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軍來勢洶洶,一個個是蓄勢待發,皆是準備好了一場大戰。舒家軍,那都是從真刀真槍的戰場上下來的士兵,一旦打起來,那可了不得,寧府的家僕哪扛得住這種場面,幾個人在門口抵住大門,生怕舒家軍硬闖進府,一個到內院向寧司辰稟報。
書房的門閉合著,家僕一個著急,直接沖了進去。里面,寧司辰正專注的研究桌面攤開的一張牛皮地圖。
「元帥。府外來了一隊舒家軍,口口聲聲要元帥交出舒家三小姐。」家僕道。
舒家軍?為了舒輕月?寧司辰這時才抬起頭來,府外是有些喧鬧,不過距離有點遠,听不太清具體發生了什麼事。
不及寧司辰思忖怎麼處理這件事,霍宣陽緊跟著闖了進來。
「司辰,出了什麼事?什麼舒家三小姐?寧府又哪來的舒家三小姐?」霍宣陽一進書房,便向寧司辰連問了幾個問題。
昨日,霍宣陽有派人去找葉向全,不過葉向全不在府里。至于舒輕月的真實身份,霍宣陽還是不得而知,要不然,不等舒府的人來寧府,她已經發難于舒輕月了,寧府里哪還會如此太平。
舒家軍,舒府,舒家三小姐。《》平白無故,舒府怎麼會來寧府鬧事?不清楚整件事的來龍去脈,霍宣陽也是兀自揣測著,不待寧司辰說話,她又道。「因為元帥一職,舒家軍一直耿耿于懷,更是心生嫉恨,是不是借舒家三小姐失蹤一事,來找寧府的麻煩?」
對舒家三小姐的失蹤,之前,霍宣陽也是有所听聞,只是不曾在意而已。
「外面情況如何?」寧司辰沒回答霍宣陽,問家僕。
「現在只是叫囂,但看那個架勢,若是不交出人,很可能會硬闖進來。」家僕如實說道。
「硬闖進來?」霍宣陽的口氣甚是輕蔑,又有仇恨。要不是舒家軍,她不會國破家亡,也不會降于楚慧國,屈于人下。對舒家的恨,她不比寧飛雪少。「這是他們能隨便撒野的地方嗎?如今楚慧國的元帥,可是姓寧。」見寧司辰還定,霍宣陽命令家僕。「舒家軍以下犯上,罪當誅,全部格殺勿論。」
提到殺人,霍宣陽眼楮也不眨一下,更是泛著深厚的狠意。
「元帥,這事?」雖然霍宣陽是公主,但府里的事還是寧司辰說了算,家僕等待寧司辰的指示。
「府里其他人呢?」寧司辰答非所問的道。♀
他神色收斂,眼眸深沉,令人猜不透他在想著些什麼。
「都應該听到了府外的動靜,不過,總管讓他們干自己的事。」家僕回答道。
「這件事,交給張將軍去處理,要是舒家軍敢強闖,一切按朝廷律法處置。」寧司辰交代家僕,並沒有要親自出面的意思。
「是。」家僕走了,霍宣陽還留在書房里。
「公主,姐姐近來身體不是很好,你進宮去陪陪她。」寧司辰對霍宣陽說道。
「可舒家軍的事?」這個時候讓她進宮,明顯是要支走她,霍宣陽哪肯。
「我自會處置。」寧司辰沒容霍宣陽商量的余地,言辭帶了三分軍人的嚴厲。
寧司辰從來是說一不二,霍宣陽即使不情願,還是進宮去了。
外面的吵鬧聲又加劇了,這情形,寧司辰想起了去單陽城救援的路上,因舒輕月身份,暗中受人挑唆,舒家軍也是把自己的軍隊團團圍住。同樣的事,又一次發生,那次,她短短數語,便平息了舒家軍的憤怒。這一次呢?她會怎麼做?
猶記得,面對十幾萬士兵,她面不改色。那一刻的她,堅韌,隱忍。
是在霍宣陽走之後,寧司辰也出了書房,卻是向著大門相反的方向望去。順著他的視線延伸,是舒輕月住的東園。
東園
舒家軍興師動眾來府要人,動靜如此之大,一會的功夫便在寧府傳開了,舒輕月自然也是听到了些。
一直,只想著自己,舒府的人,也不知這一個月,該是多麼焦急的找著自己。
想到青兒,想到忠叔,舒輕月的心底很是難受。
不過,當務之急是要解決眼前的事。
舒家軍,寧府,寧司辰現今又做了元帥,一旦起了沖突,後果不堪設想。
怎麼辦?舒輕月兩手相握,緊鎖著眉頭,在園子里來回走著。
「這位姐姐。」舒輕月出到園外,見到一個丫鬟走過來,她叫住了那丫鬟。「外面發生了什麼事,怎麼這麼吵?」
「我也不是很清楚,說是舒家軍來寧府要人。」丫鬟也不知舒輕月便是舒家三小姐,更是這起禍端的根頭,她與舒輕月說道。
「現在情況怎麼樣?」舒輕月又問。
「就剛才,張將軍領了一隊士兵出府,正在府外和舒家軍對峙。听從外面進來的侍衛說,兩軍互不相讓,指不定會打起來。」是個話多的丫鬟,舒輕月問什麼,丫鬟便答了什麼。再者,這舒府來寧府生事,也是眾所周知,並非什麼說不得的秘密。
「那寧元帥呢?」到底,這是寧司辰的地盤,舒輕月還是最在意于他。
「沒見著。」丫鬟道。
听著丫鬟的話,舒輕月先是有些驚訝,舒家軍都已經逼到大門口了,寧司辰卻還是不動聲色,他的鎮定著實令她有點意外,而後,舒輕月的臉色沉了下去。
他這麼做,是要逼她現身嗎?然後呢?加劇兩方的矛盾,或是逼她離府?又或是其他?舒輕月一時間,也很難猜透。寧司辰,那究竟是個怎樣的男人?
暫且不論寧司辰,舒家軍的事舒輕月不能置之不理,舒輕月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她朝著大門口快步走去。
寧府大門口,張容錚也領了一隊士兵正和舒家軍對峙,兩方互不退讓,越演越烈,形勢已是迫在眉睫。
「蘇將軍,這里是元帥府,勸你一句,最好不要做些不明智的事。」張容錚堵了蘇兆南的路,沒有要退步的意思。
不管張容錚那句話是好心規勸,還是有意挑釁,听在蘇兆南的耳朵里,都是尤為的刺耳,更是憤恨難當。更者,他們逼迫寧府已經有一會了,寧司辰只是派了一個張榮錚出來,自己卻不露面。
這是不把舒家軍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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