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可以這麼說話!」王月茹傻逼兮兮地又沖在祁晴的前面,不過這調調顯然不夠底氣,比之前吼陶然的架勢足足矮了半截,不得不說犯花痴很容易削弱戰斗力。愛睍蓴璩祁晴坐收漁翁之利慣了,一直都是王月茹替她打抱不平在先,她再是一副大慈大悲觀世音的形象出來調解,哪知這回卻是如意算盤打不響了。
幾人是鼎足之勢站于二樓走廊,可祁晴是這次派對的主角,大廳里多少雙眼楮正翹首企盼著,藍色倩影一出現就成了焦點。雖說知道李聖杰與陶然的為數不多,可男的雄姿英發,女的美人如玉,一雙璧人立于明滅光芒里,也是佔盡了風流。二樓的這個彈丸之地儼然成了吸引眾人眼球的所在。這麼多雙眼楮看著,祁晴如何能放過這個既顯自己氣度又同時糟踐陶然的機會。
「英雄氣短兒女情長,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只是不知道現在通jian算不算是一種罪呢?」她最是知道什麼話能激怒人,尤其是像李聖杰和陶然這種自命清高孤傲的,心理最是能夠掌握,祁晴淡淡一笑,伸手捋了捋自己的鬢發。
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李聖杰斷然不敢出手打個女人,依陶然的火爆性子上手不過就是一個耳光。祁晴早就做好準備,只要陶然一動手自己就往後退一步,自然有人替她挨這一記耳光。大廳這麼多人看著,眼見的不過就是陶然無緣無故欲打她,一招錯手王月茹成了替罪羔羊而已。
該說些什麼呢?陶然兩世為人,竟覺此刻自己認知中的任何一句不雅之詞都不能盡數眼前之人的污言穢語。一旁的李聖杰恨得牙癢癢,也不管是不是大庭廣眾打女人了,掄手就想掌摑過去。右手剛動,卻被一只小手給抓住了,隨即一道身影站在自己跟前。
李聖杰還未來得及掩面表示對某人的深切同情之心,就見陶然一手抓住祁晴搔首弄姿還未放下的右胳膊,接著就是「 嚓」一聲,隨後緊接而來的就是祁晴毫不掩飾的扭曲面容和慘絕人寰的哀嚎聲。
李聖杰模了模自個的鼻子,果不其然啊,不住手則以,一出手就是必殺技啊。只是想不到小嫂子這功力是日漸長啊,不止是出腳一擊必中,就連出手也是雷霆之勢銳不可當。嘖嘖嘖,這小胳膊估計疼得不是一丁半點啊,瞧瞧這小臉蜷縮的,李聖杰齜著牙替祁晴喊了一聲︰「疼,疼,疼……真是疼啊……」
「啊……」陶然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看著祁晴,「真是不好意思啊,我忘記了你的嘴巴合不攏,估計……這胳膊長的也不太結實吧。」說著道歉的話,卻是不見半分的歉意。陶然瞄了一眼祁晴那條耷拉著的手臂,滿不在乎地說了句︰「要不,我再給你接上?」
王月茹和姚佳佳齊齊打了個寒噤,不由得往後倒退了好幾步,四只眼楮跟看怪物似的盯著陶然瞧,臉上毫無血色。
「你會接骨?」李聖杰故作為難地看了一眼祁晴那只耷拉下的手,「我記得上次王嬸不小心崴了手腕,你也說會接,結果愣是試了三回都沒給接上。本來看著還不太腫的手腕硬生生地被你接成了豬蹄啊!」說完,就如接骨大幕重現于眼前似的,李聖杰故意驚悚地打了個寒戰。
「上回是因為手藝還不夠純熟,這回有了上次的經驗,絕對沒有問題。」陶然與李聖杰對視一眼,兩人雙簧唱的極好,一問一答間王月茹和姚佳佳又不自覺地往後退了幾步。痛的冷汗淋灕的祁晴更是臉色慘白,嘴里想罵卻罵不得,心里更是焦急自己這只手是不是要廢了。
如果真是廢了,那就成了殘廢,這輩子定是要毀了啊!生理精神的雙重打擊之下,祁晴再也受不住了,形象頓失,嚎啕大哭聲響徹整個陶家︰「我……我的手斷了!陶然,你賠我的右手!」
大廳內頓時鴉雀無聲,人人都及其納罕地看著突然就跟個瘋子似的大喊大叫的祁晴。你說大家這麼多雙眼楮看著,那個穿著雪青色長裙的女孩子不過就是伸手抓了下你的胳膊,你就發了瘋一樣說人家空手劈磚似的斷了你的手,當真可笑不可笑。
別說樓下只見其景半點聲都沒听到的客人了,就連耳聞那「 嚓」一聲的王月茹和姚佳佳都不敢相信,這麼一條胳膊就這樣的……被折斷了?!
