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心城凰,第捌拾柒回夜遁而逃(1)
雙方對持之際並未持續很久,冉傾城不願意在此耗費時間,而且經過一番打斗,肚子也很餓,急迫地想要找地方休息補充體力。ai愨鵡于是,沒有等待多久,冉傾城帶領著宇文羿、司空遙、宋定信四人再度和對方的**人展開了斗爭,只是招式什麼的都是虛的,他們已經沒有更多的力氣去和這群蠻漢斗爭了,能夠再除去一兩個人已經是極限了。
冉傾城查看著時間差不多了,立刻一甩手,趁其不備灑出一把火紅色的煙霧,將這一片地區完全籠罩。濃烈的味道和厚重的煙幕完全遮擋了那些武林人士的視線,將他們和冉傾城他們阻隔開了一段距離。
「趁這個時間,快走!」冉傾城回身朝著宇文羿、司空遙、宋定信、元立承、尉翛以及沈夢莊說著,率先跑回來扶起沈夢莊,和元立承一起駕著他就往一處森林茂密的地方鑽去,之後的宇文羿和宋定信緊接著扶起尉翛,司空遙斷後,幾人陸陸續續趁著夜色和煙霧,消失在了這片區域。
「咳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那群武林人士一個個都以手做扇扇著這大片的濃霧,眼看著那片迷霧開始消散,但是眼前已經沒有半個人影了,若非尉翛和沈夢莊靠過的山壁邊還帶著紅色的余溫,他們只怕都要以為這里剛才壓根就沒有人呢。
「咳,這幫小兔崽子,逃得到快!」之前和冉傾城他們理論的大漢粗聲粗氣地抱怨著。
「好在他們逃走了……否則再如此下去,只怕我們也撐不了多久。」那個精明的瘦高個也是僅有的幾個幸存者,看著這滿地的鮮血和橫七豎八的尸體,他沒有辦法去解釋自己此刻內心的想法。剛才還在一起的同伴,此刻卻永隔天涯,他不是沒心沒肺的人,不會毫無知覺。
「可惡,老子敢肯定,那寶藏一定是在他們手上!」那大漢氣急敗壞地揮動著手里的斧子,忽然間聲音降下來,「對了……冉傾城這妖女怎麼沒和冉傾心在一起?或許那寶藏是在冉傾心那里吧?可惡,還是被她們耍了一道!」
「也罷也罷,這次我們雖說是栽了一次,但是長久的拖下去只怕對我們還是沒好處的。」精明的瘦高個倒是把一切看了個通透,雖然心里也有疑惑和不甘心,但是說到底,再怎麼樣還是沒有性命重要吧……
「這下好了,若是那寶物被他們拿到了,交給了那皇帝,這武林正道哪還有什麼活路可以走嗎?」另外又站出來了一個身材中等的中年人,一臉陰沉地看著所剩無幾的同伴。
瘦高個嘆了口氣,練練無奈道︰「那也沒辦法,多少年來朝廷和武林都是互相牽制的,說到底這天下還是皇帝的,我們江湖人士哪里佔得到什麼便宜?若是此次皇帝真的拿到了那寶藏,泠溪宮的地位上升不說,最為危險的就是冉縻瑟那個女人了……」
「那可不一定。」那個中年男子甩了甩自己手上的雙手劍,笑容里帶著一絲險詐,「俗話說得好,一樣東西若是讓一個很有實力的人去搶去奪,那結局不用說,絕對是他勝利。可是我們換位思考一下,帝王需要的東西讓那兩個女娃去拿……哼,看她們就是心高氣傲的人,而且背後是冉縻瑟那個妖女,到時候只怕是不肯輕易將東西交出。皇帝若是拿不到東西,可還會和她們聯手?只怕是最先鬧翻罷了!到時候,可是我們坐收漁翁之利的時候。」
大漢猛地一拍腦門,一副剛剛想到的樣子,驚叫道︰「是啊是啊,到時候還怕我們不能趁虛而入嗎?這可真是古往今來最好的方法了……」
「那也不見得。」仔細想來,瘦高個開始眯起眼楮猜測,「那皇帝和冉縻瑟都不是泛泛之輩,特別是那皇帝,你說他為什麼當初就選擇了這樣兩個女娃?只因為她們貌美,出來跳跳舞吹吹簫就完了?其中一定是別有隱情……我總覺得,這皇帝和泠溪宮之間,只怕還有故事。」
「鄧老三,你就是思考得太多了。哪有那麼多復雜的事情啊?莫非你要說那皇帝老兒和冉縻瑟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哪能有什麼呀?難不成還是什麼情情愛愛的……」嘲笑般的話音還未落,這里的六七人就齊齊變色……莫非,真的是這麼回事?那事情可就棘手多了!
