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從廊子傳來。劉葉航的心兒開始怦怦直跳,猶如兩只小鹿。也對,劉葉航雖然身強體壯,但他的羅曼史,就一丫蛋兒。在房間里邊兒,他已經听到了皮條客介紹的聲︰「里邊的馬夫,長著條驢鞭,剛從山下下來,你有福了。」
皮條客,也算是油嘴滑舌。咯吱一聲,門被二者給推了開來。劉葉航滿頭大喊,一半是緊張,一半是無措。皮條客說︰「馬夫,接下來的工作交給你了。」劉葉航的小鹿,似乎撞到了一堵城牆,熱水被澆了冰。劉葉航說︰「好。」
眼前的馬子,年紀不大,興許才十六出頭,不過二十。劉葉航左看看,右瞧瞧,她矮矮瘦瘦,一張臉拉得寬寬,頭發又粗又濃。更讓劉葉航忍受不了的是,馬子的皮膚,極差。劉葉航心想,他曾經年復一年地風吹日曬,早已經是粗皮厚肉。可料不著,馬子的皮膚,更差。
馬子笑笑,「嘻嘻。」劉葉航道︰「沒事兒,坐,坐吧。」其實劉葉航才是有事兒之人。皮糙肉厚的馬子,看來是農村下來的,但瞅著氣質,又不太似。她坐得規規矩矩,靠著劉葉航的臂膀,欲言又止。劉葉航心想,果然這臥底工作,不好做呀不好做。
劉葉航問︰「你叫什麼名字?」馬子說︰「叫我淳淳就好了吧。嘻嘻。」劉葉航說︰「哦。」他不願意看淳淳,因為淳淳,說長著連瘡膚都不為過。沒想到,反而是馬子,熱情如火,她說︰「你叫小劉,對吧?」劉葉航說︰「對。」馬子說︰「要不要我給你口口,我會的哩!」
劉葉航大驚︰「口口?」馬子說︰「對呀?解褲子吧,我張嘴,含著,接住吮。你們男人呀,都好這口。」劉葉航兩眼直瞪,「使不得!使不得!走吧,咱們出去透透氣兒,也不說非做不可,對吧?我給你買點兒東西。」淳淳說︰「好哩!沒問題。」說完,劉葉航更加恐懼了。
大街小巷上,淳淳帶著劉葉航,去了各種不同的地兒。但淳淳去的地兒,都不是什麼高檔的地兒。她帶劉葉航去的,都是廉價的購物區。一件恤,無非才賣十幾二十塊,淳淳身上的衣服,合搭起來,都未必及劉葉航的手表那麼昂貴。他想,也許是自己想多了,不是嗎?
淳淳說︰「走吧!我帶你去一個地兒。」她拉著劉葉航的手,又穿過了熙熙攘攘的人群。這兒是市中心,什麼樣的地方都有。料不到,她拉著劉葉航,去了一棟百貨大樓的樓頂,上邊兒賣著大維女乃茶。馬子點了二杯,給劉葉航。他們在樓頂,望著熱鬧的市中心,不懂說啥。
只見,淳淳說︰「你認識,我們市的‘潮神’嗎?」劉葉航奇怪,你怎麼突然問這個問題?淳淳說︰「我的處女,是給了潮神。」劉葉航說︰「然後呢?」淳淳說︰「待會兒,要是你把我干了,記得撒點兒血漿,我謊稱我是處女,才進去的。你可不能出賣我呀。」
劉葉航心驚,點了點頭。可劉葉航沒有料到,在不遠,有人瞅著他。且說,小四兒。當晚小四兒回到家後,揮汗如雨,與老婆干了個天翻地覆,不亦樂乎。雖然老婆已經是慢慢人老珠黃,可天生麗質,讓小四兒還是像乘著一塊棉花一樣,飄飄欲仙。
老婆說︰「你真厲害哩!」小四兒說︰「x!快憋死我哩!我要是說我經歷出來,你好生都不會相信!」老婆說︰「那就不說,憋吧憋吧,我爽。成沒?」小四兒摟著老婆,享受著那股清香味兒。這股清香,貌似是香水,又貌似是老婆的體香。反正吸入鼻子,很舒服。
小四兒說︰「你噴香水?還是自個兒體香呀?說真的,我今兒晚上,比要你初夜都爽。」老婆說︰「你管得著嗎你?抱吧抱吧,我中意。」熄燈後,小四兒抱著老婆,心里頭感覺,今後的日子愈來愈好咧!忽然,他又一陣失落,鞭子軟了下來。
老婆問︰「你咋了?」小四兒想起今天的飯局,程老板和趙老板,興許不久後,就把監獄局下的水泥廠和服裝廠給收購了。那小四兒老婆,才中學畢業的資質,該去哪兒呀?小四兒說了出口。老婆說︰「嘁,你不是老跟外人吹噓,你跟你們監獄長怎麼怎麼好?」
小四兒說︰「那是喝醉的胡話。」老婆說︰「我不管,反正我餓死了,是你的事兒,誰讓我過你家門,跟你這窩囊廢?我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小四兒說︰「你要是再說胡話,小心日你上青天!」這晚,小四兒抱著一股不安,又抱著另外的念頭,睡了過去。
