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落盡,天地間只剩下一片陰沉。愛睍蓴璩
隆冬的天氣本就寒冷,此刻,幻夜幫的倉庫里,地面有些潮濕,顯得更加陰冷嚇人。
倉庫的大門打開,一道頎長的身影走進了倉庫,冰冷的路燈下,那身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倉庫的大門被打開,里面頓時傳來了一股濃郁的藥味,接著便是淡淡的血腥味,十分刺鼻。
那人徑自走進倉庫,在一個窄小的房間前停下,看著躺在那張簡單的木板床上,身上只蓋著一張薄被子的人,眼底閃過一抹不忍。
但他很快就冷下了臉,冷冷的問,「暗影,你可知錯?」
沒錯,那躺在床上,瑟瑟發抖的男人,正是今天想要對雲楚下手的暗影。而門口的人……
「少爺,屬下對大小姐不敬,是有錯。但屬下不明白少爺為何這般護著大小姐。」暗影的聲音也是顫抖的,可想而知,他現在一定很冷,而且,昏暗燈光下,可以看到暗影那張原本還算清秀的臉,此刻已經鼻青臉腫,狼狽不堪。
雲景點了一支煙,懶懶的抽著,看向暗影的目光卻依然冰冷,「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管。你只要記得,你暗影是我雲景的人,你的主子是我,不是歐陽寺。」
暗影見雲景提到歐陽寺,明白今天這件事,怕是瞞不住了,心里有些擔憂歐陽寺,同時也更加敬畏雲景。
「是,屬下明白。」暗影垂眸,堅定的回答。
「明白就好,這次的事只是給你一個教訓,再有下次,哼……」雲景的聲音寒徹入骨,讓暗影的身子再次顫抖了一下。
他咬著牙,再次點頭,「是,多謝少爺賜教。」
雲景將煙頭丟在地上,用鞋子碾滅,這才冷冷的道,「既然你明白自己的身份,今後就給我好好盯著歐陽寺,他要是再敢對大小姐下手,你知道該怎麼做?」
暗影的心也顫抖了一下,被雲景那與生俱來的威嚴嚇到,半響才低著頭,「屬下明白,屬下定不會再讓大小姐受到傷害。」
「嗯,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今後在暗處好好的保護大小姐,若是大小姐有什麼意外,你知道會是什麼下場。」
雲景語氣冰冷的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倉庫。
倉庫里,暗影閉上眼楮,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歐陽寺為少爺做了這麼多,想不到最後少爺竟為了雲楚而責怪歐陽寺,甚至,將歐陽寺視為敵人。
當然,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他是雲景的下屬,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執行雲景下達的命令,別說是讓他去保護雲楚,就算是讓他去死,他也不會猶豫。這就是他的忠誠,對雲景,無條件的忠誠。
而雲景,在走出了倉庫之後,對守著倉庫的人道,「送暗影去醫院。」淡淡的一句話,卻泄露出了他對暗影的關懷。
……
晚上,雲楚洗完澡,便跟雲景一起在大廳里看電視。
經過今天的事,雲楚對雲景便稍稍改觀了,雖然依然將雲景當成是自己的敵人,但卻不再看輕他。覺得雲景實在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而絕對不會是那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對自己的好,其實她也看的到,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所以,雲楚也不再時刻排斥雲景,倒是跟他有說有笑的看著電視。
這個時候,雲升從外面進來,看著大廳里那和諧的一幕,怎麼看都覺得刺眼。但還是低聲的道,「少爺,大小姐,連醫生來了。」
