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某種程度上而言,蛇和斯萊特林學院,似乎從來都是密不可分的。
由那獨屬于斯萊特林學院的蛇佬腔到霍格沃茨校徽上的象征,從以蛇為代表的野心與陰謀的集成到斯萊特林學生們對蛇的偏愛,就連英國巫師界都習慣性地在私下里用這樣的稱呼代替斯萊特林學院的名字——蛇院。
而當年的四巨頭中,斯萊特林本人對蛇的喜愛更是無需多言。
在這樣的一個學院里,蛇形狀的雕刻或者裝飾並不少見,甚至可以說是無處不在。
不過在通常的情況下,這些雕刻和裝飾並不會開口說話,更別提蛇佬腔了。
這樣看來,這只基佬蛇還真是格外地與眾不同啊。
「所以你的意思是,這只蛇會說話……還是蛇語?」
听了哈利的講述,碎片湯姆迅速地抓住了其中不同尋常的地方。
還是缺乏某些必要常識的主角君完全沒有意識到,這里面究竟有什麼好奇怪的:「蛇當然是說蛇語啊,這有什麼特別的嗎?」
他理所當然地說著,然後理所當然地收到了來自于碎片湯姆的好幾個白眼。
碎片湯姆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後開始為主角君普及常識:
「首先,你應該意識到,在霍格沃茨里——甚至在整個巫師界——能說話的雕刻總共也沒有多少。這涉及到一系列的魔力轉換和法陣排列,總而言之,是個復雜的過程。一般只有畫像、鏡子、棋子之類的小玩意兒會說話。
「通常情況下,讓物品產生自我意識的難度和其體積成正比,構造復雜度成正比,歷史悠久度成正比。越古老、越龐大、越復雜的東西產生自我意識的可能性就越小:比如霍格沃茨,想讓這所城堡產生自我意識並開口說話的難度大得可怕。當然,它們一旦真的產生了自我意識,也一定強大得可怕。
「當然啦,這塊牆壁無法與霍格沃茨相比,但是想讓這只雕刻蛇成為你口中的那只……基佬蛇,難度也不是一般的大。
「而且是讓它說蛇語……通常我們知道的咒語和法陣,都是讓物品說人話的。這就意味著,有人為了創造它而發明了一種全新的法陣——至少在語言方面是如此。
「這條蛇一定不簡單。」
在洋洋灑灑地分析了一大堆東西之後,碎片湯姆如此地總結道。
而主角君一邊將信將疑地听著他的分析,一邊在心底暗暗疑惑著。終于,他好不容易等到湯姆的話說完,立刻急急問道:「可是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你的記憶不是只留下了那些在麻瓜孤兒院的嗎?」
糟糕,自己好像說漏嘴了。
碎片湯姆開始思考,究竟該怎樣把主角君給糊弄過去……
「你覺得你把他糊弄過去了,是嗎?那個只會傻笑的洛哈特?」
海格戴著一副巨大的厚皮手套,一邊忙著把剛出爐的岩皮餅從烤箱里端出來,一邊隨口問旁邊座位里臥著的一只黑狗。
黑狗:「汪嗚嗚……汪汪!」
海格:「……西里斯?你能變回人形嗎?這樣兒我可听不懂你在說什麼。」
在海格充滿期望的目光下,黑狗堅定地搖了搖頭。
「好吧。」聳了聳肩,海格干脆地用臀部拱上了烤箱的門:「雖然我不認為哈利會在這個時候來我的小屋,不過既然你希望這樣……」
「砰」的一聲,他重重地把裝滿岩皮餅的托盤擱在了木頭桌子上,同時從鼻子里往外哼了哼:「你這副樣子可沒法吃東西。」
大狗悲哀地從喉嚨里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悶悶地爬在桌上,開始嘗試用嘴巴去啃岩皮餅——海格牌岩皮餅,經羅恩滿口大牙獨家認證,硬度有保證——沒有任何意外的,鎩羽而歸。
……其實不管是什麼形態都沒法吃海格做的東西吧喂!
