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大圓寺的院牆並不是很高,站在牆上蘇春天往下看也並不覺得眼暈,這樣的高度多半是摔不死的,跳!
李想遠遠的剛爬上厚厚積雪的山丘便看見一個人影從牆上跳了下來,看那姿態倒有七分神似蘇春天,只是黑漆漆的映照著雪只能看清楚一個影子而已。♀想要急急忙忙奔過去,偏偏雪著實有些厚,行動不便。
牆根處的雪卻被人踩瓷實了,蘇春天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下,摔的整個人都蒙蒙的,右腳腳踝只怕是又扭傷了,痛的蘇春天兩眼淚花,卻還拼命的忍者,要逃離這里,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呼喚著。
剛一抬頭卻看見跑的氣虛喘喘的李想,淚水就滑滑的順著臉頰流淌下來,根本就分不清是腳踝的痛楚還是喜極而泣。
李想一步跨到蘇春天面前,臉上的凝重一下舒展開來說道︰「終于找到你了。咱們快離開這里。」
蘇春天扶著李想的手想要站起來,卻痛臉都要擰在一起,整齊的門牙狠狠的咬在嘴唇上,只咬的薄薄的嘴唇鮮血淋淋。
李想這才發現蘇春天不對勁忙問道︰「你難道腳踝又崴了?」
蘇春天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說道︰「舊傷。」
「還是陳墨給你留下的?」李想明明已經篤定卻還要這樣一問。
蘇春天不回答就算是默認,李想看見寺院里有燈光亮起,心里知道只怕蘇春天滌跑已經被發現了,緊緊的橫抱起蘇春天就往山丘下沖去,只听見寺院的大鐵門被打開的聲音。再看懷中的蘇春天已經不醒人事,額頭上居然還有汗珠。
蘇春天用盡所有的力氣奔逃出來,傷痛,饑餓,緊張交加,李想抱起她那一刻她靠意志支撐靛力就這樣用盡,李想身體帶給蘇春天的那份溫暖瞬間就融化了,瞬間就昏了過去,帶著信任,帶著托付,她以為自己只是睡了。
順著山丘李想趟起意排雪浪,往鐵路的奔跑過去,就好像身後的腳步那樣緊跟不舍,卻連頭也不敢回,懷中的蘇春天再也不能受傷,再也不能被這些人帶回去。
快一點!
再快一點!
李想的雙腿已經開始不听使喚,只是機械的往前,往前,往前奔去。
只見鐵路岔道口的地方燈光閃耀,隱隱約約的像是有人過來一般。
不能回頭,張風,那應該就是張風!
黑暗里只有腳下的雪悉悉索索的聲響,震動著荒蕪的黑夜,懷中的蘇春天雖然失去了意識,眉頭還緊緊的蹙著,就好像李想第一次見到她那樣,面色凝重,眉眼之間的愁緒卻如何都暈染不開。♀
遠處的光亮越來越近,李想隱隱感覺到身後剛才那如影隨形的腳步突然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接著就看見拿著手電的張風,沖了過來,身後跟了許多他來從來見到過,卻身形高大的男人,走過的地方帶起一陣寒風。
看見李想懷抱著蘇春天張風的臉上就算只是借著手電筒的光也有看的到的笑容,除了張風那些跟在他身後的人並停住腳步,依然飛奔著朝著寺院的方向奔跑過去了。
張風從李想懷中結果仍在昏迷中的蘇春天對著李想說道︰「謝謝你!」
李想的胳膊已經麻木僵硬,便揉便順著那幾個高大的男子向著寺廟的方向望去,可是那些身形高大的男人卻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在看張風好像那些人根本就和他沒有絲毫關系一般,抱著蘇春天向著停在鐵路岔口的車匆匆忙忙的走過去。
李想緊跟了兩步追上去說道︰「她只是昏了過去,並沒有大礙。」
「你跟著我走,還是就這樣回家?」張風用顏色示意讓李想拉開車門,然後將蘇春天放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放後面更好點吧!」李想見張風竟然將蘇春天放到了副駕駛的位置上便覺得有些不妥。
「從現在起到她危險解除,我不想她離開我的視線。」說完便開著車直奔黃金海岸而去。
下車的時候李想有些詫異的問道︰「你怎麼把蘇春天帶到這里來?」李想想不明白找到蘇春天的張風難道是要帶著蘇春天去見陳墨父子?不行,絕對不行,他是不信任陳墨和他老爸的,正是這樣剛才他才沒有對著陳墨的爸爸提起大圓寺的事情。
「並不是陳墨家,而是,你隨我來便是。」張風懷抱著蘇春天卻走向和陳墨家相鄰的一幢**別墅而去。
……
筋疲力盡跑了盡一天的薛原和陳墨坐在新華書店的門口,吹著冷颼颼的風覺得身上的汗漸漸落去了。
「薛原,蘇春天要是出事了你會傷心嗎?」陳墨有一搭沒有一搭的問著,心里悲傷面上平靜。他已經給爸爸打了電話依然是杳無音訊,他好像想起小學的一個女生也是這樣本來好好上著課,後來突然就病了,再後來再也沒有去上課,後來听人說她沒有了。他那個時候才覺得生命就是那樣脆弱,說沒有了就沒有了,找了一天仍舊沒有蘇春天的消息,他覺得自己那種不好的預感有強烈起來。
薛原一把推開陳墨說道︰「她不會有事情,一定不會,當年被你從山頂推下去,她都沒有事情,以後也一定會好好的。你誠心咒她死,我就讓你給她陪葬!」薛原此時此刻看陳墨的眼神竟然是仇恨的,好像要把陳墨撕了一般。
陳墨一下子愣在那里,他拼命的回想,他實在不曾記得他什麼時候將蘇春天推下山頂,又見薛原眼中那種憤怒的神情忙說道︰「蘇春天福大命大,一定不會有事。我胡說,我烏鴉嘴。可是薛原我什麼時候將蘇春天推下山頂?我怎麼可能去欺負她那樣的女孩子,那根本不是我的風格,就算是生氣也不好胡亂說話!」
薛原冷冷的看著陳墨說道︰「本來以為你和你爸一樣沒有良心,卻不知道連承認的骨氣都沒有,若不是你從山頂將她推下去,她腳上的舊傷是哪里來的?」越說越激動,站起來便要走。
陳墨不想辯解什麼,也不知道問題到底出在哪里,他恍惚記得蘇春天也說過類似的話,他只是上前去抓住薛原說道︰「蘇春天還沒有找到,你別拿我撒氣,問問張風吧,看看他有沒有什麼進展。」
陳墨硬逼著薛原在電話亭里給張風打了電話。
「我是薛原,蘇春天有沒有消息?」薛原緊張的握著話筒,生怕張風一開口就是不好的消息,雖然他也氣惱陳墨方才的話,可是在他心里不是沒有想過,假如蘇春天出事的可能。
「蘇春天已經找到,你們不用擔心,早點回去吧。」是李想接的電話。
「李想,是你,蘇春天找到了?」薛原似乎不敢相信的問道。
陳墨听到薛原的這句反問提著的一顆心總算是歸位了,頓時覺得渾身輕松,一輕松便覺得餓了。
「找到了,興許後天就可以去上課了。詳細的見面再說。」李想說到這里便掛斷了電話,因為他听到張風輕描淡寫的說了一聲︰「春天醒了,她要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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