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又見斷肢
2013年7月11日。
說說,現在的故事兒吧。
02:45am.
「喂喂。在嘛?睡了嘛?」衛民撥通了一個電話,薯條哥接過,在另外一頭頓時發出了令人震耳欲聾的音樂!「我是憤怒!天天都可騷擾你!幾多虛假的好漢!都看不起!」哇擦,這讓衛民大吃一驚,薯條哥居然在深更半夜談beyond的歌曲!
你大半夜不睡覺你玩搖滾??衛民問薯條哥道。我在提神!!!不一會兒,薯條哥關掉了音響,這讓衛民才頗覺安靜。「我查到了,有兩個人比較符合死者的身份。」衛民重新打開文檔,他圈出了兩個與死者相似的失蹤人口。
一個,叫徐勇。一米八以上,一年前失蹤,本市造紙廠工人。
另外一個,叫滕坤。同樣一米八以上,業余籃球俱樂部教練。
「其它都沒有那麼符合。」衛民把自個兒的結論丟給了薯條哥。薯條哥打開一看,極有可能,死者是徐勇。為什麼呢??因為在報告之中,徐勇的身份,比較符合那條腿的特征。當然,亦不排除滕坤。
薯條哥點開一看,衛民的分析,大概是這樣的︰在化驗報告之中,死者的足部較為厚大,有常年赤腳干農活的歷史。但是在死者的指甲縫中,興叔卻找到了運動襪的縴維殘留成分,說明他應當有許久,沒有在農村生活了。
因為死者先前,幾乎是從不穿鞋的。而失蹤人口徐勇的尋人啟事,亦是從附近鄉村找到的。那麼,警察可以從徐勇這邊兒,開出一條道子了。很快,這夜的努力沒有白費,薯條哥即刻打一個report給陳銘堅。
「還未完。」衛民說。薯條哥問怎麼了。衛民扭扭頭,松松筋骨,說︰「你不覺得這事兒很蹊蹺嗎?」薯條哥問,怎麼蹊蹺了?衛民想想,說,你說死者有錢嗎?他會是什麼富豪嗎?會不會他的父親是個超有錢的人啊?
「你到底想和我說啥呢?」薯條哥不解。衛民說︰「我說殺人動機,你明白嗎?殺人總歸需要動機的吧?就這雙腳來看,他至少有十年的務農歷史誒!!!上面的傷疤也好多,甚至有發炎的跡象。」
「殺人動機?」薯條哥問。「對啊,就是殺人動機。你說,一個窮得連鞋子都穿不上。腳上傷疤都來不及打理,他又怎麼會無緣無故得罪人,遭人肢解呢??還有,假使他是死者,初來乍到這兒,也不算太長,可,就這麼死了。他應當是老實憨厚之人,不應當啊!」
薯條哥似乎覺得衛民說得有點兒道理。「萬一他不是被謀殺的呢?而是死于意外,然後別人擔驚受怕了,就把他給肢解了,隨處拋也說不定啊!」衛民搖搖頭,不不不,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還是相信這是一起謀殺案。
正當衛民打著電話,與薯條哥激烈討論之際突然!!!一只手爬在了衛民的肩膀上!「啊!!!」衛民大叫一聲!這兒可是黑燈瞎火的而且他正專心致志地研究案子就這麼突然拍了他的肩膀好嚇人的誒!!
「你沒事吧?我報警了啊要!」薯條哥一旁著急。衛民回過頭來一看,差點兒又嚇了個正著。呼呼,天。他氣喘吁吁,原來是梁慧雯在整蠱自己!!!「沒事」衛民說,「你先睡吧,暫時先說到這兒。」衛民掛斷了電話,望著梁慧雯,氣就來了。
「哎哎哎!你快把我嚇死了呀你!」衛民不悅,然後飲下了一口開水,望著花枝招展的梁慧雯,真不知道她又想干嘛了她。♀只見梁慧雯似笑非笑,好像覺得捉弄衛民挺有趣兒似的,一言不發,呆呆坐在床上。
「哎,你剛剛,是不是吃醋拉?」她咯咯直笑,好像道穿了衛民的小心思。「切,你是誰呀你!都三十多歲,相親都沒人要。我干嘛要吃醋???」衛民一連串說了出去,不過說完以後又要後悔了天吶!她萬一加租咋辦阿???!!
「切。我可是白富美,懂嘛?」她笑不攏嘴,真不知道有啥這麼好笑的。「得得,你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呢?」衛民說。「告訴你!你知道剛剛剛剛那人是誰嘛?她可是音樂教授誒!黃成坤!!在我們這兒的藝校教授呢!」
哦,衛民想起。j市的藝校,都算是國內的好學校了,高考文化分都要到了400多,專業分要90分以上。瞧瞧,這兒門欄那麼高,想必里兒的師資是不差了吧?黃成坤,年過四旬,在那兒挺有名氣。
「哦,然後呢?」衛民說。「他給了我兩張票!下周的市音樂會誒!貴賓座!那兒超貴的說。」梁慧雯顯得好激動,手里緊緊攥著門票。說來不奇怪,網上訂閱都得要上千塊呢,她就這麼得了。看來黃成坤對她有意思嘛!
