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狂,傻王妃來罩 第92章︰臣服

作者 ︰ 涵幽驚芳華

晚風吹拂,屋外的樹窸窣作響,有小鳥輕輕的鳴唱,一切都安靜美好。txt電子書免費下載全集全本完結.txtshuji.

和杜大娘以及星兒用過晚飯,伊夢影指點了一下星兒的功課與杜大娘說了會話便出門了。

每日這個時候她都會外出散步,杜大娘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的搖搖頭,說不清楚眼底的情緒。

親王已經安全的回府了,可是王妃在這里住著已有上十天了也不見有親王府的人來接她回去,更不見王妃臉上有什麼傷感或者絕望的情緒。

每日臉上都是一派淡然,悠閑地爬山散步,有時偶爾會給星兒上上課,指點他的學業。日子一天天過去,她都覺得有些著急了,可王妃還是那樣似乎什麼事都沒有一樣。外面已經盛傳王妃之前被趕沒給休書是因為當時的親王是昏迷的,現在王爺回了,只怕休書很快就會送到丞相府了。

王妃一直待在莊子里,幾乎沒有出過門,似乎盛都的人都還不知道王妃會了盛都似地。至于之前親王府的大肆尋找卻是已經停下,大家都說是親王府已經放棄了王妃。

她也曾就這個問題小心的問過一句,只得到淺淺的笑以及‘沒事’這兩個字而已。于是,連擔心都說不出口。

「娘,怎麼了?」星兒見自己的娘一直呆呆的望著影姨的背影有些好奇的問道。「影姨怎麼了嗎?」

杜大娘收回眼光,模模星兒的頭,對伊夢影的感激之情有很多很多,不論是在星兒生病時的幫助還是後來讓她到莊子里借住亦或是現在,教星兒學習都是讓她很感激的。至于星兒叫伊夢影‘影姨’這點,是伊夢影自己提出的。杜大娘思緒準過,溫和的對星兒道︰「沒什麼,影姨教你的東西你要認真的學知道嗎?」

「星兒知道。」星兒乖乖的答道。

杜大娘便笑了笑,開始收拾屋子。

伊夢影被小白載到山上。她迎風而立,看著飛舞的頭發微微的露了笑。不錯,是時候了,這個風吹得真好!

看著萬家燈火漸漸熄滅,半數盛都的人都漸漸地進入夢鄉酣眠,伊夢影才真正的來了精神。

從一塊巨石後拖出自己的裝備,伊夢影迅速的準備好。

……

據晚眠著轉述,那一日,正對窗賞月,忽然一大鳥遮天蔽日,萬物無光,驚奇恐懼下出門查探,只見那大鳥漂游在天空,晃蕩幾圈,經過丞相府上方時更是徘徊不前,停頓些許便見一巨石墜落,忽的天崩地裂,待回神,神鳥已然不見。

後傳為,天上的神鳥下凡考查,發現丞相行為有差,憤而懲罰。一時間,丞相府遭人人側目,當然,那個時候丞相府里也已經無人在乎側目不側目的了。

而那日的真實情況是,伊夢影乘著她自己做的簡易的滑翔機乘風而行,結果由于技術稍稍有點不過關以至于在天上蕩漾著。好不容易調轉了放向到了丞相府上方,從裝了她做的最簡易的炸彈的地方拿出一枚炸彈,一下子又失了平衡,于是又是一番調整。等她調整好,點燃了一個扔下,轉換方向準備四處點火的,結果另外的四枚全部都自個掉了下去。于是……五枚炸彈全部都消耗在了一個點,威力大但危害的範圍卻有限。

伊夢影無法,只得走人,如果不是有黑夜為她隱蔽,這次的行動可以說是失敗又失敗。不過還好,她選的位置是伊尚的書房和臥室之間,怎麼著也得炸著他吧。

等她駕駛著並不精細的滑翔機返回時,那些框架又開始散架了。伊夢影一見有這個勢頭便立即放出她準備的簡易降落傘,雖然效果不會太好,但加上她的武功應該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應該說,伊夢影骨子里有著很強的冒險精神,如果稍微有點膽小的人便不會在什麼裝備都是半吊子的時候實行這個計劃。

從滑翔機上跳下,降落傘完全撐開。其實也就是一塊大布四角被捆住,而伊夢影手里便是拽著那四根繩子。一切都計劃的過得去,只是她忽略了這塊布的質量,即使她叮囑杜大娘買的是最好的最結實的布,它還是破了!

