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惜安要進宮?顧蓮香一愣,他進宮干嘛?
她搖搖頭道︰「沒听白大哥說起,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吳大娘道︰「我也是听別人說的,具體是怎麼一回事還真不知道。」
顧蓮香好奇的問︰「他去宮里干嘛?這是吳太保準備讓他出仕?」可是想想也不太可能,哪有人要出仕卻先進宮的,又不是當小白臉去。等下,她剛剛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干娘,當今官家一共有幾位公主?」
「大大小小,有五位公主。這最大的是廣平公主,最小的是去年出生的昭和公主。」
顧蓮香一琢磨,這廣平公主看上去不過十八九,正是女子最嬌美時,難道……
心里有了幾分古怪,顧蓮香轉頭看了眼站在院井里的白惜安,那人長身玉立,君子如蓮,嗯,雖然家里窮了些,可也是一表人才風流倜儻,和公主站在一起,那也是郎才女貌。
白惜安進宮真是為公主?顧蓮香心想,許是她想多了,可是再怎麼自我心里暗示,她總覺得就是那麼一回事。
久久不見顧蓮香說話,臉色還有些不對勁,吳大娘不解的道︰「香姐兒,你這是怎麼了?」
把心中的奇怪感壓了下去,顧蓮香勉強一笑,道︰「沒事沒事。干娘,這夜深了,早些睡吧。」
顧蓮香這心里壓著事挺難過的,原想找個機會問下白惜安,可一直到白惜安深夜離開,顧蓮香都沒找到說話的機會。
可是她心里真急,恐怕也等不到明天,等顧志剛送了白惜安,轉回便見顧蓮香坐在屋里,一臉的嚴肅。
「香姐兒,你怎麼還不睡?」
「哥,你坐。我有事問你。」
見顧蓮香一臉的正經,顧志剛心里納悶,這孩子到底是怎麼了?坐到她對面,顧志剛看著自家妹子,突然福至心靈,張口便道︰「你這是要打听安哥兒的事情吧?」
顧蓮香一怔,愣愣看著她哥,好一會才點頭道︰「之前听干娘說白大哥過些日子要進宮,這是真的嗎?他進宮干嘛?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呀,怎麼之前一直沒听她說起過。」
「我也是昨天才知道的,吳太保推薦他給官家做案前侍郎,雖然沒有官階,可在官家跟前常常走動,這也是好事。」
顧蓮香不知道這案前侍郎是什麼,可听上去應該好像是類似文秘之類的,顧蓮香心想這京城還真是白惜安的福地,這才小半年,都能常在官家跟前走動了。
「這可是好事,也是白大哥能力好,不然也沒這個機會。」
顧蓮香是真墟白惜安高興,可顧志剛在一旁搖搖頭,道︰「可不見得就是好事,所謂伴君如伴虎,這看上去是福份,可是沒顆玲瓏心,這差事可不好做。」
顧蓮香細細一想,顧志剛這話在理,她不由皺起眉頭道︰「既然如此,吳太保怎麼還想著把白大哥推上前去。」
「這個可說不準了,吳太保老謀深算,不會做沒意義的事情,我猜恐怕是因為安哥兒干淨,雖然是太保弟子,可是一沒官位二來沒什麼背景,這樣的人送到官家跟前,官家用著也放心。」
顧蓮香眨眨眼,還是她哥看得明白,不過只要不是去和公主打交道就好,按白惜安的性子和本事,應該也是能把事情做好的。這心里突然順暢了許多,之前的郁悶完全可以說是一掃而空。顧蓮香笑了下,道︰「哥,明天早上咱們去趟官府,把紫玫的事情辦一辦。」
「明天?明天一早我有事,能過幾天嗎?」
「不行,明天一定要把紫玫的事情給辦了。」顧蓮香本來倒是不想說,可是一想她哥也是個嫉惡如仇的人,便把紫玫她嬸子在找紫玫的事情告訴給顧志剛。一听,顧志剛臉色立馬鐵青,恨恨道︰「那婦人真是毒蠍心腸,即是如此,明天便去把紫玫的事情辦了。這事也不算難辦,紫玫和咱們也算是九服以內的親戚,到時候說她嬸子家人多不方便照顧,正好把紫玫接來咱們家。」
顧蓮香點點頭︰「我也說是這個理,這事越早辦了這心里才安心。」
說了會閑話,這近午夜,兄妹分別睡下。
第二天,顧蓮香起了一個早,收拾妥當,拉著紫玫同顧志剛一道去了官府。正如顧志剛所說,紫玫這事不是什麼大事,加上正好遇到凌大人,不過半個時辰,便把事情辦好了。
顧志剛因為有事,見紫玫這事已經辦妥,讓顧蓮香帶著小姑娘先回家,然後匆匆離開。
