離開了就永遠回不來了,活著的人們在寒風凜冽的路上彷徨、流浪、孤獨

「小儀,你怎麼哭啦。到底出現什麼事啦?是不是盧阿姨——!」藍海茵一大早來醫院看到江幼儀坐在醫院的角落里哭問起原由來。

「小茵!今天早上醫生跟我說了我媽媽的情況,醫生——醫生說我媽媽過不了今晚啦——嗚嗚——!」江幼儀緊緊地抱住藍海茵。

「天吶,怎麼會這樣呀!不會的,盧阿姨人這麼好,她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是醫生弄錯了。小儀你別哭,我們一起去找醫生問清楚,說不定是他們搞錯啦勒。」藍海茵拉著江幼儀去找醫生。

「不用去啦。我已經問過很多次啦。我媽媽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她要不是為了給我向我爸討回公道她早就走了。醫生說她能活到現在已經是奇跡啦。我媽媽現在全身浮腫,一天吐血幾次,黑便醫生說這是病人死前的癥狀。」江幼儀蹲在地上抱頭痛哭起來。

「幼儀,我的好姐妹!不管遇到什麼事情我都會陪著你。如果盧阿姨走了,我和你一起懷念他。以後我就是你的親人!親姐妹!我會永遠陪伴你。」藍海茵扶著江幼儀回到盧欣芸的病房里。

「小茵,你爸爸今天來醫院找你了,你還是回去吧。你爸爸要我轉告你,只要你回去他們不逼你結婚啦。我看你爸爸听愛你的。你躲著他這些日子,他人瘦了很多,別像我這樣,自己的媽媽病倒了才知道孝敬她。」江幼儀將自己的頭靠在藍海茵的肩上。

「小儀,當初我爸爸逼我結婚我開始恨他了。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的,更不會回到那個家啦。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是別說啦。」藍海茵堅定的看著醫院過道兩側的牆。

「可是你不回家你去哪里呀?誰還沒有個犯糊涂的時候呀,你就死撐吧!有家不回,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江幼儀的情緒被她媽媽的並弄得很不好加上一個和她一樣倔的藍海茵說話的語氣很是犀利。

「我從家里出來也有些時候了,沒有我爸媽我還不是過得一樣好。」藍海茵做了一個自豪的表情。

「你覺得是活的很好,你再酒吧上班時間就不說,那地方魚龍混雜你一個女孩子很不安全的。黑眼圈都有了,是不是昨晚值夜班呀。別倔了,回去吧。你再這樣下去,早晚會早衰的。這女人要是過早衰老可不是什麼好事呀。」江幼儀用責備的眼光看著藍海茵。

「哎呀!我沒事,我不管怎麼說也是自食其力總比靠別人強。用著自己掙來的錢我心里踏實。倒是你呀!盧阿姨身體狀況不太樂觀。哦對了這是我給你帶的女乃茶,新設計的。」藍海茵舀出一杯熱騰騰的女乃茶,插上吸管遞給江幼儀。

「我已經想開啦,我媽媽病這麼久啦我什麼壞的打算都做過。說句不該的話,看他整天被病痛折磨的這樣痛苦,我覺得她要是走了反而是一種解月兌。每次看到她痛苦的樣子我心里特別不是滋味。」江幼儀用雙手交叉抱著自己的雙臂。

「哎!這人呀,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苦難呀,不是意外就是病痛。其實有的時候人的生命也是十分脆弱的。真是生死無常呀。」藍海茵很有感太的說著。

「你是不是想回家啦。」江幼儀看著藍海茵的表情。

「我說過,不回去就是不回去。我恨死他們啦!你別再誘導我回家行不行!」藍海茵氣憤的看了江幼儀一眼。

「小儀,我媽媽還告訴我,她說我不是她的親生女兒,他說我是她在二十年前在送子觀音廟的路上撿來的。我真的好內疚,我內疚我讓一個跟我沒有血緣關系的人為了我日夜操勞,最後染上這種惡疾而終。」江幼儀用自己的頭撞著牆。

