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乓……乒乓……」
清風城南,王家大宅內,摔碗砸盤的聲音一陣接一陣。
「我的大小姐,別摔了,那是青瓷兒的。」
「哎呀,我的花瓶兒啊,花了三十紋晶買的。」
「別……別,那是我最心愛的龍紋骨茶壺,哎呀,我的心肝兒。」
王天德左奔右跑還是沒來得及去搶救他這些心愛的瓶瓶碗碗,差不多能摔的都被王清詩摔得個干淨。
王天德見王清詩終于找不到東西摔了這才能坐下來歇息會兒。
「我說女兒啊,今天李天義在半路上攔截你的事情我已經听說了,待會為父就去砸了他虎拳門,不過就算李天義想搶你當夫人你也不用生這麼大的氣吧!」王天德讓下人端上茶水,喝了口茶順了氣,問道。
「哼,他李天義算什麼個什麼東西,他這口氣我遲早是要出的。我氣的是在路上踫到一個混蛋,我低聲下氣的求他幫忙打發李天義,沒想到他竟然說你貌美如花的女兒是腦殘。」王清詩鼓著桃腮,結果下人遞上的茶水,呷了一口道。
王清詩雙手插著小蠻腰,鬢角有些松散,似乎是因為憤怒的砸東西所致。
王天德看著女兒氣鼓鼓的神色,接著話茬說道,「混蛋,這絕對是個混蛋,竟然說我女兒是腦殘,哼,別讓我看見他,看見他絕對要打斷他的雙腿,挖掉雙眼,你說是不是啊女兒。」
王清詩朝王天德笑了笑,王天德以為她會表示很贊同,卻沒想到王清詩突然來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我可是大家閨秀,最見不得那種血腥的事情。」
不過後面一句話讓王天德差點端不住杯子。
「當然,如果可以的話,將他閹了賣去魔鏡城應該能賺一筆紋晶。」
……
陳風帶著看腦殘打架的好心情進入清風城,他第一步不是尋找王家,竟然是先找了一家酒樓。
花了幾塊血晶吃了頓大餐,然後又逛了逛清風城內的花酒巷,發覺沒有合他胃口的青樓後,這才想起老混蛋師傅交代的王家姑娘。
從懷中取出臨行前老混蛋交給他的信封,再次確認了收信人王天德,這才開始詢問路人,是否認識一個叫王天德的人。
陳風本以為王天德只是一個小人物,卻沒想到他輕而易舉就從路人口中問出王天德的信息。
「是不是搞錯了,王家不是一個小家族麼,怎麼就成了清風城三大巨頭了呢?」陳風問道。
路人露出一臉不可置信的神色,炫耀道,「你不是本城人吧,恐怕你知道的王家是十多年前的王家,當時他們還真是一個小家族,不過這十多年過去,王家已經成為了我們清風城三大巨頭。」
按照路人的說法,王家坐落在清風城南,宅院囊括了城南千余畝地,家眷數百,食客千余,門下打手更是多不勝數。
「切,有這麼厲害麼?老混蛋不是說過王天德只不過是他隨手指點過人麼,然後王天德才會許下將其女兒許配給我的諾言。」陳風自言自語道,他很快就來到城南,見到了王家宅院。
陳風站在王家大宅門前時才知道原來那個路人所說的不假,單單王家大門門前的兩尊巨大雄獅骨骼都可以賣上百塊紋晶了。
王家大門建造的十分闊綽,是座八開的大門,同時需要八個人推動門板才能完全將大門打開。
不過陳風並不理會這麼多,在他的認知里,無論王天德現在多麼牛逼,他女兒照樣要給自己睡。
陳風徑直登上石階,向王家大門走近,不出意外被門口守衛攔了下來。
「站住,王家重地,閑雜人速速散開!」
陳風也不介意,他直接從懷里面取出信封,交給一名守衛,並道,「我是來找王天德的。」
那個守衛大喝一聲,狐疑的接過信封,「住口,家主的名諱豈是你能喊的。站這里等著。」
那名守衛雖然狐疑,但也不敢怠慢,如果陳風真的是王天德的客人,得罪了他可擔待不了。
王天德拆開信封,看到信封的內容後大驚失色,連忙對那名守衛說,「那人在哪里,趕快請到大堂!」
守衛見王天德看了書信後十分吃驚哪里還敢懈怠,立刻爬起來向大門口飛奔而去,在心中暗道,「看那少年穿著破舊,似乎是從山里來的,卻沒想到是一個大人物。」
守衛飛速來到大門口,見陳風還在原地等待,當即對陳風點頭哈腰說道,「這位少俠里面請里面請,我們家主有請。」
陳風淡然一笑,對其說道,「有勞前面帶路。」
從大門到大堂路程不遠,經過兩條鵝卵石路拐了三道彎也就到了。
大堂內,王天德早就準備好了茶水,他端坐在正中,靜靜等待陳風的到來。
「爹爹,那個人是誰啊,竟然讓您變得這麼嚴肅!」王清詩看不明白王天德的舉動,擺弄一只嶄新的茶杯問道。
「當年王家只是一個家族,如果不是踫到那位貴人,你爹爹我也只不過是一個人任人宰割的小人物,而你,恐怕早就被李天一搶去當小妾了。」王天德正色道。
「那現在這個送信的人來干嘛?」