冉傾城和元立承攙扶著沈夢莊在月色下朝前飛奔,身後緊跟著宇文羿、尉翛和宋定信,最後跟著司空遙,一行七人跌跌撞撞在林間穿梭,月色不夠明亮,他們也只能亦步亦趨、踉踉蹌蹌地在樹林陰翳的暗處奔走,根本沒辦法停下來。
終于,在斷斷續續連續跑了大約一個時辰後,兩個傷勢較重的人實在是受不了了,這幾人才停了下來,找了一棵大樹,準備在大樹下休息調整,先挨過一個晚上,第二日再繼續上路。
冉傾城將沈夢莊和尉翛先後小心翼翼安排在了樹下最為平坦的地方,然後讓宇文羿和司空遙等人去找些樹枝來生火。起先宇文羿和司空遙還有宋定信都極力反對這麼做,誰都知道在這個時候點起火堆就是暴露行蹤,但是冉傾城卻堅持在黑暗中無法施展最好的治療,而且他們已經跑出了那麼遠的距離,點起火堆他們也不一定追的過來,就算是來了,冉傾城利用那些時間也可以將沈夢莊和尉翛治愈得七七八八了,唯獨是有些疲倦的,但是一定是可以應付那些武林人士的。
冉傾城的堅持最終還是得到了宇文羿的默認,司空遙原本為此差點和宇文羿打起來,可是情勢所迫,再大的怒氣也不好在此時發火,然而宇文羿再三保證冉傾城學習了木之治愈術後所能治愈的傷勢絕對是又快又好的,生起火來還真的不怕他們會追過來。
于是大家在互相的確認和思考之下,最終還是由宇文羿、司空遙和宋定信去采集瓜果和收集柴火來生火。元立承則是留下來幫冉傾城照看情況,冉傾城抓緊時間去為尉翛和沈夢莊療養。
尉翛和沈夢莊的傷勢完全不一樣。尉翛的傷是在外表,手臂、大腿什麼的地方基本上都有傷口,傷口有的深有的淺,剛才經過劇烈的奔跑之後,傷口都裂開了,有的甚至是更加嚴重,流血、化膿,甚至有血泡出現,看上去很恐怖。而沈夢莊主要是內傷,五髒六腑被擊中的時候有點挪動位置,外面看上去沒什麼,內部的混亂也基本上被冉傾城穩定了,所以情況不是很緊急,于是冉傾城就抽出空閑的時間率先為尉翛療傷。
「這衣服好像都有些黏在傷口上了,可能有點疼,你忍一忍。」冉傾城小心翼翼查看著他的傷勢,眼看著那些血膿慢慢外淌,她都覺得有些滲人,「怎麼會那麼嚴重啊?」
「呵呵,那些正道人士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他們那樣揮過來一下,那氣流也足以將我逼退了,更何況他們的人那麼多。」冉傾城正在動手撕開他一些和傷口污血混合在一起的衣服,尉翛強迫自己無視那些刺痛的傷口和感受,硬是裝作樂天派般地和冉傾城互相調侃,「哎呦,冉姑娘,你一個姑娘家的,也毫不避諱地就這樣看一個男人的身子……合適嗎?」
「閉嘴!」冉傾城一記橫眼飛過去,刻意加重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如願以償看到了尉翛齜牙咧嘴的表情,滿意地笑了。
她利索的將他沾染了傷口的衣衫解開口,先是從自己的懷里拿出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瓶子,一個個並排放在一邊,然後開始慢慢精挑細選合成去為尉翛醫治身體上的傷口。尉翛默默地咬緊了牙關,愣是沒有再吭一聲,為此冉傾城也驚異非常,若是只有一兩道傷口的話自然是不在話下,但是……好幾處深淺不一的傷口再加上化膿的情勢,這個樣子的傷勢絕對不輕,而他就這樣淡然處之,咬牙忍受下來,也的確是很厲害的了。
「還疼嗎?」冉傾城上完藥之後,拉過尉翛的手腕,開始探入他的經脈之中,發現內部的傷勢還算好,還不至于在下一刻就死掉。
「還好……可以忍受。」尉翛拉了拉自己僅剩的一些殘破衣物,聲音低沉喘息……
「那就是死不了了……好好躺著別亂動了,等那些藥粉完全被吸收。」冉傾城果斷利索地說完,再度轉向一邊的沈夢莊,托起他的手再度開始用木之治愈術來醫治他的傷勢,沈夢莊的周身開始浮現起淡淡的綠光,面色正在漸漸恢復。
冉傾城的木之術治愈的只能是內傷,外傷就不太有效了,因此她才會放棄用木之術去幫尉翛調治外傷,萬幸的是冉傾城身邊還有著一些靳陌軒留給她的傷藥,她平日練毒,用鼻子聞一聞也就知道是什麼和什麼了。
還有一件事情很詭異,不知道為什麼,原本還跟在他們身邊的彤兒不知道何時開始沉睡,怎麼叫都叫不醒,于是冉傾城只能將它放在了自己的衣袖里,讓它好好休養一下,誰知道彤兒這廝一睡不起了,就連之前在打架的時候,它都沒有醒過來一下,早知道就衣袖甩得更加猛烈一些了,看搖不醒它……好吧,這個想法有點變態。不過若是之前彤兒醒著的話,他們和正道人士之間的戰斗只怕不會那麼辛苦……
元立承黑著臉,眼角跳著,目光直視著冉傾城在那里面色很難看地調理著兩人的傷勢,總覺得面上一陣陰風吹過,也不知道是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