听到連醫生這三個字,雲楚立刻從沙發上跳起來,激動的跑出了大廳,嘴里叫著,「連哥哥,你來啦。」
身後的雲景,看著雲楚那欣喜的樣子,不知道怎麼的,心里竟有些酸酸的。
她見到自己的時候,似乎從來沒有這麼激動過,為什麼每次見到連清言,就這麼開心?明明自己才是她的哥哥啊……
「你這丫頭,大冷天的怎麼不穿鞋子?」連清言看到雲楚那歡快的身影,臉上也露出了溫柔的笑,只是在看到雲楚只穿著一雙棉襪的雙腳時,又板下了臉,低聲的責備。
雲楚吐了吐舌頭,笑道,「知道你來了,人家太開心了嘛,嘻嘻,啊……」雲楚正笑嘻嘻的討好連清言,身體突然一個天旋地轉,竟是被人抱了起來。
雲楚驚訝的看著身後不知何時跑過來的雲景,微微蹙眉,不明白雲景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就……
「哥哥……」雲楚不安分的掙扎,想要從雲景的懷里跳下來。
雲景收緊了手,有些責備的笑道,「不是說了地板很涼,不能不穿鞋子就亂跑麼?」
啊?就因為這個?雲楚的嘴角抽了抽,心想,這雲景是哪根筋不對啊?她腳下不是還穿著襪子,襪子下面不是還有地毯麼?一點都不涼啊。
可是,不等她反駁,雲景已經抱著她,來到了沙發前,輕輕的將她放在了沙發上,笑道,「你啊,從小就這麼調皮。」
雲楚汗顏的看著雲景臉上略帶得意的笑容,一扭頭才發現,連清言的臉色竟有些難看,眨了眨眼楮,突然跳起來,拉著連清言道,「連哥哥,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啊?」
連清言無奈的搖搖頭,「沒事。」
雲楚奸笑著,靠在連清言耳邊道,「看到哥哥抱我你就不開心了是不是?哈哈,難道連哥哥吃醋了?」
連清言無語的看著雲楚,見她笑的跟朵花兒似的,一時間竟想要逗逗她,「是啊,你哥哥每天都能跟你生活在一起,連哥哥要來看看你都不容易,連哥哥當然吃醋了。」
雲楚看到連清言臉上難得的狡黠,隨即眯起眼楮,一臉認真的點點頭,「嗯,原來是這樣,既然這樣,連哥哥就搬過來跟我們一起住嘛,我保證你來了之後不會整天霸佔著哥哥,一定讓哥哥多多陪你的。」
聞言,雲景和連清言的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連清言本來是想逗逗雲楚,結果卻是反過來被雲楚給戲弄了。
大廳里的氣氛十分尷尬,雲楚卻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的樣子,跳下沙發,穿上了鞋子,就拉著連清言上樓,「好啦好啦,連哥哥先跟我來一下,一會我給足你時間,讓你和哥哥好好相處好不好?」
看著雲楚跟連清言的身影消失在了樓梯口,雲景的嘴角狠狠的抽搐了起來。而連清言則是一臉的冷汗,對雲楚的話感到無語至極。
但感覺到她溫暖的小手,緊緊的拉著自己的,他的心,也變得柔軟了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心里滿是溫暖。
將連清言拉進了房間,大門一關,雲楚笑嘻嘻的看著連清言,「連哥哥,我要的東西拿來了嗎?」
連清言挑眉,看著她滿是期待的臉,道,「我記得你好像答應過我什麼。」
聞言,雲楚雙眼望天,眼珠子不停的轉啊轉,最後來了一句,「我好像,不記得了。」
連清言靠近她,在她耳邊輕聲道,「這樣啊,那真是可惜了,你要的東西,可是費了我很大的力氣才弄來的,你如此沒誠意,那我便先回去了。」
沒想到連清言這麼狡猾,雲楚瞪著連清言,心里恨得牙癢癢,卻還是不甘不願的嘟起小嘴,低聲道了一句,「我想起來啦,連哥哥……」
「嗯?」連清言扭頭看著她,見她一臉委屈的樣子,心里竟有一種說不出的甜蜜。
雲楚瞥了一眼將臉靠近了自己的連清言,見他眉清目秀,皮膚白皙,身上沒有一點藥味,卻是帶著淡淡的清香,心跳也不由的漏了一拍。
這連清言還真是帥,看著他那漂亮的臉,她就想要咬一口。
