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狂,傻王妃來罩 第88章︰恆恆的主動

作者 ︰ 涵幽驚芳華

那場辰國多年不遇的大雨整整下了一夜,在第二日臨近中午的時候才漸漸停息。愛睍蓴璩那場大雨,掩蓋了許多不被人知的事情,也給許多的人帶去了希望和絕望。有人的死,在別人的眼里就是希望;而有的人,再也無法見到這個世界,便是最極致的絕望。

從天還是黑著的時候,從大雨還在下著的時候便有許許多多數不清的明里暗里的人出動,幾乎把整個盛都都翻轉過來了一遍,卻沒有尋找那兩個生死不明的人。哦,或許對于那些人中的大多數人而言,他們要找的只有一人。

天由黑變白,雨漸漸停息,那群人始終在不懈堅持的找著。只是,完全沒有一點點的線索。不得不讓那些冷峻的人看起來更加的冰冷不可靠近。

那場雨實在太大,連續數十個時辰的大降雨使得盛都近郊許許多多的農田被淹,與邊近的河流湖泊幾乎連成了一片。一眼望去,竟像是白茫茫的一片海洋。

冷炎神情冷酷的站在高處看著這片水,眼里一片暗沉。他們幾乎已經將主子可能掉落、可能漂到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可是,毫無頭緒。不停地奔波不能讓他們覺得有多累,但是這樣茫然的尋找卻讓他們有些受不了。

一個冷衛跑過來,「隊長,沒有找到。現在怎麼辦?」

「繼續擴大範圍。」冷炎沉聲出口。也許那樣大的雨把主子和王妃沖到了很遠的地方也不一定。總歸是不能放棄尋找也不能放棄希望的。

隨著昨夜那一朵鮮艷刺眼的煙花緩緩的升入天空,不知有多少人的心動了。那多焰火代表的意義,讓多少人睡不著覺。興奮……亦或者是擔憂?

皇帝在早晨便一臉愁容的駕臨親王府,說是擔心恆恆的情況,不見見不放心。也許多年前那朵煙花的意義知道的人很少,現在卻是有許多人都知道。那是親王遇到重大危險時才能放的一朵煙花——大紅色,印染漫天。

如果這個時候親王出事,皇帝便有很好的借口去收編親王府的勢力,畢竟親王府現在無後,權力回歸皇帝是很正常的。那些勢力也許會反抗,可是在親王府後繼無人的情況下他們還不願意接受最高統治者的收編那麼皇帝便可以用意欲叛亂這樣的借口打擊他們。在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這麼多年下來本來就有些松的勢力能夠抵住皇帝的攻擊嗎?這一點誰都不敢做肯定的回答。

面對恆恆的事的時候,範雨輕可能會有些走向極端,但對這樣的大事她卻看的比較清明。恆恆跳崖的事絕對不能讓皇上知道!如果皇上知道了,那麼,即使恆恆跳崖沒事,皇上也一定會制造很多的機會讓恆恆‘有事’。

有了這種認知,範雨輕便用了一個借口,一個經冷衛們都覺得不錯的借口。她說恆恆不在親王府是因為生了病,被藥王帶去了很隱蔽的地方治病。而昨夜那紅色煙花,並不是說恆恆遇到了生命危險,只不過是因為藥王給恆恆治病需要一些特殊的藥材,為了早點找到藥材才不得已的才號召大家一起起尋找。最後表示多謝皇帝的關心,在原親王的保佑下,那些藥材十分順利的找到了,相信恆恆在一個月左右就會回來,屆時一定會參加親王正式任職的宴會。

皇帝不太信,或者說是心里不願意相信。他說冷衛以及許多人都在盛都尋人,難道不是因為恆恆出事了?

