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心中一跳,雖然早知道事情大概是如此,本想借機羞辱他一番,再把上官若萱休了,從此也讓相爺和風御麒徹底交惡,卻想不到風御麒一心娶上官若萱為妃。睍蓴璩曉
若萱抬起頭,柔柔地望著他。
太後不愧是太後,笑斥道︰「你這孩子,怎如此莽撞。」
風御麒摟著上官若萱,笑道︰「母後,兒臣情難自禁,請太後準兒臣和若萱完婚。」
聞言,若萱被握在他手心的小手動了動,心里喜悅,惶恐,各種情緒一起襲來燾。
太後微蹙眉道︰「若萱還小,這早早完婚,怕不合宜。」
若萱掙月兌風御麒的懷抱,跪下來磕頭道︰「若萱願意早日嫁給王爺。」
太後怒道︰「一個女孩子家不知廉恥,說出這樣的話來。洽」
若萱抬頭,目光堅定,和他都做實了夫妻,還有什麼廉恥,何況,她是真的願意嫁他。
風御麒扯起她,笑望著太後︰「若萱都不認為自己小,母後真要讓兒臣和若萱再等嗎?兒臣還想早些讓母後抱孫子呢。」
太後怔了怔,她不會容許上官若萱生下孩子的,上官若萱生下孩子,那上官紫柔也得趕緊生孩子,否則上官凌諾那老狐狸還不知向著誰。
太後只得笑笑︰「說到子嗣,母後若不同意,倒是無顏去見先皇了,只是這事還得容母後再想想。」
風御麒臉上表情淡淡,和若萱行禮告退。
太後眼楮釘在兩人緊握的手上,現在自己雞飛蛋打,本想羞辱他,可是現在他直接和上官若萱扮情深,人氣在民間急升,道他不嫌棄丑妻。
太後抬手,把桌上的茶水掃落在地,宮女們都大氣不敢喘,只有瓷杯在地上發出匡當聲,及打著圈的聲音。
她以為有三年時間,可以好好布局,想不到他直接省事地要提前完婚,只是一個王妃位置而已,很好,麒王府確實給得起一個王妃位置。
這樣一番姿態,豈不是讓上官凌諾坐實了風御麒的岳父,若是上官若萱誕下子嗣……
她不敢再往下想了,她絕不會讓上官若萱生下皇家的子嗣。
風御麒和若萱手牽手出了太後的慈寧宮,午後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暖洋洋的。
若萱微微偏頭,望著他俊美如神祗的臉,有些恍惚,真的求太後讓兩人完婚了?
「開心嗎?」風御麒淡淡地問,微眯著眼。
若萱笑了笑︰「感覺是一場夢。」
「不要愛上本王。」風御麒淡淡地道,放開她的手,大步往前走去。
他殺人無數,在戰場上從不手軟,對政敵也從不仁慈,不知有多少人想置他于死地。在感情上更是千瘡百孔,愛上他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
若萱一怔,緊走幾步,追上他。
「本王說過,只要乖乖地呆在王府,本王許你王妃的位置一世無憂。」風御麒眼盯著前方,眼里晦暗未明。
若萱苦笑,問道︰「太後會同意嗎?」
「由不得她不同意,你就乖乖地等著做新娘吧。」風御麒冷冷地一笑,送她到景陽宮門口,轉身離開。
若萱望著他離開,正要抬腳進景陽宮,不遠處卻走來一個人。
風御笙走到她面前,定定地望著她,她臉上無喜,無怒,無憂。
「六爺!」若萱福了福行禮。
風御笙邪肆一笑︰「若萱,嫁給本王如何?」
若萱笑道︰「六爺又說笑了。若萱是七哥哥的王妃,怎能嫁你。」
風御笙眼里變幻莫測,幾分傷痛,幾分不甘,半晌,搖頭苦笑︰「七哥哥。看來要恭喜你快要大婚了。」
「先謝過六爺,到時記得來王府喝一杯喜酒。」若萱听聞風御笙並不常在京城,日子過得很瀟灑。
風御笙哈哈大笑,轉身人已飄遠︰「到時定送上一份厚禮。」他的笑聲透著蒼涼,風流倜儻的脊背透著落寞。
若萱望著風御笙隱入宮中層層屋檐,才進了景陽宮。
小瑤跑了出來,拉著若萱的手,關切地問道︰「怎樣?太後有沒有難為你?」
若萱笑著搖頭。
小瑤見若萱心情好起來,也放下心來,又有些好奇,不知王爺怎麼開導若萱的。
風御麒回到王府,風御瑞和慕容笑已等在苑里。
慕容笑抱拳笑道︰「王爺,恭喜,听說很快就要大婚了。」
風御麒陰沉著臉,進了書房,命侍衛去把上官凌諾請了來王府。
風御瑞臉上冰冷︰「七哥,上官若萱哪點吸引你了?」
風御麒靠在椅子上,姿態慵懶︰「總歸要娶,晚娶不如早娶。」
