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監獄風雲
翌日,10︰00am.
化驗室。
「其實我們應該重新審視一下這個拳頭。等等!你們望見沒!?之前我們一直忘了這個東西,哎呀!恕我老了,你們瞅瞅。」興叔把薯條哥召集到了化驗室里頭。興叔打開了電腦,用顯微鏡把嬰孩的手掌給放大了不少倍。之前興叔忽略了一個地兒,那就是嬰孩的虎口。
興叔用機子把嬰孩的手掌虎口給掰開一看,里頭有一條割痕。這個割痕不深不淺,但是也會弄出不少鮮血來。這是很奇怪的地方,因為就關節的切口來看,切下嬰孩手掌的人,應當是非常非常嫻熟的。可為什麼,偏偏要在嬰孩的虎口處切下一個口子呢?
放血?給嬰兒放血,通常都在動脈那兒放。不小心的劃傷?不可能,因為這個切口十分有力道!而且切得是恰到好處!用切口來看,還可以瞅見切下口子的人,是一個左撇子。「為什麼要切下這個口子呢?奇怪。」興叔說。
薯條哥想想,這里頭是有玄機的。因為不可能平白無故,就往虎口上切。他在心里頭揣摩著,一掰開嬰孩的兩只手指,傷口就清晰可見。這是為何呢?為嘛要切出呢?突然!薯條哥的心里頭,有了一陣不祥之感。「興叔!你猜會不會是記號?!」
興叔說︰「什麼記號?」薯條哥說︰「會不會他們捕捉了很多個嬰孩,然後為了更好的區分,所以!?」興叔恍然大悟,道︰「有道理!馬上去通知人!」說完,薯條哥急匆匆地離開了化驗室。♀他非常著急,因為陳銘堅和衛民的倆電話,打了一晚上幾乎都沒打通!
而衛民的手機,終于有了電,但是又無人接!這又是出自為何?!此時的衛民,又會在哪兒呢?鏡頭,從化驗室里頭,慢慢地切換到廟街飯店。如今的衛民,躺在床上,他已經忘了頭上是第幾回纏上繃帶。初來乍到,強出頭,纏了一回。如今,被襲擊,第二回。
衛民真是腦門硬過小伙伴,怎打都打不破。于是小伙伴都遺傳了腦門的硬度,征服了鐘思璇。如今的他,除了一條大褲衩圍著小伙伴外,一絲不掛。他的身旁是阿珂、鐘思璇及阿德。如今的衛民,腦海里正坐著一個噩夢!噩夢是,楊庭治滿臉崢嶸!拿槍對著自己!
「別他嗎以為我不敢開槍」
「我們的身份是什麼?!是執法人員!舍小家顧大家!」
「愛兄弟?愛黃金?背叛者死無全尸。」
三個不同身份的人,他們所說之話在衛民的腦海里徘徊不定。衛民在噩夢中發覺楊庭治果真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巨響,他在夢中感覺被蹦碎了天靈蓋,腦子被撕破,濺出了腦漿!他嚇出了一身冷汗!即刻睜開了眼眸!「啊!!!」衛民驚醒,瞪大眼楮看了四周,嘴唇慘白。
「呀你醒了呀?!終于醒了!」周圍的人望著衛民,他已經昏睡了整整八個小時,又是鐘思璇的縴縴玉手給他包扎好了傷口。這下他才止住了鮮血,還搽上了濃重的中藥。「啊!是,我醒了。」衛民發覺阿德的眼神不對,意思是警戒自個兒別亂說出什麼來。
「咦?誰給我包扎的呀。」衛民笑笑,一臉輕浮回應阿德。鐘思璇滿臉通紅,兩手卻舍不得離開衛民。「哦!是你嘛!」衛民模過了人家的手背,像是模嬰孩一般搔癢。「討厭啦!你沒事就好。」衛民把姑娘攬入懷中,打情罵俏。這才是混混應有的本色嘛。
「對了衛民呀!」阿珂臉色不對,似乎還未月兌離昨晚的槍火風波。衛民問︰「干嘛?」阿珂說︰「你先別顧姑娘了!知道你下邊兒大,啥時玩都成。這個呢!你打算怎麼處理?!」阿珂指指桌子上的箱子,里頭可真是大有文章!阿德拿過了上前,里頭,價值數以千萬計!
紅寶石、金條、鑽戒、項鏈一堆堆進口的贓物,真是應有盡有!現在的楊庭治,早已經不知所蹤!但這堆東西,須要好好處理一番!交給警察?那可是自投羅網了。「交給佟世雲。」衛民說。阿德說︰「你確定嗎?」衛民點點頭。「以阿珂之名。」阿珂大驚,「我?!」
衛民點頭,道︰「是。」阿珂幾乎是驚呆,然後迫不及待地拿著贓物,屁顛屁顛地就往佟世雲那兒走去。鐘思璇不給好臉,說︰「干嘛給人家搶功勞呢?」衛民說︰「呀,我有你沒夠?」鐘思璇說︰「哦,算你嘴甜。」或許只有阿德才知道,其中的玄機,為什麼偏偏給阿珂。
鏡頭,再次得從廟街飯店的甜言蜜語,轉換到冰涼涼的監獄里頭。一連幾日,常浩清的嗅覺沒有欺騙自己。這個凌衛東,愈來愈奇怪了。奇怪在哪兒呢?所有的粗活重活累活他全都不做,他在他們號子里頭,有了倆粉絲!而且他的擁躉愈來愈多!瞧見沒?監獄偶像!