咽了一口口水,雲楚閉上眼楮,慢慢的靠近連清言,柔軟的雙唇,輕輕的貼在了他的臉上。
雲楚覺得連清言的身體似乎顫抖了一下,隨即臉一紅,便急忙退開,不自在的伸出手,道,「喏,到你了。」
連清言的心跳變得很快很快,鼻尖縈繞著雲楚身上特有的清香,目光染上一抹陌生的。
呼吸有些急促的看著雲楚那張泛紅的小臉,見她不自在的搖著嘴唇,尷尬不已的樣子,連清言努力忍著要狠狠親吻她的沖動,轉而飛快的在雲楚的臉上親了一口,這才用笑容掩飾著內心的激動,故作輕松的笑道,「我親完了,到你了。」
雲楚才發現自己被連清言給耍了,頓時氣得小臉通紅,站起來就要抗議。
連清言卻是不緊不慢的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小袋東西,送到了雲楚面前,捏了捏她滾燙的臉,道,「你要的東西,給你拿來了。」
雲楚看到連清言手中那一小袋子東西,立刻兩眼發光,也忘記了要找連清言算賬,激動的打開了那個小袋子,發現里面躺著四五包包好的藥,每一包上面都用漂亮的字體寫著藥物功效。
雲楚立刻欣喜若狂,再次抱著連清言,「連哥哥,你最好了。」
連清言攬著雲楚的腰,臉上的笑容是從未有過的幸福和甜蜜。
……
第二天一早,雲楚沒課,卻起的比任何時候都早。
吃過了早餐,就帶著雲寒離開了。
雲寒開著車子來到了警察局門口,將車子挺好,才打開車門讓雲楚下車。
雲楚下了車,戴上一副墨鏡,一身黑色的大衣,讓她看起來十分的帥氣逼人。
不遠處的梁浩看到雲楚,立刻迎了上來,那有著一道疤痕的臉,笑起來卻並不嚇人,倒是顯得十分陽光。
「小姐,你來了。」梁浩笑著,恭敬的看著雲楚。
雲楚點點頭,「嗯。」而後又道,「以後叫我名字就好了。」老叫她雲小姐什麼的,實在是很別扭很陌生。
听到這話,梁浩愣了愣,而後想起了上官睿,咽了一口口水,搖搖頭道,「那個,我還是跟我妹妹一樣叫你嫂子吧。」
嫂子……
想起這個稱呼,雲楚滿頭黑線,聳聳肩道,「隨便你。」
雲楚讓雲寒扶著自己,跟在梁浩身後,就往警察局里面走。趙若妍找來對付自己的女人被關在這里這麼久了,她也是時候該來會會她,不然別人還以為她好欺負呢。
這才早上八點多,警察局的警察們都才剛上班,就看到三個來勢洶洶的男女,頓時提高了警惕。但是,當他們看到梁浩的時候,又紛紛露出了討好的笑容。
「表少爺,好久不見了,今日怎麼有空來這兒啊?」一個值班的警察笑著,來到了梁浩跟前,立刻給他發煙。
梁浩推掉那人遞過來的煙,懶懶的笑著,道,「林警官,是這樣的,前幾天我一個朋友被帶進警局里了,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讓我們幾個進去探望探望?」
那林警官愣了愣,目光在雲楚等人身上掃了一圈,看到雲楚帶著墨鏡,身側又有雲寒扶著,每天皺了皺,而後笑道,「沒問題沒問題,只是,這幾位……」
「哦,這位是我那朋友的親戚,那個,她眼楮看不見……」梁浩有些遺憾的嘆口氣,一臉同情的看著雲楚。
雲楚听到梁浩的聲音,立刻用嬌滴滴的聲音道,「警察先生,麻煩你,通融一下,讓我去見見我姑姑……」
那林警官看雲楚長得白白女敕女敕的,除去那被墨鏡擋著,看起來十分無神的雙眼,身材和長相都十分的漂亮,是那種一看就能叫人心動的女孩。
他對梁浩笑了笑,道,「不知道表少爺要見的是什麼人?」
「上個月24號關進來的,名叫秦芳的婦人。還望林警官通融一下。」梁浩說著,就給林警官的口袋里塞了一包上好的煙。
林警官頓時兩眼發光,笑嘻嘻的道,「這個,好說好說,只是,那秦芳是局長下令要嚴加看管的犯人,就算是表少爺,怕也不能待的太久……」
「這個我知道,我們只去5分鐘,不會讓林警官為難的。」梁浩笑了笑,那圓滑的樣子,倒是讓雲楚有些意外。
因為第一次見面,就看到了梁浩那凶神惡煞的樣子,在後來便是一心討好,接著是精明,如今是圓滑。看來,這個男人能混的這麼好,也不完全是因為他身後有人撐腰,更是因為他自身有本事吧?