「很好,那八弟先恭喜七哥很快就要成為上官凌諾的乘龍快婿了。」風御瑞冷冷地道。
風御麒淡掃了他一眼,對他的嘲諷很不悅︰「她是她,上官凌諾是上官凌諾。更何況上官凌諾暫時對本王也沒有做出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
風御瑞冷哼一聲,撇開臉,一副不想再說的樣子。
慕容笑在一旁淺笑。
不多久,上官凌諾到來,幾人相互客氣了一番,退了出來,書房里只剩上官凌諾和風御麒。
「岳父大人,請坐。」風御麒客套地道。
上官凌諾也不客氣,坐在他對面,靜等著他開口。
風御麒表情淡淡,輕叩桌面,沉吟了一會,開口道︰「想必相爺也知道了若萱被那些該死的太監扒了衣服,所以……」
上官凌諾溫文的坐在那里,眼眸微眯了眯。
風御麒好似怕上官凌諾誤會自己不夠誠意,又補充道︰「本王自從千慕山上一見若萱,對她的身姿和舞姿已有些動心,實想不到面紗下的臉是如此,但本王現在也不在意了,若有必要,本王府中的慕容笑一身絕世醫術,倒也隨時可以給若萱換一張臉。」
上官凌諾微微笑了笑︰「若萱是老夫的掌上明珠,本想著放在身邊多養幾年,唉,這如今,女兒大了,由不得老夫了。」
風御麒笑道︰「麒王府距相府也不過幾步遠,相爺想若萱了,隨時歡迎來王府,本王也定會讓若萱常回去看望相爺。」
上官凌諾點頭︰「說得也有理。」
風御麒沉了臉,為難地道︰「本王已向太後請了旨,只是太後還末準婚。」
上官凌諾垂眸,沉思,一時沒有說話。
「本王見若萱在宮里總受些妃嬪的氣,若是大婚後,若萱就是麒王妃,豈容那些妃嬪在她身上撒氣。」風御麒沉聲道。
此話說中上官凌諾的心思,後宮之事他不便多管,有時若萱受些氣,他也只能隱忍不發︰「嗯,王爺說得有理,老夫也會找太後,催促太後早日下旨。」
「如此甚好。」風御麒笑道。
上官凌諾站起來告遲,出了麒王府,並沒有急著進宮。
他嘆氣,這還得計議一翻,太後哪是那麼容易許婚的,所以有得一番波折了,只是若萱這孩子和麒王爺坐實了夫妻,弄得宮里人盡皆知,這幕後的人也太狠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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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戰事吃緊,驃騎將軍劉尚武雖先打了幾個勝戰,但是對方緩兵到來,現在膠著狀態。風御揚早朝上掃過群臣,上官凌諾這時候又稱病,風御麒更是直接說忙于不日的大婚,幾天不見人影。
風御揚煩躁地退了朝,信步走在宮里,不知不覺走到了景陽宮前,正踫上若萱。
「隨朕走走。」
若萱沒有理由拒絕,這個時候也不敢拒絕,若是皇上不高興,傳到太後耳里,怕這婚也結不成了。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御花園,御花園有一條河,直通宮外,河兩邊垂柳依依,繁花似錦,風御揚卻覺得煩悶不已。
他嘆口氣,望了一眼天空中飛過的小鳥︰「朕有時真羨慕它們,自由自在的飛翔。」
若萱笑了笑︰「皇上乃一國之君,有時比大部分人都自由多了。」
風御揚淡看她一眼,笑道︰「此話怎講?」
「比如,皇上想要吃東邊的荔枝,可以快馬加鞭地要了來;皇上在宮里累了倦了,想出宮游獵,也可以成行;皇上思慕哪家女兒了,也可以選了來做妃子,等等,但普通人卻並沒有那樣容易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故若萱認為皇上其實撐握著很多人的命運,實是自由多了。」
若萱說了一堆,自認為沒有忤逆的話。
風御揚笑笑,想必她是在愁大婚的事情,覺得是他壓下了她和風御麒的大婚,她又哪里知道他作為皇上有很多的身不由已,很多的不得于,很多的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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