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注定是個無眠之夜,同樣沒有入睡的還有上官楚逸。愨鵡曉雖然他表面上裝作灑月兌,那是怕其他人擔心,實際上今天冷月風荷的丟失卻給他敲了一個警鐘,他的周圍沒有想象的那麼平靜。
上官楚逸輾轉反側就是不能入眠,起身穿起衣衫準備去外透透氣。卻看見穆勝寒站在廖紫嫣門口,久久不能回神。
上官楚逸心想定是穆勝寒不放心廖紫嫣的身體,所以大半夜不能安心入睡。紫嫣是找到了一個肯為她付出的男子,只是能讓穆勝寒如此擔憂,那紫嫣的身體到底糟糕到何種程度。
「穆兄!」上官楚逸想了想,最好還是出聲了。穆勝寒此刻的心情一定不好,自己反正也睡不著,不如幫他排解下憂愁。
穆勝寒一回頭,看見上官楚逸不由一愣,「楚逸?」其實他想問,這麼晚了上官楚逸也沒有入睡,但是看他的神情應該沒有看到剛才慕容忘塵與廖紫嫣一起歸來。要不要據實相告呢?穆勝寒猶豫了……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休息呢?擔心紫嫣?」上官楚逸不由問道。
「那你呢?這麼晚了也沒有睡,擔心冷月風荷丟失之後會引起大亂?」穆勝寒反問道。他們都很了解彼此現在心中最憂愁的是什麼。
上官楚逸淡然一笑,「知我者穆兄也。」
穆勝寒也微微一笑,心中掙扎了許久,不由試探地問道,「楚逸,你說冷月風荷是何人丟走的呢?」
「肯定與赫連山闕有關!」上官楚逸篤定。不知道是不是近日來的事情太多了,讓他心煩意亂,完全忽略了穆勝寒說的是何人,那就是意有所指。
「如果是自己人偷走的,你會怎麼處理?」穆勝寒還是問出口了。
上官楚逸听後不由看向穆勝寒,他知道穆勝寒是怎麼樣的人,不會隨便說出這些話來。眉頭微微皺起,「穆兄,你是知道些什麼了嗎?」
「沒有,我就假設一下!」穆勝寒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如果上官楚逸知道自己一直視作親生父親的慕容忘塵竟然是幕後主使,不知道會多傷心。
「穆兄不會無緣無故假設吧!」上官楚逸又道。
「只是覺得今天冷月風荷丟的有些蹊蹺!」穆勝寒假裝毫不知情地道。
「我也有這種感受,可是一切好像是一個謎團,越滾越大。」說到這里,上官楚逸有些無力。
穆勝寒拍拍上官楚逸的肩膀,「別想太多了!說些別的吧!楚逸你一定很愛你的娘親吧!」
上官楚逸不知道為什麼穆勝寒會突然提起自己的娘親,但是也沒多問,「我娘親是這世間最美好的女子,可是天不憐惜……」每當提起上官無雙,上官楚逸還是不由陷入悲傷。
「是我冒昧了!」穆勝寒看到上官楚逸悲傷的樣子,于心不忍。
上官楚逸搖搖頭,「無礙!」
「如果令堂還健在的話……」看著上官楚逸的樣子,穆勝寒後面的話不知道該如何說了。
「可惜沒有如果!」上官楚逸不想再討論關于娘親的事情了,因為大戰在即,這樣的話題只會讓自己心亂。
「慕容前輩也很愛令堂吧!」穆勝寒又道。現在自己也不能確定上官無雙是否健在,所以不敢貿然說出,萬一自己猜測錯了,只能讓上官楚逸空歡喜一場。
「我倒不希望塵舅舅那麼痴情,這麼多年了,他該有自己的幸福……」上官楚逸嘆息道。
「你對慕容前輩的感情也很深!」穆勝寒試探地問。
「其實,塵舅舅當初把我送到師父門下,就沒有再出現過。確切地說我那時候只跟他一起了一個月。可是那一個月他對我無微不至,雖然我當時還沉浸在娘親的去世去不能自拔,但是也感受到了他濃濃的關懷。我知道他把對娘親的感情放到我身上了。他問我想要什麼,那時候如果我說我想要天上的星星,他也想辦法摘給我。」上官楚逸頓了頓又道,「他對我不是父親卻勝似父親,他對娘親的愛戀更讓我覺得欠他甚多!」
穆勝寒暗忖上官楚逸對慕容忘塵的感情果然與自己想得一般深,但是如果他知道慕容忘塵所做的一切,他又能承受的住嗎?
