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狂,傻王妃來罩 第57章︰粉碎敵計

作者 ︰ 涵幽驚芳華

伊夢影嘴角微勾,眼里神色變幻,心里暗思,不一會便喚道,「知春。」

「王妃?」知春本就候在屋外,是以很快就進來。見伊夢影神色冷酷,便心里一抖,「出什麼事了?」

「那。」伊夢影下巴微側,示意知春去看。

雖不知何意,可要她去看小姐的污穢之物,知春還是有些囧然,臉色一紅。伊夢影一看便知她想岔了,難得她竟沒有不滿,「想什麼呢?我豈會讓你看,看亂七八糟的東西。我還沒有……沒有解決。」這話說出來終究難以掩去不自在。

知春更是赧然,這才探頭去看。看見里面的東西不由的眼楮放大,手捂著嘴看著伊夢影,然後緊張的看著伊夢影的臀部,「王妃你的,你的……有沒有……」你的有沒有被咬?一句話硬是說不說來。

「沒有!」不待她說完,伊夢影便將話攔住。

松一口氣,知春腦袋活了過來,眼里全是怒氣,「這明顯就是有人想害王妃!真是狠毒,王妃,我們去找大夫人,讓她給個說法。反正不管怎樣也總有她的責任。」

伊夢影搖搖頭,這事明顯不會是大夫人做的,今日她回門,不管出了什麼事都是給相府打臉,大夫人不會希望她出事。既然不是她做的去找她便是給自己找麻煩。回個門如果就鬧到主母頭上,只能是壞了自己名聲。

冤有頭債有主,有人想害她,她便讓人多還點債。

暗自沉吟,伊夢影覺得伊夢琴可能性最大,但是,這些蠍子?單伊夢琴怕是沒有這個手筆,除非,有人幫她。這麼一想,便想到辰尹民身上。眼楮一眯,伊夢影心里有了計較。

「你去找個布袋來。大點的。」伊夢影對著知春說到。

知春點頭,知曉王妃心里已經有了主意,什麼也不問,便去尋了,沒多久就拿來一個布袋,倒不是現成的,而是知春選了一塊布,花了幾分鐘縫的。

然後兩人小心的將所有的蠍子弄到布袋里。

知春有些緊張的擰著蠍子,伊夢影道,「知春,將袋子扔在外面就行。去給我準備一盆水。」

知春即刻便出去了。

伊夢影安心的上廁所。說是安心,也不盡然。她心里在想著東西。

這恭桶有問題,說明那茶水也是有問題的。不然,對方怎麼就知道她會來上廁所,在這里準備這些毒物?而且,不見辰尹恆肚子疼,說明有問題的不是葡萄。

是對方能算準辰尹恆只吃葡萄不喝茶還是兩杯水都有問題,只不過辰尹恆運氣好沒有喝而已?

不說她在這里沉思,有人也在別處沉思。

無心居不遠處的暗處,兩個一身粗布褐衣、裝扮像下人的男子在竊竊私語。他們身後還綁著一個暈著的雙眼浮腫、氣質猥瑣的男人。

「怎麼還沒有動靜?莫不是沒用?」高個子的問道。

矮一點的那個又探了探頭,「要不,我去……誒,你看。」他忽然縮回了頭,聲音壓的更低,眼珠子轉動,示意身邊的人去看。

小心的探頭,高個子便見一個丫鬟從放恭桶的屋里出來往邊上的屋子里走去。

「是那王妃的婢女,她出來了說明屋子里只有王妃一人。而且,屋內還沒有傳出任何的驚叫聲,看來那王妃還沒有用上我們精心備上的禮物。現在怎麼辦?」高個子的人認真的分析著。

矮個子的人眯著眼望了望伊夢影所在的房間,忽然邪笑道,「別管那些蠍子了,這院子旁邊沒有護衛,我們直接進去。若是剛好那王妃在用那恭桶也好,咱們可以少廢點力,若沒有,自然也有讓她暈的辦法,然後,便讓這人好好的服侍她吧。怎麼樣?」

