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在江南一帶,冬天下雨會比較多一些,可是在城江這個地方卻是讓人意外的晴了好幾天。陽光照著波光粼粼的水面。人們似乎特別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好天氣,老早的在太陽下面打著麻將。老人們穿的大紅大紫的在廣場上悠閑地打著太極拳。孩子們在玩著鞭炮。這時的陽光對于江幼儀來說太重,她似乎受不了這陽光給她的壓力,她從難受中醒來。江幼儀搖了搖很重的頭,眯起眼楮看了看窗外。她又看了看藍海茵。藍海茵睡得正香。江幼儀理了理藍海茵的頭發,輕輕的挪動著身體下了床。
「小茵,謝謝你。我知道這樣的話你不喜歡听,但是我是從內心想說句謝謝,謝謝你陪我度過這短路,我真的不知道,這段日子要是沒有你的陪伴,我能不能熬過來!你不明白,一個人痛苦不是因為別人對他的好就會減少!你對我越好只會讓我覺得對你的愧疚越多!姐妹呀!多麼倔的女孩!你爸爸找你都找得快要瘋了。你就因為自己的一時之氣讓你的爸爸受盡思女之痛嗎!我知道你心里喜歡的人是誰!你這是何苦呢!他對你無心,難道你還不知道!你何必因為不屬于自己的愛情而否定自己的幸福呀!也許在你心里對我是有恨的,你不覺得自己傻得太偉大嗎!我打算去遠方掙錢,不像讓你跟我在一起受太多苦,可是我又舍不得離開你!如果我這樣不辭而別你會恨我嗎?小茵,你對我的好,我只能銘記卻無以為報!」江幼儀覺得自己對藍海茵特別慚愧。
「小儀,你怎麼起這麼早呀!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呀?你還別說昨天晚上喝的酒還挺厲害的!」藍海茵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她看到早早起來的江幼儀驚訝的說道。
「我能有什麼心事呀!好事壞事都被我這個倒霉鬼給踫上了。小茵,你回家吧。別賭氣啦。其實你爸爸也挺不容易的。」江幼儀想把藍海茵勸說回家,自己好心安理得的去外面。
「又來啦!不是說好啦嗎!你又說這樣的話,我听到你這話心里感覺特別的酸。如果你真的當我是姐妹,以後就別說這讓人心酸的話啦。我都說了,我這樣對你完全是我自己覺得和你很投緣,我認定了你這個姐妹所以你沒有必要有什麼心理負擔。如果你執意要我回家,依我看我們的姐妹情分怕是到頭了。」藍海茵背對著江幼儀,看著窗外的風景。
「小茵,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覺得你應該跟你爸爸講清楚,有些事情,逃避是解決不了的你這樣,自己心里不快活,你爸爸也不好過。再說了,你整天和我在一也不是辦法。你的錢也快用得差不多了。沒有錢,在這個世界上是生存不下去的。你總不能放著自己舒適安逸的家跟我在街頭討飯過日子吧。你要是這樣,我寧願不認你這個姐妹。」江幼儀梳著自己的頭發。
「小儀!我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跟我的家人的情況你根本就不了解。當我爸爸無情逼我跟胡金郡結婚的時候我已經不可能原諒他了。至于錢的問題,我們還沒有到窮途末路的地步。就算我們沒有錢了,還可以憑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呀。」藍海茵搖晃著自己的雙手。
「靠自己養活自己!你上班的時候掙了多少錢呀!要不是你爸爸給你的卡上打了錢,就憑你找的那點錢早就餓死在街頭啦。就因為你爸爸對你這樣你才理直氣壯的和他鬧脾氣。還嘴硬。」江幼儀這是說話不給藍海茵留一點情面,江幼儀想盡一切辦法讓藍海茵回家。江幼儀知道藍海茵是因為自己的爸爸財大名闊才這樣天不怕地不怕。她自己曾經也是富家子弟的獨生子女,富二代的陋習雖然沒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但是她是清楚富二代的為人的。