「噢。」衛民說,面無表情。「干嘛?真吃醋拉?」梁慧雯捂嘴偷笑。「哪有拉?我剛剛在想」衛民想說查案的事兒,不過收住了。「我剛剛在構思我的下一部小說怎麼寫。」梁慧雯說︰「是嘛?那你去不去?超貴的哎。要是你不去,我就和閨蜜一同去了。」
隨你把。衛民說,「我這人沒啥藝術細菌。」說畢,他實在太累了,只要拿起衣服,去洗了個熱水澡,看看鐘表,時間已經指向了凌晨三點。不一會兒,梁慧雯亦睡了過去,這一天,過得頗為勞累。
嘀嘀嘀,嘀嘀嘀。
衛民似乎剛剛眯過眼楮,電話鈴兒又響起了。拿出手機一看,時針指向了八點鐘。打來電話的,卻是陳銘堅。難道又有啥不好的事兒發生了麼???衛民剛剛醒來,便沒有了睡衣。他接過電話,連忙問道:「怎麼了??」
只見陳銘堅聲音有點兒梗塞。「出出事兒了。」衛民連忙問道,「干嘛了??」只見陳銘堅說,「你來看看吧。對了,你自個兒打的過來,我在案發現場,抽不開身。」話畢,衛民知道,極少會緊張的陳銘堅,居然已經緊張了。
看來,這事兒蹊蹺了。他二話不說,馬上起了身子,然後瞬間掃下了一碗干撈粉,急急忙忙地來到了案發現場。這兒,是郊外,附近人煙稀少,四周圍都是郁郁蔥蔥的樹木。可這兒,卻沒有詩意。
從不遠處看,一塊廣告牌上濺滿了鮮血。上面寫著,j市了不得。在案發現場,警察圍成一片兒,陳銘堅早早守候著衛民的到來。「出什麼事兒了?」陳銘堅領著衛民進入了里頭,只見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兒,讓衛民喉嚨一顫,快要吐出早餐來了。
只見一個斷肢的人正靜靜地躺在路中央!!他的一邊手已經被切掉了!而且衣服上全是鮮血!!!喉嚨里有個極大的開口!這個死者死亡姿勢非常恐怖!而且身子已經僵硬不堪皮膚盡是呈現綠色!
衛民乍看,這個人,估計已經死亡了大約兩天。他的身體,已經出現了綠色的斑點,而且呈現僵硬。「他是誰?」衛民問。「暫時還不知道哎。」陳銘堅說。衛民仔細觀察了下死者,心里也慢慢開始有數了。
他大約一米七左右,理著平頭,穿著普普通通的t恤,還有一條牛仔褲,腳踩一雙波鞋。「他是個貨車司機。」衛民說。而衛民才到現場僅僅三分鐘!便推測出了死者的基本身份天吶!陳銘堅不禁大吃一驚。
「你怎麼知道??!!」一旁的端木欣,出現了。她望著衛民,兩眼還是充滿著不屑。「你可以看看死者。」衛民指著死者,戴上了手套,這,可是他的拿手好戲呢!只見衛民滔滔不絕,開始解說一番了。
從死者的衣服上來看,你可以看到,他至少有三天沒有換,而且上面沾滿了汽油。再者,你可以看看死者的手上,起了老繭,手比較黑,來不及洗。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你可以看看他的褲子。他的褲子,只有臀部一片是比較干淨的。
還有個地方。衛民從興叔那兒取了一把棉簽。陳銘堅示意,衛民可以接近尸體。只見衛民拿著棉簽,蘸了蘸死者的嘴唇,蘸出了一顆紅豆,還有幾顆玉米。「這些是八寶粥。」衛民說,「速食的。如果我沒有猜錯,應當是銀鷺。」
你可以想像一下,一個手中布滿老繭,身子髒兮兮,臀部卻比較干淨的人,他是做什麼的呢?他沒有時間進食,只有吃點兒速食品,像八寶粥、礦泉水這些。你們可以看看,這是什麼呢?衛民拿出一把鑷子,從死者的口袋里取物。
里頭,是一個瓶蓋,啤酒瓶蓋。他中獎了,灕泉啤酒,可以兌換三塊錢。「他一定是個司機。」衛民有點兒飄飄然,讓全場所有人鴉雀無聲。他一定還是個稱職的貨車司機,衛民說。因為他的年紀,在40歲左右,而且手上握著方向盤很久
衛民似乎想到了什麼。
「你接著說呀!」端木欣叫道,帶著點兒不屑,又帶著點兒期待。他似乎覺得,衛民還是有兩把刷子的嘛!衛民,卻又不說話了,他望著死者的手,在沉思著。而且時不時看看死者的胡渣,還有死者的白頭發。
「握著方向盤很久很久」衛民自言自語,人們望著他,他似乎覺得有點兒暈。而衛民的腦海里,還在思索著一個問題。40歲長年累月握著方向盤這個!!!和昨天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這是巧合嗎??!!!
衛民醒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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