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風荷 第十七章 昆侖之行

作者 ︰ 雨翎汐

東方欲曉,燭火漸熄。桌案前一女子右手執筆,左手托腮已經長達半個時辰之久。本來有一大堆話想寫的雪晴,此時卻詞窮了。該如何向家里闡述這一月之事,該如何告知家里自己已拜師學藝並且暫不歸家呢?唉……輕輕地一陣嘆息後,雪晴雙手抓抓頭發,本來烏黑柔亮的發絲,現在已凌亂不堪,倒是很符合她此刻的心境。過了半響似想到了什麼,只見她抓起筆來,奮筆疾書。

江雪開門時就看到一少女低頭專注,下筆如飛,臉上還沾著少許的墨跡。「今兒起的夠早啊,我還尋思你又要賴床,特來叫醒你呢。」

雪晴抬起小臉,撅起小嘴,「師父就會取笑人家。我早些起來把家書寫好,省得耽誤您老人家出發的時間。」邊說邊把寫好的書信放入信封中,滴上蠟油封好。

「看來倒是為師的錯了!這樣好了,作為補償為師就傳你一套為師自創的輕功如何?」

「真的!?」听到有武功學的雪晴雙眼放光,興奮地道。

「假的……」江雪逗著她。

「假的才怪,師父最疼我了。」雪晴搖著江雪手臂撒嬌道。

「哈哈……看來我要不教你,就是不疼你了。那還真不行,萬一你委屈跑回家了,誰來陪我這老太婆啊!」

「誰說師父老了,師父最年輕最漂亮了。而且我才不會離開師父呢,就是師父攆我,我也不走!」

看著雪晴堅定的而又真摯的眼神,江雪的心被深深地震撼。她這個徒弟雖相處不長,對自己卻真是實心實意的。想到這,暗暗地下定決心一定要將自己畢生所學傳授給她。

「好好好……不過今天不走是不行的,我們一會得準備出發了。不過走之前,我先傳輕功于你。長路漫漫,有輕功在身事半功倍。我在竹林等你……」話語剛落,人已經無蹤影了。

看著師父那灑月兌的身影,雪晴又一次折服了。她家師父不僅人美琴技高,這武功也是深不可測。上天要不要這麼眷顧自己,有這樣的師父,夫復何求?

「小晴,慢慢吞吞的在干嗎?快來……」

「額……來了……」還在自我冥想的雪晴被師父喚醒,可哪里還有她家師父的身影,莫非師父用的就是失傳已久的千里傳音。不是吧?她家師父要不要這麼強悍……雖然此刻還在胡思亂想,但人已飛奔出去了。

大約一個時辰之後,雪晴已初步掌握了這套輕功。對此雪晴更是興奮不已,她可是第一次看見這麼精妙的步伐。早年江雪的輕功獨步天下,可想而知這套輕功怎一個精妙了得。

一炷香過後,她們整理好包袱離開了靜竹軒。先去驛站把家書寄出,然後就踏上了昆侖山之旅。

「西海之南,流沙之濱,赤水之後,黑水之前,有大山,名曰昆侖之丘」。經過數日的行程,雪晴她們終于到達了昆侖腳下。或許對于常人而言這是一段很長的路程,但對于有輕功在身的武林人士,這還算是小菜一碟。望著如古書上記載的昆侖山,雪晴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渺小,仿若滄海一粟。

再道另一邊,綠瓊山莊收到雪晴來信之後,全家人都聚在大廳里,當然還包括未曾離去的上官楚逸。

「這丫頭怎麼就拜了師父,還打算常年追隨師父。我這個娘親她不打算要了嗎?」林夫人看完信後,不禁大哭起來。

「夫人,兒孫自有兒孫福。讓晴兒出去磨練下也是好的。」林海源雖然安慰著夫人,但他心里也在思索著。雪晴信中對師父是何人只字未提,他擔心雪晴年幼,萬一識人不清就糟了。但他現在也只能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是啊,娘!小晴現在知道寫家書報平安,足以見她懂事許多。您就放心吧……」雨婷也勸道。

最後在大家的勸慰下,林夫人總算放下心來。有道是兒行千里母擔憂,林夫人即使表面不再多說什麼,可心里的牽掛還是免不了的。

而在綠瓊山莊叨擾許久的上官楚逸,在得知雪晴的消息後也動身離開了。這段期間最不好過的就屬他了。既擔心雪晴的安危,又對當日的事情自責。現在知道她一切安好,懸著的心終于落了下來。他也該回去好好練武了,那丫頭都在努力了。他要是再不用點心,說不定就會被她趕超了。想到這他不由地笑了,這是這些天來他第一次發自內心地笑。

