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幫里,突然被一大群穿著軍綠色衣服,渾身帶著煞氣的男人闖進來,已經亂成了一團。
門口的守衛紛紛被放倒,但幾乎都沒受傷,看得出來對方並沒打算傷人,只是想要進去。
當守衛們醒來的時候,眼前哪里還有那大隊的人馬?于是慌慌張張的,就往里面跑,打算去告訴內部的人,有敵人來了。
不過,他們還沒靠近會議室,就看到了那片空地上正在跟上官澈對峙的雲楚,立刻愣住了。
這,這這這是怎麼回事?大小姐居然在跟敵人對抗?
本來因為自己失職,擔心會讓幫派受到巨大損失的守衛們,紛紛感激的看著雲楚,那一刻,他們覺得雲楚就是他們心中的女神,因為雲楚讓他們的過失降到了最小。
雲楚沒想到自己跟上官澈打個架也會有這樣的收獲,當下還在為上官澈剛剛那輕佻的語氣而生氣。
這個,變態,腦子里都裝了些什麼啊?整天就知道調戲她,可惡。
雲楚自然不會答應上官澈,要她親他,她寧願打到最後一刻。
雲楚是被上官澈氣得有些不理智了,現在可不是逞能的時候,上官澈本就是有心要戲弄她,不然,早就讓雲楚打倒了。既然對方有意為難,她打是肯定打不過的,再怎麼堅持都是白費力氣,還不如爽快的點頭。
上官澈好笑的看著雲楚拼死跟自己打斗的樣子,輕而易舉的將她耍的團團轉,看到雲楚吃癟生氣,他的心情就說不出的好。
她生氣的時候,那瞪圓了的雙眼,鼓起來的腮幫,粉粉的臉頰,無一不讓上官澈覺得可愛,甚至有一種愛不釋手的感覺。
雲楚要是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這麼讓上官澈享受的話,估計會氣得吐血。
兩人打了半個小時,勝負依然沒有分出來,上官澈雖然掌控了整個場面,卻不怎麼出手,一直都是在閃躲,而雲楚雖然一直在進攻,卻總是打不到上官澈,這看在別人的眼里,就完全看不懂了。
這兩個人,真是在打架嗎?
沐銀和雲寒知道他們的關系,看到雲楚被上官澈耍的團團轉,兩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
每次遇到上官澈,雲楚就總是落下風,這男人,一定是她的克星。
雲寒則是死死的瞪著上官澈,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沖過去,跟那個男人較量一下。但他很清楚,他現在的本事,絕對不比雲楚好多少,跟上官澈打,他一定會輸的很慘。
半個小時下來,雲楚已經氣喘吁吁,上官澈卻依然神清氣爽,趁機再次靠在雲楚耳邊,道,「丫頭,別浪費力氣了,你不是我的對手。」
雲楚咬著牙,低聲道,「士可殺不可辱。」
上官澈苦著一張臉,哀怨的道,「我們又不是沒有親過,哪里就是辱你了?」
雲楚臉一紅,正要發作,就听上官澈笑著說,「你想清楚了,今天你要是輸給了我,就要給我做一個月的女僕,不僅如此,還會顏面盡失。相比之下,親我一口要輕松多了……」
雲楚愣了一下,看著上官澈那狡黠的笑容,死死的咬著牙,恨不得將這個混蛋給斃了。
但是,她也明白,上官澈說的有道理,要是他有意要耍自己,她除了答應他的要求之外,根本沒有別的選擇。
聰明人都知道,這個時候不妥協就是自討苦吃。
兩人又過了兩招,雲楚終于還是妥協了,小女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為了她的計劃,為了她的美好未來,她勉為其難犧牲一下也沒有什麼不可。反正,就像上官澈說的那樣,又不是第一次了……
雲楚從牙縫里擠出了三個字,「我答應……」
然後抬起手,有些負氣的一拳打在了上官澈的胸口。
听到雲楚的話,上官澈嘴角勾起,原本就十分俊美妖孽的臉,像是瞬間綻放出了絢麗的花朵,讓周圍的一切都為之黯然失色。
他滿意的點頭,故意讓雲楚打中自己,然後用力往後退,重重的撞到了身後一手下的身上,接著就大口的喘息。
雲楚也退後了兩步,看到上官澈那夸張的樣子,還有些擔心自己下手是不是重了,然後就听到了上官澈氣急敗壞的聲音,「你,你又打我。」
此話一出,他剛剛在打架的時候那股叫人瞻仰的霸氣,立刻蕩然無存,此刻的樣子,整就一個被欺負了的市井小混混模樣。讓雲楚身後那些人看的大快人心。
雲楚拍拍手,深呼吸,調整好自己的氣息,用蔑視的目光看著上官澈,「你輸了,可以滾了。」
上官澈站起來,看著雲楚那囂張的樣子,覺得有些好笑,但又不能笑出來,只能點點頭,不甘心的叫道,「哼,這一次就放過你。不過,你听好了,我是因為你才放過幻夜幫的,要是哪天你下位了,我可不保證我身後的暗煞不會來找你們麻煩。」
說完,還一副神氣的樣子,大搖大擺的帶著他帶來的二三十個人,浩浩蕩蕩的走了出去。
直到上官澈等人徹底消失在了幻夜幫的大門外,幻夜幫的眾人才回過神來,一個個都發出了驚恐的叫聲。
「暗煞,剛剛那些帶著煞氣的人就是傳說中的暗煞?」
「暗煞不是傳說中那最可怕的存在嗎?」
「難怪我們一直查不到對方是具體信息,只知道是黑暗組織,想不到居然是暗煞。」
「多虧了大小姐啊,要不是大小姐,我們對上暗煞,那簡直就是死路一條啊。」
「是啊,大小姐太棒了,把那個仗勢欺人的二世祖給打敗了。」
「大小姐萬歲……」
「大小姐萬歲……」
也不知道是先將雲楚扯了出來,在場的人都開始高呼雲楚的名字,眼里滿是崇拜的看著她。
雲楚對暗煞知道的不多,因為暗煞根本就是一個迷。
在L市,暗煞是很強大的存在,大家都只知道暗煞有著最嚴格的訓練,最嚴厲的規矩,有秩序,殺人不眨眼,只要是暗煞想要殺的人或者是想要得到的東西,沒有什麼的得不到的。
他們有著比軍隊還要嚴格的規定,做著比軍隊還要強大的事情,在L市,就是死神一般的存在。
可是,上官澈什麼時候變成暗煞的人了?而且,雲楚看得出來,上官澈絕對不可能是暗煞的一個小人物,他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在暗煞做一個小羅嘍呢?
