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風離開城北一炷香後,龍城因一個駭人听聞的消息而炸開了鍋。
「你們听說了嗎,神拳門的弟子在城北被人殺了。」
「我分明听說是一群人圍攻一個人,反倒被那個人連殺二三十人。」
「听說還是個十幾歲的女圭女圭,沒想到我們龍城還有一個這樣的凶神。」
「誰說不是呢,我都不敢去想一個十幾歲的女圭女圭是怎樣才能將神拳門三十多名弟子盡數斬殺,尸體上都只有一道干脆利落的劍痕。」
……
一時間,龍城暗潮洶涌,神拳門的弟子四散在城中,想要尋找出殺害神拳門三十多名弟子的凶手。
這種事情發生在城北,簡直相當于在某人家門口撒了一泡尿後還附帶上一泡屎。
而且,這一泡屎還是拉在了龍城九大家族、門派之一的神拳門門口。
到了傍晚的時候,龍城中無論是紋耀修行者還是普通人,他們這才知道,原來被殺的神拳門弟子中還有神拳門門主最喜愛的小徒弟。
眾人這才知道神拳門為什麼幾乎傾巢出動,為的就是將凶手繩之以法。
而藍家,竟然稀里糊涂的成為了這場風暴的中心,原因是有人向神拳門說看到藍家的三少爺籃子騰和那名凶手一起,對抗肖張等神拳門弟子。
嗯,那個通風報信的人用的是對抗,籃子騰和那名凶手一起,對抗肖張等神拳門弟子。
但是神拳門三十多名弟子被殺,而且凶手的行凶手法干脆果斷,很顯然是一個就混江湖的老手,因此,無論是什麼人都不相信籃子騰只是和凶手一起對抗肖張等人。
此刻,夜色將黑,藍家大宅已經懸掛起大紅燈籠。在大紅燈籠之下的卻是神拳門的弟子。
神拳門的門主和藍家家主一樣,都在為了破天劍皇的古墓而絞盡腦汁,現在自然沒有心思理會家里邊的事情,但是他們還是派出了代表。
藍家主持大局的是籃子飛的父親,藍孟,是一位黃金紋耀的修行者,實力十分強大,擁有三種紋耀,每一種都是遠古遺血生靈的紋耀。
此時,神拳門的代表正在藍家大廳,想要藍孟給他一個交代。
「孟兄,這一次我的小師弟被殺,有人說看到你們藍家三少爺也在場,不知道這個事情,藍家有什麼好解釋的?」
神拳門的代表是神拳門大師兄,劉岩,其實力也在黃金紋耀境界,比藍孟低了一級,處于黃金紋耀三級。
藍孟端起茶杯,向劉岩示意,呷了一口茶水,說道,「這件事情你我都沒有親眼看見,更是道听途說,如果就這樣確定我們藍家和神拳門弟子死亡事件有關系,是不是十分的草率?」
劉岩人到中年,涵養還算不錯,他沖藍孟微微一笑,說道,「既然這樣,那不如將人叫出來當面對質!」
「好啊,你讓你的小師弟出來,說說到底是誰殺了他。」藍孟放下茶杯,笑道。
劉岩神色驟然一變,雙拳握緊嘎 作響,茶杯在他手中被捏出了十多道裂紋,可是茶杯竟然還沒炸開。
藍孟這時候又道,「看來劉兄進入古墓之後,實力大增啊,這手上的功夫簡直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饒是劉岩涵養再好,此刻也忍不住要爆發一下,「藍孟,你們藍家參與到殺害我們神拳門弟子的事情,這件事如果藍家不給我們神拳門一個滿意的說法,這件事不可能善了。」
藍孟完全不將劉岩的憤怒放在眼中,他說道,「你的意思就是讓子騰出來自刎,才能平你們神拳們死人的損失嗎?」
「哼,具體該怎樣做,我想藍孟你很清楚,如果你先想一直在這里和我繞圈圈,那行,你慢慢繞,我回去稟報師尊他老人家,看到時候藍家會如何解決這件事情。」
劉岩將拳頭重重的砸在茶幾上,茶幾頓時裂開,不過依舊沒有倒坍,穩穩的支撐著兩盞茶杯。
藍孟眼中有凶光閃動,他一改笑臉,陰沉說道,「哼,別以為神拳老人擁有白金紋耀的實力我們藍家就會害怕,說到底你們神拳門也只有他一個白金紋耀的絕世強者。」
藍孟話鋒突然一變,沖著門外大聲喊道,「籃子騰,你滾進來,將這件事向你世伯說清楚,不說清楚看我不打斷你的腿!」
籃子騰聞言乖乖的走了進來,頷首低眉,一副做錯了事情的模樣。他來到劉岩跟前,向劉岩行完禮,然後說道,「晚輩那天正好去城北有事,忽然就看到神拳門弟子們正在圍攻一個人。」
