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竟然要我們去刨土?又累又髒,我才不要做,你這分明是讓我們給你做苦力。而且為什麼璃兒她們只需要轉轉那個機器,紡線、織布就可以了。」龍玉曈和鳳笑歡一听語晴讓他們幾人去松土,頓時就炸了毛。龍譽星、龍玉 幾個年長的雖然沒有這麼大的反應,但是眼神中也閃爍著一絲不可思議和淡淡的不情願。他們倒不是看不起那些辛辛苦苦耕作的農人,但是這麼熱的天,還要在地里勞作,肯定會弄得很髒。要知道他們這些貴公子可都是有潔癖的。
「皇上這次讓你們出來就是要你們體驗一下民間疾苦,而且皇上昨日也說了,你們這段時間的生活由我安排。要是誰有意見,就找皇上說去。又髒又累怎麼了?大唐不還是有那麼多人每天都做這種又髒又累的活,若是沒有人心甘情願的做這些,你們以為平日里的吃穿用度都是從哪里來的?老天爺給你們變出來的?你們只不過是運氣好,托生到了好家庭,又憑什麼看不起別人的工作?既然看不起人家的工作,那為何還要享用人家的勞動果實?你現在嘴里吃的、身上穿的,哪樣不是通過又髒又累的勞動換來的?有本事你以後不吃、不喝、不穿,不然就少給我廢話,乖乖干活去!」
「晞兒和曄兒年紀比你們兩個小那麼多,都沒說什麼,你們兩個也好意思這麼鬧?男耕女織,這個亙古不變的傳統,你們也好意思問?今天為了照顧你們,已經給你們臨時搭建了一個遮陽的棚子,工具什麼的也都是特質的,不要再身在福中不知福。不許偷懶,什麼時候做完才能吃午膳。你們看璃兒她們幾個都已經開始了,你們這些做哥哥的也好意思拖拖拉拉的?」
龍譽星等人見了面色微微有些發紅,龍玉曈和鳳笑歆啥事閉上了嘴,只有鳳笑歡搓著雙手,一臉猥瑣地笑道︰「偶像姐姐,這些小活小爺自然是不在話下,只是這都是姐姐您的地盤,不知道偶像姐姐有沒有銀子給小爺?」
「要什麼銀子,沒有。大不了等以後把這地里種出來的東西送你一些。趕緊干活去,不然午飯都沒得吃。」一听鳳笑歡張口和自己要工錢,語晴立時就變了臉色。開玩笑,這麼一大群人每天吃飯就要花不少的銀子,拿還有閑錢給他們當工錢。看著轉身默默地勞作的幾人,語晴滿意的一笑,看來娘親的花房很快就能建好了呢!
將近一個月以後,語晴看著收拾得十分平整的土地笑得很是燦爛,玻璃和鐵架子什麼的都做好了,明天就可以搭蓋房子了。不用一個星期,娘親的花房就可以完工了呢!想不到那些皇子王孫們的效率還是不錯的。嗯,晚上可以考慮給他們加餐了!