「出了什麼事?」從書房出來的陶慶文和剛在臥室梳妝打扮的段美譽听到祁晴的尖叫聲,見幾人面色迥異地站在樓道口,異口同聲地問道。
「爸,媽,她……她折斷了我的胳膊!」祁晴轉頭一見是陶慶文和段美譽,立刻就欲跑過去聲淚俱下的哭訴。可惜身形未動斷了的手臂卻被陶然給抓住了,隨後眾人在李聖杰顯得有些重的一聲咳嗽聲中,又迎來了祁晴的哀嚎聲。當然了夾雜中間的那一聲清脆的「喀拉」估計就只有陶然和李聖杰听到了。
祁晴被嚇的周身發抖,壓根就沒注意到自己的手其實已經完好無損了,待陶然一放開立刻撲進身後的段美譽懷里,哆嗦地控訴中帶著絲恐懼︰「媽,媽……她是個怪物,是個怪物,我的手……我的手好疼!斷了……斷了!」
段美譽急的跟什麼似的,連忙抓著祁晴伸出的右手仔細打量︰「怎麼了,怎麼了……哪里斷了,哪里斷了?小晴,你不要嚇我!」
「我的手抬不起來了!」祁晴哭的那個悲催啊,就差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列舉陶然的人神共憤之舉了。整個大廳兼二樓樓道就听到了她的哀號之聲,悲天憫人楚楚可憐哭得是那個梨花帶雨,六月飛霜的委屈鋪天蓋地的嘩啦啦而下。
只是……眾人的頭頂卻是齊刷刷的飛過了一陣烏鴉,不是說抬不起來了嗎?不是說斷了嗎?不是說有個怪物直接空手劈磚斷了她的手嗎?那……那只好端端的舉在半空中,活生生的牢牢連在一起的胳膊是怎麼回事?!難道是他們幾十個人都眼瞎了?!
祁晴哭訴了半天都不見段美譽的安慰聲和陶慶文的嚴厲斥罵聲,更是半點沒听到眾人非議陶然的聲音,耳邊反倒是靜悄悄的。她睜開微閉的雙眼,先是一眼就瞧見對面陶然與李聖杰似笑非笑的神情,余光中又見一旁王月茹和姚佳佳怪異的眼神,周身頓充斥了一股不祥之感。抬眼看向段美譽,只見她並未看向自己,祁晴順著她的視線望去,自己的右手竟是好端端的伸在半空中。
祁晴一下從段美譽的懷里直起身,先是微微動了動手指,發覺一點都不疼後,再是輕輕的活動了自己的手腕,竟然又是一點疼痛感都無,祁晴頓時晃了晃自己的手臂,驚喜聲立時沖口而出︰「不疼了!媽,我的手不疼了!」
「你的手之前斷了?」段美譽鐵青著臉問。陶慶文更是毫不客氣的上前抓著祁晴的手臂一晃,黑著臉說了句︰「胡鬧!」說完頭也不回的立刻去了書房,大廳這麼多雙眼楮看著,他的老臉都給丟進了。
「爸……」祁晴叫了一聲陶慶文意欲解釋可是半點機會都沒有,她立刻上前抓著段美譽的手,「媽,你听我說,剛才我的手真的斷了。被陶然給弄斷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剛才就好了……我知道了,一定是剛才她又抓了我的手的緣故。她剛才就是乘著你們沒注意的時候又把我的手給接回去了。」
大廳諸人全都石化,一時間不知是該感慨那個叫陶然的小女孩手藝高超好呢,還是該感概祁晴這天花亂墜的本領強。總之,看著這一幕扯蛋到極致的好戲,除了皮笑肉不笑的應應景之外,還真是不知該作何表情了。