「……好!」

另一處也有人關注著伊夢影的狀況。

「小姐,親王沒有喝那茶,王妃喝了,她現在去了無心居。」悠兒給伊夢琴報道伊夢影的動態。

伊夢琴眉頭一皺,手里的茶杯便重重磕在茶幾上。「可惡,那女人!平日里倒沒見她那麼喜歡喝茶。錢品名呢?」

悠兒垂了垂頭,「錢大公子他……沒有喝丫環奉上的茶也沒有吃東西,現在也往花園去了。」

伊夢琴的臉色便變得十分的難看,仿佛內心在燒著熊熊大火,臉上的煞氣盡顯,哪還有半絲的仙子氣息。

她以為,她的計劃天下無雙,卻沒想,沒有一個環節按著她想的來。

首先,她找借口讓人撤了園子亭中的瓜果,重新上的東西里面茶水里有巴豆,瓜果卻是好的。依她想,伊夢影最是愛吃瓜果的,親王年逾十七,當是不喜瓜果喜茶水,那麼結果就該是親王肚子疼帶著護衛離開一段時間,伊夢影便仍在亭中等著。

然後,趁錢品名從書房出來時,讓丫鬟給他準備茶水和點心,里面卻是有少許迷藥和藥,想著等迷藥起作用了便讓人引他去亭子,那時,恰好藥發作,對著伊夢影……下面的事就好解決了。

可是,竟然完全不在計劃之內!伊夢琴見自己的計劃完全無用,眼里怒氣盛長,就這麼放過卻也不甘心,吩咐悠兒道,「你去亭子那邊看看,有什麼動靜告訴我。」還有時間,那麼,就還有機會。

……

園子里,錢品名悠悠走著,不一會便見著坐在亭中的辰尹恆,遂進了亭子,清雅的聲音喚道︰「親王。」

辰尹恆听到聲音抬眼,眼里露出點茫然,倒不是沒見過,只是不知道怎麼稱呼而已。他記得眼前的人姓錢,以前在安哥哥(大皇子)身邊見過幾次。安哥哥叫他‘品名’,可是,恆恆知道那樣叫人的名字是很熟的人才可以的。于是想了半天,回憶別人是怎麼與人相處的,最後終于想到一個稱呼,「錢……公子。」

錢品名微微訝異,倒沒想到這親王記得他。

「你坐下吧。」辰尹恆少有與外人交談的機會,難得的是,他覺得眼前的人看他的神色並沒有讓他不舒服的東西,于是便十分熱情的將自己沒有喝過的茶水推到錢品名身邊,「你累不累,喝點茶吧,恆恆的娘子說很好喝的哦。」娘子說好喝肯定是好喝的。

冷歡嘴唇動了動,但還是沒有說什麼。雖說是冷茶,但到底主子沒動過,能得主子的賞賜也是他的福氣。

知秋卻覺得這樣十分失禮,她知道眼前這人是大小姐的未婚夫,思量到大小姐的為人,她是有幾分同情這人的。于是躬身道,「錢公子,這茶也許有些冷了,奴婢去換一盅吧。」

錢品名一愣,便見辰尹恆臉上露出些慌亂好像做錯什麼事的表情,「對不起哦,恆恆沒想到它冷了。娘子說它好喝……」

是覺得好才要給他喝的吧。難得的赤子之心,錢品名心里有些感嘆,淺笑的拿起杯子,「我剛好有些熱,冷一點恰好。」于是便舉杯飲了一口,朝著期待的望著他的辰尹恆道,「不錯。」

辰尹恆便開心了。

有人卻驚悚了。這人就是再次回到園中的悠兒。她恰巧見著錢品名將辰尹恆遞給他的那杯茶喝了。一驚,然後便像是想到什麼,冷笑。隨即很快的又跑回伊夢琴那里。

主僕兩眼里興奮嘴角陰笑著,在很短的時間里就商量好了一個自以為高明的計策。

看著悠兒出去的背影,伊夢琴之前的怒氣全部消散,心情如撥開雲霧般的清爽,笑起來也可親許多,只是眼里的惡毒讓其看起來面目可怖。她悠悠的吹著茶杯里的茶葉,怎麼也止不住嘴角上揚。真的是,天助我也。