「語姐姐,語姐姐!快來看玥兒剛剛織好的布,這是玥兒第一回完完整整的織好一塊布呢。玥兒一定要把它帶回宮,好好的收著。」因為太後娘娘思念這些孫子、孫女了,雖然一月之期還未到,皇上也提前下令讓他們明日就都回宮。
「玥兒好聰明,織的真好看。明日回宮以後,一定要給皇上、皇後娘娘好好瞧瞧。讓他們知道玥兒這個月學了好多東西了呢!還有珍兒也是。」看著龍譽玥和龍玉珍白里透紅的小臉蛋,語晴很是欣慰,看來這陣子自己的辛苦沒有白費,她們幾個的身子骨都比以前強了不少,尤其是龍玉珍,蒼白的面容終于有了些血色。「珍兒的身子很有起色,回宮以後可要繼續堅持語姐姐教你的方法繼續鍛煉。合理的飲食再加上適當的鍛煉以及少量的藥物,或許不用語姐姐以後給你施針,你頭里的淤血便會散開了呢!」看了看一旁一臉心事的龍譽璃,語晴笑道︰「好了,你們兩個先回房去吧,明日就要回宮了,先去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些。我和你們皇姐說會話。」
待龍譽玥和龍玉珍姐妹二人攜手離去以後,語晴看著欲言又止的龍譽璃調笑道︰「說吧,什麼事情,看你愁眉不展好幾天了。明日你就要回宮了,我最近又沒什麼時間去宮里,要是再不說可就要等上好一陣子了。要是你回宮以後還這個樣子,皇上和皇後娘娘肯定回來責問我的。那我可比竇娥還要冤了!」
龍譽璃俏臉通紅的看著語晴,支支吾吾地說道︰「語兒,我,我,我能不能先不回宮?國子監的可以已經授得七七八八的了,生下來的兩年已經沒有多少要學的東西了,若是男子還可以分科繼續學業,但是女子則不行。我不想這些時間就這麼白白浪費了,所以想和語兒學習醫術。」
語晴听了正色看著龍譽璃說到︰「璃兒,你的想法是好的。人就應該趁著年輕,還有求知欲的時候多學一些東西。但是你要知道學醫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學成的,其中的苦和累自是不必細說。我想知道你究竟是一時起興,想隨便學一些東西打發時間,還是真的對醫術感興趣。還有,你究竟是為了將來能夠濟世救人,還是只是為了想幫鳳笑歌?」
「語兒,您,你別亂說。我,我不是那樣的。這樣被別人听到怎麼辦?」龍譽璃見自己內心深處的秘密被語晴就這麼給說了出來,精致的小臉頓時紅的能夠滴血,連忙急急地說道。
「別掩飾了,你那些心思也就玥兒那個傻丫頭和瞎子看不出來。不然你覺得這陣子我為什麼總是有意無意地安排你和他一起?你們兩個倒也很是般配,無論從各方面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相信皇上和皇後娘娘也不會反對。可是你要知道,以鳳笑歌的才情和家世,這世上指不定有多少的女孩子在盯著他。他現在遲遲沒有娶妻,無非是顧忌著他的身體。若是等他將來病好了,那你要面對的可就多了。而且你這麼遲遲的沒有表示,只是遠遠的看著,就算是你身份高貴,人又漂亮,人家也難注意到你,更不要說是知道你的心思了。」
「既然喜歡,那就要勇敢的去爭取!要是他真不喜歡你,那到時候再大大方方的放手又能怎麼樣?這個世上,最不缺的就是男人了。以咱們璃兒的才貌,害怕找不到一個真心真意對你的人嗎?這樣不僅給了自己一個交代,也能讓自己找到真正的幸福。至于你想學醫的這件事情,我是不太贊同的。璃兒你和我的情況不同,你生在帝王家,天生身份高貴,哪里那麼容易接觸到旁人?而且皇上又怎麼會允許你堂堂嫡親公主,屈尊去為人診治?就算是皇上和皇後娘娘開明,但是人言可畏,那樣的流言蜚語你是否又能承受的了?而且你要只是因為鳳笑歌,那就更加不必了。我言盡于此,你回房好好想想吧,過幾日想好了再讓人捎口信給我。」
晚膳過後,語晴好不容易將一只纏著自己的龍譽玥給打發了回房,才騎著雪雄去了杜宇槭的院子。「這麼晚了哥哥還在讀書,可是在擔心後日的科考?」
杜宇槭連忙放下手中的書本,笑道︰「語兒怎麼來了?哥哥只是擔心有遺漏的地方,所以想要趁著現在再溫溫書,多記下一些。」
語晴起身離開了雪雄的後背,拍了拍它的腦袋,讓它在一旁趴著,走到杜宇槭身旁,將書本給合了上,笑道︰「這些書哥哥已經倒背如流了,還看它做什麼?而且就算是要看書也要去屋子里,在這麼寬敞的院子里頭點燈,能亮到哪里去?哥哥已經準備的很充分了,不必這麼緊張,不過是一次考試而已。哥哥連會吃人的老虎都不怕,還怕那麼區區幾張紙做什麼?雪雄你說,是不是這樣?」
趴在語晴腳下的雪雄好像是听懂了是的,「嗷嗚」的大叫了一聲。「哥哥你放心,不論結果怎麼樣,哥哥都是語兒的哥哥。都是語兒和娘親還有義父的驕傲,這些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改變。所以哥哥不要再把心思浪費在這上面了,明日還是痛痛快快的玩上一天吧。正好放松一下心情,會取得一個更好的成績呢!明日一早我就讓人去給哥哥平日里交好的公子們下帖子,邀他們去游湖。就算是你們實在是不想浪費考前最珍貴的時光,也可以相互問答,切磋一番,這樣的張進豈不是比死溫書來的更快?」
看著杜宇槭有些猶豫的臉,語晴撒嬌地笑道︰「好啦,哥哥就听語兒的,準沒錯的。時候也不早了,哥哥早些休息吧。明日語兒會安排好一切的,哥哥只管放松心情就好了。」說完了,語晴就將杜宇槭推回了房中,然後叫著雪雄回了自己的房間。後天就要開考了,想必緊張的不止是二哥一人,大哥應該也是一樣的吧?所以就讓他們兩個聚在一起,相互開導一番吧!
