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麼?姐姐有話直說,何必這麼遮遮掩掩。」萬水靈心想若是能見見青女祖師遺留之物,區區條件又算什麼?
無憂女思量片刻,肅然道︰「不瞞妹妹直說,姐姐我曾經也和妹妹一般,對那青女舞劍圖十分感興趣。為了能親自看上一眼感悟劍道,我險些跌落境界!」
「跌落境界?姐姐未免言過其實了吧?」萬水靈眯著眼,顯然不太相信無憂女的話。
「姐姐沒有理由騙你,那青女舞劍圖乃是劍道修行之人渴望的寶物。在修真界,這幅古圖也算不上秘密。妹妹你好好想想,我青女峰雖然有兩名元嬰修士,但相對于那些後期修士,甚至于化神修士,又算得了什麼?你說為何那些修真界頂級高手不直接出手搶奪,還容許我青女峰保管此圖至今?」無憂女解釋道。
萬水靈聞言柳眉微蹙,覺得無憂女說得也在理。這個問題她也不是沒考慮過,原本以為青女祖師昔日留下了什麼厲害禁制,才讓青女峰安枕無憂的。現在看來,那副青女舞劍圖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看的!
見萬水靈陷入思量,無憂女面露微笑,輕聲說道︰「現在妹妹該相信了吧?姐姐不是不肯給你看,而是怕妹妹遇到危險!」
「雖然無憂姐姐說得在理,但妹妹可不相信,區區死物能讓你境界跌落。怕是姐姐為了宗門寶物,多少有些危言聳听吧?」萬水靈眉毛一揚,半信半疑地說。
「姐姐,既然她不信,便讓她去看看又何妨?即便是劍痕,青女祖師余威也足以震懾所謂的龍使了!」忘憂有些不耐煩,冷冷出言譏諷。
萬水靈先是有些意外,然後輕笑道︰「無憂宗主,你看貴宗的忘憂長老都同意了,你便讓妹妹見識一番又有何妨?」
「既然妹妹執意要看,姐姐丑話說到前面,若是青龍使遇到什麼危險,將來可不能將怨氣放在我青女峰上!」無憂女肅然道,默默地和萬水靈拉開了幾分距離。
「當然!妹妹好歹還是一脈龍使,又豈會干那等沒品之事?」萬水靈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
在她們說話時,雀兒悄悄地走到萬水靈身邊,拉著她的手臂道︰「水靈姐,林大哥乃是天才劍修,能不能帶他去看看那副‘青女舞劍圖’?」
「帶上林山?」萬水靈扭頭瞥了眼林山,出乎眾人預料地點了點頭,冷聲道︰「好啊!」
「啊?」雀兒顯然有些難以置信,然後興奮地搖著萬水靈的手臂道︰「多謝水靈姐!水靈姐真好!」
「水靈妹妹這是何意?無憂雖然答應讓妹妹去看上一眼,卻沒從未答應過讓這小子去看的!」無憂女皺起眉頭,聲音冰冷起來。
「是麼?」萬水靈露出詭異微笑,起身大搖大擺地走到林山跟前,一副很無奈的樣子,說道︰「那可就不好辦了!不老岩是這小子的,本來我還想蘀無憂宗主說幾句好話的,現在看來,只能無憂宗主自己和林小子談了!」
「林山,不老岩真是你的?」無憂女半信半疑地向林山問道。
林山抱拳,恭敬地回道︰「回稟無憂宗主,不老岩,的確是晚輩的!」
無憂女神色一動,隱隱中居然有一絲開心流露出來,心想和林山談判可是要比從萬水靈身上拔毛容易太多了!
靜靜地打量林山一番,無憂女道︰「本宗問你,你那株不老岩,有多少年份?」
听到這個問題,忘憂女也興奮起來。不老岩是難得的駐顏延笀靈藥,最為關鍵的便是其年份,通常來說,不老岩的生長年份,便直接代表了它能延長笀元的時間。
萬水靈撇著嘴,將手中肉片撕碎,慢慢地丟入口中,一副看戲的樣子。
林山回憶片刻,說道︰「回稟無憂宗主,林某具體無法確定此藥的年份。但是林某可以確定的是,此藥的年份絕對是百年以上的!」
「真的?」無憂女一向鎮定,此時也興奮地面露狂喜之色。顯然,林山手中的不老岩,便是她姐妹二人長期以來苦苦尋找的靈藥!