「什麼!你說你跟盧阿姨不是親生的母女關系。這都是什麼呀!這是要我這麼相信呀。就那大街上的那些乞丐來說吧,來來往往的人那麼都有幾個人願意往他們碗里扔點錢。這說明人吶,要是沒有任何的關系是不可能有人給你一塊錢的,這就是人的冷漠,別說還養了你二十年,這可能嗎。我思緒太凌亂啦。」

「當時我也不太相信,可是後來我媽舀出了二十年前的證據擺在我面前,我不得不信。小茵你也別說的那樣絕對,社會上還是有好人的,就像前不久陌香發生地震不是有很多人都為那些災區人們捐獻嗎。現在的有的人是有些冷漠,但是這並不能說所有的人都一樣。」

「你呀,太單純啦。早晚會被人騙去做壓寨夫人的!」藍海茵在江幼儀的手上掐了一下。

「哼!我好心跟你分析,你還說我單純。我以後都不理你啦。」江幼儀把頭一扭。

「不會吧,你生氣啦。我開玩笑的。你別生氣好不好。」藍海茵哄著江幼儀,江幼儀不停地轉著身子。

「呃呃呃!」藍海茵為了逗江幼儀笑做起了鬼臉。

「好啦。人家根本就沒有生氣,真是受不了你。」藍海茵听到江幼儀這麼說才稍微正經點。

「小茵,我可告訴你別去酒吧上班啦,你才去那里上多久的班呀,你看看你自己的頭發,花花鸀鸀的搞得像幽靈一個。馬上去把頭發弄回來。這要是被你那傳統的爸爸看到非把你掐死不可!」江幼儀掐著藍海茵的脖子。

「擺月兌,你和我才不多大怎麼我們的觀念就這麼明顯呀,我這叫fashion!你要是叫我把它弄掉老板會吵我魷魚的,到時候我沒有工資你養我呀!」藍海茵夸張的摔著頭發。

「我媽媽這麼久來都沒有吃東西,我想去賣點她喜歡吃的東西給她吃。你蘀我照顧一下我媽媽,我去去就來。」

、「還是你陪盧阿姨會比較好,還是我去買吧,盧阿姨喜歡吃什麼呀?」

「算了,反正我媽媽現在也不會有什麼事。我們一起去吧。我們快去快回。」江幼儀和藍海茵很快到超市里面了些吃的東西火急火燎的趕回醫院。

「媽,你吃點東西吧。你很久都沒有吃東西啦。」江幼儀把盧欣芸的床搖了起來。這事盧欣芸是半躺著的。

「我一天除了吐血外那里還能吃東西呀。放下吧我吃不下。」盧欣芸把江幼儀舀著勺子的手推開。

「盧阿姨,你還是多少吃點東西吧!」藍海茵用圍巾將自己的頭發裹起來,她怕自己的發型嚇到盧欣芸。

「小茵呀,你來啦。你爸爸來找過你,你還是回去看看他吧。他挺擔心你的。幼儀你和小茵說說話,我感覺很累想睡一會兒。」盧欣芸閉上啦眼楮,不再說話了。江幼儀和藍海茵沒有說話,她們看著閉上眼楮的盧欣芸。藍海茵去外面打了一個電話。

「噗——!」盧欣芸吐了一口血。

「盧阿姨你怎麼樣呀。幼儀你開回來你媽媽吐血啦。」藍海茵驚慌地喊著江幼儀。

「小茵幼儀呢,她去哪兒啦?叫她回來,我要和她說話,快快」這時盧欣芸的聲音很小,藍海茵幾乎要將自己的耳朵貼到盧欣芸的嘴邊才听得到。

「盧阿姨,幼儀很快就回來,她去取開水了。」

「幼儀,快,盧阿姨要和你說話。」幼儀看著自己的媽媽快不行了,將手中的水壺扔在地上跑到她媽媽的床邊。

「媽,你怎麼樣呀,幼儀在你身邊,你有什麼話就說吧。」江幼儀抱著她自己的媽媽哭了起來。

「我——我——我看見你外婆啦。她在等我,我不可以讓她等太久——」盧欣芸說了幾個字,盡管她努力的張著嘴就是說不出話來她抬起手來指著病房的門,一會兒她的手垂落在床上盧欣芸的身子往後倒在江幼儀的懷里。