範雨輕則面露愧疚,說恆恆在外面暈倒的事大家都知道,以恆恆當時的狀況壓根就不可能出去。當時看著恆恆昏迷,她太過氣憤,遷怒了伊夢影,結果夢影後來失蹤,她實在是心里放不下才讓冷衛出去尋找的。還強調了下夢影是個好媳婦,是她錯了。

這些話真真假假,條理清晰,即使去查結果也會順著範雨輕說的方向走,因為能查的出來的那部分幾乎都是真的。

皇帝最後點點頭,安撫了一陣範雨輕,表示內心深感安慰,希望恆恆健康歸來。出了親王府,皇帝的臉上便出現了一些復雜的表情,說不清楚是失望還是高興,似乎一路糾結。回了皇宮,和伊水禾說了情況,帝後一番交談,然後皇帝下了個命令——全力尋找藥王蹤跡。

有的人的關心摻了假,有的人的關心卻是真心實意。

在得知恆恆生病暈倒的消息後,本在大營訓練的辰尹默立即趕到了親王府。他到的時候已是下午,範雨輕正為還沒有收到恆恆的消息而傷心發愁。

即使是這個她一直關照的孩子,範雨輕也沒有說真話,堅持著給皇帝的那套說辭。只是對于這個她幾乎看做是自己孩子的男孩,難免泄露太多的傷感。

辰尹默和皇上不同,他對範雨輕可謂知之甚深,很快便明白她說了謊。看到她那掩不住的傷悲,他心底生出一股恐懼——難道恆弟已經遇難?

在他那漆黑沉靜的眸子長久的注視下,在那眼神里不肯退縮一點點的堅持下,範雨輕還是將實情告訴了他。

「我沒有想到恆兒竟然會因為伊夢影那個想要害他的女人而完全不顧念我這個親娘。就那麼一跳……是在是太狠心了!」這個時候,範雨輕的語氣里其實已經完全沒有了憤怒和傷心。更多的是一種似乎從骨子里透出來的累。

辰尹默沉默不語,等範雨輕流了會淚,情緒穩定些了才離開。離開前他說道︰「姑母不要太傷心了,免得傷了身子。伊夢影……她對恆弟應該沒有壞心。」如果有壞心,恆弟的遇到的危險一定比現在遇到的大很多。那樣的一個女子,他也懷疑過揣測過,可最後,選擇了相信。

範雨輕愣住,癱軟在椅子上。其實她自己又何曾不知道伊夢影如果要害恆兒會有更多更好更毒更讓親王府一蹶不振的方法,畢竟,恆恆全心全意的喜歡她,冷衛也信任她。有這樣兩個條件,做什麼壞事不都是輕而易舉?

可是……範雨輕低低的笑了,苦澀無比。可是她也是人,她也會嫉妒。沒錯,她在嫉妒一個晚輩,一個是她媳婦的女人。伊夢影活的太自由太刺眼,更是輕而易舉的就得到了冷衛的信任,獲得了恆恆全心全意的對待。她呢,她懷抱著那些漸漸模糊漸漸冷卻的回憶度過十幾二十年,就連心髒的跳動都感覺那麼的微弱。活著已經失去了許多的意義,唯一的希望便是那個她愛著卻又愧疚著的兒子。

她原以為她盡了一切的力量去對他好,拼了全部的心思為他的幸福快樂做各種準備。這些年來也一直都如她所願,恆兒安全的長大,總是開心的笑著。可是,伊夢影的出現卻讓她感覺到,她費心給恆恆維護的那些快樂不是恆兒真正想要的快樂。和待在她身邊相比,伊夢影的一個笑容乃至一個眼神都能讓他高興很久,那是真正的高興。

以前她一直都不在意冷衛沒有對她臣服這件事,因為她不在意。或者說一直覺得沒有必要,只要她好好的將恆兒撫養長大便夠了,那些人也只要好好地保護恆兒就行了。可是在看到伊夢影短短兩三個月內便收服了他們的心,甚至不惜違背她的話的時候,她心里是難言的憤怒和委屈。原來,其實她一直也是希望被認同的。