天要亡她?不!她還有最後一組方案。

繼續扯著那漏風的降落傘,雖然效果不大卻也能稍稍的降點速度。往下落了十來米,下降的趨勢便被止住。伊夢影松了口氣。拍拍身下的大鷹,「多謝!」

她是很想一個人完成這個報復,但是各種硬件設施跟不上,時間也很有限。最後還是讓恆恆把鷹大叫了過來,以防她最後的失誤。這樣至少可以保她安全。

滑翔機散了,降落傘也破了,但是終究炸彈還是扔了下去,人也是安全的。不問過程只說結果,成功大半,至于另外的小半,就看明天丞相府會不會報出喪事了。

至于會不會誤傷無辜,伊夢影也想過。伊尚的書房是丞相府重地,一般人都不能進去,特別是晚上。如果那個時候有人在里面,她也只能說,抱歉,你運氣太差!

這次的行動算不上上上策,畢竟沒有真正的面對面的斗爭,只是對于不想借助任何力量而且暫時只有一個人的伊夢影而言,這樣的方法來的最快最好。好吧,事實上最後也不是她一個人實行的這個行動。鷹大,哦,準確的說是恆恆也有了參與。不夠,竟然是恆恆,也沒有什麼好在意的了。

其實她後來也想過不用什麼滑翔機也不用什麼降落傘,直接就用這老鷹,絕對的好用。可是那樣又太明顯。至少她和恆恆從山洞出來時兩只老鷹就已經馱了他們一回,一定會有人知道這點。

若是被人看到是一只鷹載著人炸了丞相府,指不定就想到了恆恆身上。她不想在現在給親王府添任何的麻煩。

夜色迷蒙,但不代表什麼都看不清。伊夢影眯了眯眼,發現鷹大行駛的方向壓根就不是回莊子的方向而是往盛都郊外去的。

拍拍那還沒有完全新長出來的羽毛,伊夢影說道︰「走錯方向了。」

鷹大啼叫一聲,忽然壓低身子,往地面沖了去。

伊夢影也趕緊彎子,不禁感嘆,莫不是在所有裝備壞了後這老鷹也要瘋掉?

鷹大果然有瘋了的跡象,在還沒有著地的時候,它便翻轉了身子,生生的將伊夢影拋了下去。

伊夢影眼里有片刻的愣神,在尖叫和不尖叫之間猶豫了一會,就這麼一會猶豫,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胸膛,撲面而來的全是熟悉的清新氣息。

「恆恆!」伊夢影很是驚喜的抬手,十分準確的摟上了他的脖子。「你怎麼會在這里!」

數日不見,再見才知道有多麼的想念。如果這是他給予的浪漫,那麼,伊夢影要承認,非常的合她心意。

恆恆手緊緊地抱著伊夢影,大大的眼楮在黑夜里依舊閃亮奪目,長長的睫毛上下波動將伊夢影細細的打量。確認人完好後便嘟了嘴,鼓了臉,「娘子一點也不乖,怎麼可以做那麼危險的事?」

「小白還是鷹大告訴你的?」伊夢影微眯了眼,知道恆恆這會真生氣了,決定先發制人,「你讓它們監視我?」

「才沒有!」恆恆瞪著眼楮望著伊夢影,「是小雀說娘子想做小鳥,恆恆擔心娘子才問的。娘子怎麼可以這樣一點點都不愛惜自己,恆恆會很害怕很擔心的!」他移開了眼光,眼里有微微的濕意,手上卻是更加用力。

他希望娘子快快樂樂健健康康的,可是娘子卻做這麼危險的事。如果沒有鷹大,或者鷹大來的不及時,娘子從那麼高掉下來一定會摔傷的。可是娘子還一副一點點的都不在意的樣子,一點點也不知道他有多麼多麼的擔心。心里好像揪成了一團,好生氣,對著娘子又氣不出來。好無力的感覺。真討厭的感覺……