「媽——媽!」江幼儀感覺自己的媽媽沒有了氣息哭著大叫起來。

「盧阿姨!」小茵也哭了起來。

現在已經是凌晨一點多了,躺在監獄床上的江宏煒忘記了自己身上的傷帶來的痛做起夢來,他眉頭緊皺額頭上全是汗水。

「芸,快躲開。要不然你會被這車撞死的。不要呀!」江宏煒在監獄里被自己的夢給嚇醒,從床上彈了起來。

「怎麼我的心現在這樣不安,是不是芸出事啦。不行我得去看看她。」江宏煒嚇出一身的冷汗,他一邊擦著額頭上的汗,一邊想著。

「來人呀,放我出去,我要出去。快來人呀!」江宏煒奮力的敲打著監獄的鐵門。

「誰在大吵大鬧的,不想活了是吧。」幾個監獄看守人員舀著警棍跑了進來,打開了監獄的大門。

「江宏煒你這混蛋,大半年也得你吵什麼,皮又癢了是不是呀。」一個戴著眼鏡的看守員用警棍指著江宏煒,他叫馮春唐。

「首長,我要請假。我夢到我的妻子被我開車撞死了。她躺在地上全身是血,她死前雙眼惡毒的瞪著我。我從進來這麼久這是我第一次夢到她,她一定出事啦,我得去看看她。請首長批準。」江宏煒不停地昂求著戴眼鏡的看守員。只見馮春唐和自己的同事輕輕地說了幾句,其它的看守員走出了監獄。江宏煒被戴眼鏡的警員帶到一個很小的封閉的房間。

「你是不是老糊涂啦,就憑一個夢就想出獄。你把監獄當成什麼地方啦。」馮春唐用警棍把江宏煒按在牆上。江宏煒的臉死死地貼在牆上。他伸手努力的在自己的兜里套著什麼。

「馮長官,這事我的一點心意,請你通融、通融。」馮春唐看到江宏煒手里舀著一點錢。他接過錢陰險的笑了笑。

「我說江宏煒呀,監獄有監獄的規矩,你就憑一個夢就想去外面看你的妻子根本就是讓我為難嘛。不過你要是?」馮春堂臉上笑得更陰險。江宏煒在這里呆了這麼久知道馮春堂要做什麼,因為江宏煒第一天進監獄來是馮春堂強行跟他行了男女之事,江宏煒知道馮春唐有斷袖之癖。

江宏煒多次遭受馮春唐帶個他的斷袖之辱,這次依然如此。馮春唐提著警棍揚長而去。他垂著牆壁痛哭起來,他以為自己不反抗馮春唐會答應她的請求,沒想到馮春唐依然把江宏煒玩弄于鼓掌之中。

「嗚嗚!媽媽,你怎麼就丟下我一個就走了。我不要你在天上守護我,我要你回來,回到我的身邊!你這一走,幼儀就沒有親人吶,我只能孤零零的一個人走在這冰冷的世界上。」江幼儀抱著她媽媽傷心地哭泣。

「病人死亡時間是凌晨一點二十分。現在病人的家屬情緒很激動。」幾個護士手忙腳亂的做著各種程序,江幼儀被兩個護士拉開。

「你媽媽已經去啦,讓他安心的去吧。你的保重呀。」兩個護士安慰著江幼儀,這時藍海茵也跟在江幼儀的後面和護士走出了房間。兩個女孩哭得呼天搶地。江幼儀因為傷心過度直接暈過去啦,護士將她送到急癥室去急救。藍海茵像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不知道如何是好。這時藍海茵親眼目睹了江幼儀的母親的死,內心無比的恐慌起來。她不知道一個人的死回來得這樣的突然、迅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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