直覺告訴她,上官澈很可能就是暗煞的幕後之人。
深呼吸,看著身後激動的人,雲楚露出了疲憊的笑容,大聲的道,「各位,今天的事就到這里了,我還是那句話,我雲楚是幻夜幫唯一的繼承人,這是不爭的事實,不管你們怎麼想,怎麼看,今後我都會用我自己的辦法,將屬于我的東西拿回來!」
說完,看著一片靜默的人群,雲楚揚起嘴角,「我不會逼你們立刻下決定,但我希望你們明白一件事,那就是,我雲楚絕不比雲景差。」
今天的事情到這里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她不能將幻夜幫的這些老頑固逼得太緊,否則只會適得其反。
再者,今天顯然是上官澈故意來幫她的,她贏的也不算太光彩,實在沒必要再繼續對他們施壓。
于是,在一群人崇拜無比的目光中,雲楚淡定的帶著雲寒和沐銀,威風凜凜的走出了幻夜幫的大門。
從幻夜幫出來,雲楚的臉色立刻就變了,因為,出門後她就看到了那輛無比騷包的炫紫色蘭博基尼。想起剛剛答應上官澈的事情,她哀怨的低著頭,對身邊的沐銀和雲寒道,「小銀子,小寒子,你們先回去吧。」
沐銀和雲寒也看到了上官澈的車,明白她是要去找上官澈,所以都沒有出聲。
雖然不知道上官澈跟雲楚是什麼關系,但這個男人對雲楚一直很好,他們可以肯定上官澈不會傷害雲楚,自然不會阻止雲楚。
雲寒的臉色有些難看,看到雲楚苦著臉向上官澈走去,不由的就伸手拉住了她。
「嗯?」雲楚扭頭,不解的看著雲寒,用眼神詢問他是不是有事。
雲寒只是一時沖動,看到雲楚的表情,覺得她似乎有些怕上官澈,他想要告訴她,要是不想去找上官澈就別去了,上官澈要是敢找麻煩,還有他在,叫她別擔心。
可是,看到雲楚那水汪汪的眼楮,以及眼底的純粹,雲寒慌忙松手,搖頭,「沒事,小心點,有什麼事就聯絡我們。」
雲楚點點頭,感激的看著雲寒,「恩恩,放心吧,我沒事的。」
她只是不想去找上官澈兌現她之前的承諾而已,要說有事,那也是上官澈被她非禮,她能有什麼事?不過就是不想去非禮那個混蛋罷了。
雲寒要是知道雲楚的想法,只怕是要氣的吐血了。
蝸牛一般挪著步子,來到了那車子前,雲楚對車里探出頭來的上官澈干笑,「呵呵,大叔,你還沒回去啊。」
看到雲楚那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上官澈嘴角勾起,笑道,「我還沒討回福利呢,怎麼能先回去了,你說是不是?」
雲楚狠狠的瞪著他,在心里罵道︰福利你妹,就知道欺負她,壓榨她。
但臉上卻笑的跟朵花兒似的,「是是是,我這不是來了麼。」
上官澈怎麼會不知道她心里的想法呢?心里明明恨的要命,臉上還笑的這麼燦爛,看來這丫頭還是挺怕自己的嘛。嗯,看樣子,他樹立威嚴成功了。
得意的模了模鼻子,上官澈努努嘴,笑道,「還不上車?難道你是在等我下車,直接當著你幻夜幫這麼多兄弟的面子吻我不成?」
雲楚咬牙,憤憤的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然後瞪著上官澈問,「你怎麼會在這里?」
上官澈一邊開車一邊懶懶的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回答,「我若不來,你打算怎麼處理?」
上官澈只是一句話,就讓雲楚無言以對了。
要是之前,她一定會告訴上官澈她的想法和做法,但那是在不知道對方是暗煞之前,如今明白了那些人是暗煞,她那些小伎倆哪里還有用武之地啊?
