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環斷不會想到若萱這張臉下面有另一張絕色的容顏。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愨鵡曉
皇家的禮節繁鎖,拜堂、送入洞房,若萱已是暈頭轉向。
她坐在床頭,兩手緊握在膝上,听著外面的響動,只有前院不時傳來笑鬧聲。後院寂靜一片。
小環立在門外,等著風御麒到來。
若萱坐得僵硬,動了動身子,頭上沉重的珠冠,還蓋著蓋頭,壓得喘不過氣來旄。
小環笑道︰「王妃再等等,王爺應該很快過來了。」
若萱眼眸轉動,小環已改了稱呼,若萱有些恍惚,腦中閃過今天的場面,她是他八抬大轎迎進的麒王府,她和他已拜過天地,已是正式夫妻了。
新房是弈園她以前的房間,此刻感覺卻有些不同,恍惚中,門外傳來腳步聲,她凜了凜身子,小手緊握了握,紅色嫁衣被手握處弄出一絲皺褶崳。
「王爺!」小環笑著請安,跟在風御麒後面進了屋,同樣跟著進來的還有喜婆。
風御麒緩步進來,走到桌旁,腳微頓,睨了一眼端坐在床沿的新娘子。
喜婆笑道︰「請王爺掀蓋頭!」
風御麒表情淡淡,拿起桌上的竿子,輕挑了蓋頭,一張絕色的容顏呈現在眼前。
他微有些出神,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杜雪送她人皮面具時,他就見過這張臉,只不過今日盛裝打扮後更艷麗一些,但終究是假的。
他揮了揮手,震驚于若萱的容顏的喜婆行了禮走了出去,小環退出時把門掩上。
風御麒緩緩地走到床前,伸手,輕喚了一聲︰「若萱!」
若萱抬起如蔥的手,放進他掌心,收攏,走到桌旁,坐了下來。
風御麒執玉壺倒了兩杯酒,遞了一杯給她,輕笑︰「今日大婚,本王答應你的都做到了,喝了這交杯酒,你我就是夫妻,從此再不能分離!」
若萱手與他的手交叉,淺笑,喝盡杯中酒,望著眼前容貌俊美,氣質出眾的夫君,心跳加快。
風御麒放下杯子,淺笑地對上她的眼眸,她羞澀地低垂了眸,不知是酒意上來了,還是緊張,只覺臉如火燒。
燭火搖曳,訴說著綿綿情話,他伸手過來,輕輕地把她頭上的冠飾取下,她松了口氣,頭頂一下子顯得輕松許多。
他微皺了眉,眼前閃過一片白光,腦中閃過同樣的模糊場景,他取下一個女子的冠飾,那女子也一襲紅色嫁衣,看不清臉,只是紅衣襯托下肌膚如雪的白,唇邊泛著一絲寧靜的笑,靜靜地躺在他懷里。
「王爺!怎麼了?」若萱見他皺眉,眉間痛苦的樣子,關切地問道。
風御麒抬眸,定定地望著她,半晌,搖了搖頭︰「在前院多喝了些酒。」
「哦!」若萱輕應了一聲,想必來了不少達官貴人,皇親貴冑,他就是權勢再大,這種場合也要應酬一番。
風御麒站起來,扶著她肩,摟起她,低笑道︰「早些歇息,否則一會酒勁上來了,本王就抱不動你了。」
一個旋轉,她被他抱進懷,她睫毛輕顫,羞澀地伸手勾住他脖子,兩兩相望,只希望地久天長,紅燭焰火閃了閃。
他又皺了眉,記得紅燭燃盡,她也還是靜靜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嘴邊有一抹淺笑,雙眼卻是緊閉。
他手腳發軟,兩人跌落在床,他甩了甩頭,真的是喝多了。
他笑了笑︰「喝得有點多。」
她亦笑了笑,似安撫他不必為此糾結,能喝得爛醉如泥最好。
只是,他意識很清醒,半壓著她,一只手慢條斯理地解她衣服,幽黑的鳳眸深遂如海。
吻也如雨點一般落下來,半晌,待他衣服盡月兌,她才微不可尋地嘆了口氣,摟住他精瘦緊實的腰。
床幔被他揮手落下,帳外紅燭輕搖,帳內朦朧一片,春色無邊,越來越火熱,她卻越來越難受。
她先是皺了眉,心口處傳來鈍痛,忍不住劇痛,又皺了下。
她只能用力地吮/吸著他的舌,以此來減輕痛楚。
他卻因她的狂熱而呼吸越發的粗喘,寬厚的胸膛緊緊壓著她的柔軟。
激烈的吻,讓她的舌有些痛,有些麻,她悶哼一聲。
他放開她的唇,火熱的吻往下移,她嘴唇上一空,不由得緊咬住唇。
心口的痛越來越明顯,唇已咬出了血,當他的吻落在她柔軟的頂端時,痛和快感交織,拼命地控制住那一聲要痛呼出來的聲音。