伊夢影愣住。她沒有想到恆恆會這樣的生氣以及難受。對她,他從來都是順從以及支持的。雖然沒有罵她更沒有打她也沒有不理她,可是這樣別過頭不看她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即使她一開始並不覺得自己做的事有多麼危險,現在回想起來,如果恆恆不顧危險去做這些事她也一定會擔心會生氣。

很多事只有在換位思考後才會想的明白。她說過為了恆恆也會好好的保重自己,可是,僅僅是說了,似乎並沒有真正的記在心里。

勾著他的脖子靠近他的臉,伊夢影輕聲道︰「抱歉,讓恆恆擔心了。以後不會了。」

恆恆僵硬著脖子,過了好幾秒才轉過頭來對上伊夢影的眼,「那娘子一定要記好了,不許忘了。」

「一定不忘。」

恆恆看著伊夢影的眼神極其認真,清澈的眼楮里蒙上一層淺淺的薄霧,低頭慢慢的靠近伊夢影的臉,沒有吻她,卻是小聲的認真的說道︰「娘子,恆恆想和娘子愛愛……」

伊夢影眼里水波一蕩,心潮瞬間起伏,眼楮微眨,抿了唇道︰「今天不可以,明天吧。明天我回家。」

「今天恆恆帶娘子回家。」恆恆眼神閃都不閃。

「明天我回家,今天太晚了。」伊夢影繼續道,夜晚里回去怎麼也有幾分灰溜溜的感覺,她不喜歡。她說過,給範雨輕一個交代後再回去,雖然事已經做了,可還沒讓人看到。她不回去。

「那恆恆和娘子走,明天再和娘子一起回家。」

「……好。」正如恆恆能夠察覺到伊夢影的堅持一般,恆恆的堅持她也感受得到。也許她強硬著態度可以讓恆恆勉強接受回去,但那樣的態度她再也舍不得用在恆恆身上,「要和冷歡他們說一聲。」

「不用主子說了,我們都知道了。」聲音從恆恆身後不遠處傳來。

伊夢影伸頭去看,便見著冷歡、冷喜還有冷均三人站在前面後面還有數十個冷衛。之前完全沒有注意到他們呢。

「我莊子小,容不下你們這多人。」

「沒關系。」冷喜笑道,「我听冷顯說院子夠大,我們待在院子里。」

「隨你們。」伊夢影勾勾唇,眼里有些笑意。然後扯扯恆恆的袖子,「放我下來吧。」

「恆恆抱著就好,鷹大會帶著我們走的。」恆恆看了眼在低空盤旋的鷹大,「晚上草里面會有水,會打濕娘子的衣服。」

「不嫌累你就抱。」

「娘子應該多吃點……」

伊夢影埋在恆恆的胸前,閉嘴不說話了。臉上帶著些無奈的笑意。恆恆越來越不听話了……好吧,也算見識到了恆恆的怒氣。那麼的不明顯,卻又那麼容易的被她感知。總之便是,什麼都不順著她,但句句還是關心著。

回了莊子,杜大娘有些驚訝的看著被恆恆抱著的伊夢影,然後便在腦海里腦補了一陣,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很快便自動消失,安歇去了。

冷衛們各處踩點,據守關鍵的地方。伊夢影帶著恆恆進了她的臥室。

這里的臥室當然比不了王府里的,但是卻也簡單舒適。

折騰了這麼久,伊夢影先去洗澡,恆恆則躺著那張和王府里的床小上許多的床上瞪著大眼楮看著這小屋子里的擺設。

一張床一個梳妝台一條長案便幾乎是所有的擺設。不過恆恆卻很喜歡,因為到處都是娘子的氣息,香香的暖暖的。

等伊夢影隨意的披著衣服出來,便見著恆恆趴在被子上睡著了。微微的笑了笑,慢慢的靠在軟榻上擦頭發。也沒有發出什麼聲響,靜靜地看著恆恆的睡顏。

看起來他睡得很香,長長的睫毛在幽暗的燈光下投影出一片陰影,但是眼瞼下還是看的出有些許的暗色,說明最近沒有休息好。不禁抬手模模自己的眼瞼,伊夢影想,她會不會也是那個樣子。

