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風荷 第十三章 連理接枝

作者 ︰ 雨翎汐

紫陌風光好,繡閣綺羅香。相將人月圓夜,早慶虞美人。先自少年心意,為惜殢人嬌態,久俟願成雙。此夕于飛樂,共學燕歸梁。

索酒子,迎仙客,醉紅妝。訴衷情處,些兒好語意難忘。但願千秋歲里,結取萬年歡會,恩愛應天長。行喜長春宅,蘭玉滿庭芳。

-----艾長吉

一座巍峨峻拔的莊院中,人們來往匆匆,張燈結彩,忙的不亦樂乎。門口大紅的喜聯金燦的大字,無一不彰顯著今日的喜慶。今日正是綠瓊山莊莊主林海源嫁女的日子。

只是綠瓊山莊雖名震一方,卻甚是低調。即便如此日子,也沒有過度的鋪張與奢華。都說綠瓊山莊結友天下,可眾所周知可以踏入綠瓊山莊主院的屈指可數。江湖傳言各種,有說綠瓊山莊懷揣絕世秘籍;有說綠瓊山莊內藏稀世寶藏……眾說紛紜,無人可辨真偽。所以,即使嫁女大喜,林海源也只是在偏院大擺筵席,招待賓朋。

庭院之中,笑聲陣陣,下人們端茶送酒,來往不息,到處洋溢著慶幸的氣息。

精致典雅的閣樓上,一年輕女子端坐在銅鏡前,鏡中女子容貌柔美,妝容精致,長發披肩。

她身後站著一絕美婦人,只見婦人手拿喜梳,輕輕梳道,「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三梳梳到尾,舉案又齊眉;四梳梳到尾,比翼共雙飛;有頭又有尾,此生共富貴。」輕柔的話語卻表達婦人的希冀與祝福。

此婦人正是林海源的發妻陳氏,而那年輕女子便是待嫁的雨婷。

陳氏看著自己的愛女,心里寬慰卻有些不舍,此時眼眶有些泛紅。一旁安靜許久的雪晴看到母親的樣子,不由勸道,「娘,今天是姐姐的大喜之日,應該開心才是。您看您倒是快要哭了。」

听此,陳氏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小女兒,雪晴自從江南回來,確實長大了不少,現在倒會安慰人了。「娘是高興的!」說著手輕輕地撫模著雨婷的頭發,「我的雨婷啊,終于嫁人了!」

听到此,雨婷也有些動容,轉頭倚在陳氏的小月復之上「娘,這些年您辛苦了……」

陳氏撫模著女兒發絲,「傻孩子!」

看到此,雪晴也走了過來抱住了母親和姐姐。

一時之間,母女三人倒陷入了沉寂。但卻是此處無聲勝過有聲。

半響,陳氏拭去臉上的淚水,「我的雪晴還有兩年也及笄了,到時再找一如意郎君,為娘此生便心願圓滿。」

听到娘的希望,雪晴不由身子一抖,自己還會遇到嗎?不過很快她還是展開笑顏,「娘,人家還小嘛!」

「哈哈哈!我們二小姐害羞了嗎?」陳氏和雨婷不由大笑,好似剛才的傷感並不存在般。

「娘出去見見賓客,你們姐妹再說說貼己話。」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此刻陳氏已春光滿面。

剩下兩姐妹的房間,一時又陷入了安靜。許久,雪晴給雨婷一個大大的擁抱,「姐,我舍不得你……」

雨婷也回抱著雪晴輕笑道,「傻丫頭,成親後我又不離開山莊,有什麼舍不得的!」

「你嫁人了嘛,這樣就不能一直纏著你了!」雪晴仍是一臉的傷感。

而此刻昔日的種種一幕幕回放在姐妹倆的腦中,那時候天真無邪,無憂無愁,真好!

雨婷也許也是被某種回憶觸動了心弦,眼眶中又泛起了淚光。

見此,雪晴連忙調整心情,「姐,都怪我!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說這麼傷感的話。說點好听的吧,祝你和周大哥白頭偕老,百年好合!」堅定而又誠摯的話語,表達她此時最深的祝福,姐姐你一定要幸福!

黃昏落日,余暉斜照。鞭炮余燼,喜宴開始。

只見一對新人在一陣熱烈的掌聲中,在眾人的歡呼中走進大廳。

此刻新郎英俊依舊不凡,一席紅色長袍,更添喜慶之色。而新娘身姿曼妙雖頭蓋喜帕,仍遮不住芳華。

「一拜天地!」

周凝柯轉過身來,雨婷也在丫鬟的攙扶下轉過身子,雖沒有言語,但兩人好似商量般一起低頭鞠躬,深深一拜。這一拜,願天地為鑒,不離不棄,生死相依。

「二拜高堂!」

由于周凝柯父母已故,所以這高堂只是林海源夫婦。只見二人滿臉笑意,似欣慰,似滿意,似喜悅,似祝福。

周凝柯與雨婷再次轉過身來,又一個不約而同地叩拜。這一拜,一還父母養育恩,再祝雙親健康在。此後,必當孝順侍奉,責無旁貸。

「夫妻對拜!」

此時兩人心中可謂感概萬千,從相識相知到相守,終成眷屬,實屬福氣,不由地又感激上蒼的眷顧。此刻兩人倒不急,緩緩地,慢慢地,低下頭去,彎軀,好似要在這個過程憶起往日的種種,那一日那一刻……這一拜,綠綺之緣情相牽,只羨鴛鴦不羨仙。

「禮成,送入洞房!」

話音剛落,周圍響起一陣陣掌聲。周凝柯緊握雨婷的手,重來沒有一刻這麼幸福過。

廳內,賓客笑語不斷;庭中少女哽咽不止。雖極力的壓抑著,還是能感覺到她的傷悲。驀然,少女抬起頭來。此刻明月高掛,繁星點點,一個良宵之夜。少女的眼神突然變得堅定,望了一眼大廳內敬酒的新人,轉身離去。

此時,大廳內又傳來一陣陣哄笑,映著少女遠去的淡薄的背影更加落寞……

而此時有一少年已從黑暗之中現身,看著少女遠去,不由地嘆息。第一次,上官楚逸完全沒有笑容。

夜已過半,新房內一對新人相擁而坐。新娘一臉嬌羞,新郎紅光滿面。只見新郎輕輕地抬起新娘的下巴,四目相對,眼中深情,彼此方知。唇輕輕地印上,深深的吸允,柔柔的挑弄,半響唇畔溢出似隱忍的聲音,「吾妻,唯愛……」指彈息燭火,輕放芙蓉帳。

帳內春意繾綣,院外月色正濃……

------題外話------

啦啦啦,一對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不知親們會不會和雨翎一起祝福呢?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借此祝福天下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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