望著上官楚逸遠去的背影,雨婷不禁對周凝柯道,「他輕松多了……」

「那小子平日里太過隨性比我還灑月兌呢,這回終于嘗到了苦頭。」周凝柯笑道。

「你這是在幸災樂禍啊,不過他和小晴看著倒真是般配,我本以為……」雨婷沒有說下去。

看著嬌妻憂愁的容顏,周凝柯知道她是想雪晴了。周凝柯笑道,「哪有我們般配啊!」

雨婷听後不禁面紅耳赤,「厚臉皮!」

周凝柯見愛妻終于有了笑的模樣,也不言語摟過她向山莊內走去。

而此時在千里之外的雪晴與師父正沿路直上。要問這昆侖山景色如何?還真找不到一個確切的詞來形容。且看它山山相連,峰峰相餃,千峰競起,萬仞直立。而其顏色更是分明,黃壁、紅岩,黑石到處可見;這邊積雪覆蓋,那面青草郁郁,而另一方卻是沙漠荒蕪。「煙鎖昆侖山頂上,月明娑竭海中心」。峰頂高聳巍峨,山腰霧氣繚繞。

走了許久,雖一路和師父輕功而上,有時閑淡走走。但長時間消耗體力,雪晴有些吃力。抬起手輕輕拭去額頭上的薄汗,不由地問,「師父,為什麼你這位故友要住這里呢?氣候變化無常不說,上山更是艱難。」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意思你可懂?」江雪停下來俯視山下,忽然覺得心胸開闊許多。

「小時候听先生說過,就是說無論有再多阻礙,美好的前景一定會到來。」雪晴回憶道。

江雪輕撫雪晴的頭,「那就是了,我們現在穿過了層層的阻礙,攀上這高峰之上,看著山腳的一切,你不覺得很有成就感嗎?人,先苦而後甜,方知人生之美好。」

「真沒想到你這位故友還有這樣的胸懷?師父他是個怎麼樣的人啊?」

「他是位奇才,至于其他的你見到了就知曉了。」

話語言畢,師徒二人又施展輕功向目的地飛去。

又過了不多時,她們終于看見一處庭院。雖不是富麗堂皇,卻讓人有不敢輕易靠近的威嚴。主人好像已料到會有訪客將至,大門早已大開。

江雪帶著雪晴走進大門,遠遠便看見有一人在亭子中撫琴,琴音幽深長遠,卻也動听非凡。

「雪,這首曲子如何?這就是今年為你新作的。」彈琴之人邊彈邊道。

「有勞裴大哥費心了,我很喜歡!」江雪淡淡地道,此時已拉著雪晴走近了他。

而雪晴此刻也看清了這個被師父稱作「裴大哥」的人。或許也是功力深厚的原因,這人看著也是相當年輕,而且挺拔俊朗,尤其那眼神好似可以掌控一切般睿智。

初見雪晴,裴落宸不禁問道,「這位小姑娘是……」低沉的聲音一樣很是有魅力。

「她是我新收的徒弟,叫雪晴。雪晴,這位就是你無限好奇我的那位故友。你就叫他裴伯伯吧!」江雪介紹道。

「賠伯伯?有沒有贏叔叔啊?」雪晴無論到哪還是忘不掉她捉弄人的性子。

江雪听後但笑不語,她很是習慣自己徒弟的調皮。而一旁的裴落宸也只是無奈的笑笑,不過對小丫頭也是一見如故。

「贏叔叔真沒有,不過倒有勝哥哥!」說話的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少年。這少年濃眉大眼,鼻挺唇薄,一張非常吸引人的面孔。

雪晴轉頭看向他,小嘴一撅哼聲道,「想當我哥哥,得有真本事!」話音剛落,飛身抬掌沖向那位少年。

那少年不慌不忙的一個閃身,躲過了雪晴的攻擊。速度之快,身法之奇特。

「你這徒弟不僅頑皮還好戰啊!」裴落宸邊笑邊打趣道。

江雪也笑道,「還多著呢!不過名師出高徒,小晴這是自取其辱。」說完又對那少年說道,「勝寒!我這徒弟可剛教,不用給我留面子,速戰速決吧。」

穆勝寒听後趕忙道,「您言重了,我結束就是。」說完一個轉身,一手朝向雪晴假裝攻去,另一手解下雪晴頭上的發帶。然後輕揮手中發帶問道,「我這哥哥如何?」

雪晴搶過發帶,系好頭發,「馬馬虎虎!」

穆勝寒也無奈的笑了笑,「師父,看來我們以後的日子不好過了……」眾人听後不禁大笑,雪晴沖著自己的師父眨眨眼楮,也笑了。

听他說話很是舒服,有著絲絲溫暖的感覺。雪晴突然覺得有個這樣的哥哥也不錯。

------題外話------

今天看見換了封面,可是與故事有些不符。但還是真心感謝美工師傅的辛勤勞動。等過段時間看看能不能換個,誰叫咱不會呢……不知有沒有會photoshop的親可以幫幫咱,無限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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