雲楚這樣想著,便對那林警官,激動的道謝,「多謝警察先生,多謝……」
「這位小姐不必客氣,我帶你們進去吧,但是一定不能滯留太久了。」林警官听到雲楚那嬌滴滴的聲音,立刻笑嘻嘻的給他們帶路。
因為那秦芳只是嫌疑人,一直以來,警方都礙于趙首長和趙若妍的壓力,沒給那秦芳定罪,所以,秦芳是被關在臨時收押犯人的地方。
雲楚等人進去的時候,秦芳也被帶了出來,因為還沒定罪,所以一般的人是不給見的,加上這秦芳還是上官澈特地交代了要看管好的人,警局就更是密切關注著了。雲楚就是知道這樣,才把梁浩帶了過來,讓他給自己開路。
那秦芳看到面前那三個陌生的男女,微微蹙眉,站在那里不出聲。
而雲楚則是隔著那厚厚的玻璃,輕笑著,淡淡的道,「秦夫人,我們又見面了。」
秦芳一時沒認出雲楚,警惕的看著她,道,「你是什麼人?」
雲楚懶懶的伸手,拿下了臉上的墨鏡,嘴角勾起,笑道,「怎麼,才幾天不見,就不認識我了?」
看得到雲楚那張熟悉的臉,秦芳的瞳孔瞬間放大,身體本能的退後了兩步,驚恐的看著雲楚,「你,是你……」
雲楚輕笑著,上前一步,站在隔在兩人之間的玻璃前,無害的笑著,「知道我是誰了嗎?呵呵,那你知道,我來找你做什麼嗎?」
看著雲楚笑里藏刀的臉,秦芳害怕的咬著牙,「哼,你想做什麼?這里可是警察局。」
「這里是警察局沒錯,所以,我不會做什麼。」雲楚勾起嘴角,笑的很是純潔。只是下一刻卻眯起了雙眼,陰森森的道,「但是,你要是以為你留在警察局就是最安全的,那你就大錯特錯了。你以為,現在是誰的人在保護你?趙若妍的人嗎?」
听到趙若妍這個名字的時候,秦芳明顯的顫抖了一下,隨後扭頭不看雲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跟你沒什麼好說的,你可以離開了。」
說罷,就要叫警察過來。而雲楚卻是給梁浩使了個顏色,只見一個穿著警服的女子來到了秦芳的身邊,問她什麼事。
雲楚听到秦芳說她不認識他們,要回去休息了。
「秦夫人,你信不信,只要你一離開警察局,立刻就會被人追殺?而我,有辦法讓你馬上離開這里……」雲楚見秦芳要走,立刻出聲。
秦芳那粗糙的手緊緊的握成了拳頭,「你想怎麼樣?我是絕對不會離開這里的。」
雲楚笑了,「你以為,你想不離開就能不離開嗎?呵,你可知,你已經是棄子?你這麼辛苦的為他們保守秘密,心甘情願葬送青春留在這監牢里,而他們,卻是巴不得你死了,才能永久的為他們保守秘密呢……」
秦芳听了之後,臉色明顯的變了,只是,卻依然不肯屈服,對身邊的警察道,「抱歉,我累了,帶我回去吧。」
那女子點點頭,帶著秦芳就離開了,只是,在轉身的時候,對著雲楚的方向,眨了眨眼楮,一臉調皮。
雲楚看到那表情,也吐了吐舌頭,對她擠了擠眼楮,告訴她,自己在門口等她。
而秦芳則是跟著那女警回到了住的地方,只是那女警在走過那桌子前那一個水杯的時候,腳步頓了頓,接著,手中一個小小的藥片,就跳進了那水杯中。
女警在秦芳面前交代了幾句,就轉身離開了,只是離開前,她似有似無的說了一句,「今天話說多了吧,喝點水。」
秦芳正在掂量著雲楚剛剛的話,听到女警的聲音,也沒多想,伸手拿起水杯,就咕嚕嚕的喝了起來。
看到她將水喝掉了,女警才抬起頭,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接著大步走出了房間。
而,那警帽下那張白皙的小臉,不是沐銀又是誰呢?
……