趕伊夢影走是一時之氣卻也不全部是。她覺得那樣厲害的女人即使沒有害恆恆的心也是靠不住的,她怕恆恆守不住。與她而言,一個柔順恭孝、能快快為親王府傳宗接代的媳婦才是好媳婦。雖然,也許內心里她很多時候也偶爾的想過像伊夢影這樣的媳婦最適合親王府,這樣的想法每每卻又被自己壓下去。這樣的想法其實便是變相的否認了自己,她不願承認。

嘉原,看,如今我已經成了這麼一個小肚雞腸的女人,時間真是個可怕的東西。我不僅似乎快忘了你的模樣,就連我自己當年的模樣也記不清了。

範雨輕拿著手帕擦干自己的臉,眼里轉為沉靜,沉靜里有些釋然。從知道恆恆跳崖的那一刻起,她的心里便一直在煎熬、傷心,怨過伊夢影怨過恆恆怨過冷衛,也怨過……她自己。可是現在,她誰也不怨了。只求恆兒平安無事,如果恆兒平安無事,她也會試著放下心結。只要伊夢影真的沒有壞心,她會真心的對待她。親王府是她的家,她曾經寄予了所有美好想象的家。雖然從很久以前開始就已經注定有很多遺憾。但她終是希望這個家能溫馨祥和,能一代一代的延續。

疾步走出漣漪小築,辰尹默在橋前頓步回首。仿佛從那一塊一塊木板上看到了過去。

他是辰國的三皇子,可在很久以前並沒有多少人注意他的存在。生母身份低微,身子虛弱,他生性少言沉默,得不到皇帝的一分喜愛。像他們那樣自然得不到該有的尊敬和待遇。那是些暗無天日的日子,偌大的皇宮深處,沒有人注意到他們的窘迫。娘親時而溫柔時而煩躁,小小的他沉靜著眸子,看著一切的恥笑、輕慢,表面什麼也不在乎。

什麼也不在乎是不可能的,小小的他會隱藏情緒卻不會消除那些憤懣與悲傷,所以只能用哭泣來發泄。那時小小的他總是躲在一棵很少人經過的大樹下哭,安靜的哭。一個人哭泣的世界很悲傷很絕望。直到有一天一個和他一般大小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孩瞪著比星光還燦爛的大眼楮關懷的看著他,拿出白膩胖嘟嘟的小手給他擦干眼淚還往他嘴里塞了顆糖,軟軟的說︰「不要哭哦,恆恆給糖你吃。」生活開始變的不同。

那個男孩帶著當時還很年輕的老親王妃在那個樹下等到了他。那個溫柔的王妃給了他和娘親很多幫助。可是娘親還是死掉了。原以為他會真的成為一個人。卻沒想老親王妃以恆兒沒有伴為由將他接到了親王府。

從住到親王府開始,他便開始像其余的兄弟一樣開始稱呼老親王妃為姑母。這是因為老親王妃的父親當過父皇的老師,在她還未嫁給原親王時大哥已經出生,而那時父皇與親王妃的關系不錯,便一直是讓大哥叫她姑姑。雖然後來她成為他們父皇大哥的妻子,這稱呼卻是一直延續了下去。

在親王府里,他受到了很多的關懷。後來也知道原來當初給他帶來那抹溫暖的恆恆其實智力上有問題,但當初的溫暖卻已深入骨髓。能做的,便是讓他少受別人的欺負。

住親王府的日子結束于他十三歲那年。那年姑母發現了他在偷偷地看兵書,便想辦法把他送入的邊境的駐地。那時,他離開王府,開始軍旅生涯。在離開的那一天,在心底,他對著對他笑的姑母和哭的傷心不已的恆弟立下誓言,他發誓,終其一生,一定盡全部的力量守護恆弟一生無憂,幸福快樂。