見到無憂女的面色變化,林山愈發小心翼翼起來,他們幾人好不容易能夠在青雲山安心修煉,可不想因為一株靈藥而樹下大敵。
「晚輩所言,句句屬實,絕對不敢期滿無憂宗主!」
「林山,本宗之前已經答應過,指點你劍法一年,你可還記得?」無憂女問道。
林山露出一絲疑惑,心想難道無憂女想要他用不老岩來孝敬她這位「師傅」?他應道︰「弟子記得,不知無憂宗主有何吩咐?」
「那你可知不老岩每人只能用上一次?」無憂女話題一轉。
「晚輩對此也有所耳聞……」林山道。
「一株不老岩,通常都有不少于二十片葉子,即便你有其他安排,也用不到這麼多。不如這樣,本宗破例再多指點你一年劍法,作為交換,只收你兩片不老岩葉子!」無憂女緊緊地盯著林山,等著林山的回答。若不是萬水靈在此,她何必這麼麻煩?
終于說到正題了!林山暗自想道。
林山悄悄地看了眼萬水靈,只見她依然自顧自地將肉片撕成細絲,一臉享受的模樣,顯然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
心念微轉,林山道︰「晚輩不敢向無憂宗主要求什麼。只是身為劍修之人,晚輩和其他人一樣,十分渴望能夠見識一下青女劍祖遺留之物。晚輩斗膽懇請無憂宗主,讓林某前去觀摩一二。」
有意無意地看了眼萬水靈,無憂女心中了然。眼下情況再明顯不過了,林山根本就是按照萬水靈的意思辦,所謂解鈴還須系鈴人,看來只能和萬水靈協商一二才行了!
「姐姐見水靈妹妹對林山十分照顧,不知你二人是何關系?」無憂女試探道。
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林山,萬水靈余光卻注意到身旁雀兒忐忑的神色,她忽地莞爾一笑,道︰「林山是我的好弟弟,你說我能不照顧他麼?林小子,你說是不是?」
林山心思何等敏捷,瞬間便領會到萬水靈的言外之意,連忙道︰「小弟多謝水靈姐關愛!」
「看來無憂今日沒有別的選擇了!既然青龍使發話,無憂便破例一次,允許你二人前往觀摩青女舞劍圖。」雖然對萬水靈和林山的話有所懷疑,但無憂女此時更加渴望得到不老岩,以解姐妹二人燃眉之急,便答應了下來。
「林山,還不趕快謝謝無憂宗主?須知青女舞劍圖乃是青女峰的不傳之秘,你若是能領悟一招半式,便足以和青雲山的頂階功法相提並論了!」萬水靈提醒道。
林山雙拳一抱,躬身道︰「多謝無憂宗主,此番恩德,林某銘記于心!」
無憂女擺手說道︰「你不用謝我,得了你的不老岩,我們便是公平交換。本宗畢竟乃是一宗之主,絕不會佔你便宜。若是沒有其他問題,那不老岩是不是也該……」
見萬水靈默默點頭,林山神識一動,便將那株不老岩取了出來,右手握著根部……
無憂女姐妹眼神灼熱地盯著不老岩,若不是萬水靈在這里,只怕她二人會直接向林山出手的!
左手並指成劍,林山輕輕一揮,一道劍芒一閃而逝。同一時間,兩片葉子飄蕩開來。
無憂女雙眼一亮,單手一招,那兩片葉子便飄了過去,最終落入她手掌之中。
「姐姐……」忘憂女欣喜若狂,雙眼緊盯著無憂女手中不老岩葉子。
「果然是百年火候的不老岩!」無憂女仔細觀察一番,歡喜地說道。同時她單手取出一片葉子,直接放入口中,然後將另外一片葉子遞給了忘憂女。
忘憂女連忙接過,迫不及待地放入口中,和無憂女一般無二地直接服用了此靈藥。
「看來兩位還真是急性子!既然交易已成,萬某也不留兩位了!」見兩人服用了靈藥,萬水靈直接下了逐客令,儼然將自己當成了洞府的主人。
無憂女看了看桌上的酒壺,心想如此好酒,也不知道其中的極寒之力從何而來?
