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
陳飛心髒狠狠的收縮了一下,這突然而至的變故,讓他的臉s 變的煞白。
雖然他也算是東興社中有名號的人,算是見過不少場面,可是如同眼下這般詭異,突然的變數,一時間他也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是好了。
只是這麼一瞬間的功夫,他的手下便倒下了三四十人,戰力近乎去了四分之一。倘若再來這麼幾次,那還了得?
陳飛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媽的,拼了!
「兄弟們,不要亂,給我沖上去纏住他們,堂主馬上就到,勝利還是屬于我們的!」陳飛揚聲大呼︰「給我狠狠的殺!」
「殺!」東興社的小弟,雖然被殺的暈頭轉向,可是,畢竟是社團jing心挑選出來的jing銳。一時間,竟然也沒有潰敗,反而鼓舞氣勢,拼死向前!
在他們看來,天門余孽不過兩百人露頭,而他們卻足有三百多人。豈能不是這伙喪家之犬的對手?
不過,隨著人群的移動,很快,一聲聲的慘叫頓時響了起來。
「哎呦!」
「他媽的,什麼玩意扎我腳了……」
一開始還只是有三兩個的人察覺到不對,可是,隨著眾人的不斷移動,漸漸的有三四十人開始臉s 發白的叫喊了起來。
有的甚至將一條腿翹起,單腿蹦了起來。
「怎麼回事?」陳飛厲喝一聲,忽然腳下傳來鑽心的一疼。他頓時悶哼一聲,身子微微一歪,差點沒倒了。
他迅速的扶著一名小弟,伸手在鞋底下模了一下,指尖傳來冰冷的金屬觸感,讓他微微一愣。
「釘子!」
陳飛在牙縫里擠出這麼一句,隨即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他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這種明晃晃的跟圖釘一般的玩意。雖然有的是釘子尖向下,可是,更多的卻都是正面向上。那冰冷的鋒利,直指蒼穹。
而且,跟一般的圖釘相比,地上的這些明顯還要尖銳,長上一些。正好可以在扎透他們的皮鞋之後,還有余力刺入他們的腳底!
陳飛頓時想起了剛才從樓里跑出來的那部分天門小弟,一出來便揮手朝他們的這方向丟了一把把的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他還以為是什麼暗器。結果,並沒有見到有人受傷,所以也沒有在意。卻不想,原來是這玩意!
「太yin了,太損了,這麼斷子絕孫的主意,是誰想出來的?有他媽的這麼玩的嘛?還要點節c o不了?」陳飛咬著牙,心中幾乎都要哭出來了。
不過,眼下這個時候,他還能有什麼選擇呢?
退往後面?那是牆壁,想要翻過去,就算是走他們剛才放在哪里的梯子,也要耽擱些時間。因為這比來的時候要亂的多,而天門眾人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他們嗎?
不可能!
這一退,若是有二三十人能逃過生天那都是好的。最大的可能,是幾乎全軍覆沒在此。原本不過是多耽擱一兩分鐘而已,此時,這點時間卻顯得那麼致命。
惟有戰,也只能戰!
「拼死向前!」陳飛猩紅著兩眼,快速的向前突進。只是此時的心情,卻比剛才多了一份無可奈何的悲壯。
腳底下傳來的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更是讓他近乎瘋狂。
可他沒有別的選擇了。他相信,只要天門那邊不是傻子,定然會早就有了應對圖釘的辦法,可此時,一戰或許還有生機,逃跑將會自尋死路。
那就拼吧。
陳飛大吼一聲,悍不畏死的一刀朝著一名天門小弟劈砍了過去。那名小弟才剛剛一刀將一名東興社小弟劈倒,面對這一刀,他只來得及將身邊的鋼刀橫起。
隨即便連人帶刀被劈的向後倒飛了出去,人在半空之中便一口鮮血噴出,肩膀處更是鮮血汩汩,重傷!
陳飛根本不再看他一眼,一擰身,便朝著旁邊一人再次沖殺了過去。
勢如瘋虎。
可是,其他的東興社小弟,就沒有他這麼生猛了。這些人,畢竟也是血肉之軀,這腳底下不斷傳來的鑽心之痛,讓他們心中惶惶不安。
更有許多倒霉的,正招架著,忽然腳底下這麼一疼,整個人的身形便頓時冷不丁的一頓。隨即便被砍翻在地。
因為這圖釘,一轉眼,東興社的小弟便竟然再被砍翻了二三十人。有許多人更是心中充滿了委屈,冤枉至極。因為若不是圖釘入腳,他們或許根本不用死,不用傷,甚至,能將對方放倒的。
可惜,沒有如果。
他們失去了先機,以至于竟然是被人牽著鼻子走。一步錯,步步錯,如之奈何?
而跟他們相比,天門眾人卻是一個個興奮不已,渾身熱血沸騰。他媽的,讓你們滅我天門,讓你們追殺至此,讓你們飛揚跋扈,讓你們,嗯,找死!