誓言猶在,那個他立誓要守護的人卻生死不知。這種感覺,真的不是一般的差。

姑母她……被一些東西蒙蔽了原本的色彩,希望昨日的那一場大雨能將那些灰塵沖刷干淨,讓她輕松一些。雖叫她姑母,可從很久以前,他便將她視若親生母親了。

暗沉的眸子閃過一點點的光亮,他轉了頭,疾步走出。

昨夜那場大雨里,不僅讓兩個人生死未卜,更讓一推人尸骨無存。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也有些人不得不去在意他們。

荒水淼在接到自家二叔的護衛說二叔失蹤不見的時候是有些煩躁的。畢竟一個臥床的人還整日的不消停實在是惹人煩。雖然不能人道,但不代表他就可以歇了那些邪心。這些日子可以說玩的更狠。但他有錢,所以偶爾從侯府別院後門抬出寫被玩弄的死去的年輕小男孩也沒有人在意。

對這些,荒水淼不知警告過荒礦多少回,可是總是不改。他都不敢讓侯爺知道這事,不然二叔的命可能真的保不住。

雖說心里煩躁,荒水淼還是派人去找了。結果,只找回那撕成幾乎成了碎末的衣服的殘渣。最終得出了一個還比較接近于事實的結論——昨夜雨太大,很多動物發起狂,荒礦等人十分不幸的遇上了。然後,徹底完蛋。

「二叔真是的,傷都沒好還在那麼大的雨里出去。現在……誒,我那堂哥定不會放過我。」荒水淼搖晃著酒杯對著周西彥嘆氣。

「自作孽不可活。」周西彥語氣沉沉,想來是知道了荒礦雨夜出去的真實原因,黝黑的眼眸看向荒水淼,「你若是不想應付他,便說是在我的別院里出事的即可。」

「別介啊……叔。」荒水淼立馬放下杯子,軟聲對著周西彥道︰「怎麼能勞煩您?我也不怕他。雖然有些大逆不道,但二叔真的……讓人失望!」

……

數不清的人在為那生死不知的兩人擔憂忙活,可以說整個盛都都被他們攪得一團亂;那兩人卻在一處被瀑布隔開的寧靜美麗的地方。

泉水叮咚,蝴蝶翩飛,天空一片明淨,上面掛著一道美麗的七彩彩虹。

伊夢影醒來的時候覺得自己是在移動的,鼻尖卻是那令她安心無比的氣息。一瞬的茫然後便驚醒。

「恆恆……」她的聲音很嘶啞。能感覺頭有些暈,似乎發低燒了。猶記得在她跳崖的那一瞬听到了一聲老虎的怒吼以及恆恆撕心裂肺的喊聲,原以為是幻覺,現在看這個情景,竟是真的!心里微動,原本軟在身側的雙手抬起,環上他的脖子,不禁又喚了句,「傻瓜……」

恆恆身子一震,在伊夢影出聲的那一刻便停了腳步,急急的回頭,驚醒出聲︰「娘子,你醒啦?」

然後眼底立馬就染上了憂色,聲音有些悶悶的,「娘子不要亂動,好好的趴在恆恆背上休息。娘子有些燙,肯定是生病了。」

「小事而已,不用擔心。」伊夢影不太在意。之前在雨里匆忙的趕了那麼多的路,後來又在水里泡了那麼久,現在只不過是發了低燒而已,很正常了。

要知道,她這個身子底子不好。雖然有了調理卻也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她自己都能感覺不是很嚴重說明真的不是大問題。

「娘子!」恆恆嘟嘟嘴,不是很高興的說,「娘子生病了是大大的事,不能這麼不在意……」

伊夢影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眼里帶著些許笑意,即使現在兩人都有些狼狽,即使現在恆恆是有些小小的生氣著的,即使她有那麼些不太舒服,她心里卻是真真切切的高興著。心里的安定和滿足都是那麼的多。

