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終于忍耐不住,撓撓頭問道︰「我們倆有那麼差嗎?」
蘇春天低眉一沉,心里明明吃驚著他們的飛速進步,卻還不能夸獎,這樣也是一種遺憾。
「什麼叫我的老師蘇春天總是眉含愁雲,笑顏如花,變幻莫測?」蘇春天指著文章里的這句問道。
陳玉嘿嘿一笑,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釋道︰「本來,你是經常笑,可是眉頭卻總也不舒展,好像總是有心事;而且根本就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會出什麼招,這還不叫變幻莫測?寫實話不行呀?」說完陳玉雙手一攤,一副十分為難的樣子。
蘇春天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眼簾低垂,一副漠然的表情問道︰「名字叫《我的全能老師》,你給蘇春天解釋一下,到底什麼是全能?」說完將陳玉的作文輕輕的丟在桌子上,起身站直,靜待陳玉的解釋。
「全能,自然指的什麼都會了!我打听的可仔細了,據說」陳玉說道這里猛然咽了下去,知道自己說漏嘴了,就有些不好意思。
「你還真是神通廣大,我還沒有出題目,你就知道我要讓你寫什麼?說說,這神通是那來的?」蘇春天一猜就知道,陳玉肯定私下里調查了她,心里一驚,畢竟她卻是是有秘密的。並不知道陳玉都知道了什麼,但看到文章那句「我的老師有狼一般的洞察力,和老虎一般的執行力」的時候蘇春天還有有些狐疑,因此,臉上的表情就更加嚴峻了。
陳玉這個時候真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畢竟他一開始時為了贏得賭局才費這麼大勁去調查蘇春天的,好了,自己說漏嘴了。
「那個,剛開始,就我在校門口截你之前,干的事情。不是說,坦白從寬,老師也給我點寬大處理吧!」陳玉裝出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眼楮一閃一閃的望著蘇春天。
蘇春天沒有忍住,還是笑了。
陳玉見蘇春天一笑,心里就有底了,也就知道,這個坎在蘇春天那里算是過去了。
「什麼叫狼一般的洞察力,老虎一般的執行力?」蘇春天指著作文上那句話,一臉不悅的問道。
陳墨白了一眼陳玉,忙爬向前,看看,果然陳玉在作文里寫的可不就是這樣的一句話!
「豬頭,這是形容丫頭子的話不?真是不會寫瞎寫!」
「沒有狼一樣洞察力,怎麼能有這麼好的方法教我們學習,不是我我拍馬屁,要都你這樣教,我給你說,保準沒有逃課的人,當然最好那老師不是帥哥就是你這樣的美女,嘿嘿。
還有,听說你第一次打靶就牛叉的很,沒有狼一樣的洞察力,能行不?
而且,我是崇拜狼的勇敢,凶猛,機警,聰明,拼搏,忠誠,表里如一,自由**!就像我崇拜老一樣。
至于老虎一般的執行力,嘿嘿,為了和前面匹配撒,……」陳玉還沒有說完,陳墨的拳頭就砸再他身上了。
「你胡說什麼,蘇春天那里凶狠了,你一天的胡思亂想啥呢!還老虎?蘇春天是母老虎嗎?你會不會寫,你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你作死呀!」陳墨拿起一摞子書劈頭蓋臉就往陳玉身上砸去。
蘇春天听見陳墨說什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啞然失笑,到沒有因為陳玉的用詞不當而生氣。
「皇上不急太監急,蘇春天都笑了,還沒有說話你急個屁!」陳玉雙手護頭,回想一下,覺得自己說的那些話,說的時候不覺得,回頭一想確實有點胡扯八道。
突然抬頭看見蘇春天一臉嚴肅,眼中寫滿了怒意問道︰「看來我這個老師太好說話了!還不夠凶殘,打手太輕了。你們兩人都不合格,到樓下圍著小籃球場跑五十圈!」
鬧得不開交的兩人同時一愣,沒有料到測驗的結果竟然是這樣的情況下宣布的。
陳玉和陳墨都耷拉著頭穿了外套向外走。
「都怪你,詆毀她,她能不生氣?一天還在我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原來你才是結結實實的豬腦子!」陳墨推了一把走在前面的陳玉。
「不是,我真覺得我的文章寫的挺好的,咋還不能通過呢,雖然說用詞不是太完美,但是,我感覺,就是這樣的……」陳玉並沒有理會陳墨的抱怨,嘴里嘀嘀咕咕,心里反復斟酌著自己的那篇作文起來。
五十圈跑下來,陳玉陳墨都阿汗淋灕,氣喘吁吁。
「陳玉,你見過狼?」蘇春天看著陳墨和陳玉問道。
「電視里見過。」陳玉說。
「我爸說,以前在兵團的時候他見過。」陳墨補充道。
「跑累了吧,這里有溫的淡鹽水,要是喝了,可以少喝一點。」蘇春天心情大好,笑容依舊。
陳墨陳玉一時間莫名其妙。
「等你們休息好了,我們三個,開始討論全能這個話題。」蘇春天指指陳墨陳玉,又指了指自己。
陳玉有點頭大,自己寫了一片作文,捅了這麼大的爐子,早知道,哎,哪有什麼早知道,只好見招拆招了!
「陳玉,你作文里的全能是個什麼意思?」陳墨忍不住問道。
「你這個都明白不過來,豬頭你呀!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文韜武略,那個,蘇春天那個不行,這還不算全能?還有,她拒絕我時候的那股子狠勁,我听人說她以前的傳奇故事,嘖嘖,有故事的人呀!虧你還和蘇春天一直都一個班!」陳玉就得意洋洋的將他調查的那些東西說了出來,不可一世的姿態和仍舊高傲的眼神里寫滿的不僅僅只有贊揚,應該還有挑釁。
「琴,棋?文韜武略?滿嘴跑火車的慫!」陳墨白了一眼,狠狠的白了一眼陳玉,心想馬屁不是這樣拍的。
陳玉同樣回饋陳墨以白眼,到底是不是一直和蘇春天一個班,怎麼什麼都不知道,真是豬。
「這就是你說的全能?」蘇春天笑了,笑容里分明帶了些許不屑。
「這不算是全能?」陳玉反問。
「如果現在這個時代能出全才,那便是應試教育的幸運和這個時代的不幸。如果有,他便是人中之王,可惜沒有,所以我們只好把「全」字人下的「王」給拿掉。時代需要的只是人才。這是韓寒十八歲的時候說的話,你听了這話,還覺得全才是個夸贊之詞嗎?」蘇春天話鋒一轉,犀利的問道。
「你們可以毫無顧忌的反駁我的話,現在我不是老師,就是我是,你們也隨時可以站起來反駁我。學習是主動的思考,絕對不是被動的承受。」蘇春天怕陳玉陳墨如同真的在課堂上一樣,補充道。
面對這話,陳玉完全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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