警察局門口,雲楚坐在車子上,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那悠然自得的樣子,讓一邊的雲寒看得痴了。
一直都知道雲楚很漂亮,粉女敕的臉,白皙細膩的皮膚,以及那水光瀲灩的雙眸,無一不叫人迷戀。只是,是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竟如此在意她了呢?
從前,他是因為奉了雲傲天的命,才會一直留在雲楚身邊呵護她的。可是,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發現自己對她的關懷早已經超過了那個限度。
當然,他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他只要能夠這樣守護在她身邊就足夠了,其他的,他不會多想。
梁浩跟雲楚一起出來之後就離開了,此時,雲楚和雲寒兩人坐在車子上等著沐銀出來。
沒一會,就見已經換上了一身便衣的沐銀大步的跑了過來,鑽進了雲楚的車子里,對雲楚笑道,「ok了。」
雲楚嘴角勾起,滿意的點點頭,「好樣的,小銀子。」
「嘿嘿,那是當然了。怎麼樣,我穿警服的樣子,帥吧?」沐銀得意的笑著,一副神氣的模樣。
雲楚眼珠子轉了轉,隨即點頭,「嗯,很帥,要是讓年總看到了,估計會恨不得撲過去。」
「你說什麼呢?」沐銀的臉一紅,不滿的瞪著雲楚。
雲楚吐了吐舌頭,看著沐銀害羞的樣子,笑道,「怎麼,我說錯了?哼哼,老實交代,你是不是跟那年錦浩好上了?」
沐銀的臉更紅了,瞪著雲楚叫道,「胡說,我跟他不過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普通朋友會邀請你去今天的晚會?」雲楚眯起眼楮,笑得像只狐狸似得。
而沐銀一時語塞,半天才想起什麼,揚起下巴反駁,「你的意思是,你跟藍老師也不是普通朋友了?」
雲楚沒想到沐銀會說這個,微微一愣,而後撇撇嘴,無賴的笑道,「我們當然不是普通朋友啊?我跟他是師生關系嘛,自然是連朋友都算不上啦。」
沐銀看到雲楚那無賴的樣子,氣得牙癢癢,卻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正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听到雲寒道了一句,「出來了。」
雲楚和沐銀立刻將目光投向了警察局的大門,只見,兩名女警緊張的扶著一個穿著囚服的婦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沒一會就上了警車,急急忙忙的開走了。
雲寒立刻開了車,跟了上去。
那警車在道路上飛快的奔馳著,半個小時後,在警察局附近的一家醫院停下,兩名女警緊張的將車上渾身無力的婦人扶下車,就往醫院里面跑。
雲楚等人發現,這醫院竟這麼巧,是連清言的醫院,立刻露出了邪惡的笑容,跟著那女警進了醫院。
雲楚快步的來到了連清言的辦公室,拉著連清言道,「連哥哥,一會有個病人可能要你去看,你得把那病說的很嚴重,必須住院觀察才行啊。」
連清言看到雲楚那邪惡的笑容,眯起眼楮,問,「哦?你這是讓連哥哥去做庸醫嗎?」
雲楚拉著連清言的手,不停的搖啊搖,笑的比花兒還嬌艷,「自然不是啦,連哥哥是世界上最厲害的醫生了,我怎麼會讓你去做庸醫呢?我只是,想要讓連哥哥說一個小小的謊言而已。」