她不想問他昨夜怎麼會出現在懸崖之上,不想問他為什麼那麼傻傻的就跟著她往下跳,她只是輕聲問道︰「現在去哪里?」

恆恆立即便忘了剛才的小小生氣,腳步重新邁動,軟軟的語氣像是怕嚇著了背上的人,「恆恆要找個好點的地方讓娘子好好的休息。」

「恆恆呢?」伊夢影微微抬起頭,側著頭看恆恆,「恆恆的身體怎麼樣了?會不舒服嗎?」

「沒有哦,恆恆很好。老頭子說恆恆一點事也沒有了。」恆恆中氣十足的說著,如果不是背著伊夢影只怕要拍著胸脯保證了。

伊夢影便放心的又將頭擱了回去,恆恆這麼說那就一定是這樣了。他不會有那樣的彎彎腸子來騙她。

「娘子……」恆恆沉默了半響,忽然低低的出聲,聲音里悶悶的包含了許多的傷心還有那麼絲絲隱藏著的無措,「娘子……對不起。恆恆替娘親給娘子道歉,恆恆知道的,娘親打了娘子,娘親很過分,可是……可是她是恆恆的娘親,恆恆不能打她不能罵她,恆恆也不能看著被人打她。娘子……你可以打恆恆的,只要娘子不生氣了就好,恆恆不會還手的……」

「好了,別慌。」伊夢影見恆恆越說越慌亂便出聲止住。交疊在恆恆胸前的手輕輕地拍著,溫和的安撫,「我不會打恆恆的娘親,我也不生氣,更不會打恆恆。」這個世界上她也許會打任何人,但一定不會是恆恆。她哪里舍得?

至于範雨輕,伊夢影並不認為她是一個蠢人。也許現在她對自己有誤會,但是兩人的出發點和最終目的是一樣的,只要她想明白了,兩個人和諧相處也並不難。伊夢影覺得範雨輕和她是一樣的,不會舍得恆恆在中間左右為難。現在她是放不下恆恆的,也一點點都不想逼迫恆恆的在她和範雨輕兩人間做個什麼選擇。

恆恆大大的眼里泛出了點點淚花,卻瞪著眼楮沒有讓它們落下,極其小心不讓伊夢影發現的吸吸鼻子,腳步微微的加快,觀察著四周有沒有可以讓娘子休息的地方。

他知道的,娘子受了大大的委屈,而且都是因為他。娘子從來沒有一次放過那些欺負她的人,從來都會狠狠地報復過去的。那樣的娘子總是腰桿挺的直直的,眼里都是光芒,他很喜歡很喜歡。可是現在,因為他,娘子被娘親打了一耳光,還說不生氣不會打娘親。肯定都是因為他,才讓娘子這麼委屈著。娘子這麼這麼的好,恆恆一點要好好的對娘子的。

恆恆不說話,伊夢影也沒有說話,她眼珠子轉動,觀察著四周的場景。

這里四面環山,僅有一面山的山腳處有一個比較明顯的洞,那里有幾道細細的流水在往下流,听不出什麼聲音,因為透過那洞可以看見一道白練,雖然看的不太清楚,伊夢影憑著在水中漂流的那點點意識也立即就猜出了這個地方的特別——一簾巨大的瀑布後。

四周的景色還不錯,而且還挺大。別有洞天、世外桃源大概說的就是這樣的地方吧。

她隱約記得在水里漂浮了很久,哦,不對,準確的說是被水沖了很久。不知這個地方離那護城河所在的地方遠不遠?