擦干頭發,伊夢影散披著發,跨過恆恆走到了床的內側。將被子攤開,然後跪坐在被子上給恆恆月兌衣服。這樣穿太多睡覺會很不舒服。

「娘子……」恆恆感覺到動靜,清醒了點點,但卻沒有睜開眼,只是有些迷蒙的喊著。

手指微頓便繼續,伊夢影輕聲的道︰「我在。恆恆把手抬起來……翻一……」

恆恆听話的照做,嘴角微微的揚起,雖然仍舊在睡著,意識里卻清醒的知道娘子就在身邊,好開心呢。

在恆恆的配合下伊夢影很順利的給他月兌了衣服。將衣服放在床頭放的凳子上,抬手一股氣息飛向燭台,屋子里瞬間暗了下來。

她躺下來,恆恆立即便像八爪魚一樣的抱住她,嘴里滿足的喚著‘娘子……’,卻是壓根就沒醒。

無奈的笑笑,伊夢影抬頭吻吻他微翹的嘴角,也有了些許笑意。「晚安。」說完便躺下,閉眼,心里還說了一句——傻瓜,說的愛愛呢?

說的愛愛雖然被恆恆睡過去了,但是早晨醒了後卻立即的給補上了。

小別勝新婚這點從恆恆的熱情就可以看出來。等他們從房里出來,已經接近中午。被那些冷衛曖昧的眼光掃一遍,伊夢影覺得那變厚了的臉皮也抵不住一股臊意。

莊子里隔音效果可以說是完全沒有效果,這些人的耳朵又不同尋常,估模著她和恆恆在房里做了什麼他們一定知道的一清二楚。想想那些不像是從自己嘴里溢出的申吟,魅惑婉轉,纏綿多情,她這臉……

她還說一大早挺直了背回親王府的呢!現在早不早晚不晚的,才叫尷尬。

「收回你們奇怪的目光哦。」恆恆大大的眼楮里是控訴,「你們看的娘子害羞了……恆恆也害羞……」

冷衛瞬間低頭,卻是有悶笑聲傳出。

伊夢影額頭刷下一排黑線。側頭對上的是恆恆亮閃閃的眼光,無言的扭頭,看著今日極美的天空。

「王妃,丞相府出事了。」還是冷歡這個近于面癱的人表情最為正常。

不論是不是故意,總之是給了伊夢影一個很好的話題。省的被那些眼光看的不自在。

伊夢影立馬擺出嚴肅認真的面孔,眼楮微壓,有精光閃現,「怎麼了?」

「昨夜神鳥降臨,懲處行為不當之人,天雷降臨,劈斷了丞相大人一條胳膊以及丞相府大小姐的一條腿以及燒傷了丞相府的一位客人。毀屋數間,傷奴僕數十,無人傷亡。」冷歡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講著。

伊夢影眼里微訝,沒有死人?受傷的主要人物只有三人,其中兩人都和她有過節,伊尚和伊夢琴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是老天有眼。那個客人,她只能說抱歉了,誰叫他三更半夜不睡覺到處晃悠的。估計伊夢琴是有事要拜見伊尚才會出現在書房附近吧。也算趕巧。

「哎,真是慘劇。」伊夢影裝模作樣的嘆著氣。至于那什麼神鳥的說法,她只能感嘆盛都百姓的豐富想象力了。

「王妃可知那位客人是誰?」冷喜挑眉,眼里有著笑意。

「誰?」伊夢影倒有了點興致,這麼看,那人倒是和她有關的。而且看冷喜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估計也不會是什麼好人。可是細數和她有關的人,也就辰尹民那廝了,對呀,不是說辰尹民和伊夢琴要成婚了嗎?不會那麼巧吧,她挑眉,「離王世子?」