「小茵呀,像你這種在家里養尊處優慣了的女孩怎麼可能吃得了苦。我是心疼你,就算你怪我,我也會這樣做。」江幼儀這心里想著。兩人僵持著。
「咚咚咚!」這時門外想起一陣敲門聲。
「誰呀,大清早的敲魂呀!」藍海茵抱怨著去開門。
「啊,是房東呀。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真是不要意思,我不知道是你,請你別往心里去。」藍海茵笑著說著。這來人穿著時髦的羽絨服,頭發黃得像秋天里的稻穗。她那豐滿的過分的身體跟她的打扮很不協調。
「藍海茵,我沒有功夫和你閑扯。臘月二十五我就跟你說過要交房租的,我看你一個女孩家在外面挺不容易的,所以沒有來催你,沒想到你是這麼的不自覺。既然你這樣,我也不管今天是大年初一。把房租錢給我交了,要不然你給我走人。」房東吐著濃濃的煙霧。
「啊——房東,開年大吉!本來我是想到及時把房租錢給你的,可是我最近有點忙,所以所以」
「我不想听廢話。房租錢有還是沒有!給句痛快話,要是沒有你趁早給我走……下面三缺一!」房東將煙頭用手指彈在地上,藍海茵看著心里很不舒服,但有不想在這時得罪房東。
「呵呵!房東你能不能在寬容幾天,就三天,三天後我把房前送到你手上,你看行嗎?」藍海茵臉上露出了干澀的笑。
「不行,我現在就等一句話。房錢有還是沒有!」藍海茵犯難的看著江幼儀。她翻著自己的錢夾。心里臉上特別難堪。
「房東,房錢我還差一百元,剩下的一百元我能不能過幾天給。」藍海茵哀求著。
「行啦。你這樣搞得我好像很不近人情一樣。過幾天給就過幾天給吧。」房東一臉的不耐煩,她走的時候看了看坐在沙發上的江幼儀。
「小茵,你沒錢啦。在外面闖蕩的艱難遠遠不止這些你是不會明白的。你還是跟家人好好談談吧。」江幼儀放下手中的雜志。
「看那房東那德行我就覺得惡心。要身材沒身材,要臉蛋沒臉蛋,還干什麼時髦。不久一點房租錢,至于嗎!好歹我爸在這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死女人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嘛,居然這樣對我!像這樣的女人誰娶了誰倒霉。」藍海茵生氣的調侃道。
「小茵,這就是世態。你沒錢,別人是不會給你好臉色看的。在這個世上要是沒錢是很慘的,人們也是很現實的。就舀街上那些睡在街上討錢的殘疾人來說吧,你以為他們願意這樣低聲下氣的將自己做人的尊嚴放在地上給來來往往的人踩呀。他們不願意,只是他們走投無路了,為了生存不得已而為之。」江幼儀這時覺得平日里的乞丐跟自己同病相憐。
「那些乞丐都是騙人的,你沒有听說過乞丐是有組織的嗎。前不久才報到,一個地方的乞丐白天在街上討錢,晚上比誰過得都瀟灑。我看見乞丐就討厭。」藍海茵義憤填膺的說道。
「話不能這樣說,如果有勞動能力的人而且好逸惡勞的在街上行乞,確實不值得同情,但這也有意外,人總會遇到一些想不到的意外。不管怎麼說人家這大冷天的跪在街上也挺不容易的,所以我每次踫到這種情況都會給他們一點錢。他們就是世態炎涼的最好的寫照,你以為在外面生活很容易呀。」江幼儀以為藍海茵會因為自己舉的例子而听從自己。
「小茵,你說那麼多無外乎就是想我回家,但是我不會听你的。也不知道我爸爸怎麼搞的,居然還沒有給我卡上打錢。」藍海茵嘀咕著。但還是被江幼儀听到啦。
「還說恨人家,現在還盼著人家給你打錢!如果你爸爸不采取這樣的方式又怎樣讓你回家。」等你以後成家了就明白為人父母的難處啦。
「我就不相信,他不給我打錢我就活不下去。小儀你在家里等我,我就不相信借不到錢。」藍海茵背上包打算出去。
「這大過年的你去哪里借錢呀!」
「這事不用你管,我自有辦法。」藍海茵奪門而去。
「這這」江幼儀嘆息道。
藍海茵先是在門外猶豫了片刻,最後走在街上。一個人的身影印入他的眼簾,她躊躇了一會兒還是走上去。
「你怎麼會在這里!」藍海茵問了一句。
「小茵!藍叔叔不是說你身體不舒服嗎,你這麼還在街上吹冷風呀!趕緊回去吧,別著涼啦。」胡金郡驚訝的說著。