事實上,那是相當的遠。

由于農田與河流幾乎匯成一道,他們倆被沖走的路線就變得十分的奇怪,那可以說是真真正正的九曲十八彎。後來在一股很強的水流沖擊下沖進了那巨大的瀑布。

要說也是十分的幸運,如果兩人真的掉進那瀑布的深潭,少不得要受到瀑布的巨大沖力,也許就會很危險的。當時正好恆恆是清醒的,為了保護好當時已經昏迷的伊夢影他費了很大的力氣,也這個是因為這個,兩人被水流沖擊的歪到了瀑布邊緣,那里受到的沖擊比較小,而恆恆又恰好抓住了生長在瀑布邊緣的一棵樹的樹干,那樹干又正巧對著那洞口,恆恆抱著伊夢影跳了進去。所以說,一切都是恰巧,幸運之極。

那瀑布從里面看是在山的山腳,若是在外面看,那洞口卻是在瀑布的半中腰,瀑布的流量很大,將那個洞口遮的嚴嚴實實,一般來說根本就很少有人可能發現。即使發現了想要進去也不是那麼的容易。

沒多久恆恆便找到了一個山洞,背著伊夢影走了進去。山洞里的光線有點點暗,但是適應了也能看的十分的清楚。里面有很多的散落的枯草,空間很大,看得出很久都沒有人來過這個地方。

將伊夢影放下,恆恆關懷的說道︰「娘子先站一下下,恆恆去鋪草,等一下娘子就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我沒事,我來幫恆恆吧。」不是不相信恆恆,實在是恆恆身份尊貴從小受到那麼好的關愛,對于這些事都不太了解。

「不要!」恆恆生氣的嘟嘟嘴,大大的眼楮里溢滿了堅持,細細的看會發現那里面全部是鼓著一股氣的堅強,有著一絲的脆弱,「恆恆會很努力的照顧娘子的,就算一開始做的不是很好很好,可是恆恆一定會加油的,娘子相信恆恆好不好?」

他不能夠總是靠著娘子的,一直一直都是娘子在照顧他,現在娘子生病了,他一定要好好的照顧娘子!

微愣,伊夢影嘴角微微翹起,一手勾過恆恆的脖子,親了下他那軟女敕的臉,「好,我相信恆恆。」

恆恆便微紅著臉熱情的回吻了下伊夢影的臉,感受到她身體上略高的溫度,眼里閃過一絲傷痛和擔憂。看伊夢影站的好好的才蹲子鋪地鋪。

他就在山洞里選了很多的草,選的比較細軟也比較干淨的那部分在山洞較里面的一側鋪著,後來又跑到外面去訓了許多的干淨的草。

伊夢影一直都眼帶笑意的看著恆恆忙活。一開始他的動作比較慢,但是漸漸地越來越快。雖然花了許多的時間,最終還是鋪成了個大大的地鋪。只一眼,伊夢影便可以看出那地鋪的面積剛好與她與恆恆的屋子里的那張大床的面積是一般的。

也許如果她插幾句嘴恆恆的速度便會快上許多,也不用那麼浪費的鋪那麼大的面積。畢竟這個時候,完全沒有必要鋪那麼大的一個地鋪。對于兩個人來說,那一半也夠兩個人休息了。可是,伊夢影從頭到尾都沒有說一句話。就這樣讓他慢慢的學習,讓他去體會做一些重來沒有做過的事,對他來說是一種成長。

其實伊夢影醒的時候就發現了,她的衣服基本上都已經是干的了。不用多想也知道一定是恆恆想的辦法。在水中她昏迷的很早,卻也有很安心的感覺。她不知道恆恆是怎樣做到一路保護著她、兩人始終沒有分開最後到達這個安靜的地方的,但肯定不容易。她從來都沒有小看恆恆,可恆恆總還是在許多事上讓她吃驚。她的恆恆,真的很好很好。