翌日,小四兒下班後,撥通了電話,找到了一直「苦苦追尋」自己的小花。他們約定了,在老地兒見面。小花雖不算是貌美如花,其實已經年過而立了。她之前在廟街站街,後來嚴打後,輾轉了很多地兒,最後去了江南區。小花說︰「你終于來啦?」小四兒說︰「忙!」
小四兒望著小花,啥也沒說,他點了一份鵝肝、一瓶牛欄山二鍋頭、還有一碗蛋清湯。小花道︰「你知道我想拜托你啥事兒沒?」小四兒說︰「知道,你有個親戚進了‘山’里邊兒。」山是本市的俗語,意思是進了監獄去兒。小花說︰「有希望嗎?減刑。」
小四兒說︰「我瞅著吧,你看我也不是何方神聖,就一奴才!好說話,罷了。」小花說︰「成,你今兒出來,也算是有良心的人了。其實我親戚表現很好哩,你真給監獄局求求情!」小四兒說︰「我x,我一個月下來,領的錢還不如你,兩千五,提成都沒!」
小花說︰「糊弄誰哩?你上次跟我搞,我訛了你五百塊,你都揮金如土。」小四兒說︰「別說這麼俗的。你親戚叫啥名?犯了啥事兒?我叫人給你查查。」小花猶豫了下,說︰「我親戚叫何萬歲,過失殺人,判了七年。」小四兒說︰「有點難,過失殺人?這麼牛?」
小花說︰「我們家族血統都熱。你看吧,像現在市里邊風起雲涌的那幾人,什麼黃偉燦、範仕健這群x崽子兒,不都是我們那邊的人?」小四兒說︰「成。我跟上頭說說吧,哎。都是些破事兒。」小花說︰「你真是好人,世道不多見了哩現在。」
小四兒說︰「我對你這麼好,還不是因為你兩顆籃球嘛?」小花說︰「切。」的確,小花之所以叫小花,是能叫人樂開了花。她的胸脯肉,好比兩顆籃球,又鼓又軟,像團棉花似的。小四兒同情她,因為她膝下,有一女兒,在上幼兒園呢。忽然,小四兒似乎瞅見了什麼,道
小四兒問︰「小花。」小花說︰「干啥?」小四兒伸出了手指,往小花的尻模去兒,半是開玩笑。小花說︰「這兒是公共場合!你找死!」小四兒說︰「不對。」小花現在還穿超短褲,兩條大白腿,又長又肥,腳踩一雙人字拖。小四兒慢慢模,模到了大腿後,用力一戳。
小花道︰「哎喲!」她叫一聲,疼出來的。小四兒說︰「這是咋回事兒?」小四兒之所以要從小花的尻往下模,是因為他剛剛看不清。如今他看清了,用調戲的方式。小花說︰「你不理,關你毛事。你幫我處理好就成。」小四兒說︰「靠!這還沒事兒?」
只見,小四兒開了他的隻果手機,往小花的大腿照著亮光。青青的、黑黑的、紅紅的,三種顏色,交織在了小花的大腿上,看起來,好像爛了。小花說︰「磕著的,你別管。」小四兒說︰「你當我在監獄里白混?!這他媽是電棍!」說完,小四兒的手心,滲出汗珠子兒。
何以天天上街,當看恐怖片?互相侃侃過後,小四兒 車,行駛在大街上,他的雞皮疙瘩還在冒起呢。小四兒打電話給了常浩清,道︰「查清楚了,叫何萬歲,這名字起的,真牛。」常浩清說︰「何萬歲?怎麼進去兒的?」小四兒說︰「過失殺人。判了七年。」
常浩清說︰「我去查查。」小四兒說︰「成,接下來交給你了,我得回家去,這世道,忒亂。」掛斷電話後,常浩清在辦公樓里邊兒,特意去了一次檔案室。檔案室的何主任,跟常浩清還算要好。他問了何主任,「何主任,我想查點兒資料,沒問題吧?」
何主任說︰「查資料?你要干啥來著?」常浩清說︰「有一人,進去了,我想查查他。」何主任問︰「誰呀?」常浩清一五一十說了出來,是誰,犯了什麼事兒。沒想到,何主任說︰「這人不用查了,在監獄里邊兒,一般‘牛人’,我都背得出來。你懂凌衛東不?」
常浩清說︰「何以不知道?這人忒過火了,什麼事兒都敢做。」何主任說︰「他跟凌衛東是一伙兒人,他過失殺人,不是說他真的過失殺人,你猜他怎麼進去的?他進去之前,是討債的,沒想到真討了一無賴,那次他單槍匹馬,後來二人執拗了許久,他把人家給殺了。」
常浩清倒吸一口涼氣,不知說什麼好。這氣溫兒,怕是升高了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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