「我是一個修行者,路見不平當然要拔刀相助,但是我剛想要站出來,就看到那個人突然之間就斬殺了幾名神拳門的弟子,晚輩見那人似乎可以應付場面,便沒有立刻站出來幫忙,而是在一旁靜觀。」
「可是,神拳門的弟子忽然施展神拳陣,一下子就將那人圍困在陣中,當時的場面簡直就是險象迭生,不過那人實力強大,手中更是有一件閃耀著黃金色光芒,令人看到就會窒息的戰器,他花了半柱香的時間,竟然將神拳陣一一攻破。」
「或許是因為神拳門三十幾人的圍攻,使得那人殺姓大發,開始大殺四方,于是乎神拳門的弟子又施展了一門令人驚奇的脈術,竟然是以紋耀為代價的紋耀之光。」
籃子騰在劉岩跟前,神色緊張,吞吞吐吐說道。
「我看到紋耀之光的那一瞬間,立刻就想後退,但是那人一步邁進紋耀之光中,不一會兒他竟然就將紋耀之光盡數吸收,並且以此來壯大自身。」
當籃子騰說出這段話的時候,劉岩整個人如一團怒火燃燒起來般,他出手向籃子騰抓去。
「劉兄,我們藍家可不是隨意的阿貓阿狗都可以撒野的地方。」藍孟瞬間出手,攔在了籃子騰身前,並且說道。
劉岩用一副恨不得吞了籃子騰的眼光瞪著他,惡狠狠的說道,「你簡直就是一派胡言,我們神拳門的紋耀之光怎麼可能被人吸收,那是從遠古流傳下來的神秘脈術。」
「劉世伯如果不信,那麼晚輩就真的沒有什麼話要說了,反正這就是我看到的事實。」籃子騰停頓了一下,瞥了一眼劉岩的神色,又說道,「雖然我們兩家是敵視的關系,但我們藍家不會再這個時候對神拳門落井下石,我們也想找到那個神秘並且強大的人,而且,我相信,其他幾大勢力也在尋找那個人。」
劉岩漸漸冷靜下來,他看著籃子騰,腦袋里面卻在思索,如果籃子騰所言是真實的,那個神秘人未免也太強大了一些。
他暗道,擁有一柄黃金戰器,可以吸收脈術紋耀之光的能量,這簡直就是堪比妖孽般的存在,這幾百年來神拳門的紋耀之光縱橫天下,從來都沒有听說過有人可以吸收紋耀之光。
劉岩細細想了一下,覺得又不可能,他知道,神拳門的紋耀之光乃是神拳門一位老祖在年輕時候無意間得到的神秘脈術,是一種以消融紋耀為代價,用來徹底毀滅對手的強大脈術,無敵了幾百年,怎麼可能被一個突然冒出來的神秘人給擊潰。
但是,這個事實劉岩不得不接受,畢竟肖張他們已經慘死,除了籃子騰外,根本就沒有人會和神拳門解釋。
劉岩自知繼續待在藍家也沒有任何結果,便找了一個借口,離開了藍家。
待劉岩離開之後,那茶杯、茶幾紛紛爆開,幾乎都碎成了粉末。
藍孟看著一地的碎末,冷笑道,「看來這個劉岩進入古墓之後,實力增強了許多啊!」
不過,藍孟最關心的還是籃子騰述說的事實。
「你和我說清楚,當時的情況……」藍孟對籃子騰說道。
在籃子騰敘說的過程中,藍孟臉上的神色變幻無常,時而疑惑時而震驚,但歸根結底還是不相信。
話說這次事件的主角,陳風此時正和王清詩在一戶農舍中親親我我。
當時離開城北,回到客店之後,陳風立刻讓王清詩將房間退了,並且快速出了龍城,在城郊找了一戶農舍住了下來。
「你的身體怎麼樣了?」王清詩幫陳風端來一杯水,急切的問道。
陳風哈哈一笑,「你之前不是還說我是大混蛋的嗎,怎麼,現在你怎麼開始關心混蛋起來了?」
王清詩俏臉嬌羞,她皺了粥鼻子,嬌嗔道,「還不是你這個死樣子惹的,實際上,我巴不得你死在城北就好。」
陳風听言,立刻就要下床穿鞋子,還說道,「那行,我現在就進城,說我是殺了肖張的凶手,你覺得這樣可好!」
王清詩連忙攔在門口,沖陳風說道,「哼,你想氣死我嘛?」
陳風大笑,他忽然間明白,他真的已經喜歡上了這個胸小、潑辣、蠻狠而且還腦殘的小妞。
又和王清詩說笑了一會兒,陳風突然听到斷劍蒼龍斬在腦海中罵起他來。
「混賬小子,你還顧著和小姑娘唧唧歪歪,再過片刻,我看你就真的要嘰歪了!」蒼龍斬大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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