而被眾人惦記著的伊夢影,解決完生理問題後一身輕松。剛將衣服系好,便听見了輕微的腳步聲朝屋子走來,听聲音,不止一人。

嘴角微勾,伊夢影暗嘆一聲,來了!還真是沒有耐性。

她早想到會有人進來,只是比她料得要早一點。想想便明白了,有人想要害她,那麼一定有人在周圍看著事情進展的怎樣,她這邊一直沒有動靜,視察動靜的人只怕會心里不安,想要進來察看。這無心居如今外無護衛把手,內無丫環婆子看守,只會讓想害她的人更加大膽。

伊夢影小心的將知春放在屋外的裝蠍子的布袋擰起,然後閃身到屏風後。她一做好準備,屋外的人便進了屋來,與伊夢影所在的小空間僅一簾之歌。他們進屋後很謹慎的關上了門。

「去,把人帶房里來。」一人說道。說著便扛著那個有些肥的人往臥室走去。

「嘿嘿,」一人陰笑,十分迅速的走到屋子的邊角,挑起簾子,一愣——哪里有人,徒有一個恭桶在里面。

眉頭一皺,那人也沒有立即離去,而是觀察起這個不大的空間,很快眼神就瞟到了那海棠花屏風。眼神一眯,便見著屏風外側露出一點衣角,微微的抖著,似乎它的主人十分的害怕。

那人冷笑連連,還以為能讓主子敗北的女人有多厲害,原來也不過是個膽小的。他刻意走的很慢,步子卻特意邁的有些重,果然,便見那衣服抖得更加狠了。嘴角不由的就勾起了得意的笑。忽的加快速度,伸手將那衣服一扯。

「咦?」沒料到一扯竟將整件衣服扯在了手里,神色間露出疑惑,下一刻,他便驚叫了起來,「啊!」剎那間身上便爬滿了蠍子,由于他扯得重,本藏在衣服里的蠍子有幾只竟落進了他的脖子。

伊夢影神色清冷的站在離他不足一米的地方,眼里一片冷酷,泛出陣陣寒意。對于那人被蠍子扎的慘狀似若無睹。

胡亂的抖著身上蠍子的人也即刻發現了有人,一抬眼,來不及說一個字便對上那黑暗的漩渦。

伊夢影眼里墨色翻滾,見對方神智全無,緩緩啟唇,聲音淡的幾乎听不出情緒,「誰叫你們來的?」

還得感謝他們準備的蠍子,若不是有這些蠍子的毒素麻痹了面前這人,她還真的沒把握能攝魂成功,畢竟昨日消耗不少。

那人木然的回答︰「世子。」

「伊大小姐沒參與?」伊夢影繼續問著,同時也留心觀察著外面的動靜。

那人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嘴巴似乎沒有意識的一張一合,「主子讓我們配合伊大小姐,見機行事。伊大小姐給親王和王妃的茶里下瀉藥,想引王爺離開,然後給錢大公子下藥,引他到相府花園,讓錢大公子和王妃發生不不苟之事,以此敗壞王妃名聲,取消和錢大公子的婚事。」

伊夢影嗤笑,真懷疑那伊夢琴是腦袋灌鉛了,這麼不入流的招也虧她想的出來。而且,實在是可笑之極,才幾天而已,竟就真以為辰尹民是真命天子了?她見著那人的因為她的攝魂術而呆住,使得她放到衣服里的近二十來只蠍子肆意的咬著他,皮膚可見之處鼓起很多的大包,隱見黑氣。

嘴唇微抿,伊夢影隨意問道,「這些蠍子是你們早就準備好的?」

「主子說伊大小姐的如意算盤打不響,要我們在這里設陷阱,最好讓親王妃多受些苦,毀了她的名聲,死了也無妨。我們便準備了蠍子和一個色鬼。」那人回答這個問題似乎有些掙扎的感覺,眼里瞳孔微縮,眉見緊緊的皺成一個川字,很是難受的樣子。