雖然沒有明著說出來,但是從哈利到西里斯,凡是吃過海格親手煮出的愛心料理的,都不約而同地默默劃掉了「愛心」兩個字,用加粗的馬克筆把它改成了另外一個詞——黑暗料理。
其實要找出食死徒很簡單。只要把所有的巫師都集中在一起,然後把海格的料理擺在他們面前,最後由廚師本人端著大份黑暗料理微笑著粗現在餐桌旁,笑眯眯地問上一句:「說出來,或者吃下去」,就一切都可以順利解決了吧……
西里斯默默地吐出了自己差點硌碎牙齒、才好不容易掰下來的一小塊岩皮餅,暗暗決定一會兒還是去霍格莫德弄點吃的——至少能讓自己嚼得動。
自己不打招呼就從聖芒戈跑出來,明明是抱著要早點見到自己教子的願望的。為什麼現在事到臨頭,反而退縮了呢?
大概是因為听別人說過……哈利和詹姆斯長得很像。
西里斯沉默著把頭放在了爪子上,眼簾低垂,遮住了他眼中復雜的目光。
「鄧不利多!你知道嗎,西里斯•布萊克在一周前,從聖芒戈醫院特護病房逃跑了!」
霍格沃茨的校長室里,一個戴著高頂禮帽的矮個子男人臉紅脖子粗地怒吼著,左手握成拳頭砸在了右手的手心。
阿不思•鄧不利多看似正專注地聆听著對方的話,實際上卻在一心一意地玩弄著自己的兩只大拇指。
英國現任魔法部部長,康奈利•福吉完全沒有發現鄧不利多的心不在焉,依舊慷慨激昂地大聲演講著:「離我們安排的授勛儀式還有兩個星期!他這個主人公居然消失了!他把梅林騎士團置于何地,把英國魔法部置于何地,又把布萊克家族置于何地!」
「他這是在打魔法部的臉!」福吉憤怒地揮舞著拳頭,仿佛正在和一個看不見的敵人搏斗:「我一定要讓大家知道……知道……」
「部長先生。」鄧不利多停止了轉動拇指,抬起頭打斷了福吉的話:「恐怕我不得不提醒你,在西里斯被宣布無罪的那一刻起,他就恢復了布萊克家族唯一繼承人的身份。按照魔法部的相關規定,你並沒有權力去命令他應當做什麼、不應當做什麼……」
「……準確地說,誰都沒有權力這樣命令任何人。」輕快地發出了最後一擊,鄧不利多俏皮地對著福吉眨了眨眼:「不過我們可以提出一些友善的建議——比如,來一塊麻瓜的檸檬雪糕?」
「一塊……什麼?」困惑地重復了一句鄧不利多的話,福吉看起來茫然極了,仿佛之前被鄧不利多噎得說不出話的情形並不存在。
鄧不利多也似乎完全不在意,他從懷里(!)掏出了兩大塊淡黃色的檸檬雪糕,一邊忙著把粘在一起的兩塊雪糕掰開,一邊興高采烈地對福吉介紹:「檸檬雪糕,麻瓜這個世紀新出來的一種甜點,我很喜歡……要不要來一塊?」
他終于掰開了那兩塊檸檬雪糕。笑眯眯地舉著其中比較大的一塊,鄧不利多再次朝著福吉俏皮地眨了眨眼。
「他居然朝著別人眨眼!」
火灰蛇餐館里,一眾工作人員臉色蒼白地看著他們的頂頭BOSS在眾人面前跳著腳大發雷霆。
沃爾普斯——又名蓋勒特•格林德沃——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激活了當初放在畫像里的法陣,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幕!