「找你幫個忙,你幫不幫!」
「看你這話說得,幫,未來的媳婦找我幫忙,說什麼我也得幫。什麼忙呀?」胡金郡臉上推著笑容。
「你怎麼在這里呀!」
「我的車出了點問題,所以就」胡金郡看到藍海茵剛才車壞的情緒一掃而空,現在他覺得車壞還是一件好事。
「今天這車壞得還真值。嘿嘿!」胡金郡心里都快樂花開啦。
「你別未來媳婦長,未來媳婦短的啊。我還沒有跟你登記呢。」藍海茵不滿的說著。
「你不是要我幫忙嗎!到底是什麼忙呀?」胡金郡盯著藍海茵。
「你能不能能不能」
「小茵,你到底遇到什麼問題啦說話吞吞吐吐的。你是不是想把你未來的給急死呀」藍海茵瞪了胡金郡一眼,胡金郡把沒有說出口的話吐進了肚子。
「你能不能借我一點錢呀。」藍海茵皺著眉頭問道。
「我還以為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就這事呀。小茵我們兩誰跟誰呀。你要多少?」胡金郡在自己的準媳婦面前表現的空前的紳士。
「其實也不需要很多就三千。呵呵。」藍海茵以為胡金郡不會答應。
「哈哈!好說,我身上這點錢還是有的。」胡金郡皺了一下眉頭開懷的笑著。他舀出一個很華麗的錢包,數了三千塊錢給藍海茵。
「小茵,你遇到什麼事了。要不要緊呀?」胡金郡關切的問著。
「給。小茵。以後我們在一起了,別說三千塊,我的工資卡都是你的。」胡金郡這時對藍海茵管灌著**湯。
「這事以後再說唄。」藍海茵怕胡金郡不借錢給她,她說了一句很中立的話。胡金郡听到這話捏著錢的手才松開。
「就這樣啊。我還有事先走了。錢我會盡快還給你的。」藍海茵接過錢向胡金郡說了一聲拔腿就跑。
「唉!小茵,你去哪兒?我送送你。」胡金郡對著藍海茵的背影喊著。
「不用了,你還是早點回家吧。我很近的。」藍海茵沒有回頭,一邊跑,一邊說著。胡金郡郁看著自己未來媳婦的背影悶的笑了笑。
「咚咚咚!看門呀小儀,是我,小茵。」
「來啦。」江幼儀看門看著藍海茵氣喘吁吁的站在門外。
「你被劫色啦。」
「小儀,看!」藍海茵舀著一沓紅紅的鈔票晃著。
「這錢哪來的。」江幼儀驚訝的問著。
「這事要從哪個倒霉的胡金郡說起,我出門不久看見胡金郡的車壞了,他在哪里打著電話。我就向他借錢嘍。沒想到那小子爽快的借了三千塊給我。」藍海茵慶幸的說著。
「小茵,你還逃過人家的婚怎麼好意思要人家的錢呢?你用什麼話讓他爽快的把錢借給你的。」江幼儀很不贊同藍海茵的做法。
「我沒有說什麼呀。誰要他想娶我。」
「小茵,你怎麼能這樣呀。你這是在欺騙胡金郡對你的感情。」
「我又沒有逼他,是他自己把錢給我的。」
「你明明知道他很愛你,既然你不喜歡人家就別欺騙人家的感情。小茵你這樣做太過分啦。」
「那胡金郡跟你什麼關系呀?看你著急的。」
「我跟他沒有任何關系,我只是就事論事。」江幼儀臉上全是怒意。
「這錢,我是要還他的。你不用這樣子嘛!」藍海茵嬌氣的說著。
「不是換不換錢的問題。你不能這樣子欺騙人的感情。」江幼儀坐到沙發上。
「我最近喜歡上了酒,只有醉酒的時候心里最踏實」藍海茵看著一個黑色的皮日記本。
「干什麼呀!你能不能別亂看別人的東西呀。」江幼儀搶過藍海茵正在讀著的句子。
「難得呀難得平時很淑女的江幼儀大美女會沉溺于酒色,走去酒吧成全你一次。」藍海茵拉著江幼儀往外走。
「你覺得三千塊錢能用很久呀。剛剛還交不起房租,你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呀!再說了這大過年的那里有酒吧營業呀。」
「我剛才看到有一家酒吧是營業的。走嘛!」
「不去!」
「為什麼呀,你的日記本不是寫著你的心聲嗎!」
「每次對世界失望後才喝酒,可每次酒醒後心從失望變成絕望甚至心死。我不喜歡這樣的感覺。」江幼儀舀著筆在本子上毫無目的的畫起來。
「心死總在酒醒後!小儀,你行呀!喝酒喝出境界啦。佩服——!」藍海因學著古人作了一個揖。江幼儀對藍海茵翻了翻白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