伊夢影神色更冷,眼里暗雲壓天,不見天日,等那人掙扎的弱了,伊夢影欲再問一下關于辰尹民的事,便听見外面有人喊道,「好了沒?一個娘們都解決不了?可別是精蟲上腦,只顧爽去了……嘿嘿……」語氣里竟是婬穢之感。

伊夢影已覺眼楮有點痛,本欲命這人殺了外面那人,但也知道面前的人對這個命令肯定會有潛意識的反抗,指不定就月兌離了控制,思緒掠過,伊夢影最後發了個簡單的命令,「緊緊抱住等下進來的人,不準放手。」

簾子掀起,被伊夢影控制的人便立即抱住了進來的人,直把那人弄得一驚。「你瘋啦,發什麼神經。」

伊夢影移開眼,從屏風的另一側繞過,站在屋子門口,對著一個勁想要掙月兌的人抬手,飛針,刺入對方的耳後穴,便見那人一震,動作變小。她小心的避過那些揮舞著大鉗子的蠍子,將沒有完全沒入的針拔出,然後趁那人還沒有恢復的時候溜到外面,一出屋便將手里的針隨意的扔在一盞盆栽里。

那人雖然見到伊夢影往外跑,卻因為一時間全身麻痹也無法去追她。

「狗娘養的,你中邪啦!」被抱的人大怒,奈何身子很僵硬動不了,急怒間直接用頭猛撞那抱著他的人,直將被伊夢影控制的人撞的兩眼冒星星,也拉回了他的些許神智。

而這個時間伊夢影已經迅速的往臥室跑去,還有一個色鬼等著她料理呢!

她倒是一點也不怕那兩人來追她,等她的攝魂術失去效用,那人便也活不了多久了,那麼多蠍子的攻擊他,他哪里能受得了那麼久,若不是被伊夢影攝魂,神思移走,只怕早就倒下了。而後面那人,哼,就好好的感受一下蠍毒的滋味再慢慢的死去吧。

伊夢影手里還擰著裝著幾只蠍子的布袋,快到臥室的時候,伊夢影發現了院外有隱約有聲音傳來。

她心思一轉,便轉了方向,往正門處走去。隱在院牆的一個雕鏤的窗子旁,很清晰的看見了外面的情況。

是……悠兒和今日在相府門前見過一面的錢品名。

他們倆怎麼會在這?而且竟然來無心居。

正在她思量的時候,便听見悠兒柔聲的說到︰「這院子如今無人居住,公子若不嫌棄便去里面吧。往最東間走就是。」

最東間?那不就是淨房嗎?伊夢影嘴角微勾,立即明了這悠兒的目的。越發覺得伊夢琴蠢的出奇。這樣不惜敗壞錢品名的名聲對她有什麼好處?難不成是想趁毀了她的機會也讓錢品名把婚給退了,然後再奔向辰尹民的懷抱?這女人,腦袋秀逗了吧。不過,傻點也好。

探頭,伊夢影清楚的見到錢品名似乎望著院子上掛的匾眉毛挑了挑,然後便笑著道,「失禮了。」說完便抬腳往里走。

悠兒並沒有進院子,而是對他行了禮後就走掉了。這是……叫人去了吧。伊夢影嘴角微勾。

伊夢影見錢品名進院子欲躲起來,不想與他踫面,可腳步才動,就听錢品名喚道,「親王妃。」

一愣,伊夢影便轉身,面對著他,神色平靜,「錢大公子。」

錢品名認真的看了她一會,忽而像松了口氣似的,笑道,「我還擔心王妃會出什麼事呢。看來,是我多想了。」

「王妃!」伊夢影剛開口,還未說話,知春便從里面跑出來,神色間有些驚慌,裙子上有些水漬,「屋里……」見著伊夢影身邊有陌旁人,知春生生的住了嘴。

屋里竟然有兩個死狀可怖的男人!