撇撇嘴,她認命的說了一聲,「謝謝你。」
上官澈好笑的看著她,心想,這丫頭還不算太笨,這麼快就反應過來了。
上官澈空出一只手,輕輕的模了模她的頭,將她那一頭漂亮的長發揉亂了才笑道,「你倒是說說要怎麼謝我呢。我可是一接到你有麻煩的消息立刻就過來給你撐場了。」
雲楚想起,早上這妖孽說過他有急事要離開的,他是這麼快就忙完了事情過來了,還是為了她,放下手頭的工作過來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她都很感動,說真的,她兩世為人,還沒有一個人曾經為她做過這麼多。
想到這里,雲楚看了上官澈一眼,靠近他,傾身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然後紅著臉,飛快的在自己的位子上坐好,干咳兩聲,尷尬的道,「這樣總行了吧?」
右邊的臉頰上,突然被一股暖暖的、柔軟的感覺包圍,上官澈渾身一顫,心里涌起了一抹濃烈的欣喜和幸福感。
原本就勾起的嘴角,此刻翹得更高了一些,妖嬈的臉上,綻放出一抹幸福的笑容。只是,上官澈心里明明很感動,很幸福,嘴上卻依然不饒人。
「嗯,丫頭學乖了,也不枉我這麼疼你。不過,要是親親我的嘴,我會更滿意。」
听到這里,雲楚的臉更紅了,白了他一眼道,「你想得美,老。」
上官澈被她的話嗆到,大聲的咳嗽起來,好一會才緩過氣來,哀怨的看著雲楚,「丫頭,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你說我也就罷了,還老……」
雲楚撲哧一笑,看著他那哀怨的樣子,挑眉,「怎麼,我還說錯了啊?」
上官澈不甘心的問,「你叫我大叔就算了,還罵我老,我真的就這麼老?」說完,還眨了眨眼楮,妖孽般的臉對著雲楚一陣搔首弄姿。
雲楚嘴角猛抽,幽幽的道,「你比我大了差不多十歲,你說老不老?」
「十歲?!」上官澈的臉色比鍋底還黑,咬牙切齒的看著雲楚,「老子就比你大了七歲半……」
倒不是他不服老,是他真的一點都不老好不好?二十五歲,那可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哪里能跟老字扯上邊?而且,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听到她說自己老,告訴自己他們之間的差距有多遠的時候,他心里就很不是滋味。
明知道她是隨口說的,並不是真的嫌棄自己老,可說者無意听者有心,說的就是這樣的情況吧。
看到上官澈的的黑臉,雲楚笑的更艷了,「七歲半,那已經是一個很大的距離了啊,大叔,你想啊,你媽媽現在就開始逼你結結婚了,假設你明年結婚,後年生子,那到你三十歲的時候,你兒子就3歲了,而那個我才22歲,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呢。等我25歲之後,結婚了,生子了,你兒子都差不多可以拍拖了。到時候,我孩子也該叫你兒子叔叔,你說對不對……」
6歲的孩子可以拍拖了?7歲的小朋友要做叔叔了?上官澈徹底無語……
而雲楚揪著這個問題,嘰嘰喳喳的講個不停,那滿臉興奮的樣子,讓上官澈的怒火蹭蹭蹭的往頭上冒。
她倒是會想,連他什麼時候結婚,什麼時候生孩子,兒子什麼時候拍拖都算好了。她就這麼希望他結婚生子麼?
「吱——」的一聲,車子在公路上緊急剎車,直接停在了大路中間。
雲楚愣住,呆呆的看著上官澈,搞不懂他是怎麼回事,怎麼好好的就停車了?看到他比鍋底還黑的俊美的臉,雲楚咽了一口口水。他不會是真的生氣了吧?她貌似也沒說什麼啊,不就是說他老麼?他也不至于這麼生氣吧?
一雙眼楮不安的看著上官澈,一副受驚的小鹿模樣,讓原本打算好好教訓她一頓的上官澈看得痴了。
這丫頭,現在還知道害怕了?剛剛說的時候怎麼就不想想她說的那些話很叫人不爽呢?見她舌忝了舌忝紅唇,那一副狗腿的想要討好自己的模樣,上官澈呼吸一滯,喉結滾動著,一把拉過她,就忍不住壓上了她的紅唇。
「啊,喂,唔……」雲楚驚訝的瞪大眼楮,看著上官澈那張在面前放大了的臉,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的很快很快。
上官澈將她按在了身後的座椅上,俯身,狠狠的親吻著她嬌艷的雙唇,他近乎瘋狂的吮吸,輕輕啃咬,舌頭靈活的鑽進了她的嘴里,席卷著,掠奪著,完全忘了自己身在何處。
昨日,她被下了藥,主動親吻著他的時候,那美好的味道,折磨了他一天一夜。
今日,他本是被趙首長找去問話的,上次派遣給他的任務,他提前做好了,而且做的滴水不漏,讓趙首長很滿意。但是因為趙若妍的緣故,趙首長還是不肯放過他,這一次是故意針對他,問他一些刁鑽的問題的。
結果他卻一直走神,腦海里想起的都是昨晚雲楚撩人的模樣,每每想起,他就覺得一陣口干舌燥,嘴角還會忍不住帶著傻笑。結果愣是無視了趙首長的問題,氣的趙首長差點暈過去。
早上才跟她分開,可他卻覺得過了很久很久。收到上官睿的消息,說今天要去幻夜幫的時候,上官澈幾乎是想都沒想,就起身,無視趙首長那冰冷的臉,說了一句「抱歉趙首長,我突然想起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情沒完成,關于上次任務的事情,我明天再來跟你匯報。」就急急忙忙的離開了。
為了這件事,他這個從來不出現在暗煞里的幕後大boss突然出現,還親自帶隊去處理這一件本來是小的不能再小的事情,害他被上官睿鄙視了一翻。
可是,只要想到這一去能見到這個丫頭,他就覺得很開心,覺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如今,這個丫頭不知道感激自己就算了,還在那里數落他,他別提有多不爽了,不趁機撈點福利的話,他就太對不起自己了。
想到這里,上官澈吻得更加起勁兒了,對著她一陣猛啃,直到雲楚發出了誘人的呻yin聲,呼吸都快喘不過來了,他才意猶未盡的松開她。
而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眼楮響起了一陣陣排山倒海的汽車鳴笛聲,咆哮的整條公路都不得安寧。
上官澈松開雲楚,望著她緋紅的臉,以及被他啃得有些紅腫的雙唇,眼底是化不開的溫柔。若不是身後那些聲音太吵,吵到他已經無法忽略的地步了,他想,他一定不會這麼快放過她的。
不舍的撫模著她誘人的雙唇,上官澈的呼吸久久都無法平靜下來。
而她嘟著嘴,一臉委屈的瞪著他,瀲灩的眸光,閃著一絲羞澀,讓上官澈差點再次撲過去。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抵抗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差了,哪怕她只是一個眼神,都能讓他痴狂。
當然,也只有她有這樣的本事,能讓他時刻都有化身為狼的沖動。
就在上官澈要控制不住,想要再次品嘗雲楚的美好的時候,他身側緊緊關閉的車窗被人重重的敲響了。
上官澈原本深情注視雲楚的雙眼倏地眯起,發出了一道道犀利的寒光。他轉身,搖下車窗,比妖孽還要俊美的臉上黑了一大片,抿嘴怒視對方。
不料,對方的來頭還不小,看到上官澈嚇死人的樣子,只是愣了一下,就用他的大嗓門叫道,「你們怎麼開車的?不知道現在是上下班高峰期嗎?你們車子在這大路上一停,還讓不讓別人過去了?」
上官澈的雅興被打擾,心情正差的不行,听到這男子的話,也不管自己是有理還是沒理,就冷冷的道,「老子高興停在這里,你能怎麼著?」
他上官澈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在手心,站在高處叫人仰望的?被破壞了好事就算了,這人還敢問他的罪,活的不耐煩了?