「胡鬧!」段美譽原封不動地又賞了一句,甩開祁晴抓著自己的手,走進樓梯紅欄一步,微笑著對著大廳里的眾人說道︰「一場玩笑,大家不要介意啊。你們都是小晴的朋友,知道她一向愛開這種小玩笑來娛樂大眾的,不過……這回好像有些過頭了,就當是小晴給表演了個魔術,見笑,見笑啊!招待不周,大家務必吃好喝好啊。你們這種年輕人的活動,我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肯定是跟不上節奏了,就不在這里招你們的閑了。」
段美譽說完又轉過頭看了一眼祁晴︰「小晴,還不快下去招呼客人。」說完就往臥室走去,今天她是再也沒有這個臉露面了。走出幾步,段美譽又折回頭當著所有人的面,伸手甚至有愛的模了模陶然的頭︰「小然,今天你也好好的玩,雖然樓下都是你姐姐的朋友,可是你們年齡差不多,又有聖杰在,應該可以玩到一起,好好玩。」
陶然看著段美譽離去的背影,再一次深覺母女之情並不只是因為血緣之故,強求總是不可得。就算是眾人之前上演的一場母女親情戲,就算是她「親眼所見」祁晴的胡鬧,段美譽都要明著警告自己,不要再生事端。
要說全完沒有傷心失望,絕壁是自欺欺人,前段時日鞍前馬後的赤子之心,真情厚意的返哺之恩原來還不夠緩和她與陶家至親間的堅冰。右手落入一直寬厚的掌心中,抬眸望去,李聖杰正一臉擔憂的看著她。陶然頓時了悟,回以李聖杰淡淡的一笑,表示自己無事。重活一世,何必要為那些不值得自己傷神的人而傷心,身邊自有值得自己去呵護的人關愛她。
祁晴追著段美譽上前一步卻被狠狠得瞪了一眼,她悻悻然的駐足,見大廳眾人都以一副驚詫莫名詭異難辨的神情望著她,頓時想起今晚自己可是主角,好戲才堪堪開場管不可就此打退堂鼓。既然段美譽已經給她找好了措辭,自己現在要是縮回去不就更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柄,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下去,誰能說她什麼!
「小然,我們下去吧,大家都等著我們呢。」祁晴端了一副好姐姐的模樣,伸手欲拉陶然,可腦中一想到剛才的疼痛,伸出的手立刻往回縮,表情亦是跟觸了電似的,變幻莫名。大廳眾人又是一陣吃了屎的表情,這位是沒完了演上癮了是不是!
陶然與李聖杰對視一眼,狡黠一笑,隨即主動伸手挽上祁晴的胳膊,甜甜地說了句︰「二姐,待會還要麻煩引薦樓下的哥哥姐姐們,小然可都是誰都不認識,請多關照啊!」說著,就不由分說的半拉半推著祁晴往樓道口走去。
這是一個多招人疼的小姑娘啊,臉上笑容溫婉可親,看著甚是招人疼。小小年紀又是這麼的懂事,大廳里的男士都躍躍欲試地想要上前結交,就待佳人扶梯而下了。只是……這祁晴也太不知趣了,臉上一副不樂意是什麼意思,美人不計前嫌地要挽著你的手了居然還不情不願。眾人紛紛臆測一向舉手投足大家風範的祁晴今天這是怎麼了,怎麼看都是一副小家子氣。難道……大家的眼神紛紛看向笑容就似春風拂面的陶然,隨即大家都明白了,大家閨秀行為舉止什麼的,都是對比出來的啊,有木有?!