凌召安見顧志剛去遠了,轉身笑道︰「听聞顧公子最近是風頭正勁,亦和承南王府有交情,顧姑娘,可要恭喜你了。」
顧蓮香斜眼瞅去,不知道這指揮使是個什麼意思,笑了笑,她道︰「凌大人說笑了,我哥就是個老實的人,沒那些花腸,你這喜倒說錯了人。」
凌召安見顧蓮香這嘴嚴,尋思著也套不到什麼話,便道︰「等顧公子出仕,前途無量呀。」
「承凌大人吉言了,不過我哥不及凌大人年少有為,母上昨天還說這以後也不指望著我哥能有什麼大出息,只要一家人平安就好。」
凌召安眼眉一揚,若有所思的看著顧蓮香︰「昨天進宮見了廣平公主,听公主說,顧姑娘最近會常去明德院授課。」
顧蓮香抬眼看著凌召安,這人想表達個什麼意思?想起第一次見到廣平公主時,凌召安在一旁作陪,看得出來凌召安和廣平公主關系非淺。
「是,難得公主不嫌,再加上我很喜歡那些孩子,有空便會去看看。」顧蓮香一臉淡淡的笑意,「凌大人有事,就不打擾了,今天多謝凌大人照顧。」說完,也不給凌召安開口的機會,拉著紫玫就出了官府。
紫玫今天也算是了結了一樁心事,一出官府大門,她就忍不住問道︰「姐姐,是不是我以後就是你們家的人了?」
「嗯呀,有了這新戶籍,你現在正兒八經就是我妹妹了。」
紫玫心里高興呀,她又問︰「那我以後是不是要改姓顧?」
顧蓮香沒想到小姑娘會這樣問,想了想,她道︰「這個就看你了,你若願意,和我姓成一個姓氏也成。當然,你若不願改了,也沒什麼。」
紫玫想了想,道︰「那我還是不改了。」說到後面,紫玫神色有些低沉,顧蓮香明白她這話是什麼,小姑娘也是個真性情的人,這是想她親生父母和她姐姐了。不改也好,這也是對紫玫親生父母的尊重。
愛憐的模模紫玫的頭,顧蓮香道︰「以前傷心的事情都不要去想了,以後咱們一家人好好過。」
「嗯。」紫玫重重的點了點頭,沖著顧蓮香甜甜一笑。
本來家里還有好多事情要做,可是顧蓮香想著今天也難得出來一趟,便帶著紫玫逛起街來。走著走著,便到了西市,顧蓮香一向喜歡逛西市,特別愛去那些胡商的鋪子里看看,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能撿到好東西。
顧蓮香前些日子找胡商訂了一些水晶,量也不算多,一來是想等明天開業後看看情況二來這胡商賣的水晶並不是太好,金店里要用的紅綠藍寶石全是金眼雕讓他哥幫著置辦的,顧蓮香就想著如果這水晶飾品好賣的話,指不定還是要麻煩譚家大少費心。
顧蓮香在胡商那淘了些彩色陶制小珠子,又去玉器店里買了些玉珠,她想著改明有空也可以教明德院里的孩子們竄珠子做手鏈。這活比扎絹花更簡單,可是一旦有了市場,生意絕對好。一想到和公主訂立的契約,顧蓮香心里其實還是有幾分可惜的,她是有賺大錢的本事,可是本錢太少絕對無法把生意做大做活,只能和廣平公主合作。
顧蓮香給吳大娘買了串石榴石,這東西好,女子帶在身上是有益處的。見紫玫對那些漂亮的錫制小玩意有興趣,特別是一個仿歐式的小首飾盒愛不釋手,顧蓮香不由笑道︰「喜歡就買下吧。」
紫玫眼里閃過一絲猶豫,想了好一會,她搖搖頭,把那小首飾盒又放了回去。拉著顧蓮香就往外走︰「姐,咱們回家吧。」
難得見紫玫喜歡什麼東西,顧蓮香雄這孩子,笑道︰「怕我沒帶銀子嗎?沒事沒事,就一小玩意。」顧蓮香叫胡商把東西包好,遞給了紫玫。
緊緊拿著手里的東西,紫玫好一會才道︰「姐姐謝謝你。」
顧蓮香剛要張口說話,忽諜到一聲︰「小賤人,你這幾天死哪去了?」顧蓮香一轉頭,便見一婦人沖她們撲了過來,不等她反應過來,那婦人已經沖到紫玫面前,一耳光就掌了下去。
「啪」一聲,很大的一聲,顧蓮香一看,紫玫半張臉一下就紅了。杏眼一瞪,顧蓮香二話不話,反手也是一耳光。
「你……你敢打人?」
一切都發生但快,顧蓮香一巴掌也是狠狠打在那婦人臉上,只見好婦人怒目一橫,就要撲了上來。
「嬸嬸!不要。」
紫玫一聲尖叫,顧蓮香下意識的去看紫玫,一陣掌風撲面而來,顧蓮香心想恐怕要白白挨上一巴掌了。她閉上眼,盡可能的把頭轉開。可是想象中帝痛並沒有出現,只听「唉呀」一聲尖叫,顧蓮香張眼看去,卻只見那婦人爬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叫疼。
「誰……誰踢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