「你這人還不講理了?啊?」男人一張國字臉,听到上官澈的話之後,怒吼了起來。
上官澈嘴角勾起,那原本就妖孽的臉,綻放了一抹誘人的笑,挑眉,看著眼前的男人,慢悠悠的說,「我怎麼就不講理了?這位先生,你難到不知道破壞別人的興致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嗎?就算我擋著你們道了,你們等一等不就好了,你這般打擾我們,你就有理了?」
「噗……」雲楚听到上官澈這番話,頓時笑噴了。這個男人,居然比她還無恥,這種話他也說得出來,實在是……
果然,听到上官澈這句話,車窗外的男人氣的臉都綠了,狠狠的瞪著上官澈,就叫道,「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的錯了?他媽的,你找茬是吧?」
雲楚看了看身後已經排長隊的車子,干咳了兩聲,示意上官澈別再跟那人吵了,一會引起公憤可就悲劇了。現在,可不是耍嘴皮子的時候啊。雖然她相信上官澈的實力,但也不能給這麼多人造成困擾啊。畢竟現在是下午的下班高峰期。
上官澈回頭,給了她一個放心的小人,然後懶懶的看著車窗外的人,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就在這個時候,公路上的交警開著摩托車,來到了他們的跟前,嚴肅的問,「怎麼回事?為什麼堵在這里。」
上官澈笑得像只狐狸,瞥了那交警一眼,一臉委屈的說,「劉警官,這人對我將車停暫停在此處有意見,因為他的干擾,我的車在這里停了更長的時間,你說,這算誰的過錯?」
听到這聲音,那劉警官微微一愣,這才看清上官澈的樣子,臉色微變,立刻對上官澈行了個軍禮,「長官好。長官說笑了,定是有人沒事找事,沒耽誤長官您的時間吧?」
上官澈笑著點頭,「沒事,這位先生就交給你處理了,我還有事。」
倒是那國字臉的男人,听到他們的對話才知道上官澈是個大人物,面對上官澈光明正大的以公徇私,他敢怒不敢言,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上官澈開著他那炫紫色的車子,呼嘯而去。
上官澈身後一輛白色的車子里,後座上,一個穿著一身潔白襯衫的男人,目光玩味的看著上官澈的車子,嘴角勾起,路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
自從那交警出現,並叫上官澈長官之後,他的目光就一直落在上官澈的車子上。雲楚恰巧在上官澈發動車子的那一刻,感覺到了身後那道犀利的目光,扭頭,就看到了身後車上那一臉邪惡笑容的白衣男子,眉頭不由的緊皺起來。
但上官澈的車子開的很快,她來不及再多看兩眼,距離就被拉得很遠很遠了。
心里涌起一股奇怪的感覺,雲楚低著頭,努力回想著身後那人的模樣,總覺得有些熟悉,可卻記不起來是不是真的見過。
回到上官澈別墅里,雲楚終于忍不住問上官澈,「大叔,你剛剛明明可以擺平那個男人的,為什麼要等交警來呢?」
上官澈的名聲在L市軍界可是響當當的,雖然世人多認為他俊美無雙而又神秘無比,正正了解他的人不多。但他剛剛那麼做,卻是在自毀名聲啊。
打死她也不相信,上官澈真的只是因為生氣,就昏了頭,才會做出剛剛那樣的舉動的。
上官澈嘴角含笑,收肆意的在雲楚的臉上揉著,「果然什麼都瞞不過丫頭的火眼金楮,我確實是故意的……」
「為什麼呢?」雲楚不解。
上官澈嘆氣,目光看向了窗口,臉色有些嚴肅,「有些事說了你也不會懂的,別看我現在是軍隊的上校,看起來很風光,想要針對我的人可不少。一直以來,我都隱藏自己的實力,做一個慵懶,無為的軍官。即便這樣,上官家依然叫人們忌憚,不少人還是在打我的注意。你也看到了,趙若妍一直纏著我,你以為她真的是愛上我了?她看上的,不過是我的身世和地位。」
上官澈說著,又看著雲楚,笑道,「因為趙若妍,她父親趙首長沒少試探我,每次派任務給我,我都做的天衣無縫。尤其是上次派遣我出國辦事的時候,那效率和成果,讓他覺得被威脅到了,至此,我一直隱藏的實力也被暴露的差不多了。」
上官澈沒說是因為不放心她在國內,才會加快了那件事的處理進程的,在他看來,有些事她不必知道,因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所以你就想在這段時間故意犯些錯誤,讓趙首長覺得你也不過如此,不足為懼?」雲楚接著他的話,問道。
上官澈滿意的模了模她的頭,笑道,「丫頭果然聰明。」
雲楚白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可是你這樣做真的有用嗎?」