他的手熟稔的在她身上游走,揉搌,仿若是在琴弦上奏著悅耳的樂曲。
她以前是享受的,可是此刻,當他的長指撥開她的,滑進她體內,肆意地撩撥時,她再也忍不住痛呼出聲。
他卻以為她是愉悅到了極致,俯身又是含住她唇,把她余下的聲音悉數吞入月復中。
一撥又一撥的痛襲來,背後是鋪著錦被的床,前面是他火熱的胸膛,唇上是他靈巧的舌,她退無可退,窒息的感覺,眩暈的感覺襲來,本能地要喘氣,牙齒咬在他的舌上,腿支起,膝蓋頂在他的堅硬上。
「啊!」
「哼!」
一聲是她痛得驚呼出聲。
一聲是他被她撞得冷汗直冒,悶哼聲。
她撫著心口,縮起身子,往旁邊一滾。
他冷冽的眸子,如千年寒潭,冰封不動。
她又驚又怕,不知這是怎麼了,她忍著心口的痛,語無倫次地︰「王爺,我……我不是那個意思……我……」
她臉色紅若朝霞,唇上鮮紅,齒痕深深。
他冷眼看著她,臉上緊崩,手握成拳,青筋泛起。
「我……我是願意的……」她硬著頭皮囁嚅地道,看著他隱忍著怒氣,她只是一直待宰的小白兔,而且這只不知好待的小白兔剛還撫了虎須。
空氣沉悶,暗隱著怒氣,仿若暴雨來臨的前夕,陰沉而壓抑。
這是新婚夜,她不想兩人這樣過一晚,她直起身子,雙膝撐在床上,挪到他面前,伸手撫上他的俊顏。
他眼眸深深,暗影重重,因她的這一動作,身子不自制地輕顫了下。
他並非沒有女人,妖艷的,絕色的各種美女,他見多了,他都可以冷靜而對,此刻卻因她輕輕捧住他的臉而亂了心智,他絕不會再償情愛,也絕不會再被女子牽著鼻子走,被女子所累。
她的唇才剛印上他的唇,一股巨大的力量襲來,她已被他震下床,後背重重地撞在了床頭雕花繁復的凸出飾物上。
她眩暈更甚,心口的痛還是一撥又一撥的襲來,她軟軟地滑靠在床頭,低垂了眸子,不願意看他此刻的眼神,她想,此刻,他應該是嫌惡、痛恨的眼神吧。
他已取了外袍邊穿邊往外走去,不願意多停留一刻。
他怕多停留一刻,他的心防就會如決堤的水,他是萬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門吱的一聲開了,又 的一聲關上了,腳步聲漸遠。
她心口一陣激烈的疼痛襲來,暈厥了過去。
他站在苑中,負手而立,四周寂靜無聲,只留一輪清寂的明月高懸在空中,寂寞而清冷,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他與那輪明月對恃著,耳旁響起那日她醉酒的話。
那日,她和六爺通宵喝酒,被帶回來時已是爛醉如泥。
他從來沒有見她喝醉的樣子,她在他面前總是謹慎小心的,本本分分的,連笑都是那種清淺的,看著他眼色行事的。
他坐在別苑的床沿上,不知什麼心情,望著醉得不省人事的她,臉紅通通的,長長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青影,小舌不時伸出輕舌忝干涸的嘴唇。
「風御麒!」
「嗯?」他以為她醒了,卻其實在說糊話,很好,喝醉了,敢直呼他名字,他有些怒,怒她平時在他面前的謹小慎微;又有些喜,喜什麼說不上來,也許就是這樣一個稱呼卻拉近了彼此的距離,她是他的妻,不是嘛?
「如果可以,我絕不願意這樣嫁給你!」
他的喜才泛起一絲,轉瞬如入冰窖,臉上泛現怒容,很好,喝醉了酒,總算說了真話。
他臉上緊崩,冷著臉,問道︰「為何還嫁?」
這是太後賜婚,改不了,可是他還是問了出來,只問她的心。
「只因你是麒王爺,我就是逃到天涯海角也逃不掉。」睡夢中,她重重地嘆了口氣,語氣里都是無奈。
他冷聲,對著趴在床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女子道︰「明白就好!」
風御麒再想到剛才的事情,心中冷意重重,她不僅咬了他,還撞了他的命根子,很好,她隱藏了這麼久的不願意,在今晚這個喜慶的日子里一並都暴發了出來。
他甩袖,快步走出弈園,往清乾苑走去。
寂靜的夜,大婚的熱鬧已過,只留清冷。
不遠處,有急促的腳步聲,他微微抬眸,凝了過去,沉聲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