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味兒,還有酒味兒!丁陌晨的這個吻就和他的人一樣教她討厭。
解雨聆反應過來以後,幾乎是第一時間便咬了下去,她用了很大的力氣,毫不留情。血氣的腥甜立刻彌散在唇齒間,丁陌晨疼得想要退開,解雨聆卻沒有松口的打算。這算是惹上她的代價麼?罌粟妖且美,卻是駕馭不起的毒。
丁陌晨狠一狠心,手抓到了她後腦的頭發上面,用力將解雨聆一把扯開。兩唇分離,疼卻還在。
解雨聆伸手順了順被他抓亂的頭發,眼神凌厲的看住丁陌晨,一臉傲氣,嘴畔勾起的弧度帶著血色的妖嬈,笑里千嬌百媚。
丁陌晨撰了撰拳頭,把臉別過去不再看她︰「我送你回去。」
解雨聆抬手用衣袖擦擦嘴唇,雪白的小西服上立刻沾染出幾朵嬌紅,這是一個下意識的動作,然後她就後悔了,嗎的!好好的衣服!又一件!
「不用了,我男朋友會來接我。」
解雨聆說完這話便拿起她的皮包,頭也不回的向外走去。由于醉酒,她的腳步有些虛浮,可是她依然走的很快。
午夜的酒吧里不失熱鬧,看著解雨聆沒入觥籌人影之中逐漸消失的身形,丁陌晨心里憋悶到了極點,雷亞斯說對了,這就是一個火坑,紅蓮業火的溫度不是一般雨露便能澆灌得了的,誰叫他要惹火上身?燒得他心焦氣躁!
丁陌晨站起身來,兩手撐在桌前,眼窩里泛出一點赤色,突然他抬起胳膊,把桌上的酒具果盤等等東西全部掃到了地上,驚得周圍的人全看向這邊。
一個服務員帶著兩個內保跑了過來,在他桌邊站定,猶豫著該怎樣開口。
丁陌晨卻站直了身子,甩了甩手上沾到的酒水,面色已經變得沉穩淡然。
他優雅的開口道︰「算一下價錢,埋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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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雨聆一口氣跑到了她停車的位置,坐進車里,雙手敷在胸口處,模到了自己劇烈的續。嘴里的血腥味似乎更濃了一些,她忙又抬起手來狠狠擦了兩下,反正衣服已經這樣了,破罐子破摔吧。
一抹瑰麗的紅疾馳進了夜色的街道中,她知道自己最好攔一輛出租而不是酒駕,可是她控制不住,她就想這樣,她得借此來分散注意力,好抑制胸中瘋狂翻攪而出的躁動!
好在這一路無波,停好了車,解雨聆一步三晃的進了公寓電梯,頭疼的要命。酒這個東西真的很神奇,它即帶給你快樂又帶給你傷害,卻還不至于要了你的命。
解雨聆推開團員會議室的門,跌跌撞撞走了進去。
周瞬和蕭羽正坐在沙發里看劉謙街頭魔術的視頻,平時開會時用來播放目標文件的屏幕此時正突出給了劉謙一個臉部特寫,只見他正把眼楮眯成賤兮兮的兩道彎月,手指鏡頭,嘴里說出那句蠱惑眾生的話——‘下面,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周瞬剛開口跟蕭羽說︰「我覺得他手上那個戒指有可能……」
就听解雨聆大喊一聲︰「周瞬!」
兩個人嚇了一跳,剛才注意力全在屏幕上,竟沒注意到解雨聆進來的聲音。
解雨聆就像腳上踩著棉花一樣,深深淺淺的奔了過去,一下撲到周瞬的懷里,兩手摟住周瞬脖子,將他緊緊抱住。
蕭羽看了一眼突然出現的解雨聆,推了推眼鏡,默默站起身來,走到旁邊桌子前,從保溫壺中給自己又倒了一杯咖啡,吹吹熱氣,就站在那里看著他們。
周瞬微微皺一皺眉,伸手想要拉開解雨聆的胳膊,卻被她摟的更緊了些。
他無奈放下手來,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問道︰「怎麼喝了這麼多酒?」
解雨聆在他耳邊吹著熱氣,嬉笑著︰「哈哈,無酒不歡吶!」
她在周瞬的身上聞到了自己常用的那款香水味,是早上在走廊里看見他時,惡作劇般的噴到了他的身上,洛麗塔的辛辣甜膩迷魅得了各種男人卻惟獨周瞬不能夠!解雨聆覺得頭更疼了,一脹一脹的。
周瞬哄她道︰「我去給你倒杯水吧,你先放開我。」
解雨聆的聲音變得嚶嚀起來︰「不行!求你了,就一會!一會我就放開。」
見她這樣,周瞬于是便不再出聲,任由她摟著。
蕭羽站在一旁,一口一口喝著咖啡,兩只大大的眼楮轉了又轉,把解雨聆從頭打量到腳,他有點疑惑。女人真的很奇怪,冷淡起來仿佛南極大陸的千米冰雪,任你怎樣攻堅也無法融其分毫,就像張茜茜對摩西那種;還有解雨聆,就跟身上長了熱帶雨林似的,陰晴不定,情緒說來就來。她們真的是男人身上的肋骨麼?沒有了她們這種麻煩的動物,男人不是應該更覺輕松一點?
過了一會,解雨聆真的放開了周瞬,深深呼吸一口,坐到了沙發的一旁,不再打周瞬的主意。
周瞬站起身,去廚房給她倒了一杯開水回來。
解雨聆喝了一口,把水杯放到一邊,然後月兌下了外套,扔在沙發上。
她指著袖口處的那些血漬說道︰「丁陌晨的。」
蕭羽看了一眼,悠悠的開了口︰「呵呵,汗慚神州赤子血,枉言正道是滄桑。解雨聆,你這衣服上的血色很有點舍身為組織的壯烈意境嘛。怎麼做到的?」
解雨聆揉著太陽,皺眉道︰「這你別管,反正我有得是辦法。眼下趙雯婧也不在,化驗這事兒我們找誰去?」
周瞬接口道︰「交給我吧,我有辦法。」
解雨聆接著問︰「那劉世興的DNA上哪弄去啊?他現在把自己藏得嚴嚴實實的,就算我有辦法也得能近得了這老頭的身吧?」
蕭羽放下咖啡杯︰「這個事情早就解決了,劉世興一年做兩回全身檢查,市醫院的數據庫里有得是他的資料。不只是他的DNA,他身體上方方面面的問題都在咱們的掌握之中。」
解雨聆站了起來︰「那就好,趕緊做完了對比也好做下一步打算。你們接著看吧,我回去睡覺了。」
看著解雨聆關上了門,蕭羽對周瞬挑了下眉毛,說道︰「她對你挺執著的,你怎麼就不動心呢?」
周瞬搖頭,答非所問著︰「解雨聆心里住了個不定性的小姑娘,她不缺男人。」
蕭羽探頭在周瞬身上嗅一嗅,笑道︰「她在你身上做了記號,難道不是為了證明你這張紙牌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