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蓮香不明所以,這人是誰?
那男人先是看了顧蓮香一眼,然後轉過頭瞪著金眼雕,語氣不善的道︰「小杰,你在這干什麼?難不成跑這來鬧事嗎?」
金眼雕一副不高興的樣子,可是他好像很怕面前的男子,張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說。
見金眼雕不說話,反而一副倔模樣,那男人無奈輕嘆一聲,然後轉過頭對顧蓮香道︰「顧姑娘,這孩子秉性不壞,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原諒則個。」
眼前這個男人在說什麼?看了眼邊上生悶氣的金眼雕,顧蓮香想想,開口道︰「公子客氣了。」在沒有弄清楚這男人和金眼雕是什麼關系前,她還是少開口的為好。
那男人臉上有幾分尷尬,又不好再說些什麼,和顧蓮香客氣了兩句,便領著金眼雕離開。沒走幾步,顧蓮香就見金眼雕回頭沖她擠眉弄眼,然後無聲的沖顧蓮香說道——明天見。
明天見?顧蓮香明天才不去呢,若不是那個姓秦的男子出現但意外,指不定顧蓮香還要和金眼雕比比到底是誰能堅持到底。
沒了金眼雕坐在門口當門神,雜貨鋪到了下午生意又恢復如常,傍晚關門前,李家娘子笑嘻嘻的進了鋪子。
「嬸子來了呀,快坐。」
「別客氣了,香姐兒,你來,嬸子問你件事。」李家娘子眼眉皆笑,似乎有天大的喜事。
「嬸子,什麼事?」
「吶,早上你也見了秦掌櫃,你認為他怎麼樣?你可得給嬸子說實話。」
顧蓮香一愣,秦掌櫃,她什麼時候見過那人呀?等下,顧蓮香猛的想了起來,李家娘子說的不會是早上那個姓秦的男人吧。顧蓮香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看著李家娘子,她多希望對方只是在說一個笑話。
「怎麼了?」不見顧蓮香說話,反而一副見鬼的神色,李家娘子覺得事情好像不是她想的那樣,「香姐兒,你沒事吧?」
半晌,顧蓮香才回過神來,她不確定的問︰「嬸子,你沒騙我吧?那人真是秦掌櫃。」
李家娘子忙點點頭︰「不是秦掌櫃還能是誰?對了,早上坐在門口的那人是誰?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小流氓。我怕你一個小姑娘吃虧,正好秦掌櫃來家里,我就讓他過來看看。怎麼樣?英雄救美,香姐兒,你有沒有感覺很激動呀?」
顧蓮香訕訕而笑,激動個什麼呀,驚嚇倒是真的。此時再仔細想想,她卻想不起早上那人的眼眉長成什麼樣,隱隱只感覺是位個子高大長相很英俊的男子,可是要她細細回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原來那人就是秦掌櫃呀。
原來向她求親的便是那人呀。
顧蓮香此時倒有些後悔,如果早知道那姓秦的男人便是秦掌櫃,她應該好好看看,雖然她對對方一無所知,可是並不妨礙她心里自得,姐也是有人追的呀。
「嬸子,早上的事情的謝謝你了。」拋開別的事情不說,李家嬸子把秦掌櫃叫來救圍于顧蓮香而言的確是件好事。
「香姐兒,這說了半天,你倒是給我一個準話呀。你真心和嬸子說,你對秦掌櫃怎麼看?」
見李家娘子一再追問,顧蓮香也不好搪塞,認真想了想,她道︰「嬸子,說實話,我都沒看清秦掌櫃的樣子,至于我對秦掌櫃有什麼想法……嚴格的說,就是……就是沒想法。」
「啊,為什麼會這樣?」李家娘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那麼大一個活人站在面前怎麼可能沒有印象沒有感覺?她不信顧蓮香的話。
「嬸子,你想,早上那情況,我根本就沒好好看看秦掌櫃長什麼樣,再者,我前前後後就和他說話幾句話,實在是說不清是什麼感覺呀。」
李家娘子無奈嘆氣,好吧,她果然不能太期望顧蓮香,她就想不明白像秦掌櫃那般好的人顧蓮香怎麼就看不上。許是沒有得到想到的答案,李家娘子一時之間顯得興致缺缺,看向顧蓮香的眼神也多了幾分探究。
而顧蓮香,被李家娘子看得心里越來越發毛,唉呀,她真不是有意掃李家娘子的興致,她也是實話實說,真心沒感覺能怎麼辦呀。
李家娘子坐了一會,便起身告辭,顧蓮香收好東西,把雜貨鋪的門從里關好。返身回院子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一件事,早上明顯看得出來,秦掌櫃與金眼雕是認識的,彼此說話的口氣也很熟悉。可金眼雕分明是個小流氓,一個做正經生意的掌櫃,這兩者怎麼會有交集呢?顧蓮香突然對那秦掌櫃有了幾分好奇。