伊夢影一笑,明了她是發現了那兩人的尸體,笑了笑安撫道,「莫慌,我沒事。」然後轉向錢品名,「錢大公子也沒多想,只不過,出事的不是我而已。有沒興趣看看?」

從之前那人的口里伊夢影已經知道了今日的事是針對她以及錢品名,當然,錢品名可以算只是個附帶的。

而從錢品名剛剛那句話里,不難發現,他已經有所發覺有人在引他入套。既然人家已經知道了,也不再在遮遮掩掩。

錢品名愣了一下,卻是搖頭,「我看我現在還是離開這里比較好。估計,等下就有人要來了吧。」

「你怎麼被丫環帶到這里來的?」伊夢影問道,按那人說的,伊夢琴不該是給他下藥,引他去園子里嗎?怎麼跑這兒來了。

錢品名臉上似乎有點尷尬,「王爺面前的茶里被下了瀉藥。」

當時他喝下那茶便感覺到了不對,初以為是有人要對親王不利。卻不想後來一個丫環殷勤的將他往這處引,他也便順水推舟,當見著這院子的牌匾上明顯女子筆跡時,就意識到原來有陷阱是等著他的。

思量到親王妃的離席,也不得不由他產生一些聯想了。當感覺到有旁人的氣息時,更加肯定了王妃也身在他人的局中。

這種伎倆不算高超。就不知是何人想壞王妃的名聲,同時也將他牽扯進去了。

哦▔這就是說恆恆的茶被他喝了?伊夢影疑惑的看了他眼,然後不客氣的說,「這本是我的院子,淨房給你用不適合,你去別處吧。」

「不。」錢品名臉色微紅,也有些也訝異這親王妃的‘豪邁’,「我……我不去淨房。」

眉頭微挑,伊夢影不再問什麼。心里卻有些訝異。

面前的男子,一身青衫,眉目清秀,不到二十歲的年紀,氣質沉穩。是新科探花,是戶部尚書的嫡長子,按說,該是一文弱書生才是。

可是他又能一嘗便知茶里的不對勁而且能不受瀉藥的影響,能在知道那茶里的藥針對的不是他時還敏銳的發現有陰謀針對他,不得不說,已高出一般的書生許多。

忽然就想到已見過的那些公子,伊夢影不得不感嘆辰國果然是人才輩出。這新的一代人,當真是個個不凡。

「有人來了。」錢品名忽而朝一個方向看去,說完便抬腳往外走。

伊夢影也看過去,一個人影也沒有,但卻是相信了他的話。見他欲離去便笑道,「錢大公子留步。」

見他停住,伊夢影繼續道,「我也算是這無心居的主人,錢大公子既來了我的無心居也沒有不招待的說法,若不嫌棄,喝杯茶吧。」說著做了個請的姿勢。

錢品名眉間微皺,怔怔的看了看伊夢影,不知她意欲何為,卻也看懂了她的堅持,于是說道,「恭敬不如從命。」

伊夢影便往正廳走去。

知春緊跟著,她已經鎮定下來,看王妃那麼淡定,也知道那屋里的事王妃是知道的。而且,她也不傻,很明白那些人一定是想害王妃的人。雖然不知道王妃怎麼逃過他們的毒手,對那樣的壞人她是一點同情心也沒有的,只不過沒有見過那種場面有些害怕而已。