連清言無奈的看著雲楚,想起雲楚之前跟自己拿了藥,又說有人欺負了她,頓時明白她想做什麼,點點頭,嘆息道,「你啊,總是這麼調皮。」
雲楚對連清言做了個鬼臉,就听外面傳來了護士的聲音,是叫連清言去看一位剛進來的病人。
連清言輕輕的看了雲楚一眼,讓她在辦公室等他,就離開了辦公室。
當連清言看到那個穿著囚服的病人,看到她滿身紅疹,呼吸急促,痛苦不已的樣子的時候,眼底浮現了雲楚那可愛調皮的小臉,嘴角勾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隨即,給病人下了診斷,對那兩名護送的警察道,「病人是食物中毒,情況有些嚴重,需要住院一周,以便檢查和治療。麻煩兩位為病人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兩位女警面面相覷,不明白這人好端端的,怎麼就食物中毒了?拘留所里吃的東西都是一樣的,別人沒事怎麼就她出事了?
但是,想起局長的話,兩人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的去給秦芳辦理了住院手續,打理好了一切。
只是,秦芳此刻躺在床上,看起來十分虛弱,渾身無力,而且口齒不清,看起來十分可怕。
護士門都沒有見過這樣的情況,一出病房就開始議論紛紛起來。
而雲楚看到連清言回來,立刻迎了上去,問,「怎麼樣,怎麼樣?」
連清言無奈的模了模她的頭,「放心吧,沒有一星期,她是出不了醫院的。不知道雲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雲楚眯起眼楮笑著,一臉討好的給連清言倒了一杯水,推他在椅子上坐下,站在他身後為他捏了捏肩膀,道,「我就知道連哥哥最疼楚楚了,嘻嘻,其實也沒有什麼啦。只要連哥哥在那間病房撞上一個監控器,並留意這兩天來看她的人就可以了。」
連清言蹙眉,問,「為什麼要這麼做?」
雲楚咬著嘴唇,道,「我之前跟你說過了啊,那個人之前曾經欺負我,我現在要利用她,找出她幕後之人。你放心,我不會在你醫院里亂來的。」
連清言雖然不贊同雲楚的做法,但想起那人居然這般欺負雲楚,他也確實咽不下這口氣,便點頭答應了。
「你這幾天小心點,不要叫人看出破綻。我可不希望連哥哥為了我受傷了。」雲楚認真的看著連清言,清澈的雙眼中滿是關懷。
連清言也笑了,伸手輕輕模著她的頭,「放心吧,我有分寸。」
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中午。雲楚讓梁浩將秦芳生病住院的消息放了出去,隨後就回家吃了午飯。
吃過飯,雲楚想去房間休息一會,卻見管家拿著一個大大的盒子走了進來,對雲楚道,「大小姐,這是一位姓藍的先生送來的,說是要送給大小姐你,並讓大小姐別忘記了晚上的約定。」
雲楚蹙眉,看著那個大盒子,小心的打開,發現里面竟躺著一套水藍色的禮服,嘴角抽了抽。這才想起下午要跟藍冰泉去參加晚會的事,不知怎麼的,心中竟有些失落。
沒有上官澈的晚會,她真的是一點興趣都沒有,可是自己已經答應了藍冰泉,自然不能食言,便叫沐銀將盒子拿去了自己的房間。
而沐銀剛從樓上下來,管家又拿了一個大盒子進來,雲楚蹙眉問,「這個又是什麼?」