晚上吳大娘回家帶了些包子回來,顧蓮香燒了碗湯,她與吳大娘就著包子便解決了一頓飯。
「香姐兒,明天玉帶河放煙花,你去看嗎?」晚上臨睡前,吳大娘突然問她。
又是玉帶河又是煙花,顧蓮香搖搖頭,道︰「不想去,人擠人,累。」關鍵是一想到今天早上的事情,她就心里有氣。
「你不是一向喜歡熱鬧嗎?怎麼不去了?」吳大娘想這些日子顧蓮香一直呆在家里不是畫花樣就是扎絹花,一點也不像個小姑娘的樣子,有心讓她出去走走。
可顧蓮香還真不想去,特別是明天︰「不去了,明天我想去張師傅那看看。」明天既然是梅貴妃的生辰,張師傅指不定要進官當值,許她哥正好得空,顧蓮香也有借口去看看。
吳大娘沒想到顧蓮香要去張師傅那,知道她們兄妹倆感情好,既然顧蓮香已經決定了,吳大娘也不好再說什麼。
「哦,對了,早上出門的時候遇到李家娘子,說有事和你商量,她找你干什麼?」吳大娘又問,而這一次,顧蓮香心里不由一驚。
她沒開口,她在琢磨,李家嬸子不會是想把秦掌櫃的事情告訴給吳大娘吧?想到這,她抬眼向吳大娘看去,仔細看了會,見吳大娘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顯然那秦掌櫃的事情李家娘子還沒同吳大娘說起。她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不過,顧蓮香也知道,秦掌櫃那事吳大娘遲早也會知道。要不要今天就告訴吳大娘呢?顧蓮香猶豫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而吳大娘听了後其反應也如顧蓮香料想的一模一樣。
「香姐兒,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現在才告訴我?」吳大娘有些不高興,雖然沒見過那秦掌櫃,可是梳玉樓的名聲到底是听過的,看著顧蓮香,吳大娘狐疑的問道,「香姐兒,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還能有什麼事?」顧蓮香一副模不到頭腦的模樣,半天她才反應過來,「干娘,李家娘子就是同我這般說的,我還能瞞你什麼?」
「真的?」
「真的。」顧蓮香再三保證,秦掌櫃的事情她全說了,只除了秦掌櫃認識金眼雕的事情,畢竟吳大娘還不知道有金眼雕這麼一號人物的存在。
「那你怎麼想的?」
顧蓮香真心無奈呀,她就知道吳大娘會這樣問,可是這讓她怎麼說,說實話,她真心對秦掌櫃沒任何想法,早上就說了那麼兩句話,再多的交流也沒有。而且那人給她就是一個很模糊的感覺。
「干娘,這事……真急不來的。我不太喜歡太老的男人。」顧蓮香想了半天,終于找了一個借口。說心里話,她喜歡的男人類型其實就是像秦掌櫃這樣成熟的男人,只不過她真心不認識秦掌櫃,更談不上喜歡,她很難想象與一個陌生的男人組建一個家庭會是什麼情況。
吳大娘擰著眉頭,三十歲雖然是老了一些,可是秦掌櫃別吊件真心好,有才有貌,有錢有房,家里沒有老人侍候,再加上秦掌櫃是喜歡顧蓮香的,這孩子到底看不上人家什麼?
「香姐兒,男人老一些無所謂,俗話說三十而立,秦掌櫃那樣吊件打著燈籠也難找。事關你的終身大事,你別隨意找個借口來搪塞,你可要仔細想認真想。」秦掌櫃方方面面都讓吳大娘感覺到很滿意,要不是知道顧蓮香是個有心性的孩子,吳大娘都想替她拿主意,直接把這門親事應下來了。
其實不用吳大娘再三申明,顧蓮香又何嘗不知道秦掌櫃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最佳夫婿。不要說在這古代了就是放在前世放在二十一世紀,秦掌櫃這條件找個明星都不難。還是那句老話,沒感覺。
「沒感覺可以慢慢培養呀,這年頭,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很多夫妻在成親前都沒見過,可這也不妨礙夫妻兩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呀。」吳大娘不想讓顧蓮香錯過,好心勸她。
顧蓮香無語了,可是心里卻有些活動,吳大娘的話的確在理,雖然與秦掌櫃只在今天早上說了兩句話,可說實在的,秦掌櫃給她的感覺並不差,難道接觸時間長了真會有感覺?可心底卻似乎有個什麼東西讓顧蓮香對秦掌櫃提不起半分興趣。
見顧蓮香久久不說話,吳大娘仔細看了看她的神色,然後突然開口問道︰「香姐兒,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