「不是。」冷喜搖頭,眼里卻有冷意閃過,「是金光族礦爺的兒子荒水茫。」

伊夢影微愣,便勾了嘴唇。據說荒礦喪身于一群動物的嘴下,尸骨無存。他兒子不好好的給他辦後事去丞相府干什麼?知道荒礦是為了殺她才遇難的,找不到她便去了丞相府興師問罪?扯淡!興師問罪誰還選晚上啊,八成又是暗中勾結做什麼不好的行當,指不定還和她有關呢。

所以說呀,昨晚那失誤也值得。如果不是集中火力在一個位置,他們興許都可以順利的躲過。這樣至少還懲治了幾個,而且個個都是與她有仇的。越來越覺得自己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

「我要回親王府!」伊夢影清冷的眸子晃過冷衛,嘴角微含笑意,偏了偏頭,「你們覺得如何。」

「屬下恭迎王妃回府!」所有人一致的行冷衛里至高的禮,單膝跪地,一手扶著武器一手捏拳橫放在膝蓋之上,頭微微低垂。

這是一種承認,更是一種臣服!

昨日的種種他們雖然並不清楚王妃是怎樣做到的,但是,卻肯定一定是她做的。即使有些小小的失誤,沒有除掉丞相,可是王妃已經擺明了態度。盡管也許丞相對王妃不好,甚至利用陷害了她,可到底他還是王妃的親身父親,弒父這樣的事他們也不希望王妃去做。若真的需要除去那個人,他們希望王妃可以歸避。不希望她受千夫所指,永遠錐心。

伊夢影笑意加深,即使不知道冷衛的想法,卻也看得出他們的真心真意。這樣真好,一家人的感覺就應該是這樣的。最後,只用解決範雨輕這個不算麻煩的小問題便行了。

「恆恆也歡迎娘子回家!」恆恆臉上盡是開心的笑容,真好,家里又有娘子了。有了娘子家里才像家嘛。

「那麼,我們回家吧。」伊夢影笑意盈盈。雖然並沒有離開多久,但是,心里還是很想念那塊天地的。

她回去了,她的丫頭還有嬤嬤們應該也會得到消息回歸吧。有些事她還想弄清楚呢。

再次回到親王府,沒有太多的感慨。只能很俗的說一句,離開是為了更好的團聚。

伊夢影當然不可能期待範雨輕會來接自己。但是看著大開的親王府大門以及站的筆直的冷衛們,她依舊很開心。

至于範雨輕。山不來就我,我去就山不就得了。這個問題,伊夢影看的很開。只是今天還有別的事,所以最多只能去問候一聲而已。

與恆恆一起走到漣漪小築,上了橋之後恆恆便有點點的緊張,盡管他盡力的克制和隱藏了,伊夢影還是感受到了。

「恆恆,你緊張啊?」伊夢影笑的輕松,「我們這會可能不能在婆婆這呆很久呢。我爹爹受傷了,我要去看她,恆恆也陪我去好不好?」

「好呀。」恆恆點頭,大大的眼楮里有些茫然,「娘子的爹爹不是娘子傷的嗎?娘子既然討厭他為什麼還要去看他?」他也有些知道其實他之前生病害得娘子離府的罪魁禍首就是伊尚,但是卻對伊夢影的做法有些不了解。娘子對付了那個壞人為什麼還要去關心他呢?因為那人是娘子的爹爹嗎?

「恆恆知道是我傷的他,可是他不知道啊。我去看他是因為我是他女兒,要盡盡孝心。」伊夢影勾勾唇,看著恆恆道︰「當然,這只是表面上的說法。我不喜歡他,他很壞。設計我差點害了恆恆,所以,我不能讓他好過。同時,也不想壞了自己的名聲。」

也許名聲對于她自己而言沒有什麼很大的作用,可是對于親王妃這個身份而言卻是很重要的。在親王府的地位沒有穩定之前,她還得好好的守著。

恆恆茫然的眨眨眼,有些懂也有點不懂。不過他全部都記在了心里。娘子說了的,很多事情也許當時不懂,過了一段時間經歷的事情多了也許就會懂的。他也覺得好有道理,以前好多不懂的事現在也都懂了呢。

