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抱歉。」韓霓羽低頭望著交叉在一起的雙手,坦坦蕩蕩的說︰「我從來沒有針對過你,如果你是指江祈,那麼我心無所愧,你和他從未開始過,我和他在一起名正言順,我的出現既不屬于橫刀奪愛,也不屬于插足他人的戀愛關系,我和他在一起合情合理!」
「呵呵,心——無——所——愧?」姚艾盯著江祈在燈光下的身影,喃喃重復了幾聲,吸了口氣冷然道︰「你真以為你站到姚勁齊的那一邊就能扳倒我?你真以為你們做的那幾個小動作能逃得了我的眼楮?韓霓羽,我是該說你天真呢?還是該說你頭腦簡單?中國有句古話‘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我再怎麼樣也有根基在那兒,身邊有一幫死忠的老臣子跟著,姚勁齊想後來者居上,從我這里奪食,也得掂量掂量他有沒有這個份量!」
「你可以嘲笑我的自不量力。」韓霓羽直直看著姚艾說︰「我在這里再次聲明,我幫姚勁齊做事並不是針對你。你說的對,我就是個小人物,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活法,她要生存,她要活下去,她想活得更好,這樣有錯嗎?」說到這里她思維更加清晰,「中國同樣有句古話叫‘良禽擇木而棲’,我是站在姚勁齊那一邊,我只做我能做的事,其它的听天由命。至于你,姚小姐,不如我們各憑本事,在商場上一較高下。」
「你以為你在情場得意,商場就一定也能贏我?」姚艾冷笑︰「韓霓羽,你也不掂量掂量你有幾斤幾兩重,就敢向我發出挑戰。」
「我知道是我自不量力。」韓霓羽笑容一僵,也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不過她並不打算改口,而是說︰「江祈教過我一句話︰不試過怎麼知道不行。所以如果最後輸了,我認了!」
姚艾看向韓霓羽臉色漸漸陰沉︰「你是不知天高地厚!我真替kiros不值,他怎麼會看上你這樣的女人,我會等著看,等著姚勁齊被我打敗,你跟著變成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的一天!」
她的話太過陰翳,韓霓羽面上平靜,心中刮過一陣寒風,轉而低下頭,風輕雲淡的笑笑,沒有繼續和姚艾爭論下去。
韓霓羽的注意力轉身球場,她再怎麼對棒球不了解,也知道光憑兩個人是玩不起來的,就在她疑惑之際,球場入口處進來一群小身影,仔細一看,居然是一幫和kevin差不多大的孩子,穿著兩種統一服裝,韓霓羽一數,不多不少,一共15個。
「好象還缺了一個大人。」姚艾跳下去,大聲道︰「我能加入嗎?」
江祈未及出聲,kevin大聲提出疑問︰「媽媽,你會嗎?」
「媽媽和kiros打球的時候你還未出世呢,寶貝。」姚艾幾個矯健的動作跳下去,揚了揚手道︰「我去換衣服,馬上到!」
韓霓羽過了會跑下去,挺納悶的,問江祈︰「這麼晚了,這兒怎麼會有這麼多小朋友?」
江祈旁若無人的捏捏她的臉蛋︰「這是我請的外援,專門陪kevin打球的。別小看了這些外援,他們可是l城最專業的少年組棒球隊。恍」
「你……真打算和kevin來場比賽?」韓霓羽感覺這陣仗弄的有點大,她以為只是他和kevin兩個人玩呢。
「我和姚艾‘離婚’的消息發布出去之後,kevin一直悶悶不樂,在學校也受到了許多同學的嘲笑和排擠。你知道的,私生子這個稱呼對一個孩子來說非常不公平。」
韓霓羽不悅,替kevin抱不平︰「不是說國外挺開放的嗎,怎麼在英國也有這樣的歧視?」
「有人的地方就會有不公,不是說在國外就沒有,英國人相比其它國家的人要保守一些,這個你應該听說過。」
韓霓羽想了下,點頭,看著換好球衣正走過來的姚艾說︰「想不到姚小姐也擅長這個運動。」