「當然有用,你不知道吧?那個劉長官可是趙首長的走狗,這件事一定會傳到趙首長的耳朵里,然後我再多犯幾次類似的錯誤,你說他們會怎麼看我?」上官澈伸手,抓起她的長發,在手心把玩著,嘴角始終帶著微笑。
「玩世不恭,耍大牌,腐敗,有勇無謀,囂張跋扈……」雲楚數著上官澈的缺點,笑嘻嘻的點頭,認真的道,「原來是這樣,若你是這樣不堪的人,也確實不足為懼了。」
上官澈好笑的揉著他的頭發,低頭靠近她,懶懶的問,「丫頭,你是不是答應了我什麼,還沒有做到的?」
雲楚一愣,抬眸看著上官澈那妖孽的臉,他靠的很近,雲楚能聞到他身上好聞的清香,感受他淡淡的呼吸和那似有似無的清香,她的腦子有些短路,說話也有些結巴起來。
「什,什麼啊,我怎麼不記得?」
上官澈笑得越發妖嬈,修長的手指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靠近她,「真的不記得了?看來我有必要幫你記起來才行啊。」
听到他的語氣,雲楚又想起了剛剛在車上的激吻,臉頓時紅到了脖子根,「你,你別亂來啊,不然我告你侵犯未成年少女。」
「呵呵,你去告啊,我正愁不知道該讓自己多一個什麼樣的罪名才好,侵犯未成年少女,這個不錯。」上官澈懶懶的笑著,妖孽般的俊臉美得無法言喻。
雲楚咽了一口口水,退後兩步,靠在了身後的沙發背,瞪著上官澈吼道,「你卑鄙無恥,上官澈,我真是看錯你了。大,大流氓,大混蛋。」
「有多大?嗯?」上官澈繼續逼近她,將她堵在了角落,手捏著她精致的下巴,見她被自己的話雷得傻掉,他再也忍不住,輕輕吻住她嬌艷欲滴的雙唇。
手緊緊抱住她嬌小的身子,他吻得很輕,很溫柔,就像是在品嘗一件很美味的東西一般,棉花一般的吻,輕柔的落在雲楚的唇上,讓她的心跳變得不規律,呼吸也開始急促。
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每次上官澈吻她的時候,她都會這麼緊張,這麼激動呢?
她的身體微微顫抖,眯著眼楮,看著上官澈絕美的臉在自己面前放大,看他吻得投入,吻得痴狂的樣子,心髒幾乎要承受不住,想要從肚子里跳出來。
她在做什麼,她居然沒有推開他,這已經不是的一次了。不行,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雲楚慌忙推開上官澈,見他睜開眼楮,不悅的看著自己,她舌忝了舌忝紅唇,不安的看著上官澈,跳下了沙發,驚慌的說,「我,已經很晚了,我要回去了。」
說完,她再也不敢看上官澈,跑到門口穿上鞋子就落荒而逃了。
看著她離去的背影,上官澈嘴角勾起,笑得十分妖異,伸手模了模紅唇,幽幽的道,「這丫頭居然也會害羞?呵……」
出了上官澈家的大門,雲楚一個人走在路上,臉上的溫度依然火辣辣的燃燒著她,讓她十分不安。
她這是怎麼了,不是早就說好了不能太依賴上官撤的嗎?為什麼她還是一直在依賴他,一直讓他幫忙,甚至,一直被他的溫柔迷的團團轉?
雲楚,你該不會是喜歡上上官大叔了吧?
這樣的想法一出來,雲楚立刻嚇得顫抖了一下。開玩笑,她怎麼會喜歡那個又老又色又流氓的大叔呢?這不可能……
雖然他其實一點都不老,還長得很妖孽,就跟一直狐狸似的,總是在勾引人,可是,她怎麼能喜歡他呢?
她不過是他的假女友,對,僅此而已,他們之間的關系,直到上官澈找到女朋友,就會不復存在,所以,她不能喜歡他,也不會喜歡他。
即便雲楚不停的告訴自己,她不喜歡上官澈,但一路上還是不停的思考著另一個問題。那就是,上官澈喜歡她嗎?
若是不喜歡,那為什麼總是動不動就親她?還一次次的出現在她身邊,幫助她。可,他比自己大了這麼多,他怎麼會喜歡自己這個黃毛小丫頭呢?
雲楚想了很多,連打車都忘記了,一路上慢悠悠的走著,似乎打算走一個小時的路程回家。
冬天的夜晚,寒風陣陣。路邊落光了葉子的樹枝光禿禿的,在寒風中蕭瑟著,發出了一陣陣嗚嗚聲,有些嚇人。
下午六七點的時間,公路上人來人往,車水馬龍的,十分熱鬧,雲楚一個人咬著嘴唇,慢悠悠的晃著,因為有心事,倒也不覺得孤單。
但因為想的太投入,她也沒留意身後有人在跟隨著。
直到走進了一條安靜的巷子,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眉頭微皺,總算從喜不喜歡上官澈這個問題里走了出來,冰冷的目光劃過安靜的夜,已經將身後人的動靜收入了眼中。
上官澈說的沒錯,這段時間,一直對她虎視眈眈的人是越來越不安分了。只是不知道身後的那些是誰的人?雲景的,趙若妍的,還是金蘭若的?