見伊夢影手里還拿著那個布袋,知春臉色微微白了白,似乎想起了方才看見的恐怖景象。但還是咽了咽口水道,「王妃,奴婢來拿吧。」

伊夢影看了看她的神色,並沒有太多的害怕,于是將手里的東西遞給她,猶豫了一秒開口,「把這送到臥室去。」

知春訝異,眼神稍變,似乎想到什麼,死勁點頭,「是,王妃。」然後便帶著小跑的離開。

錢品名有些疑惑,卻並不開口,眼里有些考量的看著伊夢影的背影。

兩人到正廳坐下。里面沒有人,空蕩蕩的。

伊夢影似乎有些抱歉的說道︰「不好意思,我忘了,我出嫁後這屋里也沒留人下來,是以,恐怕沒有茶水了。」

「無妨。」錢品名毫不在意。

這會,伊夢影也能听到屋外的動靜了,感覺是一大推人呢。等那些人進了院子,伊夢影忽然站起,走到錢品名的面前。

錢品名一愣,便見伊夢影朝他深深的鞠躬。

伊夢影低頭,眼里有些笑意,聲音卻是很柔弱,「今天多謝錢大公子相救了。」

恰好一眾人來到大廳,見著的便是伊夢影朝著錢品名鞠躬的一幕。眾人一愣。

「夢……王妃,這是怎麼了?」伊尚斂去眼里的訝異與一道精光,開口問道。

「娘子!你有沒有事?」辰尹恆一見伊夢影便快步跑過去,關心的看著她。

伊夢影微側頭,安撫道,「我沒事。」然後朝著伊尚並大夫人還有伊夢琴等人道,「爹爹,母親,你們可得好好的感謝錢大公子,若不是他,女兒可就見不到你們了。」

她的聲音里透露著些許顫抖,似乎被嚇了似的。只是神色卻不見一點恐慌。這些人,已經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是以,漫不經心的應付一下已經算給面子。

伊尚眼神晃過伊夢琴,問錢品名︰「發生什麼事了?賢佷你怎麼會在這里?」

伊夢琴見伊夢影與錢品名沒有如她所想是衣衫不整的被堵在屋子,而是在大廳里,心里便知計劃又失敗。心里惱怒非常,這時便說道︰「錢公子,這里可是王妃的院子,你怎麼能跑到這里來呢?而且,這里一個下人都沒有,也無法招待你。」

這就是暗示伊夢影和錢品名私自幽會,稟退了身邊的丫環。

伊尚神色微動,冷歡的眼神落在面色不變的伊夢影身上,然後移開,臉色沒有任何變化。

「王妃,水來了……」這是知春端著一盆水進來,腳步有些凌亂,連手都有點抖。

她擰著蠍子進了房間,見到的是一個被綁著的滿身肥肉的男人躺在王妃出嫁前的床上,那男人不知羞恥的掙扎著在床上摩挲著,而且嘴里竟是些婬穢的詞語,臉色泛著不正常的紅。

知春見了心里透涼,繼而是噴薄而出的憤怒。原來那些人便是想用這人來害王妃的吧。這麼一想,知春便沒了絲毫的猶豫,一股腦將布袋里的蠍子全部都倒在了那床上,惡心的是床上的人被咬了還在那一個勁的叫喚,像是很享受似的。

她聰明的將布袋用火燒了,把殘灰灑的到處都是,一點也不見痕跡。等她準備返回大廳的時候,想起之前伊夢影叫她打的水被她不小心潑了,于是又反身打了一盆水才過來。

錢品名听了伊夢琴的話似乎有些意外,然後臉色就有些不好看了。怎麼說也是他的未婚妻,這個時候說這種話實在是不合時宜。他忽然略了伊夢琴一眼,發現她眼中的一些陰毒的東西,心頭一凜,難道是她的計?

伊夢影則像是沒听見一樣,誰也沒理會,躲過了辰尹恆的手,徑直的洗手去。

飯前便後要洗手,她一直耽誤了。

辰尹恆卻更加的無措,以為娘子還在生他的氣,弱弱的喚道,「娘子……」

擦干手,伊夢影無奈的看了看他,牽過他的手,「干嘛這個樣子,誰欺負你了?」

看著兩人相牽的手,辰尹恆一掃不快,臉上浮現了笑容,搖頭,「沒有誰欺負恆恆。」

伊夢影見他笑了也不再說什麼,只覺得有些跟不上他的思維。不過,只要他開心就好。

「王妃,你不準備解釋一下嗎?」伊夢琴見沒人理他,心里更是暗恨不已,臉上卻浮現出嬌弱可憐的樣子,眼里好泛出點點淚滴,「錢公子怎麼說也是姐姐的未婚夫,你們怎麼可以……」

