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風荷 第四十三章 皆在算計中

作者 ︰ 雨翎汐

「齊俊天!你以為我怕你?」赫連伯空一臉不屑。當初要不是他們琴簫合奏,雙劍合並,自己也不會輸得那麼慘。

「笑話!當初是誰被打的滾回了西域?」齊俊天也不給他面子,兩個人當了一輩子的對手,誰也不服誰。

「你還敢提當初?若不是雪幫你,你以為單打獨斗你能勝了我?現下好了,雪看清了你的面目和你劃清界限,要不要再試試?」赫連伯空當初只听聞江雪掉落山崖失去蹤影,卻不想她已然不記得齊俊天。當他听到這時,心里別提多痛快了。

而听著他們談話的江雪此刻心里卻疑問重重,听他們的談話自己當初應該是與齊俊天相識的,而且自己還幫了他,但是為什麼自己的腦海中對他一點印象都沒有呢?

一旁看著江雪時而皺眉時而搖頭困惑不已的裴落宸在心里不由把赫連伯空罵個遍,這個笨蛋,不打自招,這麼一來雪就該懷疑她與齊俊天的關系了。

在場其余的小輩對突然冒出的男子雖然不解,但對于他們之間錯綜復雜的關系更是困惑。而作為中心人物江雪徒弟的雪晴,終于按耐不住,不由問向赫連伯空,「你是何人?為什麼會到這來?」

說起這赫連伯空也是雄霸西域之人,姑且不論他是樓蘭皇室中人,就是他的赫連山闕也可以讓江湖中人聞名變色。所以甚少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何況還是個晚輩。連听琴都不由替雪晴捏了把汗,要知道少主有些地方讓人害怕其實也是因為像極了主人。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赫連伯空並沒有惱怒,反倒是大笑了起來。「哈哈!丫頭,你是雪的徒弟的吧,那你得叫我一聲伯伯,我與你師父可是多年的老朋友了!」

雪晴一听,更加疑惑,這到底在唱哪一出啊?雖然她知道她家師父風華絕代,但是這麼多人都來爭相的畫面還是有些震撼到她。而且這些人不止武功高強,長相俊美,年紀都一大把了還有爭風吃醋的心思。

「赫連伯空你要不要臉!雪什麼時候和你是朋友了!」當事人江雪沒有發話,齊俊天已然忍不住了。又轉向雪晴道,「丫頭!別听他的,听師伯的他就是無恥之徒!」

自己竟然成了他們爭相討好的對象,這點雪晴還是要感謝自己的親親師父,魅力無限啊。可是裴老頭怎麼就不能效仿呢?想起裴老頭,雪晴突然有點自己對不起他來,這麼多年對師父的付出她是看在眼里,雖然平時愛作弄下自己,但自己不僅給他帶回個情敵甲,又引來個情敵乙……

突然雪晴又看向赫連伯空,不由問道,「你怎麼來到這的?」

听到雪晴這麼一問,赫連伯空又不禁大笑,「說起這個還要感謝你呀!」

雪晴頓時有種天雷滾滾的感覺,果然是自己招來的嗎?「什麼意思?」

「羽落!」赫連伯空也不再打啞謎,直接叫了戚羽落的名字。而這話一出口,眾人便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了。

「義父!」戚羽落恭敬地叫了聲,這是雪晴等人第一次看見戚羽落如此謙恭的樣子。

如果先前是震撼,隨後是無奈,那現在雪晴真的有一種被打擊的感覺。自己一直當至交看待的戚羽落,自己一直仰望,好吧,這個詞不好,一直被他美色所迷的戚羽落,自己一直小心伺候,百般討好的戚羽落,原來一直就沒有真心待過自己,原來他所做的一切只為了知道師父的下落……

雪晴的身子有些不穩,不由地後退了幾步。好在一旁的上官楚逸及時地扶住了她。雪晴一雙眼楮死死地盯著戚羽落,希望可以從他嘴里吐出幾個否定自己想法的字來。可是回答她的只是他那讓人不懂的一眼,剩下的就是仍舊波瀾不驚的表情。

「你不說話就是默認了吧?從一開始你就挖好坑等我往里跳是吧?從那夜湖邊再到酒樓,一步一步你都設計好了的。是我太傻,竟然一點沒發覺!」說到這,雪晴的眼淚不由順著臉頰一直低落到地面,正如她的心一樣。

上官楚逸看著雪晴竟然為別的男人流淚,心里還真不是滋味。但是他懂她,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女子,一旦把你當成朋友,就會對你掏心掏肺,傾盡所有。可是結果換來的竟然是欺騙,這麼多人中,她防過入畫,防過黎勿雍,就是沒有對戚羽落設防。