想了想,她才發現,她來到這個世界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居然就得罪了這麼多人,真是作孽啊。
她裝作什麼都沒發現,繼續慢慢的往前走著,走到巷子深處,她停了下來,而身後緊緊跟隨的三個男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將她包圍,一個個都冷冷的看著她。
雲楚看了看那幾個人,發現那些人居然是練過的,身上散發出來的濃烈殺氣,讓她不由的眉頭緊皺。不僅如此,這些人一個個都剃著板寸頭,很顯然不是小混混,雲楚立刻就排除了雲景和金蘭若。
看來,這些人是趙若妍派來的,因為軍隊里的人才會剃這樣的頭發,而且他們身上的氣質,也不難的可以感受到一股軍人的氣息。
看來,今晚是遇到對手了。
只是,沒想到在她心里神聖軍人,居然會像流氓一樣出來堵人,實在是太丟人了。
她咬著嘴唇,一臉緊張的看著這三個人,雙手護住胸口,害怕的問,「你們,你們是什麼人,想要做什麼。」
其中一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冷笑,「你說我們想做什麼呢?」
雲楚咬著嘴唇,心想,難道趙若妍上次沒讓她成功被人玷污,這一次又故技重施,干脆找人來對她施暴了?
真是個愚蠢的女人,她以為她雲楚是這麼好欺負的麼?哼,再不給趙若妍一點教訓,她還以為她雲楚是病貓呢。
雲楚害怕的退後了兩步,怯生生的道,「三位大哥,我,我還未成年呢,你們要是缺錢,我可以把身上的錢都給你們,求你們不要打我。」
看到雲楚這般畏懼的樣子,為首的男人不屑的奸笑,「未成年?哈哈,老子還沒嘗過未成年少女的味道呢,哈哈哈哈……」
雲楚鄙視的看著那人,一定是她的錯覺吧?這人真的是軍人?當兵當到他那份兒上,還真是有夠丟人現眼的。
她在軍營待了七八年,對軍隊里的人和事也算了解,軍人因為長期待在軍營里,且紀律嚴謹,被各種限制,時常會有許多士兵耐不住寂寞,以至于從軍隊里跑出去找女人之類的事情發生。
只要那些人不做的太過分,不惹出事端來,軍隊里一般都不會管這些事情。畢竟人都是有需求的,過分的壓制,會影響軍隊的凝聚力。
但之前雲楚雖然有听說這些,卻一直沒有在意。而且她所在的特種部隊里,所有的成員都是精英,大家訓練都來不及,這樣的事情根本是不會發生的。所以,對于那些叫人不齒的行為,她也只是覺得丟人,沒更多想法。
想不到今日居然被她遇到了這樣的軍痞,她不好好教訓一下這些人,就對不起祖國母親對她的栽培啊。
「你們要做什麼,嗚嗚……救命啊……」雲楚害怕的退後,嚇得一張小臉都蒼白了起來。
她的害怕,讓那三個人笑得更加邪惡起來,三人一步步往前,將包圍圈減小,看著雲楚像一只無助的小綿羊一般的被他們包圍,他們就覺得很有成就感,哪里會想到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未成年少女是個扮豬吃老虎的彪悍特種兵呢?
眼看,雲楚被他們逼得沒有了退路,為首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得意的發出了婬笑,伸出他粗糙的手,就要伸向雲楚那張比花兒還漂亮的臉。
雲楚眼底的厭惡一閃而過,原本充滿了畏懼的眼里已經被冰冷取代。
「啊——!」
只听巷子里傳出了一陣殺豬般的尖叫聲,接著就是「 」的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最後是男人憤怒的怒吼聲,「死丫頭,你敢打我們大哥,找死!」
「找死的是你們,明明是個兵,卻讓自己淪落成流氓,有你們這些人的存在,軍營的風氣才會敗壞,今日本小姐就代替你們長官好好的教訓你們這些人渣。」
雲楚一邊說,手腳也沒閑著,飛快的動作,靈活的身子,在剩下的那兩個人之間穿梭,一拳打中一個,一腳踹飛一只,一連串標準而又完美的動作,亮瞎了那三個菜鳥小兵的雙眼。
看到這一幕,最先被打倒的那個高高瘦瘦的男人從地上站起來,咬著牙,眼底滿是憤怒,他們雖然才進軍營不久,但怎麼說也一個兵,何況,他們還是男人,如今居然被一個乳臭未干的小丫頭打敗了,這叫他們顏面何存?
他咬著牙,手里拿出了一把小刀,昏暗的路燈下,那小刀散發著寒光,隨著他的腳步,慢慢逼近了雲楚。
雲楚剛將那兩個渣滓打倒,就感覺身後有人在靠近,蹙眉,轉身,抬腿,踢腿,動作一氣呵成,讓身後那人帶著他的刀,再一次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發出了一陣悶悶的踫撞聲。
雲楚冷眼看著倒在地上,東倒西歪,呻yin不斷的是三個男人,不屑的啐了一口,「廢物,回去告訴趙若妍,她若是真看得起我,下次就來點光明正大的把戲,這種卑鄙無恥的手段,實在是有失趙首長的顏面。」
地上的人听到雲楚的話,都愣住了。他們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厲害,不僅輕易的將他們三個打倒了,連他們身後的人她也知道。
為首的男人咬著牙,目眥欲裂的瞪著雲楚,「有本事給老子等著。」
雲楚嘴角抽了抽,抬起修長的腿,小巧的腳丫踩在了他的胸口,冷笑,「就憑你?哼,去給你家趙小姐提鞋去吧,你還不配做我的對手。」
說罷,雲楚拍拍手,一步步的走進了夜幕。
打倒了那些廢物,她的心情好了許多,也忘記了之前跟上官澈之間的尷尬,哼著小曲兒,像一只快樂無憂的小鳥。
她沒料到的是,她剛剛的行為太過狂妄,嚴重侮辱到了那幾個男人,以至于讓身後那三個人記恨上了。于是,看著雲楚那瀟灑的背影,三個男人站了起來,為首的那人從身上拿出手槍,對準雲楚,嘴角是陰狠的笑。
「去死吧。」男人咬著牙,手指一動,「砰……砰砰……」連著三道槍聲,穿破了夜空,打破了這一夜的寧靜。
雲楚實在沒想到那幾個渣滓會帶著槍,更沒想到這些人會這般不要命的跟自己作對。要知道,若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她干掉,他們還能瀟灑的活下去。萬一事情敗落,那要死的可就是他們。