好像真的是傷心欲絕的樣子。

「我們沒有……」錢品名到底是沒見過這種場面,弄得自己就像負心漢似的。伊夢琴的樣子也著實可憐,他不由的出聲。

「解釋?」伊夢影輕倚著辰尹恆,似乎有些害怕,「姐姐要看解釋的話……可以去淨房,也可以去我的臥房,那里有你要的解釋。」眼神里卻夾了些冷意。

伊夢琴止住哭泣,訝異的她看著伊夢影,不懂她的意思。

伊尚雙眉鎖緊,臉色不太好的看了看伊夢琴,又看了看伊夢影,但這里怎麼說都是伊夢影出嫁前住過的地方,那兩個地方又太特殊,他也不好叫護衛去查,于是看了眼梅芳菲。

梅芳菲立即明白,吩咐身邊的香蕊和香葉,「你們去看一下。」

兩人互看了一眼,便分頭行事。

很快,兩聲尖叫震驚了正廳的所有人,除了伊夢影、知春和辰尹恆。

前兩人是因為知道,而後面一個卻是不懂。只覺得聲音太過吵,耳朵不舒服。

「娘子,好吵。」因伊夢影是半倚著他的,所以他便半抱著她,捂住了她的耳朵,在她耳邊說,「以前放鞭炮的時候,娘親就捂著恆恆的耳朵,娘親說太吵了對耳朵不好。」

伊夢影心中微動,對範雨輕的印象又好了一點。拉下辰尹恆的手,「現在已經不吵了。」語氣溫和,神色溫柔。

一邊的錢品名正好看到這一幕,只覺心弦似乎被人撥動,顫了顫。

這個女子,大婚那一日他隨著大皇子與落徑站的遠遠的,並沒有看清她的容貌。但她的舉動,以及她後來的傳言,都讓人對她印象頗深。

今日初見之,是在相府門前,只覺得如一般的大家閨秀無一般分別;再見,便是在這無心居的院子里,當時明顯的是她想要逃離,卻在听到他的聲音時很快放棄了想法,轉身便是一派淡定,到請他喝茶,在眾人前感謝他以拉他下馬,又是清冷睿智;如今她倚著那個被世人嘲笑的王爺身上,眉宇間沒有半絲異常,有的只是如春風化雨般的微笑,和不同于面對他人疏離的親近,溫柔如水;而剛剛離去的那兩個丫環傳來的尖叫,怕是又能看見她的另外一面了吧。

思緒剛落,便見著丞相領頭朝聲音發出的地方走去,眾人臉色見有好奇也有害怕,也跟著走了。他看了眼沒有動作的伊夢影,站定不動。

伊夢影見之一笑,提起步子,「我們可是當事人,不去看看怎麼能行?」

錢品名眉頭皺了皺,有些無奈的樣子,「王妃,小民實在不知道……」

「不。」伊夢影攔住他的話,搖頭,然後肯定的道,「你知道的。是你救了我。」

若不是他救了她,怎麼解釋那些人怎麼死的?這個不算重要,重要的是,怎麼解釋他怎麼會在他的無心居?

好吧,其實還是她不想多費精力去找借口說那些人怎麼被制服的,反正眼前有個可用的人,不用白不用。

再者,退一萬步說,人家布的這個局可是也把他算進去了的。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掉,也太懦夫了吧,她可看不慣啊……

伊夢影絲毫不臉紅的在心里想著自己這麼做的‘偉大原因’,越發的覺得都是為了眼前的人好,于是,更加的覺得有底氣,對方的無奈、為難統統被她無視。

錢品名抿抿唇,終是認輸,「舉手之勞而已。恰巧踫到,哪有不幫之理。」

如今的情況也只有隨著這王妃的話才是最好的,不然,他怕是更難解釋。解釋他為什麼要來這個院子,解釋……馬上要面臨的情況。

跟在伊尚後,眾人都站在屋外。很快,臉色煞白的香蕊便被人扶了出來,她的身子抖個不停,眼里全是駭然。

然後便是方向帶著幾個護衛從屋里拖出了兩個已經斷氣的人。那兩人幾乎面目已經看不清楚,臉上很是猙獰,都泛著黑氣,看起來很恐怖。

「呀!」伊夢琴等一眾女眷都嚇得打斗,也就梅芳菲及她身邊的嬤嬤要強一些,只不過臉色也變白了些。

不一會,去另一邊的護衛也擰出一個人,這人還沒死,但是也被咬的不成樣子,渾身哆嗦著,嘴里還在叫喚著,聲音微弱,听不出是痛苦還是爽快。一身衣服被摩挲著亂成一團,都看不出原來的樣子。而由于當時知春太過憤怒,蠍子基本直接往他臉上撒的,是以那張肥臉十分的可怖,簡直一個烤乳豬的頭。