一時間,殺的是渾身大爽。跟許多東興社小弟的步履維艱,小心謹慎,一身的本事只能發揮出六七成相比,他們往往更能超水平發揮。
雙方的優劣之勢,在不斷的擴大,漸漸的,失去了平衡!
「你找死!」一道白s 的刀光,找上了陳飛。這小子,已經砍翻了三個天門小弟了。在他的身邊,也聚集了十幾名東興社小弟,成為了場中最大的一股反抗力量。
早就被白刀的主人給盯上了,此時,直接掄刀便砍。
陳飛感覺到冰冷的殺機,整個人好似掉入了冰窟窿一般,微微打個寒噤,隨即暴喝一聲,手中的鋼刀橫起,竭盡全力的去擋這刀光。
渾身的氣力,全部都集中了起來,身子繃緊的就好像是隨時都能斷掉的弓弦。
原本重于山岳的白刀在落到鋼刀上的時候,忽然變的輕飄起來,隨即順著刀身迅速的朝著刀柄的方向游走。
陳飛根本沒反應過來,便感覺五指一涼,手中的鋼刀頓時月兌手掉落。
那白s 的刀光頓時撞入了他的身前,直接一刀挑在了他的肩膀處,巨大的力量使得原本就鋒利無匹的刀刃,變的無堅不摧起來。
血光迸濺。
在陳飛的慘叫中,刀光生生將他的一條胳膊挑飛了起來。
陳飛慘叫一聲,迅速的向後退去。同一時間,三四名東興社的小弟舍身來救,可那刀光的主人根本絲毫無懼,手腕揮舞間,那道白s 的刀光好似有生命的毒蛇,又如同索命的鎖鏈,飛舞跳躍,不斷有鮮血在白s 的刀身之處飛出。
轉眼間,三名圍攻他的東興社小弟,慘叫著倒地。
瞬殺三人,重傷陳飛!
這強悍的一幕,讓原本熱鬧的廝殺,甚至生生的出現了一瞬間的停頓。隨即,東興社的小弟是心神俱顫,而天門眾人卻是一聲歡呼,廝殺的越發歡暢起來。
不用說,這白s 刀光的主人,正是康政搬來的大幫手,宋子陽!
此時,他一刀在手,沒有去追陳飛,也沒有去理會那些退卻的小弟,反而擰身在場中不斷的游走,專找那些還有勇力抵抗的硬茬子。
宋子陽的廝殺經驗何等的豐富?他很清楚,那些退後的小弟,已經被嚇破了膽氣,不管是被誰追上,只怕也難有抵抗之力。相反,那些尚有余勇的家伙,反而還有一股拼命的豪氣。
只有以絕對的力量,壓制住他們,才能抵擋住他們臨死前的反噬。實力相近的小弟跟他們廝殺,就算能夠取勝,只怕也要付出不小的代價。
這一次的目的,本就是練兵,見血,培養必勝之心,倘若造成較大的傷亡,宋子陽如何肯接受?
「滾!」
宋子陽一腳將一名東興社小弟踢飛,同手手中一揮,白s 的鹿犀刀頓時飛了出去,灌入了一名東興社小弟的後背。
此時,旁邊一道慘烈的刀光朝他劈了過來。
宋子陽的身子,在剎那間向後挪了幾寸,刀光幾乎是貼著他的鼻梁劈砍了下去。宋子陽卻臉s 不變,左手直接探出,捏住了對方握刀的手腕,然後,右手直接一拳砸在了他的咽喉處!
嚓!
喉骨頓時碎裂,那名小弟嘴角帶血,整個人向後落去,身體在地上像是干了水的咸魚一般抽搐幾下,沒了生息!
宋子陽冷哼一聲,腳下一點,沖過去將自己的鹿犀刀抓了起來,再次殺去。他的出手,干淨利索,沒有一絲一毫的拖泥帶水,每一次出手的目的,都是極為的明確。
殺人,或者重傷!
每一個被他照顧過的人,即便是幸運的留下一條小命,那也失去了戰斗力,不,至少是成為殘疾。
憐憫?在這個時候,是最不需要存在,也是最沒有理由存在的。不是你死我活的廝殺中,任何的一點手下留情,都有可能成為自己兄弟喪命的凶手。
對此,宋子陽比任何人都有著明確的認知!
此時,場中的天門已經佔據了絕對的優勢,還能站著的天門小弟,已經不過三四十人,而且,還處于四面八方的攻殺當中。倘若不是前面是敵,後面是牆,他們早就崩潰,四下逃命去了。
只要再有個兩三分鐘,戰斗便會畫上完美的句號。
可事情真的會有這麼簡單嗎?就在東興小弟心灰意冷,天門眾人越戰越強的時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
「殺!」隨著一聲低沉的怒吼,魏元的身影出現了,在他身後,一百五十多名東興社的jing銳,ch o水般的涌了上來。
而此時,跟在宋子陽身邊的天門眾人,不過**十個而已!
「天門必勝!」宋子陽一聲長嘯,主動的擰身,迎著東興社眾人殺了過去,在他身邊,則是五六十名渾身染血的天門小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