軍隊紀律嚴明,士兵是不能隨意持槍離開部隊,更不能隨意對人開槍的。
听到聲音,雲楚愣了愣,听著子彈破空而來的呼嘯聲,心跳也開始不規律。她離身後開槍那人的距離太近,子彈的速度太快,這個時候她要閃開,幾乎是不可能的。
她咬著嘴唇,來不及多想,身體就風一般的往邊上滾了出去。即便是再小的機會,雲楚都會用盡全力去閃躲,這是本能。但這個時候,身後那人大笑著,又打出了第四槍,第五槍……
對方顯然也知道開槍之後,敵人不死,要死的就是他們這件事,所以是鐵了心的要置雲楚于死地。
雲楚躲過了前面那三槍已經是萬幸,此刻她已經倒在了地上,要閃開後面那兩槍完全是不可能的了。
她咬著嘴唇,看著飛速射向自己的子彈,心,很冷很冷。
這一刻,她突然發現,她真的很想念上官澈,明知道他不可能出現,但心里已經有了那樣的想法,她想見到他,哪怕只是遠遠的看著他。因為這一槍下來,她很可能就再也見不到他了。
也就是這一刻,雲楚明白了一件事,一件糾結了她一晚上的事。
她,喜歡上官澈。
「噗……」
「嗯……」
子彈刺破了衣物,扎進了皮膚,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接著就是人因為疼痛而發出的悶哼聲。
身後的人,看到眼前這一幕,頓時就慌了,因為只有一個人帶了槍出來,槍里的五顆子彈都已經發出去了,他們再沒有可以依仗的東西,此時不逃,他們就死路一條。
安靜的巷子里,傳來了一陣驚慌的腳步聲,轉瞬就消失在了巷子的盡頭,昏暗的小巷子,再次恢復了寂靜,靜的驚悚,靜的嚇人。
雲楚呆呆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目光呆滯,看著近在咫尺的那張臉,呼吸凝固了,心跳也幾乎停止了跳動。
她咬著嘴唇,眼淚在眼眶里打著轉,伸手小心的扶起他,身體已經顫抖了起來。
「你,你怎麼樣……」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死死的咬著嘴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他抬起頭,狹長的雙眼里閃著心疼,手捧著她的小臉,問,「有沒有受傷?」
他的聲音有些沙啞,醇厚無比,滿帶著關懷的語氣,讓雲楚忍不住哭了出來,她松開死死咬住的嘴唇,大聲的哭著,撲進他懷里,「嗚嗚,嗚嗚嗚……」
抱住他後背的手,突然傳來了濕濕熱熱的感覺,讓雲楚的情緒再度失控。
剛剛,在那驚心動魄的一刻,是他為她擋住了飛射而來的子彈……
然而,還不等她出聲詢問什麼,听到她淒慘的哭聲的上官澈就慌忙推開她,小心的檢查她的身體,緊張道,「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哪里傷著了?楚楚,別哭了,快告訴我。」
本來上官澈是不打算跟雲楚出來的,只是心里總覺得不安,而後又看到了她遺落在沙發上的手機,便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跟著她出來了。
只是他沒想到這個丫頭居然沒打車,看著她魂不守舍的走在路上,他在心里嘆了口氣,便開了車,遠遠的跟著她,想看看這丫頭要做什麼。
沒想到她突然走進了巷子,還遇到了那些尾隨她而來的壞人。
他其實早就看到她跟那些人在打架了,他相信她可以解決那些人,所以才一直沒有出現。果然不出他所料,雲楚很快就把那幾個家伙給打敗了。只是,不僅是雲楚沒想到,上官澈也沒有想到那人會開槍。
對方開前面幾槍的時候,上官澈就飛快的朝著雲楚飛奔而去了。但因為距離有些遠,等他趕來的時候,對方已經開了最後兩槍。而,那個時候不管是雲楚還是他,都沒辦法讓雲楚躲開那最後一槍。
那一刻,上官澈的心被狠狠的懸了起來,幾乎是想也沒想,他就朝著她撲了過去,用自己堅實的後背,為她擋下了那致命的一擊。
是的,那一槍要是打在雲楚身上,絕對會要了她的命,但上官澈撲過去的時候卻巧妙的避開了自己的要害,所以,他會受傷,卻不會有生命危險。
听到上官澈緊張的聲音,雲楚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哭得更大聲了,「哇……嗚嗚嗚嗚,上官澈,你個笨蛋……」
為什麼,為什麼明明受傷的是他自己,他卻只擔心她呢?她明明好好的,什麼事都沒有,可他卻總是這樣,總是時刻將她放在第一位。
剛才,子彈飛過來的那一刻,她是真的想要見到他,但並不希望他會像此刻這樣為用身體為她擋住那幾乎是致命的傷害。
看到上官澈擔憂的模樣,他的臉色已經變得蒼白,雲楚明白,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她擦去臉上的淚,吸了吸鼻子,搖頭,「我沒事,我沒事。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傻呢,你怎麼樣了?疼不疼?」
雲楚收回抱著他後背的手,看到手掌上那鮮艷的紅色,心狠狠的抽痛了起來。她咬牙,用力扶起他,顫抖著道,「你受傷了,我,我立刻送你去醫院,你一定要撐住啊。」
上官澈這個時候才明白她剛剛是為什麼哭的,嘴角不由的勾起,妖嬈的笑了起來。
「丫頭,你剛剛是在擔心我嗎?」上官澈沙啞的聲音,異常的動听。
雲楚微微一愣,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紅著臉道,「我擔心你又怎麼了?不準說話,我送你去醫院。」
說完,雲楚就將上官澈的手臂架在自己的肩膀,扶著他,一步步的往上官澈停放在附近的車子走去。
上官澈乖乖的靠著她,看她通紅的臉和緊咬著的嘴唇,心再次隱隱作痛起來。
他明白她此刻的心情,就算她對自己沒有特殊的感情,他為她擋了這一槍,她心里也不好受。既感動,又自責。那種無助的感覺,他很早之前就感受過了。
看著自己在乎的人為自己受傷,偏偏自己一點辦法都沒有,什麼都阻止不了,那種痛苦,真的很難受。
所以,她現在一定是在想著宰了那些人,為他報仇吧?