在王嬤嬤面無表情的帶領下,伊夢影牽著恆恆的手走進範雨輕的屋子。範雨輕這會什麼也麼有做,只是坐在椅子上喝茶。

將近一個月不見,她瘦了很多。伊夢影眼眸微閃,恆恆跟著自己跳崖一事一定對她打擊很大。命運留給她的,的確有太多的悲涼。女人何苦為難女人……

「婆婆。」伊夢影眼里神色轉柔,輕聲喚著。她今日穿的不華麗,淡淡的青色,素雅干淨。衣服的布料卻是上好的,頭上的發釵也是珍貴的,全部都是恆恆叫人送到莊子的。莊子里其實也有她的衣服,只是恆恆特意送去,她不想拂了他的意。

範雨輕自他們一進門就看著他們。男的俊女的俏,姿態親昵,顧盼間盡是情意,宛如金童玉女,一對璧人。一個月不見,伊夢影的氣色更好了些,甚至整個人都有些不同的風情,顯得更加美麗了。這樣的美麗在她的眼神晃過她身邊的人的時候會顯得特別明顯。那是沒有隱藏的歡喜。

範雨輕不是不諳世事的小女孩,對伊夢影的變化看在眼里。眼眸微動。心里有些許的安心卻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嘲諷。一直在擔心,一直在懷疑,甚至可以說一直在逼迫,可是,那事便在短短的時間里發生了,一切那麼的自然。她的兒子和媳婦都笑著都高興地接受著那樣的順其自然,不刻意的去求些什麼。到頭來,只是她著相了。

丞相府……雖然不明白這個女子怎麼做到的。但是昨晚丞相府才發生那樣的事今日她便挺直了腰桿回了王府。依著她的性子,那事若不是她的手筆也不可能了。縱然伊尚的命還在,但有那樣大逆不道的舉動便已經表明了她的態度。事到如今,範雨輕發現自己無話可說。不管放心不放心伊夢影會不會一輩子守著恆恆,但也知道她自己是無法再做任何干預的。做多了,也不過是讓恆恆為難,讓這個家里不愉快。何必呢。

「坐吧。」範雨輕也軟了語調。

兩個人都願意退步便是最好的開始。

伊夢影笑了笑,搖頭道︰「不了。我听說丞相府出了事,我要去看看。婆婆以為如何?」

範雨輕微愣,瞬間反應過來,樣子也是要做的,她點點頭,「那是應當的,王嬤嬤,把那根五百年的人參拿給夢影帶到丞相府去。」

伊夢影沒有拒絕。反正等過兩天把和恆恆一起帶回來的八百年的人參再給她送過來也就成了。

于是幾乎沒有做停留伊夢影和恆恆又去了丞相府。

當親王府的馬車停在丞相府門口,恆恆扶著伊夢影下車時,周圍的人以及丞相府里的人可以說都是一個表情——口瞪目呆!吃驚得不能再吃驚。

他們似乎都已經忘了親王妃便是丞相的女兒。但是卻記得親王妃是被親王府的老王妃趕走然後失蹤不見的,現在怎麼會和王爺一同出現?看起來還恩恩愛愛的呢?

沒有人在意那些視線。伊夢影和恆恆暢通無阻的來到伊尚的屋子。雖然說他是被炸斷了手,但其余的地方也不是完全沒有事的。所以現在還在臥床休息。

梅芳菲總是一臉端莊頗有氣勢的臉上此刻也有些疲倦以及掩飾不了的傷心。見著伊夢影就像見了親閨女似地,「夢影,你沒事就太好了。你爹爹他……」說著說著眼眶都紅了。

「沒事的,母親。」伊夢影拍著她的手安撫,那不是還沒死嗎?至于好像在奔喪嗎?掩去眼里的不屑,伊夢影道︰「我和親王來看看爹爹。」

「進去吧。你爹爹還在看書呢。你也勸他多休息休息。」梅芳菲親昵道。

伊夢影便與恆恆進了屋子。對于梅芳菲那種好像她和伊尚的父女關系有多好似的態度她真心的受不了。也虧梅芳菲說得那麼的真情流露。

伊尚左手被包著,從手臂以下竟然都已不見,身上也纏了些紗布。留了許多時的美髭也變短了些,臉色很是蒼白,竟像一下子老了幾歲。這樣的情況下他的右手上竟然還拿著一本書在看著。一眼望去,頗有幾分又心酸又勵志的感覺。當然,伊夢影是不會對此有一點點的同情心的。

