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雲嵐宗留下的弟子大約有百十號修士,有來自修仙家族的,當然也有部分散修,除去蓬萊不說,修為最低的也在練氣五層,高的甚至已經是練氣期的巔峰狀態。
蓬萊太突兀了,甚至這些修士都刻意地與蓬萊保持了距離,一來是蓬萊整一凡人狀態,二來嘛,誰知道她背後有什麼貓膩,沾好了渾身噴香,沾不好,惹一身騷可就不好了,所以這個時候,這些人精們,選擇觀望憚度是最好不過了。
這點上蓬萊就沒在意,主要她這廂不是忙著跟小木鼎大人溝通麼?哪里還在意周遭的一切。
蓬萊這邊忙著要護身符呢,她就哼哼吃吃地道︰「小木鼎大人,雲嵐宗可不好混,你可得加把勁罩我啊。」
這還沒進雲嵐宗,蓬萊這個小精細鬼兒就在這里討價還價了,小木鼎大人可不是什麼脾氣好的,聞言就先開罵︰「你給本大人長點志氣!」
也是跟小木鼎大人相處有段時間了,被罵沒出息,沒志氣,笨蛋,蠢貨的蓬萊,臉皮本來就扎實,這不,適應的也快。
她也不怕被罵,小嘴里嘟嘟囔囔道︰「志氣又不能當飯吃,本來就沒混過正道,又撞到對頭手里。」蓬萊兩句話說道點上了,雖然她對正道好奇,但畢竟從小混魔道,頭次正道就要混超級一流大門派,說心里一點都不慫都沒人信,加上還沒進來,就發現風水輪流轉,這麼快就轉回來了,這才多少字的功夫啊。
蓬萊這還是心里沒底,得向小木鼎大人要個承諾。
小木鼎大人橫眉冷目嘴里對蓬萊破口大罵,但他罵到最後,還是很干脆地來了一句︰「三個響頭,有求必應。」
蓬萊聞言就喜笑顏開,她就喜歡小木鼎大人這種調調,罵地她舒暢也就罷了,還特干脆,那甩出來的音調簡潔有力字正腔圓,特有範。
雁北用眼角的余光打量著蓬萊呢,雖然一向是君子之風的修士,內心里也難免有點匪夷所思的念頭,就像現在,他看著蓬萊,心里卻想到浮黎祖師見到蓬萊的景象,不知道為什麼,他甚至有些期待,畢竟回到雲嵐宗的浮黎祖師再次恢復了流水潺潺一般的神思,那永遠置身事外的神情,飄渺地像和眾生不在一個世界一樣。
這個小魔修,能毀了浮黎祖師的定力,本身就是無法想象的事情。
雁北他,很期待。
奔波谷位于仙緣城西不到二十里的地方,算是一個小型的試煉場所,谷中的妖獸級別不高,特別適合練氣期的修士進去磨練,加上靈氣濃郁,里面的靈草靈果倒也不少。
仙緣城不是個小城,在仙緣城尋求機緣的練氣期修士也不在少數,但他們卻沒有資格奔波谷,如果奔波谷能隨意的話,這里面的靈草靈果恐怕早被采摘一空了,奔波谷至今都能成為一個低階修士的試煉場所,保護如此完整的原因,只有一個,因為它,屬于雲嵐宗。
就因為此,雖然是個小小的試煉之所,卻也無人敢覬覦,只有雲嵐宗的低階弟子才有資格奔波谷試煉,而雲嵐宗的弟子,總是被外人所津津樂道,青睞有加。
樹大好乘涼,大家都懂的道理,修仙的大家族尚且喜歡將自己的家族精英送入雲嵐宗修行,何況那些中小型的修仙家族以及那散落在各地夾縫中生存的散修們了。
這是一個修士們擠破頭都想進去的大門派。
打雜的外事弟子,那又如何呢?就算是雲嵐宗打雜的外事弟子,也要比其他門派的精英弟子地位高的多。
當然,蓬萊還不懂這些,她是頭一次來這種稱之為試練場所的地方,有點好奇,畢竟在她的人生閱歷中,十幾年來的日子都是燒殺搶掠過來的,正兒八經的修行,听起來,還蠻新鮮有趣的哎。
而現在,除了雁北之外,另一名修士正在將奔波谷里的情形告知眾修士,而眾修士也聚精會神在听,生怕一個錯漏,就失去了雲嵐宗的機會。
說話的是宗盛,他的確很沉穩,說話也不緊不慢,氣定神閑,年紀輕輕,卻很有大家風範,好像听他講話,不知不覺,就打心眼里服氣起來,倒是個人物。
「谷中的情形已經告知了各位,規則很簡單,你們三人一組,給你們三天時間,只要能在規定的時間內帶著皮藍果出來的小組,就會成為我們雲嵐宗的外事弟子。」
宗盛說到這里,臉上浮現了一抹笑容,這位年輕的築基修士臉上的笑容,不燦爛不溫暖,反而讓在場的練氣期修士感覺到一陣的冷,就听到宗盛輕緩地道︰「當然,一組成員必需全部都在才算過關。」
必需是三人一組,所有的成員還必需都能安然無恙的出來,還必需帶著皮藍果,這些練氣期修士听完宗盛的話後沒有半分的雀躍,反而迅速地搜尋能作為自己隊友的修士來。
這樣吊件近乎苛刻了,三人一組,自由組合,一個組中如果全部是練氣期頂峰的存在,豈不是壓倒性的勝利嗎?
誰都想找一個強勢的合作對象。
這些大多數是第一次見面的修士在以極快的速度決定他們三天的同伴,幾乎是很快,眾修士就劃分好了陣營。
果然不出所料,強強聯合啊!
就看見所有修士的目光有些忌憚的看向了其中一個組合,兩男一女,一個大漢,一個年輕的男修,還有一名靚麗的女修,練氣十三層,頂峰,練氣十三層,頂峰,練氣十三層,頂峰!
恐怖的實力組合。
當然,所有的修士在驚異地看著這樣強悍的組合時,也難以忽略另外一個極具特色的場景。
宗盛會讓三人一組,人數上自然已經了然于胸的,剛好三人一組,不多不少。
如今這情景,雁北那張清秀的容顏上在此掛上古怪的神情來,就是一旁沉穩的宗盛,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涌動出好笑的感覺來。
蓬萊一副公子哥兒的樣子在那兒站著呢,後腰帶上還斜插著一把折扇,這姑娘,身上帶著一股匪氣,怎麼看都不是正經人家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