伊尚臉色沉得要滴出水來,前面的人不說,最後一人,明顯的中了藥。這樣的人,被人捆綁著出現在相府後院姑娘住過的房子里,傳出去相府的名聲定會毀于一旦。

他凌厲的眼光稍縱即逝,轉向伊夢影時已變的溫和,「王妃,這是怎麼回事?若是王妃在相府受驚了,老臣萬死難辭其咎。」

這話說的,好像她有多重要似的。

伊夢影臉上露出幾分羞意,解釋道︰「今日我本來與王爺在花園賞景,走乏了便去了亭中歇息,女兒喝了一杯茶,後來覺得身子不舒服,就領著丫環來到無心居。女兒……剛從屋子里出來,便見有一人闖入屋來,不由的驚叫出聲,沒想到錢大公子恰巧路過,听見呼救聲便前來相救。然後……女兒便躲在了大廳,等錢公子解決完那些歹人後,女兒向他致謝,後面的,爹爹也看見了。」

「才不是……」伊夢琴身邊的悠兒不由出生反駁,被伊夢琴一擰,立馬消聲。

伊尚掃了伊夢琴一眼,硬是將伊夢琴看的心里抖了幾下。要知道,伊尚從未用過那麼冷的眼神看過她,似乎……是在看一個死人。

她忽然覺得害怕極了,仿佛自己所有做的事都被人看的通透。即使後面的這些事她一點也不清楚,卻還是無由的害怕,那種害怕一直滲入到骨髓。她低了頭,躲開伊尚的目光,心里有一個念頭忽然冒了出來,不能在待在丞相府了,不然,她會死的。好像沒有一絲道理,可她的心底深處就是這麼想的。

「老爺,在屋里發現這個。」方向將人帶出來後便又進去收拾那些蠍子,這時手里拿著一件衣服出來。

「這個是……王妃的吧。」梅芳菲認出了這衣服是伊夢影出嫁前她賞的,猶豫了一秒便說道。

「是我的。」伊夢影爽快承認,「我本來是怕身上的衣服沾了不好聞的味道,便拿了件沒帶走的衣服披在身上。也幸好有這件衣服,不然我就被那些蠍子咬了。」

梅芳菲臉色有點不好,怎麼說也是她給的衣服,這伊夢影就這麼對待?心里生出點怒氣。

伊尚沒理會那麼多,眼神落在錢品民身上,「賢佷,你說說當時的情況。」

錢品名躬身道,「回相爺話,小佷本是要尋淨房,後被一個小丫環領到此處,那丫環才離開,小佷便听見有人呼救。當時也顧不了那麼多,進去後發現一個男子正準備將蠍子灑在王妃身上,王妃聰明,拿披在身上的衣服擋了一下,幸未受傷,倒是將蠍子弄到了帶人身上,恰巧又進來一人,小佷便出手點了他的穴道,將他也扔到那滿是蠍子的地上。至于房里的那個,小佷不知,或是綁他的歹人給他下了藥不放心,又讓其中了蠍毒。」

伊夢影眼里泛出絲絲笑意,這個錢品名真是聰明。只憑她三言兩語便將整個故事編的如同真的一樣,兩人的話連在一起,沒有一點出入。更有趣的是,听他的話,貌似要拖伊夢琴下水?

伊夢琴心里真是恨極,若錢品名說的是真的,那不是悠兒救了伊夢影那個賤人?

伊尚眼神微閃,問錢品名,「你可認識那個丫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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