第二日一早杜宇槭起床,用了早膳以後就被語晴給扔上了馬車,他本來是想送了龍譽晨等人回宮以後在去的,可是語晴毫不在乎地說了一句︰「不過是一群來蹭吃蹭喝的人,算不上什麼客人,不用送。」馬車到達了目的地,杜宇槭一下馬車,就見杜宇楓、沈言賜等人都早已經等在了那里。杜宇槭心中又驚又喜,明日就是大考了,這些人竟然還真的來了,果然還是語兒有辦法。眾人便一同登上了語晴的畫舫,船還未行,就見鳳笑歌、鳳笑敏兩個也走了上來。「看來是我們兄弟二人來得晚了些,方才我們去秦王府尋沐兄弟,卻被告知你先行一步,我們緊趕慢趕,還好來的即時。人都差不多了,咱們開船吧?」
杜宇槭等人不禁有些吃驚,這鳳氏兄弟都是不用參加科考的,為什麼今日也來了?不過卻也未多言,只是笑著寒暄了幾句,便讓船緩速前行。大唐素來有個規矩,所有皇族子弟還有異姓王的嫡子,均可不用參加科舉便可入朝為官,不過卻要經歷過比科舉還要嚴苛的一些列考察。至于國公、侯、伯等爵位的子孫,雖然經過簡單考察以後可以繼承爵位,但是官位還是要憑著自己的才學,所以科考就是他們最好的途徑。另外還有一點就是這些世家大族彼此之間也總是喜歡互相比拼,子孫們在考試中排名的高低,無異于就是最好的競爭。所以就算是國公府世子的沈言皊,也得乖乖的參加科考,而鳳氏兄弟就不需要。
「呼,終于將這群祖宗都給送回去了,要是再有這麼一會,我就要瘋了。皇上好生會算計,白白讓人給他養一個月的孩子,還得對他感恩戴德的。他可是逍遙了,天天左擁右抱的不受干擾。下次說什麼也要想個法子從他手中再敲一筆,不然實在是難解我心頭的怒氣啊!」
「嘻嘻,郡主,您不是讓這些皇子、公主還有靖忠王府的少爺們白白給您做了這麼多天的苦力?要是沒有他們,夫人的暖房哪里會這麼快就能建好?這麼一算您都不知道省了多少銀子了,怎麼還要想皇上要銀子?」
語晴白了黃鸝一眼,笑道︰「你見過這世上誰會嫌銀子多了燙手的?正所謂人為財死,鳥為食亡。賺銀子就是本郡主生活的動力,生存的目標,要是沒有了可愛的金子、銀子,那我的生活得少了多少樂趣?而且你們也不想想,這二十多天那些個吃貨吃了多少好東西,一個個看起來清高的不食人間煙火,實際上都是餓死鬼投胎!那頓飯不吃了幾十兩甚至是上百兩銀子下去?所以說這些銀子我說什麼也要從皇上那里給討回來!」
「嘻嘻,郡主,那您為什麼不從四皇子那里討回來?大皇子他們本應當是在他府上住的,可是他天天帶著他們在咱們府上用膳。這麼些天一日三餐沒有一頓是落下的,而且幾位皇子和公子可要比三位公主和十四皇子能吃多了呢!」難不成是郡主怕了四皇子?嘿嘿,郡主待四皇子的不同,別人不知道,她們幾個可是一清二楚呢!而且四皇子對郡主也是很有心思呢,不然也不會不顧形象地這麼賴在隔壁了。不過四皇子和郡主當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除了四皇子,只怕也沒有什麼人能夠配得上她們家郡主了!
