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霓羽看著她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不是不想說,是沒有力氣,她媽脾氣看著軟,一旦較真來沒人能勸得動。
當初韓慶和林慕雲的丑事被傳得甚囂塵上,她媽一時間成了天底下最可憐的女人,所有人都認為這口氣不必忍下去,和韓慶離婚是肯定的,就連她舅舅也是這樣認為,結果她媽死都不肯離。
她舅舅氣壞了,關起門來和她媽談了很久的心,她和韓莞在門外等了有兩個多小時她舅舅一臉怒氣出來,甩袖走之前說了一句「你媽無藥可救,他們的事我以後再也不管了」。
從那之後她舅舅真的一點不管她媽和韓慶的事,倒是對她的事挺上心的,幫她出學費,每學期寒暑假都會接她去A市玩。
想到舅舅,韓霓羽心里說不出來什麼滋味,不知道舅舅有沒有度過危機,按理說她和江祈已經有了協議,舅舅公司應該能轉危為安。
拿了那麼多錢,郝霜怎麼著也有些心虛,看女兒不說話,轉開話題,問︰「你和那個何……何……何以麥還有聯系嗎?」時間太久,郝霜想了會兒才把人名字叫出來了。
韓霓羽切菜的手一抖,鋒利的刀口差點切到她的手指,被劉海遮住的臉上滑過僵硬到發白的神色,手里的刀切下去的時候顯得有氣無力,頭埋得更低了︰「沒有了。」
「沒有就好。」郝霜听到這兒竟嘆了一口氣,轉過身去拿碗時嘀咕了一句︰「早點斷了的好,那樣的人家咱們高攀不起,就算高攀上了咱們也是矮人幾等,抬不起頭來……」
「高攀」二字像把倒鉤瞬間把韓霓羽的心髒提了起來,她狠命咬住唇,眼前陡然變的模糊,直到指頭感覺到了疼痛,她才慌忙停下手中的刀,呆呆的看著在流血的十指。
她媽這會兒拿了碗已經出去了,她慌手慌腳抹掉臉上的淚,吸了吸鼻子,從旁邊的抽屜里翻出一只創可貼來迅速把流血的手指裹上。
她們家飯桌上的菜色一向簡單,一份炒青菜,一個西紅柿蛋花湯就是一家三口的晚餐。
做完晚飯,韓霓羽抬頭看了看時間,快六點了,離七點不遠了,她想走又不知道要用什麼理由,剛好武東旗的電-話過來了,問她爸有沒有來再搗亂,她躲到陽台上接听,接完了就跟她媽說同事請吃飯,晚飯不在家吃了。
韓莞平常大大咧咧的,今天看韓霓羽有點反常,手里還拎著一只古怪的皮箱,本來想追問,韓霓羽搶先一步下了樓。
上了公交車韓霓羽給她舅舅撥電-話,半途又按掉了,轉而給舅媽打過去,舅舅公司遇到危機是她害的,她暫時沒臉和舅舅說話。
「舅媽,我是霓羽……」韓霓羽問的有點遲疑,「我舅舅公司最近還好嗎?」
「是霓羽啊。」她舅媽聲音略顯傲慢︰「公司當然挺好的啊,怎麼,你盼著你舅舅公司出事?這可不厚道啊,你這些年上學的學費可都是你舅舅出的,不要自作聰明,以為這事兒你舅舅瞞著我就不知道,我門兒清著呢。只是懶得拆穿而已,不代表我好糊弄……」
要不要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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