「他就是那個和你訂了女圭女圭親的人,此番來多半是得了那位貴人之命要來娶你的!」
說話間,守衛已經將陳風帶到大堂外,陳風正好听到王天德和王清詩的這段談話。
抬腿邁進大堂,陳風回想著老混蛋師傅交待他的話,卻不料被人搶了先。
「是你,你這個大混蛋,你竟然敢來我家!」
「咦?怎麼是你這個腦殘?」
陳風不甘示弱跟在王清詩後面說道。
「來人,將這個人的雙腿打斷,眼楮挖了喂狗!」王清詩見到陳風的瞬間立刻暴走了。
「詩詩,不可無禮,還不給陳少俠賠禮道歉!」王天德大掌一拍扶手,怒喝道。
王清詩見自己父親一改常態,臉色十分嚴肅,知道如果不向陳風道歉是不行了,于是狠狠地瞪了陳風一眼,卻傲慢道,「對、不、起!」
陳風並沒有理會王清詩的道歉,暗道,難不成我要娶的竟然是這個腦殘,不行,娶了這個腦殘我還有安生曰子過麼。
王天德見陳風沒有表態,又道,「賢佷快坐快坐,先喝口茶。」
陳風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朝王清詩瞪了一眼,然後坐到她身邊的椅子上,端起茶幾上那杯茶,仰頭一口喝干了。
王天德和王清詩二人臉色古怪看著陳風,欲言又止。
「王伯伯,您這樣看著我干嘛,難道我臉上有東西麼?」
回答的是王清詩。
「你這個大混蛋,竟然連我喝過的茶水都不放過,真是禽獸不如!」
陳風喝下的茶差點沒有倒噴出來,不過為了惡心王清詩,他只好裝作無所謂的樣子,道,「哦,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沒事,我不會介意你有病。」
王清詩再度抓狂,她真的從來就沒有見過比陳風更極品的男人。
路上見到本姑娘被人欺負當做沒看見,向他求助當做沒听見,直到萬不得已了才出手,臨了還罵本姑娘腦殘。而現在,更是厚顏無恥的喝了本姑娘的茶,還說本姑娘有病,哼,豈有此理!
「爹爹,我不要嫁給這個人,他簡直是無賴加混蛋,全身上下都是壞水,哪里是當我相公的最好人選!」王清詩怒指陳風,嬌聲道。
王天德在心中暗自點頭,他贊同自己女兒的意向,他第一眼看見陳風也不大看好,不僅從衣著打扮還有實力方面來說,都不太適合。
不過,王天德不可能如王清詩那般直接說出來,他倒是很狡猾,順著王清詩的意思,說道,「胡鬧!不過賢佷,這個事情雖然是大人們定下的,可是當事人還是你們二人,清詩她有自己的想法,因此具體事宜還是你們二人商量吧!」
陳風何嘗听不出來王天德話中的意思,盡管他自己也不想娶王清詩這樣一個看是甜美、漂亮實則潑辣、殘暴的女漢子。
可是,陳風認為,就算要退婚也是他選擇退婚,哪里輪到王清詩做主,這樣顯得他太沒有面子。
因此不管他心中多麼不想娶王清詩,此刻也不能說出來,他要惡心王清詩,惡心王天德。
「王伯伯,按照我師父他老人家的意思,我此次下山來的主要目的就是和清詩完婚,還望王伯伯成全!」
陳風此時不介意動用他師傅的名頭,畢竟王家的基業幾乎可以說是他師傅所賜。
王天德臉上的笑十分尷尬,他動了動嘴唇,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反倒是王清詩,听到陳風堅持要娶她,反應十分強烈。
「哼,你這個癩蛤蟆做夢,我是清風城王家大小姐,你個窮小子算哪根蔥,想娶我,沒門兒。」
「再說了,你師父說讓你娶我,是啊,你可以娶我,可是你師父沒說過我一定要嫁給你,因此,我不同意這個婚事,你可以回去你的大山里,回復你師傅了。當然,如果你師父有什麼疑問,盡可以讓他老人家來問我好了」
陳風時刻保持著一副無所謂、人畜無害的笑容,道,「嘿嘿,你說我是混蛋的話,那我師傅就是老混蛋,我到時不介意你去和那個老混蛋談話,只不過到時候你們王家能不能保住,這可就……」
王天德听了陳風的話,想起來當年刀鬼辦事的手段,心頭一顫,連忙說道,「賢佷,這個問題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不過你也看到了,我女兒姓子烈,這件事情還要慢慢來,至于你師父刀鬼他老人家,我看還是先不要驚動的好!」
而王清詩則管不了那麼多,她一口咬定萬死也不會嫁給陳風。
「哼,大混蛋、大,做你的春秋大夢吧,你想娶我,除非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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