「娘子,恆恆鋪好了哦。」恆恆的臉上沾了些泥土灰塵,但是卻絲毫掩蓋不了那燦爛的笑意,他跑過來扶著伊夢影到那個大大的地鋪上坐著,「娘子累不累?」

伊夢影忍不住笑了,恆恆似乎把她想的太弱不禁風了吧。手帕早已不知被水帶去了何方,伊夢影隨意的用袖子給恆恆擦擦他額際的細細汗珠,「累著的是恆恆。」

她指尖觸踫到恆恆,恆恆又感受到了她身上略高的溫度,大大的眼里很悲傷,一把抱住她,聲音有些哽咽,「娘子……怎麼辦?娘子的身上還是燙燙的,恆恆不會幫娘子治病。娘子會不會死掉?」他不要娘子死掉,娘子要一直一直陪著恆恆才好,要一直一直的存在。他好傷心好難受,他一點點也沒有辦法。他好沒用。

「不準哭。」伊夢影微微的板了聲音,手卻是輕輕的拍著恆恆的背,「我不是說了沒事嗎?病也有小病和大病之分,我不會死掉的,怎麼可能會死掉呢?我還要一直一直的陪著恆恆啊。」

「恆恆沒有哭。」恆恆放開伊夢影,眼楮直視她的眼楮,大大的眼楮微紅卻是沒有一點的濕意,見伊夢影精神還好,想想她的話又安心了許多,「娘子不能有事的……哦,對了,恆恆要去生火,還要找東西給娘子吃。」

他心里一下子冒出許多的事。要好好的照顧娘子,一定不能讓娘子凍著餓著。「娘子先坐在這里休息啊,恆恆去找柴火。」

這次伊夢影沒有說要幫忙的話,雖然她真心的很餓,卻不想插手,恆恆一個人也一定可以全部都做好的。倒是恆恆知道要撿柴火、可以用火烤東西這點讓她有點小小的訝異。

其實要說恆恆會這些也是因為她,自從知道她會廚藝、開了一家點心鋪之後,恆恆便不自覺地翻出了親王府書房里的一些關于做吃的得書。雖然他不會做,卻也覺得那麼知道一些有和娘子很親近的感覺。有些知識也許不曾實踐卻都被他牢牢的記在腦海里。這會自動的調了出來。

不過看了看這洞里的情況,伊夢影還是指了個離地鋪不算太遠的地方說了句,「恆恆等下在那里燒火,用些石塊圍著。」要是引起火災就不太好了。

恆恆點了頭便跑到外面撿了一些樹枝,那些樹枝里有的是枯的有的卻是卻還是青幽幽的。將樹枝放到一邊,用洞里的石頭圍了一大圈,圍好後他便將他撿的柴火一股腦的都放到了石頭圍著的中間,然後愣住。

伊夢影很想主動提點,但卻忍住了,她希望恆恆主動地求助。一個人的力量總是有限的,也許你會想靠自己一個人的力量做好多好多的事,可是總會難免遇到困難,這個時候你應該學會的就是求助。她希望恆恆也能學到這一點,太過逞強受苦的也是自己。

「娘子……」恆恆臉上有些挫敗也有些窘迫,「恆恆不會生火……」那些書上都是些用多大的火比較好,可是都沒有說怎麼樣才可以有火啊?而且他也從來沒有注意過人家是怎麼把火弄起來的。還說娘子全部都交給他照顧呢,這麼一點點事都做不好……

「我也不想動呢!」伊夢影雙手抱膝,頭微微的偏著,眼里盡是笑意,「要不我來說,恆恆來做好不好?」

「好!」恆恆幾乎是立即的點頭。這樣就太好了,娘子還是在坐著休息,不會累著她。「恆恆一定會很認真的听著的,一定會做好的。」

「恩。那恆恆听好了。」伊夢影聲音略帶嘶啞卻是一派溫醇,暖暖的入人心,「把那些青色的樹枝撿起來放到一邊,那些事燒不著的……把枯的樹枝的也撿起來放到另一邊,只留幾根橫豎交錯的放在石塊中間便可……在旁邊撿一點干的枯草,繞成小小的一團塞到那幾根樹枝下……找兩塊石頭,用力的對著那些枯草摩擦,直到火燒起來……」