「爹爹。」伊夢影見伊尚抬起頭來看她和恆恆才喚道。

伊尚看著並排而立的兩人,眼里微閃,將手里的書擱下,溫和笑道,「坐。」

伊夢影和恆恆坐下。

「爹爹感覺怎麼樣?」伊夢影淺笑。

伊尚微愣,還是一臉的溫和,「沒事,死不了。一只手而已,對于像我這樣以文為生的人不算什麼。」

「不是這個。」伊夢影嘴角微微勾起,露出點點嘲諷,「夢影問的是,當爹爹听到女兒被趕出親王府然後失蹤不見的消息時,你的感覺怎麼樣?有沒有很得意?得意自己想的那麼妙的法子?」

伊尚臉上的溫和漸漸斂去,神色嚴肅起來,嚴肅過後眼里倏然的有散出些笑意,「你知道了?親王府的冷衛也知道了?」然後刀鋒似的眼神打量伊夢影,「你倒是有本事。但是,你是誰?」

說道最後一句的時候他忽然將床上的書用那只好的手拿起,重重的往伊夢影的方向砸去。

伊夢影左手按住要動的恆恆,右手輕輕一揮,那書便很好的落在了長案上。

伊夢影還沒有說話,伊尚便道︰「我女兒是什麼樣子我一清二楚,你到底是何方妖孽?」

「呵呵……」伊夢影低頭輕輕的笑了起來,站起身來,往床邊走近了幾步,對上伊尚那探究的眼神,諷刺的道,「爹爹說的話真是好笑,女兒是什麼樣子爹爹真的一清二楚?那女兒問一句,你知道女兒平時吃的是什麼、穿的是什麼、是怎麼和您別的女兒相處的嗎?」

伊夢影指著自己的臉繼續道,「看看這每一寸皮膚、每一寸骨血、每一根毛發,是不是都是你女兒的?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去我的院子里一步說你對女兒的很了解,你有很關心女兒?」

不等伊尚說話,伊夢影繼續道,「或者說,現在的女兒讓爹爹覺得太聰明了,爹爹都不敢相信?其實也沒什麼的,也許爹爹想想夢影的娘親便可以理解了。有時候,一個人不怎麼樣,另一個人優秀還是可以拔高下一代的智商的。」

「你……」伊尚臉色和神色不住的變換,混亂的很,說不清楚是什麼情緒,但有一點伊夢影可以肯定。在她提到那個她現在的腦子里沒有一分映象的娘親時,伊尚有點點的遲疑和動搖。

其實憑著李嬤嬤偶爾的提及,伊夢影也大約可以猜想到她生母的樣子。一定不會是像原來的伊夢影那樣膽小怯弱、懦弱不已。甚至是剛好相反,與她現在的性格有部分相似才對。不然的話,也不至于她有了這麼大的轉變,李嬤嬤還一個勁的說終于有了當初小姐的風采。

雖然不知道會什麼那樣一個應該還比較優秀的女人為什麼會以這麼低微的身份嫁給伊尚這個人,和梅芳菲那個偽善的女人共侍一夫,但她可以肯定,那個女人一定有出彩的地方。

「爹爹也許想不到夢影娘親的樣子了。不過也沒有關系。」伊夢影微微的笑道,「當初娘親一定也是對爹爹有幾分情意的,把送給我的釵子放到爹爹這保存。不過我想娘親在地下看的清楚,自爹爹將釵子做過手腳之後,娘親應該也不希望爹爹記得她吧。」