不干活,成了監獄老大,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兒。他的倆忠實粉絲,一個叫劉三子,另外一個叫秦天。這二人全都是小賊,劉三子是意外捅死了人,于是得進來蹲蹲。秦天吶,可算是大逆不道了,把一學校里頭的姑娘給操了個天翻地覆。後來操出了問題,感染了。
于是,因為情節惡劣,公安嚴打,通過dna這個秦天就這麼被逮捕歸案。但他們倆,全都是凌衛東的粉絲。為什麼?因為凌衛東的情節比他們惡劣,他們想找個比自個兒慘的當安慰,精神墊背。可未成想!這個凌衛東不僅沒事兒,判了死緩,如今只落下三十年!
凌衛東的臉上已經是青茬一片,他的年紀不好揣摩,大抵是30—35之間罷?檔案庫的東西,可是常浩清這等一官半職所查不來的玩意兒。上頭還放話,只要這個凌衛東表現再好些,那麼他不僅僅是落下三十年,二十年,十五年,都有可能!
常浩清把他當敵人,如同仇人相見。為什麼?因為他殺人如麻,搶劫、犯罪、槍擊應有盡有。更恐怖的在于,他如今快凌駕司法了!把司法當兒戲!但常浩清不敢貿然行動。因為他發覺,周大同和上頭說的話,幾乎是截然相反的!周大同,把這個凌衛東描繪得罪無可恕。
但上頭放下的話,凌衛東快成了監獄的良好典範。這是為何?!這是為何?!一邊說他吃燒肉、喝茅台、曾經強搶民女,無惡不作。可常浩清自個兒所見的,真是讓他大跌眼鏡!凌衛東,他一天下來,到底都在做個什麼辰巳午未呢?
只見,他每天似乎都在寫東西。對,寫東西。紙筆不離身。常浩清從未見過他犯事兒、從未見過他吃燒肉喝茅台,但是他每天都在寫東西,寫的是什麼,他倒也無從揣測,因為這屬犯人**。有人說,他寫小說,懺悔,給公安機關宣傳。有人說,他寫日記,準備揭發。
常浩清瞅著,這些都不對。可是!有一個地方,他不能視而不見。就是,一連幾日,有人!有人一直給凌衛東送書!對,凌衛東待在監獄里頭!有人給他送書!殺人如麻的大混子,居然孜孜不倦地看書,從文!他看的書,是資治通鑒!司馬光的資治通鑒!
今天,送來了資治通鑒;明天,送來了鬼谷子的書。送東西來的人,是個頂頂的大美女。大美女像是律師,又像是秘書。總之永遠穿著白襯衫、黑西褲、黑色露趾高跟鞋。常浩清知道,這人,終究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終于,三天後,一件不大不小的事兒,發生了。
同凌衛東一伙人住的,還多出了一個「異己」。什麼是異己?就是與凌衛東不同的,形同陌路,處處相對的人。這就是凌衛東的異己。這個異己,真是牛逼!三天兩頭就挨打,如今在監獄里頭,他亦有自個兒的擁躉!監獄已經不再像是關押、改造、教育犯人的地兒。
這個異己在本地,同樣是小有實力。他是專門放高利貸、討債為生。他叫大佬周,肥肥墩墩,猶如一塊豬肉,更像是一塊扣肉。從不刮胡子,不洗澡,髒得要死。
它更像是一個無形的小黑社會!這成何體統?!三天後,在食堂里頭,事兒終于發生了。這二人,原本沒什麼交結,只是普普通通的去打飯。凌衛東與大佬周,擦肩而過,彼此都沒有給對方好臉色看。但,大佬周的一名擁躉,故意湊了上前,與大佬周談話,譏諷了凌衛東一番︰「你瞧瞧,現在的人呀!可不像從前了!犯法犯到皇帝頭上了!開槍!殺人!搶劫!呀。」
這話,很刺耳。像是專門學給凌衛東听。常浩清一邊看著,沒有出聲。但凌衛東,兩眼如狼,凶狠地望著他們,自顧自地拿筷子吃飯。大佬周,同樣很不爽,說︰「不是嗎?他們呀,真是有官護著!殺人了、搶劫了、牛逼唄!還能減刑!哇!早知道我也去搶劫!殺人!放火!」
突然!咚的一聲巨響,原本兩聲悶雷各打各的,井水不犯河水。這下終于炸開了鍋!只听到一聲巨響,整張台面全都被掀了過來!常浩清分明地望見,就是凌衛東!就是這個悶不作聲的野狼!凶神惡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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