「嗯。」江祈看了一眼姚艾方向,緩緩告訴她︰「jodie對運動也有一種狂熱的偏愛,幾乎什麼運動項目她都會上幾手,棒球更不在話下。」
既然姚艾這麼行,那她兒子想找人玩棒球,怎麼她就不吱聲了呢?很明顯,她在利用kevin接近他……這些話被韓霓羽暫時放在肚子里,因為比賽快開始了,她不想掃了他的興。
「乖。」他模她的頭,「你到看台上去坐下,棒球其實是個有趣的運動項目,你不會的話,改天我教你。」
韓霓羽點點頭,輕嘆了口氣,走到看台上坐好。
比賽正式開始前,球場內又進來一位體育老師充當裁判,隨著一場哨響,比賽正式開始。
韓霓羽環顧這座茵茵綠草地,頭頂燈光全開的球場感覺挺不可思議的,幾個小時前她還在小城,一眨眼為了一場棒球賽,他們又跑到了l城。
比賽比想象中進行的激烈一些,江祈請來的外援共15人,分成兩組,一組8個人,加上江祈,另一組7個人,加上kevin和姚艾。
韓霓羽這才明白原來棒球每隊需要九個人,兩隊的球衣非常統一,韓霓羽分辨起兩隊來並不費勁,很明顯江祈那組因為有他
tang在,成績明顯佔上風,第一場他們隊是攻隊,沒花多長時間就回到本壘得了一分。
第二場換過來,kevin隊成為攻隊,kevin沉不住氣,有點急了,第二場和隊友配合不好,很快又輸了一份。
……
韓霓羽在看台上看這場球賽好笑的直搖頭,看來江祈說真的,他是一點沒有想要讓kevin的意思,打到最後,kevin把球帽一丟,往地上一坐,不玩了!
隊友氣憤,勸說無果,kevin怎麼都不肯再玩,到最後干脆一個人跑出了球場。
「kevin!」姚艾欲追上去,江祈攔住她,把手中的棒球塞給她,淡聲說︰「我去吧。」
「這孩子一受挫折就發脾氣,替我好好勸勸他。」姚艾擔憂。
江祈看了她一眼,沒有說什麼,疾步追上去。
球場上那15個外援少年在體育老師的組織下有序離開,韓霓羽看他們走遠,有些內急,跳下看台去找洗手間。
球場洗手間建的非常顯眼,韓霓羽一下子找到,解決完之後看手表,凌晨一點十三分。
她走出球場,在停車場找到了兩大一小身影,kevin的情緒貌似平復一些,低頭坐在車內副駕駛座上噘著漂亮的小嘴唇,不看任何人。
姚艾和江祈正在說話,韓霓羽走過去,kevin突然抬頭爆發︰「我不想看到你!都是你,我沒有了爸爸……」
韓霓羽嚇了一跳,正不知道如何反應,江祈轉身過來,皺眉俯身看著車內發脾氣的kevin說︰「kevin,我和你說過的,我和你媽媽的事與其它人無關,我和她保持婚姻關系是因為想保護當時非常年幼的你,現在你長大了,有能力承受壓力,更應該接受事實。你的爸爸叫glen,他在一場車禍中喪生,車子是我開的,我該負責,與你韓阿姨沒有一點關系。現在,你是不是應該道歉?」
「你騙我,怎麼可能沒有關系?」kevin完全不想被糊弄的樣子,恨恨的瞪著韓霓羽說︰「媽媽說過如果不是她,你會繼續和我媽媽是夫妻關系,我就不會被同學嘲笑是來歷不明的孩子。」
此話一出,最尷尬的人是姚艾,江祈看了姚艾兩眼,警告意味顯現,姚艾窘迫的看向別處,過了半分鐘收拾好心情,正色的說︰「夠了!kevin,今晚這麼多人陪你打球,你就是這樣的態度嗎?你應該要有禮貌,知道嗎?馬上向韓阿姨道歉!」
「我為什麼要道歉?媽媽,你之前不是這樣說的,你說她是個壞女人,她迷惑……」
「kevin!」姚艾有點氣急敗壞的打斷兒子的話,冷下化著淡妝的漂亮臉蛋︰「你很聒噪知道嗎?馬上道歉!」
kevin的小臉別向一邊,氣氛僵凝不下。
韓霓羽低頭咳嗽了一聲,舌忝唇抬頭雲淡風輕的說︰「算了,童言無忌,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天色不早了,我看大家不如回去早點休息。」
姚艾沒有出聲,抬眼看著面色沉冷的江祈,江祈眉目俱冷,淡聲對姚艾說︰「時間太晚了,你們先住到我那兒。」
姚艾眼底一喜,臉上拘謹,小心翼翼︰「會不會太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