憤憤不平地摩娑著老魔杖的杖柄,蓋勒特焦躁地圍著面前的一面鏡子打著轉兒:鏡子里面,赫然顯示著阿不思•鄧不利多笑眯眯地舉著檸檬雪糕的樣子。
蓋勒特看著鏡子里鄧不利多的笑容,一時沖動之下,差點要一頭沖進鏡子里去給「情敵」一個骨肉分離。
雖然這種低智商的舉動,被周圍忠心耿耿兼膽子不小的部下及時地制止了,但是這些部下並不能阻止他們平時各種冷艷高貴的頂頭大BOSS一邊大力揮舞著魔杖、一邊憤怒地低吼:「他居然朝著別人笑!」
等到鏡子里突然出現一只粗短的手,接過了鄧不利多手中的雪糕後,就連資格最老、最忠誠的部下也無法阻止前任黑魔王炸毛了:
「他居然和別人分吃點心!」
蓋勒特•格林德沃在這一刻,像一個意外發現了情人出軌的少年一樣,雖然正在咆哮嘶吼,但語氣中的失望和悲傷卻濃烈得如此明顯。
呆呆地坐在鏡子前面,蓋勒特看著鏡子里的舊日情人,以他不熟悉的表情微笑著、吃著他不認識的點心、對面很可能還坐著一個他不認識的人,忽然發現逝去的數十年時光是那麼無情又殘忍。
他曾經以為,在整個世界里,只有那個人能與自己相配。
他曾經以為,所有他想要得到的,最後都會理所當然地屬于自己。
他曾經以為,自己才是對的,那個人不听自己的勸告,最終只能白白地浪費了那梅林賜予的聰慧頭腦。
他曾經以為,他既可以得到世界,又能將那個人握于掌心。
呵,多麼狂妄,多麼可笑,又多麼……
美好。
如果自己設想的那一切都實現了的話。
「你活該。」疲倦地揮手讓眾人退去,蓋勒特獨自一人坐在那面放映著鄧不利多的動作表情的鏡子前,又一次地對自己重復著:「蓋勒特•格林德沃,你真是……活該。」
自己從未珍惜過這個世界,所以也不曾得到它。自己曾打算將那個人作為自己王座上最華麗的勛章,所以最終失去了他。
你,活,該。
一字一頓地重復著這樣的話,他感到口中有咸咸的鮮血滲了出來,嘴里彌漫上了一股苦味兒,心中酸澀得可怕。
也許只有失去了才懂得陽光的可貴。
奎因在勸他從紐蒙迦德逃出來時,曾意味深長地說過這麼一句話。
他當時以為她指的是在囚室內看不見外界的陽光——他房間里的窗戶是魔法窗戶,顯示的並不是自然的陰晴雨雪——直到後來,他才明白奎因話中真正的含義。
阿不思•鄧不利多,是他生命中僅有的陽光。
在他擁有時並不知應該珍惜,直到失去了之後才懂得何為後悔莫及。
陰沉地盯著手中的老魔杖,蓋勒特咽下了口腔里滲出的血液,低聲地自言自語著:「必須加快速度了……我不能讓別人得到他……絕不能!」
蓋勒特溫柔地看了一眼鏡中依舊吃著檸檬雪糕的人,轉過頭,表情變得嚴肅起來:「除了那個馬爾福家的小鬼,真的再找不到更好的合作者了嗎?」
一個身穿白袍的人忽然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了陰影里,尊敬地對著蓋勒特弓身:「恐怕是的,尊敬的王。」
「我說過了,別這樣叫我……」蓋勒特揉了揉眉心,不耐煩地說。
而那個白袍人依舊謙卑地伏著身子,卻並沒有做出回答。
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蓋勒特閉目思考了一會兒,低聲命令:「找個時間,我要和他再見一次面……盡快。」
「是的。」白袍人幾乎將額頭觸到了地面,他的語氣中透著隱隱的狂熱。
作者有話要說︰無力吐槽的感覺,寢室里有個極品妹紙,一直在直播她在新生群里聊天的內容……
明明都沒有人理她她居然能一直BLABLABLA下去!
聲音好大QAQ好吵QAQ煩死了QAQ
沒有辦法集中精力擼文的作者君快要吐血了……
今天的更新比較晚很抱歉……作者君是借著上廁所的借口溜出去擼完的OTZ……
無力爬走……
——————————————————
感謝筱柔若夢童鞋和雷麻麻醬的地雷……
X﹏X沒有辦法擼加更了真抱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