伊夢影耐心的說著,恆恆認真的一步一步的做著。有的時候幾次都沒有做好,他便有些無措的看看伊夢影,見到她始終溫柔的笑著的臉,听到那永遠溫和的聲調,又覺得沒有什麼,平靜了心緒繼續努力。

伊夢影很認真的撲捉到了在火燃起的那一刻恆恆臉上綻放的那抹燦爛的笑容。那是一種經歷過努力後得到成果的開心,以及一種他也可以做好許多事的自信。

「娘子……恆恆做到了!」恆恆開心的跑過來,大大的眼里都是高興,「恆恆扶娘子過去烤火。」

伊夢影微垂眼,見著恆恆手上的皮膚有一塊微紅,眼里閃過一絲疼惜卻什麼也沒有說。其實她也注意到了,這是恆恆在燒火的時候一時沒有注意燒到的。到現在,他都好像沒有注意到。她也不去說,卻小心的不讓自己踫到那一塊地方。

坐在恆恆搬過的一塊鋪著軟軟的草的石頭上,伊夢影感受著火堆中傳來的熱氣,臉上也帶了笑意。從不曾覺得,火這麼的暖和。

「娘子……」恆恆蹲著身子看著伊夢影,報告他的下一步行動,「恆恆現在去給娘子找吃的,娘子就在這里好好的休息啊。如果娘子有什麼事就大聲的叫恆恆,恆恆一定會听的到的。」

「好。」多少年都不曾被這麼小心翼翼的關懷著了,伊夢影覺得有些新奇心里也微微的甜到酸澀,她抬起素手給恆恆理理有些亂的頭發,叮囑道︰「不要走得太遠,任何果子都不要吃,帶回來就可。」她擔心恆恆亂吃東西會中毒。

「恩恩,恆恆全部都帶回來和娘子一起吃。」恆恆雖然沒有理解伊夢影的深意,卻是十分的開心。他鄭重的點點頭便往山洞外走去,哦,不對,確切的說應該是跑去。

和一直都沒有動手的伊夢影比起來,恆恆就像一只勤勞的小蜜蜂。忙活著,卻也是快樂的忙活著。

伊夢影撿起那些青色的樹枝,搭了個十分簡單的架子,上面晾曬著她的外衣。恆恆基本弄干了外面的衣服,但里面的衣服卻還是有些濕的。伊夢影雖然覺得發低燒沒有什麼好在意的,卻也不是完全的不在意,畢竟現在這里沒有藥,若是病情加重也會很麻煩。

伊夢影僅著一件肚兜靠近火堆,烤衣服的同時也烤烤自己。倒不是覺得冷,主要是全部月兌光太不習慣。火堆里的溫度漸漸地傳到伊夢影的身上,嬌女敕的皮膚漸漸地泛出點紅色,肚兜上升騰起些許水蒸氣,慢慢的干了。

伊夢影微微的側頭,修長縴細的手指穿插在長長地秀發里仔細的理著,頭發上也慢慢的升起些許霧氣,之前也是沒有干的透底。伊夢影長長的睫毛微往下垂,她的睫毛與恆恆的不同,恆恆的睫毛是長長軟軟的服帖,她的卻是有些硬,卻很直挺,彎彎翹翹的十分有型。恆恆為了弄她的頭發和衣服肯定也消耗了不少的內力……到底她還是不夠強啊……

「娘子……恆恆找了好多吃的……額……娘子……你……」恆恆左手提魚右手提著抱著果子的衣擺興沖沖的回到山洞,卻在看到眼前的場景時愣住。

雖然伊夢影掛著的那件外衣以及她那長長的頭發遮掩了大部分的春光,卻依稀能夠看到那些白女敕透紅的肌膚。恆恆只覺得身體被人點了一把火,眼楮不知看哪里才好,臉上瞬間就紅了,連話都說的不利索。

這樣的娘子……好誘人,好想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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