听到龍譽晨,語晴心中又是一陣煩躁,「他,他自己也是個窮鬼,找他要銀子,還不如在自己挖礦來的快呢!這天下都是皇上的,所以皇上才是最有錢的竹杠,不敲白不敲!而且你們沒發現,每次皇上都是心甘情願的被我敲詐的。對了,有沒有派人跟著哥哥去,明天就是大考了,今天可不能出什麼意外。」
畫眉嗔了黃鸝一眼,正色道︰「郡主放心吧,夜鶯和朱雀她們早就跟著過去了,而且玄武總管也在船上呢,不會有問題的。郡主,如今已經是八月初十了,夏蘭情的胎也坐穩了,之前郡主不是想讓夏家過一個團圓節?是不是讓那個雪梨回安國公府通風報信一回?不然過了節也就沒什麼熱鬧了。」
語晴听了一拍腦門,「哎呀,你要是不說我還真忘了。都怪皇上把那些人扔在這,天天被他們煩的什麼都不記得。對對對,這件事情要抓緊了,不然可就真錯過了一場大團圓的好戲了。不過這件事情就算咱們不想著,雪梨背後的那兩個老太婆也是記著的。想必她們最近會有所行動了,所以咱們只要在暗處加一把火就可以了。她們兩個同夏蘭情和劉喜芳都有仇,想讓她們鷸蚌相爭,漁翁得利,那咱們又何妨坐一回在後的黃雀?咱們只要給雪梨排除障礙,讓她平安見到劉喜芳就好了。」
「另外也不能讓夏蘭惜就這麼閑著,已經讓她松快了好久了,是時候給她添添賭了,所以這件事情一定要想辦法把她給拉下水。之前那個夏蘭情不是和杜之平很是投緣嗎?那就讓夏蘭惜知道一下吧!如今雖然還沒到正式收拾杜家和夏蘭惜的時候,但是看看他們的熱鬧還是不錯的。對了,那個西貝貨這段時間怎麼沒了動靜?」
「回郡主,這件事情屬下覺得有些蹊蹺,正想要和您說呢。杜雨妍自打上次杜家在太後娘娘的壽宴上丟了一回人以後,就大病了一成,好了以後就說她愧對杜家,便整日將自己關在房中。每日里除了定時的請安,從來都不多說一句話,多走一步路。她這麼小心翼翼的樣子倒是讓杜老婦人更加憐惜了起來,不但沒有責怪她,反而還多次稱贊了她。只是屬下怎麼瞧著怎麼不對,恐怕這其中有些貓膩。」
語晴听了冷笑一聲,「呦,她這還學起了林妹妹來了呢!只不過她怎麼看怎麼讓人惡心。對于她憑空出現的這件事情,我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當年娘親的東西是在京城附近遺失的,她卻是在靠近江南一代找到的。或許這麼些年過去,這其中經過了一些波折,但是我更覺得是有人在暗地里搗鬼,想要借此來拉攏或是控制杜家。至于這背後的人是誰,我現在倒是有些想法,只是還不能確定。所以還要你們再仔細的去查查。不過這段日子對這個西貝貨看的近一點,但是不要被人發現,咱們還得順藤模瓜呢!」
「另外,再讓人去談談杜雨媚的低,她怎麼就一直這麼沉默著?她究竟是打算在沉默中來一次大爆發,還是就這麼滅亡了?要是她選擇了後者,那咱們也就不用再白費心思盯著她了,直接另外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