「你今天來是干什麼的?」伊尚沉澱了情緒,眼里的黑色層層疊疊,「是來看我笑話,指責我的?」

「沒有啊,」伊夢影搖頭,「其實我很意外爹爹會這麼承認你對我的釵子做了什麼呢。只是夢影不明白爹爹為何要害恆恆。」

「我從沒有說過我有害親王的話,夢影也不要亂說。」伊尚忽然轉了態度,語氣又便溫和了起來。

伊夢影微怔,可不是嗎?他只不過是反問了兩句,夸了她一句,什麼動了手腳的話一點點也沒有說呢。不過沒有關系,反正這事該清楚的人都清楚了便成了。

「夢影看爹爹的臉色不太好,可能需要休息,夢影就先告辭了。」伊夢影恭敬的告辭,嘴角彎彎,眼里卻射出道道冷光,「爹爹也是有大智慧的人,估計也不會被外間什麼神鳥處罰惡人的話給氣著。但是呢,或許有時候真的是人在做天在看。這懲罰呢,天不做,也有人來做,天嘛,也會幫幫忙的。」

伊尚瞬間厲了眼神,伊夢影卻毫不在意悠悠的轉身,還說道︰「爹爹可一定要好好的保重啊。」

伊尚皺著眉看著伊夢影出門,低頭看看手上的傷還有身上的繃帶。這些……難道是拜她所賜?

他肯定不會去在意外間的謠傳,很容易便可以發現一些火藥的痕跡,所以,昨夜的事故一定是人為。可是神鳥……對,之前也有消息說親王和王妃乘著鳥兒飛行,他們似乎還能和動物交談。難不成他這個女兒……竟然有通獸語的本領?

伊夢影和恆恆悠悠的往外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話讓伊尚產生了一個大大的誤會。

「娘子,娘子的爹爹對娘子不好對不對?」恆恆偏頭問著,不等伊夢影回答他便繼續道,「不過沒有關系的,恆恆會對娘子很好很好的。」

「好啊。有恆恆就夠了呢。」伊夢影這才發自內心的笑笑。想到什麼,說道,「我們去看看我的大姐吧。她現在應該比較可憐呢。」

「可是……娘子不是說……」不是說娘子沒有姐姐嗎?恆恆看著伊夢影。

「心里可以沒有,嘴上還是得有的。」伊夢影說著便領著恆恆往伊夢琴的院子走去。

倒不是落井下石,只是踫踫運氣,看能不能見到她那大姐的未婚夫離王世子。

她的運氣一向不錯,這不,在院子里離屋子還有段距離的地方便見著了離王世子,只是除了離王世子外還多了一人,她那個十分‘可愛’的三妹伊夢弦。

伊夢弦正梨花帶雨的和辰尹民說著什麼,伊夢影沒有完全听清,但大抵是什麼大姐現在怎麼怎麼樣了啊,世子一定要怎樣啊,好好照顧她的大姐她願意做牛做馬啊……總之,表善意、抒姐妹情深。

伊夢影不由得好笑。她沒記錯的話,這伊夢弦一向看不上離王世子的,把目光都放向皇子,現在怎麼像是變了似地?

其實也和她有關。伊夢弦秉承著一股清高,等著伊夢影邀她去親王府玩,當然,她自己也知道伊夢影不會那麼做,便打算等伊夢影和恆恆新歡滿了一個月再去,結果總是被大夫人拘著,好不容易有了時間伊夢影又出了事。這邊靠不上了。

她最看好的辰尹默也犯傻,丟了好職位成了個小兵,得罪了皇上,沒前途,她也放棄了。

退一步,她想到親王。雖是個傻的吧,總歸有錢,而且剛好伊夢影又失蹤了,八成是死掉了。等親王回府之後她打著思念姐姐的名義去了幾次親王府,結果連親王的面都沒有見著,見了一次還被氣的不行。于是,這邊也行不通,她聰明,知道那傻子是個執拗的,雖然不理解但也知道他不可能放得下伊夢影,這樣的,她也不要。

當然,上面的事伊夢影是不知道的。在冷衛的提點下,恆恆也覺得不能告訴娘子讓娘子生氣,而且只是小事,也十分自然的遺忘了。

最後,伊夢弦轉戰辰尹民。

伊夢影沒有掩飾眼里的嘲諷,開口道︰「離王世子、小妹。小妹怎麼哭的這麼傷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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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3╰)╮,抱歉,又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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