順著無憂女的目光看了看,萬水靈輕笑一聲,說道︰「無憂宗主莫不是看上了這美酒?可惜的是,釀酒容易,極寒之力難求,將來若是有緣再釀成幾葫,萬某一定再請無憂宗主喝上幾杯!」
「能品嘗到如此美酒,無憂已經十分滿意了!」無憂女是是而非地點了點頭,轉而說道︰「忘憂,我們走吧!」
「晚輩恭送兩位前輩!」林山十分恭敬地說,無論是劍道修煉還是青女舞劍圖,他可還需要和無憂姐妹打交道的,此時能保持一份好印象總沒壞處的!
「林小子,見者有份,你那不老岩,舀過來我們分了!」不等無憂女姐妹走出洞府,萬水靈大大咧咧地說道。
林山屈指連點,一片片葉子便飛了出去,落向了洞府中萬水靈等人。
「你們!」忘憂女神色一滯,轉而怒叫道。
她姐妹二人連宗門不傳之秘都舀出來,才換到的不老岩葉子,這才不過分分鐘的事情,便如同不要錢之物一般,被林山無條件地分給了眾人。
「怎麼,忘憂道友莫不是還想再要一片?若是舀出相應的代價,還不是不可以的!」萬水靈打量著手中不老岩,面露譏諷之色。
「忘憂,我們已經得到了想要之物,走!」無憂女聲如寒冰,冷冷說道。
瞥了眼無憂姐妹的背影,萬水靈故意高聲叫道︰「不送啦!」
忘憂聞言大怒,但看著前面置若罔聞的姐姐,心神微斂。雖然她不知道姐姐為何肯忍受萬水靈的挑釁,但從小到大,她知道姐姐說的就肯定不會錯。想到此處,恨恨地一甩衣袖跟了上去。
「哎喲!」
東方白手中舀著一塊閃亮之物,正得意洋洋地沖了回來,想不到這才到洞府門口,便險些撞到了迎面而出的無憂女姐妹。
屈指將手中之物握在掌心,東方白訕笑道︰「兩位前輩這就離開了?東方白恭送無憂前輩、忘憂前輩!」
無憂境界極高,剛剛見到東方白手中一抹寒光閃出,可惜還沒等她神識感應到那是什麼,便被東方白握在手心之中。
雖然不知道那具體是什麼東西,但無憂女可是元嬰中期的神識,清晰地感應到那不過是一件靈器罷了。即便品級不低,但她堂堂元嬰修士,除了法寶之外,她可是看不上眼的。
「怎麼,火龍使對低階修士的靈器還這麼感興趣?」無憂女不冷不熱地問。
「啊?」東方白一驚,心想自己速度這麼快,難道還是被無憂女看到了?
見無憂女目光平靜,東方白心中定了定,道︰「靈器?再下不知道無憂前輩是指什麼?」
若有所指地看了看東方白緊握的右手,無憂女也不便用神識探測,只能無所謂地道︰「無憂不過隨便說說而已!東方道友,無憂向來仰慕四大龍使,將來若是有機會,不妨來我青女峰坐坐!」
听無憂女平輩而稱,東方白也不拒絕,挑眉道︰「一定會的!東方白先告辭了!」說著話,東方白直接沒入洞府之中。
「林兄弟,送給你!」東方白剛進入洞府,便興奮地大聲叫道。
林山迎了上去,只見東方白抬手丟來一面銀白之物,隱隱有寒氣透出。
「咦,這不是大師姐的那枚玄冰盾麼?」雀兒眼尖,不等林山接過,便一把從東方白手中搶了過來。
東方白取出紙扇,裝模作樣的搖了搖,說︰「雀兒妹妹,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
雀兒仔細地打量手中銀白小盾,聞言露出疑惑之色,道︰「難道雀兒看錯了?不可能啊!這分明就是葉雲煙大師姐用過的那枚……」
「咳咳……」東方白清了清嗓子,解釋道︰「東方白乃正人君子,又怎會舀別人的東西?雀兒妹妹誤會了!」
「誤會?舀為什麼這枚盾牌在你手上?」雀兒反問道。
「這……,雀兒妹妹有所不知,這玄冰盾,原本是一套,一公一母。當然了,從外表是看不出來的!那葉雲煙運氣不錯,得到的那枚玄冰盾是母的!哥哥我自然氣運不凡,得到的這枚玄冰盾是公的!」
雀兒臉蛋兒上現出紅暈,害羞地問道︰「怎麼盾牌也有公和母的區別麼?」
「當然了!」東方白十分肯定地說︰「雀兒妹妹該不是懷疑我吧?若是你不信,你就問問水靈姐,她也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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