為了降低雲楚內心的自責,上官澈輕笑著,調侃道,「丫頭,你可別多想了,要不是因為你還欠我一個吻,我才不會這麼笨去給你擋槍呢。」
雲楚愣了愣,狠狠瞪著他道,「你閉嘴!」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安分點,這家伙真是欠扁。
上官澈繼續妖嬈的笑著,伸手溫柔的捏著她的小臉,「你說,萬一你有個什麼意外,我跟誰要那一個吻去?所以,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你不能死,不然我就虧大發了……」
雲楚咬著嘴唇,並不出聲,垂眉,安靜的听著上官澈的叨念聲。
听到這里,她要是還不明白上官澈的用意,那她這兩輩子就白活了。這個男人,為了不讓她自責,為了讓她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好,他的幫助,居然不顧自己身上那幾乎要命的傷,不停的開導自己。
「楚楚,你倒是吱一聲啊,我說了半天,口干舌燥,你就這麼不理不睬的,我很傷心啊……」
雲楚已經將上官澈扶到了上官澈停放的車子前,她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冷冷的瞪著上官澈,「鑰匙。」
上官澈不知道這丫頭好端端的怎麼就生氣了,乖乖閉上了嘴,將鑰匙丟給她。
雲楚打開車門扶上官澈在副駕駛上坐下,然後自己開車,飛奔向連清言的醫院。
一路上,雲楚沒有說一句話,而上官澈更是已經發不出聲音來,靠在座位上,眯著眼楮,呼吸急促。
雖然那一槍沒打中他的要害,但因為距離比較近,這一槍打得很深,那樣的疼痛,即便是他也難以忍受。
雲楚將車子開得飛快,連闖了四個紅燈,才終于將車子停在了連清言的醫院門口。
雲楚下車去扶上官澈的時候,他背上流出來的鮮血已經染紅了身後的座椅,那一抹刺眼的鮮紅,讓雲楚的心狠狠的抽痛起來。
她才剛明白自己對他的感情,他就為她受了這麼重的傷,老天這是在懲罰她吧?懲罰她不該對上官澈有感情麼,還是懲罰她對感情太遲鈍,明白的太晚了?
上官澈睜開雙眼,就看到了雲楚緊皺的眉頭以及她擔憂的表情,心里有些不忍,乖乖的靠著她,笑道,「丫頭,你連闖了四個紅燈,是想讓我的駕照丟掉是吧?」
這個混蛋,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雲楚咬著牙,狠狠的剜了他一眼,而後想到了什麼,笑了笑,道,「我這可是在幫你啊,大叔,你不是說要抹黑自己麼?闖紅燈難道不算啊?」
上官澈無奈的笑了笑,低頭親了親雲楚的臉頰,「那我是不是該謝謝你,丫頭……」
雲楚臉一紅,慌忙推開他的頭,叫道,「你給我安分點兒,流這麼多血都堵不住你的嘴。」
「想要堵住我的嘴還不簡單麼?用你的嘴來堵,我一定乖乖閉嘴。」上官澈的臉色越發的蒼白,為了不讓雲楚太擔心,他卻一路上都在跟她斗嘴。
雲楚明白他的苦心,心里很是感動,雖然被他那些話弄得面紅耳赤,卻沒有對他生氣。
進了醫院,護士看到他們,立刻就跑過來,取了床,讓上官澈躺上去,然後推著上官澈去急診室。
雲楚阻止了那些護士給她找醫生的建議,直接讓她們找連清言過來。
護士狐疑的看了看雲楚,而後淡淡的道,「抱歉這位小姐,連院長在做手術,恐怕暫時沒有時間。我們會為你男朋友安排最好的醫生,你放心吧。」
男朋友?
雲楚的臉微微泛紅,而後看向上官澈,似乎在咨詢他的意見。
上官澈眼珠子轉了轉,而後笑道,「行!」
雲楚才對護士點頭,表示接受。雲楚之所以堅持要讓連清言過來,不僅是因為連清言的醫術最好,也是考慮到了上官澈的身份的。他的身份比她的還要敏感,一般情況下,受傷的消息不宜外傳。
不過,看到上官澈點頭,雲楚也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上官澈恐怕是故意為自己擋槍,故意要放出自己受傷的消息的。
首先,受傷的人是他,他受傷了的消息傳出去了,那幾個罪魁禍首就會被追究,他是軍人,還是軍營里有頭有臉的軍官,他受傷了,那可不是一件小事,那些膽敢對他行刺的人,就算身後有趙首長撐腰,也難逃法網。
其次,開槍打中他的人是趙若妍派來的,若是那三個罪犯被抓住,趙首長自然會知道這件事的原委。就算趙首長再討厭上官澈,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也會有所收斂,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趙若妍一定會受到趙首長的責罵,今後應該會消停一些。
最後,上官澈給雲楚擋了一槍,不僅可以趁機休息一段時間,好好去準備他想做的事情,還能得到雲楚的關心和疼愛。這可是一舉三得的好事,加上他本就心疼雲楚,做起來自然就得心應手,不需要一絲一毫的猶豫了。
明白了這些,雲楚不得不對上官澈刮目相看。這個男人,不管做什麼事,都有他的目的,本來看起來很簡單的一件事,他卻比別人多了許多心眼,真真是叫人又愛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