管家笑著回答,「大小姐,這是一位姓年的先生送來的,說是要給沐銀的,還說,讓沐銀晚上六點準時在門口等他。」
這一次雲楚挑眉,看著已經激動的有些不知所措的沐銀,道,「哎喲,小銀子,還說你跟年總沒什麼,人家都把禮服送來了。」
雲楚將盒子接過來,遞給了欣喜萬分的沐銀,「打開看看吧。」
沐銀咬著嘴唇,努力控制內心的激動,小心的打開了禮盒,發現里面放著一套潔白的禮服,因為是冬日的禮服,那人還細心的配上了一件白色的毛絨披肩,使得這禮服看起來十分高貴大氣。
雲楚點點頭,滿意的道,「想不到年總還是這麼浪漫的人,看來我們家小銀子找到好男人了,我也就放心了。」
沐銀瞪了雲楚一眼,羞紅了臉道,「雲楚,你再亂說,我不理你了。」
雲楚捂著嘴偷笑,「好啦好啦,不說了,快去房間里試試看合不合身吧。現在都已經兩點了,記得好好打扮一下,六點就要出門了啊。」
雲楚說完,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那一套禮服,卻一點心情都沒有。
看著一直安靜著的手機,終于還是撥下了那熟悉的號碼。
只是,她不打還好,這一打電話,心里反而更加不安了,因為,上官澈的手機居然是……關機。
他向來都是二十四小時都開機的,如今大白天的,怎麼就關機了?難道是出事了?
雲楚心里總是覺得不安,總覺得上官澈會出事。
躺在床上,努力的壓下心頭的不安,告訴自己不會有事的,別擔心。
而這個時候,遠在a市的上官澈一身黑色的大衣,站在漫天風雪中,目光犀利的在跟一群長得牛高馬大的男人對峙著。
只見對方有上百人,此刻每人身上都穿著厚厚的棉衣,目光猙獰的看著上官澈。
為首的一個大漢嘴里叼著一支煙,不屑的看著上官澈以及上官澈身邊數十個看起來弱不禁風的男人,嗤笑道,「怎麼,你們部隊里是不是沒人了?居然派了你們幾個瘦弱的家伙過來?」
上官澈目光清冷的看著那人,露出一抹妖嬈至極的笑容,「詹老大說笑了,不是我們部隊沒人,而是我們幾人就足以對付你們了。」
叫詹老大的男人眼中滿是不屑,大笑道,「哈哈,好你個狂妄的小子,你以為你是誰?說話也不打草稿,就憑你們幾個,也想打敗我們?我詹安這毒梟的名字,可不是被嚇唬出來的。」
沒錯,此刻跟上官澈對峙的人,正是近來十分猖狂的毒梟。他們在L市做了許多見不得人的勾當,之後人就逃到了a市。只是,因為這件事跟上官澈部隊里的一個人有牽連,所以上官澈才被趙首長派來,跟幾名刑警一起捉拿這群人。
上官澈輕笑,俊美的容顏,讓對面那幾個男人看的都有些呆住了,一個個的拼命咽口水。
但上官澈那冰冷無比的聲音,卻讓他們清醒了過來。
「詹老大未免太自信了,我上官澈從來不嚇人,也沒空嚇你們。」寒風中,上官澈略長的頭發被風吹亂,那雙棕色的眸子,散發出了凜冽的光芒。
詹安愣了愣,听到上官澈的名字,驚訝的道,「你就是上官澈?」
上官澈挑眉,輕笑,「正是。」
不想那詹安居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隨即,他身後上百號人也跟著大笑,一個個的笑的人仰馬翻,一邊笑哈一邊道,「哈哈哈,哈哈……想不到威震四方的上官上校居然是個小白臉,哈哈。」
「哎呀笑死我了,長得比昨晚給我暖床的美人還漂亮,也想出來學別人打架?」
「就是,哈哈……」
只是,他們還沒笑完,上官就給了身邊十多個人一個眼色,隨即,幾人飛快的沖了出去,沖進了那百來人的地方人群中,手腳麻利的將敵人一個個的放倒。