李聖杰嘴角一揚,跟在陶然身後下樓,他可還等著看好戲呢,剛才小嫂子可是輕輕對他說了聲一定要走在她身旁的,看樣子這還有後招啊。極其有紳士風度的李聖杰還虛禮讓了讓王月茹和姚佳佳,兩人面面相覷之余,當即緊緊地跟在祁晴身後下樓,當然了,離陶然那絕壁是有多遠就多遠的。
陶然挽著祁晴的手臂下樓,臉上的微笑不變,卻是更加親昵的親近祁晴。身旁的李聖杰趕緊的凝神靜听,只听得陶然輕輕地說道︰「啊,剛才真是不好意思,好久沒有接過骨頭了,手重了點,而且好像還錯位了一些。要不,我現在在給你重新接一下?」
李聖杰笑容更見燦爛,看著踉蹌了一步腳下有些虛浮的祁晴感概了一句︰「這可真是一個血腥暴力的世界啊!」隨即又是輕飄飄的加了一句,「骨頭不給裝裝好,是不是會留下後遺癥啊,比如一下雨胳膊就腫的跟河里跑過似的……是不是啊,小嫂子?」
陶然但笑不語,只是直勾勾地看著祁晴。祁晴被打量的渾身出冷汗,第一反應就想要掙月兌開陶然的手,可是下面這麼多雙眼楮看著,她也只能忍著猶如螞蟻布滿全身的恐怖由著陶然挽著,身體僵硬,腳步虛浮,好幾次都差些踩空了。終于到了樓梯拐彎處的一塊平坦地上,乘著大廳眾人視線的盲點,祁晴一下用力就甩開了陶然的手。
陶然也不堅持,只是笑眯眯地說了一句︰「不僅會腫起來,還會跟中毒似的烏青烏青呢,不過……」
還沒等陶然說完,祁晴臉色慘白,牙齒咬得咯吱作響,硬生生地忍住了沖口而出的尖叫,可是搖搖晃晃的身體確實不由自主的向前傾倒,為了穩住的自己身形,祁晴本能的想要抓住身旁的人。陶然卻是微微一側身,躲過了,這下,猛力一抓落了空的祁晴只能胡亂揮舞雙手在空中亂扒,好不容易抓著一個著力點,就使勁的棲身過去……
然後,眾人目瞪口呆地耳听三生尖叫,眼見兩人一墩坐在樓梯上,硬生生地直接滑下了樓道。此壯觀之舉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李聖杰本想淡定地發表下自己的見解,誰知陶然竟在這個時候開口直接導致他破功。
陶然伸手抓著姚佳佳的衣服,讓她不至于也跟著一同滑下樓梯去,看著已經順利到達大廳的兩人訝然開口︰「不過就是月兌臼,我已經給你接好了,所以你不用擔心。」姚佳佳驚魂未定之余,听聞陶然如此淡定又是如此落後一拍的語不驚人死不休,華麗麗的當機了,除了看著丑態畢現的王月茹和祁晴,還真不知道該作何表情了。
李聖杰發誓他真的不是故意起頭大笑的,要怪就怪他笑點太低了吧!隨著他的哈哈大笑聲,大廳里早就有人憋不住了的跟著一同笑出聲,這都有人起頭了,大家也都崩憋著了,哄笑聲響徹上空。見效果達到,某人還偷偷地掏出手機,撥通了一個人的電話,賤兮兮地說了句︰「秦老三,快帶你老婆回家吃飯。」
祁晴和王月茹面紅耳赤,當真是站起來也不是,坐著就更加的不是,要不是水泥地,她們還真想直接挖個洞給鑽進去。
「二姐,你沒事吧……肯定是剛才你甩開我的手用勁大了,所以才會一個踉蹌滾下樓去了。」所謂做戲做全套,陶然幾步跟著下樓,蹲就要去扶。祁晴現在哪里還敢讓陶然近身,強逼著沒爆幾句國罵就已經是深得忍著神龜的絕世絕招了,瞪著眼一下就甩開。
這下好了,大家伙都不笑了,雙眼齊刷刷的盯著還坐在地上的祁晴看,戲謔的眼神中帶了點審視,再也不復剛才的同情。原來是這麼回事,那不就是自己作的嘛,滾下樓也是活該啊!祁晴要知道自己不小心滑樓梯成了滾下樓,估計立馬就跳出來氣急敗壞地反駁。可是這當會,她還真不能自己站起來,要不然明明是個受害者卻成了不愛妹子的惡毒姐姐了。
可這大廳里的人都是殘廢嗎,看到自己這樣都不知道來扶一把的!顯然,王月茹比較能屈能伸,丟了這麼大一個臉不知所雲的尷尬了幾秒鐘後,立刻蹦著從地上站起來,還很是淡定的掃了掃自己的小pp。只是伸手想要扶祁晴一把的時候慘遭拒絕,不由得神色一僵,駐足原地,也不去討那個沒趣了。