「還有什麼到現在我還不知道的?」既然問了就要問清楚。

戚羽落看著雪晴那泛著淚光的嬌顏,心一陣陣抽緊,這種感覺應該就叫做心痛吧。他仍舊沒有言語,只是看了一眼入畫與听琴。

二人看到少主的眼神,就知道是該表明身份的時候了。听琴此刻心里有些莫名的情緒,她看了眼身邊的黎勿雍。可是黎勿雍卻輕輕地沖她點了下頭,好像她的身份他一早就清楚了。二人低頭謙恭地來到之前與赫連伯空一起進來的那兩位女子身邊,听琴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來說道,「赫連山闕少主座下四婢,听琴!」

「司棋!」一個有些淡然的聲音接到。

「侍書!」

「入畫!」

四個同樣才貌出眾,驚艷連連的絕子自報出身份。她們或溫婉、或清新、或嬌柔、或妖魅,四個迥然不同的風格,到讓世人羨煞了她們口中的少主。

「好一個少主!果然好福氣!」雪晴苦笑道。原來連自己提防的入畫听琴也與他是一伙的。

上官楚逸現在心里總算有個清晰的思路了,原來這一行人所做的一切只為江雪。但是江雪又與赫連伯空有何關系,還有自己的師父,他們三人當年到底發生過什麼?

「還有嗎?」雪晴想讓自己徹底死心,他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騙子。

「當日綠瓊山莊與你斗琴之人也是我!」戚羽落終于是開了口,可說出的話不是為自己的辯解,而是又揭開了傷口。

「哈哈哈!如果當日師伯不出現,你是不打算殺了我血洗綠瓊山莊?」雪晴想起當日的一幕幕,那個震的自己口吐鮮血的冷漠男子竟然還是他。可不是嗎?一樣的冰冷,一樣的沉默,自己早怎麼就沒發現呢?果然傻啊……

戚羽落沒有回答,其實連他自己也不知道會怎麼樣,畢竟那時候自己還不知道會有那麼一天,自己也栽了……

而雪晴又把他的沉默當成默認,「那麼你告訴我那次是為什麼?」殺害了那麼多武林人士,讓人聞風喪膽,雪晴真的不敢相信是眼前這個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她一直以為他只是性子冷了點,可心是暖的,但是現在看來一樣的冷。

「他只不過是在幫我引雪現身。冷月風荷具有喚醒人心智的功效,我以為魔音再現,雪一定不會坐視不理。沒想到沒引出她,但招來的齊俊天和你。但好在殊途同歸,讓我找到了雪。」赫連伯空看著戚羽落雖然仍舊冷漠的樣子,可是他的眼楮多少已流露出些許的情緒。義子的心思他何其不懂,自己的義子和雪的徒弟一起倒也是美事一樁,所以他接過話來。

「赫連伯空!我記得當初是我把你打敗的,跟他又有什麼關系?」理不清頭緒的江雪看見自己徒弟有些崩潰的樣子,思緒終于從泥潭中拉回來不由問道。

「雪!你在說什麼啊?莫非你真的失憶了?」沒等赫連伯空回到,齊俊天已經叫了出來。當年自己以為她是在與他賭氣才說出那些不認識的話,但如今看來她肯定是失憶。

「你胡說什麼?我只是……!」江雪不認為自己失憶,只是有很長一段時間覺得自己心里缺了什麼?難道莫非被自己遺失的就是他?

看到如此的赫連伯空也有些不解了,雪明明記得自己,不能算是失憶,可是怎麼就單單忘了齊俊天?一定是齊俊天做了什麼對不起她的事,她才會如此。想到此,赫連伯空的怒氣就騰地升起,自己恨不得捧在手掌心的人,竟然讓他如此對待。「姓齊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要為雪討個公道!」話落,掌風已至。

「發什麼瘋!我們恩怨早晚要解決,但不是現在!我要知道雪到底怎麼了?」齊俊天一邊還擊一邊大喝。

「雪這樣還不都是你害的!」赫連伯空才不給喘息的機會,招招狠冽。

「不要含血噴人!當初若是你不出現,也許就不會有後面的事!」

兩人你來我往,手上動作越來越快,嘴還是不停。從地上打到天上,又從天上落到地上,數百招過後仍不分高下。

看著雪晴那落寞的神情,江雪越來越困惑的表情,上官楚逸覺得應該先制止這場爭斗,大家一起理出個所以然來。所以他走到裴落宸身邊,一看這人也不是省油的燈,而且也是在江雪愛慕之人的行列。「前輩!你不去拼個高下?」

裴落宸看著上官楚逸,笑了笑,「這種費力不討好的事我才不去干!看戲多有意思啊!」讓他倆去打吧,打死一個少一個!

「可是前輩,我看師姑的臉色越來越差……」點到就好,以這只老狐狸的才智肯定明白了。

果然,裴落宸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朝著天上打的火熱的二人道,「你們要打出去打個夠,我這容不下二位!」又轉身朝著江雪走去,一臉的諂媚,「雪,我們進室內去,不用管他們。我前幾天新作了首曲子,你听听……」

而原本還在打得至死方休的二人听到此,連忙都收了手。一同喝道,「你做夢!」

上官楚逸劍眉一挑,又重新打量了裴落宸一番,這個老頭真有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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