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蓮香與白惜安皆是一驚。
「怎麼這麼快?不是說證據不足嗎?」
那衙役左右看看,低聲道︰「我也不太清楚,好像說顧公子這事從急。」
白惜安見也問不出什麼來,給那衙役手里塞了些錢,然後拉著顧蓮香避到一旁。
「香姐兒,我看這事有蹊蹺。」白惜安抬頭,見顧蓮香一直沒出聲,臉色也沒太多變化,不知為何,心里一驚,忙道,「香姐兒,你別嚇我呀?」他生怕顧蓮香听了她哥的事,一下犯急人傻了,情不自禁撢手在顧蓮香臉上模了模。
半晌,才听顧蓮香低聲道︰「白大哥,我沒事!」她看著白惜安,「白大哥,我沒犯傻,我就是在想,無憑無據,馬大人憑什麼定我哥殺人罪?」
白惜安擰緊眉頭,是,這道理誰都懂,可是眼下的問題是馬大人在沒有真憑實據的情況下還要定顧志剛的罪,這事怎麼看都不尋常。難不成……白惜安突然腦海里竄出一個想法,那很可怕,他不由再次向顧蓮香看去。
顧蓮香並不知道此時白惜安的想法,她心里很亂很急,可是卻沒辦法平息這種讓人無措的驚恐。她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前世雖然有些憤世嫉俗,可也是五好青年,到死都沒去過法院,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那些從電視上看來的東西百分百使不上也不適合,她只知道此刻她就像一只無頭蒼蠅,連個出路也找不到。
心里泛酸,想哭,可是眼淚能解決問題嗎?
不行,這個時候千萬不能慌,不能亂。顧蓮香在心底反反復復的告訴自己,她哥還等著她去救呢。
「白大哥,怎麼才能見到馬大人?」
白惜安驚訝的看著顧蓮香︰「你……你要見馬大人?」
「是。」顧蓮香肯定的點點頭,她也看出來了,她哥這事就是馬大人說了算,她要求也只能去求馬大人。
白惜安看了她半晌,突然問︰「香姐兒,是不是……是不是你們得罪什麼人了?」
「白大哥,你這話?」顧蓮香不明白,好好的怎麼突然問起這個,而且白惜安指的是什麼,得罪人?她和她哥能得罪什麼人?
「香姐兒,你難道不覺得剛哥兒這事蹊蹺嗎?」
顧蓮香猛的一驚,她似乎明白白惜安說的是什麼,想反駁的話到了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仔細再一想,她哥這事從頭到尾是不太尋常,旁的不說,光說她哥這進了大牢,不過才二三天的功夫,馬大人就急著要判刑,這于理說不通呀。難不成,她家真得罪人了?
可是,她和她哥一直安份守已,又能得罪誰?
白惜安見顧蓮香一臉的凝重,知道她把話听到心里,不過此地不是易說話的地方,他帶著顧蓮香從官衙後門悄悄離開。出了街口,又往西走了一段路,在一個牌坊附近有一個茶攤,白惜安拉著顧蓮香坐下,要了兩碗熱茶和幾個饅頭。
白惜安也不說什麼,讓顧蓮香先喝些熱茶暖暖身子。
潤潤口,顧蓮香想了想,才開口道︰「白大哥,我哥為人本份,在村里人緣頗好,我雖然不事生產,可是也不是那種興風做浪之人,要說得罪誰還真說不出來。可是我哥這事前後都透著不尋常,恐怕看來,顧家無意之中是得罪高人了。」說到這,顧蓮香嘴角浮現一絲悲苦,若真被她言中,她哥該怎麼辦?
白惜安開始也猜到這樣的情況,他雖與顧家交往不長,可是顧家兄妹的性情他心里有數,不是那種到處結怨的人。恐怕還真是無意之中得罪了人。可是眼下的問題不是去找得罪了誰,而是該怎麼把顧志剛救出來。
顧蓮香之前才說要見馬大人,白惜安也明白她的想法,可是這馬大人不容易見呀。
難。
白惜安忍不住心里輕嘆,馬大人要是容易見,前天他跟著人進城就見著了,又何必這時為難成這般。可是……
抬頭看去,顧蓮香臉色蒼白,本無太多血色的嘴被她抿得死死的,那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心底深處有一塊地方莫名就軟了下來,柔了。
白惜安伸手握緊顧蓮香的手,道︰「香姐兒,別急,一定有辦法的。」
顧蓮香看著白惜安,本想問有什麼辦法,可這話到嘴邊卻成了︰「白大哥,我相信你。」
一絲笑爬上了白惜安的嘴角,再定眼細看了一會,白惜安輕聲道︰「香姐兒,我要去見我師傅,他一定有辦法,你在西城的吉祥客棧那等我。」
師傅?
顧蓮香眼底全是一片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