有的人,正低著頭大笑,就被人一記手刀給放倒了。有的正仰頭大笑,胸口就挨了一拳,退出了好幾步。有的發現不對勁,想要出手,臉上就挨了一拳,鼻子都被打歪了。
于是,數百人的隊伍,沒一會就被沖進來的十多人打亂,不一會就倒下了大半。
剩下的人趕緊反抗,卻已經晚了。
上官澈的人已經將剩下的四五十個人包圍,每人手里都拿著手槍,指向了幾位重要人物的腦袋。
至此,詹安才回過神來,看著自己頭上那冰冷無比的槍,胸口劇烈的起伏著。
「詹老大,如今,可有被嚇到?」上官澈慵懶的聲音從詹安的耳邊響起,嚇得詹安滿頭大汗。
「怎麼?怕了?」看到詹安顫抖的樣子,上官澈笑了,給身後的人一個眼色。身後的人立刻點頭動作迅速的將那些人綁了起來。
沒一會,百來個人就被銬上了手銬,一個個的被推上那輛大大的卡車。
上官澈親自將詹安銬了起來,推著他上車。卻沒留意到,他的身後的不遠處,有一把很色的槍,已經對準了他的後背,看著上官澈將詹安推進車子,背後那人也扣動了手中的槍。
尖尖的子彈飛速的從那槍支里飛了出來,直逼上官澈的後背。
風聲陣陣,呼嘯的寒風中,帶著危險的氣息,叫上官澈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不知道怎麼的,這個時候,他的心底似乎響起了雲楚的驚呼聲音,她在說,「大叔,小心。」
那一刻,出于本能的,上官澈關上車門,身子飛速的往邊上挪了一步。
「砰……」的一聲,子彈直直的打在了車門上,將那堅固的車門都打出了一個洞。
上官澈眯起眼楮,冷冷的看著子彈飛來的方向,手中的槍也飛快的舉起,一邊閃開對方再次打出的子彈,一邊扣動手里的槍。
一時間,安靜的巷子里就傳出了陣陣槍聲,驚心動魄。
「有埋伏,帶犯人先走。」上官澈躲在一邊,給自己的槍換了一排子彈,大聲的命令。
「是,上校。」開車的刑警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立刻開車,將那滿滿輛車的犯人帶走。剩下幾個上官澈帶來的人則是始終跟在上官澈的身邊,跟那埋伏的人對抗著。
「砰砰砰……」陣陣槍聲,打破了這寧靜的雪夜,雪地上很快就染上了鮮紅的血,跟滿地的雪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上官澈一邊開槍,一邊隱藏自己的身體,嘴角帶著一抹嘲諷的笑,「想要除掉我,沒那麼容易,哼。」
語畢,雙手執槍,從藏身之處出來,對著敵人就是一陣猛烈的槍擊。
頓時,雪地上響起了一陣呼天喊地的叫喊聲。隱藏在暗處的人見情況不妙,想要逃跑,卻發現上官澈已經帶著七八個人,站在了他們的面前。
他們只覺得腿上一疼,直接就無力的倒在了地上。低頭一看,才知道自己的腿被打了兩槍。
上官站在那些人面前,目光是從未有過冰冷,從那些人身上掃過,最後落在了一身便衣,驚恐萬分的男人身上,「張警官,我們又見面了。」
「你,上官澈……」趙首長的遠房親戚,L市警察局的張警官,看到上官澈那冰冷的眼神,嚇得一句話都將不出來,眼中除了怨恨、不甘,更多的是畏懼,無邊的恐懼侵襲著他的心。
這一刻,這滿地的冰雪,都比不上上官澈的眼神來的冰冷,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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