「看來你對慕容前輩感情真的很深厚,不知他和雪晴在你心中孰輕孰重?」穆勝寒假裝玩笑地問道。
「定位不一樣,一個是親人,一個是愛人。但是他們都是我拼了命也要護周全的人!」上官楚逸堅定地說道。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的親人要加害你的愛人,你又會如何呢?雪晴的身份,雪晴的家世在那里擺著,絕對是慕容忘塵計劃的最大障礙,慕容忘塵又怎麼會不讓除掉她。但是穆勝寒終究是沒有說出口。
穆勝寒拍拍上官楚逸的肩膀,「世間哪有那麼周全的事,忠孝兩難全,至古到今。只希望到時候你真的能為雪晴撐起一片天。」
上官楚逸很是不解,「穆兄,何出此言?」
「我只是看你對慕容前輩情義如此深厚,不由替我那妹子擔憂起來。你也知道雪晴性子沖動,以後難免會開罪慕容前輩。」穆勝寒想了想還是覺得先隱瞞起來吧。
上官楚逸總覺得事情不似他說的那般輕松,穆勝寒不是一個杞人憂天的人,塵舅舅也不會與雪晴計較那麼多。但是穆勝寒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呢?他剛張口欲把問題問清楚,「穆兄……」
「時辰不早了,再不回去休息,可真沒時間睡覺了!你也早休息吧!」穆勝寒不給上官楚逸說話的機會,話一說完,率先離開了。
望著穆勝寒離去的背影,上官楚逸不禁陷入了沉思,穆勝寒今晚如此反常的舉動,如此不明的話語,都讓自己不由地覺得他好像隱瞞了一個很大的事情。
官楚逸站了許久,還是毫無一絲困意。也許這樣的夜晚注定是個無眠之夜,不知道那丫頭是否睡得香甜。
想到這里,上官楚逸興起,朝著雪晴的房間走去。
晚間雪晴與上官楚逸練了許久的劍,再加上連日的趕路,雪晴本就又累又乏,而且她還是個沒心沒肺的主,對于丟劍的事情,除了覺得愧對師父,對丟人之人的氣憤外,並沒有上官楚逸那麼多的擔憂。
所以雪晴人一倒到床上,很快就呼呼大睡了。上官楚逸走進時,便看見雪晴那睡相香甜的樣子。有那麼一刻,他覺得如果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就好了,就這麼陪著她,看著她,自己就心滿意足了。
但是他們背負的使命,他們必須承擔。自己辛苦一些無所謂,可是卻苦了她……
上官楚逸突然想捉弄一下雪晴,手指調皮地在雪晴的臉上來回撓癢。本來睡得極好的雪晴,感受到外界打打擾,微微不悅。她本以為是不知道哪里飛來的小蟲,所以她用手在臉上胡亂地抓了幾下,然後在臉的上方左右揮動,希望借此趕走那些討人厭的「飛蟲」。
只是她轟了半天,好像「蟲子」非但沒走,更加變本加厲了。因為這「蟲子」從臉上一路往下,先是自己脖頸再往下……
雪晴再也睡不下去了,憤怒地睜開眼,一定要把這只「蟲子」弄死,而且讓它死無全尸。但當她睜開眼楮時,卻看見上官楚逸那一張熟悉的笑臉。
雪晴本能地被嚇了一跳,隨後對于這個擾了自己清夢的罪魁禍首,不由氣憤起來。「大晚上,你不睡覺來我房里做什麼?」
上官楚逸看到雪晴那氣得鼓鼓地笑臉,心情不由轉好。「想你了,所以就來了!」上官楚逸說話的樣子,那叫一個神情。
但是雪晴並不買賬,「胡說八道,我們分開才多久!」
上官楚逸一扯胸前的衣襟,瞬間一片光滑的胸肌就曝露在雪晴面前。雪晴見上官楚逸突然月兌衣服,雙手護胸外床里面靠,不由叫道,「大晚上,你……你要做……做什麼?」
上官楚逸見雪晴為自己騰出一個位置,不由單腿跪在床上,然後身體向雪晴逼近。用極其誘惑的語氣問道,「你說我想做什麼?」
雪晴看了看上官楚逸那胸前的景色,不由咽了咽口水,「我不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我知道我想睡覺!」話語完全沒有底氣。
上官楚逸看著雪晴害羞的樣子,不由更想逗她。如果自己不提前毒發,他們早就成親了。那他想做的,肯定早就做了。
上官楚逸露出一個魅惑的笑容,然後在雪晴的左耳邊,輕輕呼著氣。「想睡覺啊,那正好我們一起……」
雪晴退無可退,听到上官楚逸挑逗的話語本來不知所措,卻突然看到他戲弄的笑容,不由生氣,一把推開他。「要睡你自己睡!當我面月兌什麼衣服!」
上官楚逸見雪晴發現自己是在逗她,拉拉自己的衣襟,一臉哀怨地道,「你不是不相信我想你了嘛!所以我想讓你看看我的真心!你想哪里去了,還是你想……」
雪晴一听,不由踹了上官楚逸一腳,大罵道,「你才想!滾回你房間去!」
上官楚逸整理好衣服,飛快地在雪晴的唇上烙下一吻,「晚安!」然後人消失滴無影無蹤了,如來時一般。
「上官楚逸!」雪晴模著自己剛被偷襲的下唇不由叫道。
而雪晴這一叫聲,也驚動了整個別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