「二姐,你是因為貪涼嗎?所以坐著不肯起來。」陶然一臉不贊同地看著祁晴,「這樣不好,雖然你很是怕熱,可是喜坐地面對于我們女子來說是一個很不好的習慣,尤其是向二姐這樣……身體虛弱的人來說,就更加的不好了。」
眾人眼中又是一陣激賞閃過,這將會是多麼溫馨的一幕啊,要是那個做姐姐的面部表情能夠正常一點的話!
祁晴恨得牙癢癢,可是又不能真怎麼樣,只得淡淡一笑︰「小然,你可真關心我。」說著,就扶著旁邊的紅欄裕起身,可是掙扎著剛剛抬起臀部,「撲通」一聲又倒了回去,原來祁晴坐在地上的時間太久,雙腳因為怪姿勢扭曲著,竟然是麻了一點力氣都使不上來。姚佳佳齜著牙很是喜劇地替祁晴喊了一聲︰「真疼,真疼……」
王月茹則是維持著想去扶可猶豫了一下還未出手的姿勢和表情,直愣愣地看著爬了一次還沒爬起來的祁晴。目瞪口呆的人群中頓時又是「噗嗤」的笑聲傳出,大伙兒開笑之前本能地又朝著樓梯望去。站在那的李聖杰一臉的無辜︰「這回可真不是我先笑的!」如此一來,著爆笑聲就越加的不絕入耳。
「你們在干什麼?!」一聲暴呵聲從大門外傳來,隨即一道身影撥開人群,疾步沖到祁晴跟前,一把扶起她,關切地問︰「小晴,你怎麼樣?哪里疼?」
「我沒事。」祁晴借著來人的力量,終于保持著一定的姿態站起身,隨即又不著痕跡地躲開了來人的手。
李聖杰幾步下樓走到陶然旁邊,伸手拉了一把蹲著的陶然。陶然直起身詫異地問了一句︰「付明海同學,你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跟頭發怒的獅子似的看著陶然的正是付明海,他握緊了拳頭努力抑制著內心的暴怒,冷冷地開口質問︰「陶然,你不覺得太過分了嗎,推小晴下樓,還假惺惺地扮作好人,不要以為別人對你的容忍就是你可以作威作福的資本!」
「你又是從哪里蹦出來的?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嘛!」李聖杰眼神睥睨,問話里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藐視,外加冷意。
付明海仰頭望向兩人,完全忘了祁晴說的話直接沖口就出︰「小晴的事就是我的事,她是我……啊……」
祁晴情急之下提了裙擺踩了一腳付明海,堪堪止住了付明海的話頭。眾人都狐疑地看向兩人,這唱的又是哪門子的戲?付明海一被提醒立刻想到了兩人間的約定︰「你欺負人,我就是要管!更何況小晴還是你的恩人,難道你不知道知恩圖報嗎?陶家養了你這麼多年,小晴為了你委屈了這麼多年,難道你不應該好好反省反省嗎?還有,你到底是腳踏幾只船,這個男人又是誰?不會又是你為了達到目標勾搭上的吧?!」
付明海還真是爆發了,幾句問話都不帶喘氣的直直飛向陶然。作于其中一只船的李聖杰已經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了,直接就是呆若木雞忘記上前揍這小子一拳了。周圍的人一听這話,又是齊齊轉頭看向陶然,原來這里頭還有這麼一出啊,听這個大男孩的意思,這一出家庭倫理劇居然還帶上了幾角戀的吐血言情劇。
而女主角竟是剛剛一臉無害笑的清秀佳人?!跟風是件很可怕的事,尤其是風頭因為幾句話的八卦立馬就回轉,這下有不少人是帶著有色眼鏡打量陶然了。一旁的祁晴頓時覺得解氣了不少,付明海剛才那幾句模稜兩口,幾個意思都說得通,就看在場的人怎麼理解了,反正水性楊花這個意思是明確了的。看著某人鐵青的臉,真是過癮……真他媽的過癮!
祁晴不著痕跡地加了一句︰「小然,你怎麼可以這麼對我,剛才推我不算,居然還在我要站起來的時候偷偷暗算我……你就是要看我出丑是不是……我是你姐姐啊!」就不信,現在出丑的人還不輪到你!
陶然自認跟兄長學了三腳貓的功夫不過是為了強身健體而已,從未想到要憑著那一身防身術主動出手擊打別人,可是這回,她冷冷的眼神直視付明海和祁晴,氣息暗自沉入丹田,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人就是欠教訓。身形一動,迅速朝著祁晴和付明海靠近……
「啪,啪,啪……」連著八下的掌摑聲,大廳里的人只見一個雪青色的身影晃動,圍在最是中間的幾人鼻端聞到一陣清幽的香味,愣神間再是回神就看見付明海和祁晴兩人左右臉頰已經紅腫,顯然那八下是分配均勻的每人四計,那賞巴掌的人呢?
眾人齊刷刷的看去,只見陶然還是駐足原地紋絲不動,就連神情都和剛才的一模一樣,冷冷地看著被掌摑的兩人。是她?不是她?到底是不是她動的手?!
「記住飯可以亂說,話卻不可以亂說,你一個誰都不是的人,更加沒有資格來評判我的不是。不過就是小小的教訓,希望你們引以為戒。」
好吧,是她動的手……什麼,真是她動的手?!眾人驚呆了,怪力亂神了,極其不能淡定了!這才幾秒鐘的時間啊,隔著兩級台階再一步遠的距離,速度能夠這麼快?!一瞬間打了八個耳光還扯蛋的回到了原來的位置?當真是亮瞎眼了!
不對,這不是問題的關鍵,關鍵是……大家看著聚光燈下紅腫的兩張臉,指痕清晰可見,這打得得有多重啊!眾人紛紛聚攏于祁晴身旁,關切的聲音紛紛響起,更是有不少人討伐陶然,先是輕輕的一兩句,接著就是越來越的聲音。
「一個女孩子居然動手,還是在大庭廣眾之下。」
「太不知教養了,搞不好剛才還真是她在背後做的手腳。」
「就是,就是……關鍵是打了人還這麼囂張,真是太不像話了!」
眾人紛紛議論,一個勁的質問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說動手就動手,明明看著是個乖巧的小姑娘,卻原來是個歹毒的人。輿論總是同情弱者的,有人甚至扯著嗓子叫︰「什麼人啊,打了人說話還這麼囂張,到底是誰寵出來的,還真以為世界就圍著你轉了啊,你是女王還是……」
「我寵出來的,你有意見嘛!」一聲低沉清亮的男聲從大門處傳來,刻意壓下的暴怒聲中帶著一絲不容人質疑的篤定之感,眾人還未回頭看向來人,就已經齊刷刷地被這一聲震了一震,仿佛他們都是被那人低頭俯視的芸芸眾生。
李聖杰嘴角一抽,眉眼一揚,暗自在心里罵了一句︰你能在騷包一點嗎,這種煽情的開場白都來了,還真不是你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