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千層塔第一層出來以後,夜慕璃不由分說帶著妖孽便朝第九層趕去,而花非白,則一直順從著夜慕璃的意思,一絲反抗都沒有。
「師傅!趕緊救救你徒弟——」夜慕璃火急火燎的將第九層的房門踢開,而大長老正拿著毛筆批改著什麼東西。而夜慕璃這一驚一乍,直接使大長老手中的毛筆直直墜下,瞬時,那宣紙便被墨水暈染開來,什麼也看不到了。
頓時,只見大長老空空如也的右手正微微顫抖著。顯然是氣得不輕。
「師傅,什麼事兒比你徒兒還重要?」夜慕璃與花非白大步跨進門中,不客氣的找了個地方坐下。
「娘子,你受傷了?」這時,花非白轉過頭看向大長老︰「老頭子,我娘子受傷了,還不趕緊來治!」
「你——你這孽徒!」大長老原本火氣就很旺,一听花非白這一叫,火氣更加旺盛。自己自從收下這徒弟,天資聰穎,但就是不夠尊敬人,整天老頭子老頭子這般叫自己,這也就罷了,而剛剛小璃兒又破壞了自己那重要的書信,而自己又舍不得對小璃兒發火,自然是要出出火氣!
「師傅,你沒看出他有問題嗎?」夜慕璃一把站了起來,擋在花非白的面前,而花非白也很是心安理得的享受這夜慕璃的庇護。
「問題?哪里有問題?」大長老止住腳步,左右看了看,只見花非白此時面色如常,少了往常的幾分邪魅,挺正常的啊。
「他叫你老頭子,這正常?」夜慕璃驚訝的看著大長老。
「呃呃呃——這個這個——」大長老捋了捋花白的胡須,那精氣神十足的臉上也不禁多了一抹暗紅。他該怎麼說?難道說這逆徒一向是這麼大逆不道目無尊長,然後一直這麼叫自己的?這不是在小璃兒的面前給自己丟面子嗎?哎呀,小璃兒可是自己最喜歡的徒弟來著。
「師傅,看來我以後也應該改口了!」夜慕璃一看大長老的臉色,便明白了許多,看來這老頭經常被這花非白這麼叫。導致他都已經習慣了。
「哎哎,小璃兒,你不是有事來找我嗎?什麼事?」大長老臉色通紅,趕緊換了話題。
「他,昨天從那鏡子里出來以後,腦子出問題了!」夜慕璃指了指花非白,說道。
「腦子出問題?」大長老看向花非白,疑問道。
「你才腦子出問題,你全家腦子都有問——」花非白听大長老的話,不禁一聲大吼。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毫無防備的被夜慕璃一個手刀給劈暈了過去。
「小璃兒,先讓我來檢查一下!」大長老在听到花非白‘腦子出問題’這句話的時候,眼中便閃現了濃重的擔憂,花非白,雖說表面上在他的面前不甚恭敬,但也必定不會說出這種話來,那麼他此時,必定想夜慕璃所說的一樣,發生了一些什麼未可知的變化。
大長老將手放在花非白的手上的脈門之上,搖了搖頭,然後轉移方向,放在花非白的頸脈之上,一切正常!再轉移,放在花非白的手上,並傳遞出自己的靈力,以檢測花非白全身各處的機能。
「奇怪,他的身體顯示,一切正常,任何問題都沒有!」大長老搖了搖頭,站起身道。
「身體正常,那精神呢?」夜慕璃抬頭,暗自思索,前世,一般管那種行為怪異或者行為與平日不太一樣的人都管叫精神病,這家伙,不會是因為在那鏡子里受到什麼刺激,變成了精神病吧?
「精神?」大長老疑惑的看向夜慕璃,精神,是指精力麼?
「師傅,你好像還有一個地方沒有檢查!」夜慕璃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頭。
大長老心領神會,再一次將手搭在花非白的手腕處,並分離出一絲靈氣,而這靈氣並沒有再在花非白的全身流動,而是緩緩的接近了花非白的頭部,並準確的探索著什麼。
良久,大長老的額頭正冒著滴滴汗珠,卻還是一眼不發。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大長老才收回手,在收回手的同時,竟差點栽倒在花非白的跟前,幸好夜慕璃及時的扶住了他。
「師傅,怎麼樣?」夜慕璃見大長老神色凝重,不禁開口問道。
「這個——」大長老緩了緩神,最終一聲嘆息。
夜慕璃眉頭緊皺,不會是恢復不了了吧?
「小璃,你應該知道,你們在鏡子中經歷的都是什麼吧?」
「在鏡子中經歷的,便是面對另一個自己,另一個自己不願意面對的自己,以及不願意回憶的往事!」夜慕璃沉聲開口。而這一開口,便想到了此次花非白的變故,很有可能便是因為花非白不願意面對以前的事情所導致,那麼,他曾經,又發生過什麼難以接受,亦或者是難以承受的事情?
「是的,他在那面鏡子中,等于是回顧了他的整個童年以及在此之前的生活,而且陷入了那一片夢寐之中不得擺月兌。」
「你可知為何只有你、花非白、蓮旭以及雲傾然在出來的那一刻打破了那面鏡子?」大長老頓了頓,問道。
「不知道,原本我以為所有人出來都會打破鏡子,但在出來以後才發現,只有我們四人出來的同時,鏡子也破碎了!難道這其中還藏著什麼奧秘?」夜慕璃皺眉,但她並未發覺這其中有什麼啊!
「能打破鏡子從中出來的,這東玄大陸,不超過十人!」大長老嘆息一聲。
「東玄大陸?」夜慕璃眉頭緊鎖,這麼說來,其他大陸能打破此鏡子的人,不在少數——
「而你們,就佔了四個,這說明,你們前途必定不在這東玄大陸!」
但是,這和花非白所出現的問題,有什麼關系?夜慕璃看向大長老,而大長老顯然也看出了夜慕璃的疑問。
「那你且听我說完,那一片大陸,你們遲早會過去闖蕩,為師,也不過是讓你有個心理準備罷了!」大長老嘆口氣,顯然在經過剛剛的探測之後,反動對花非白的傷勢不再上心了,但眉毛卻依舊緊皺。
夜慕璃不發一言,听著大長老的話語,她知道,這些話必定會對她的將來產生很大的影響。
「在東玄大陸的西邊,便是無妄海,而從無妄海過去,便是天雪山,想必你們都知道,而穿過這天雪山,再歷經一番險地之後,你們便會看到,另一個更加神奇的地方,名為——西玄大陸。」
「東玄大陸緣何沒有強者?那是因為,東玄大陸的靈氣太過薄弱,根本不能培育出強大的人才,所以,這里才會有天虛學院,將東玄大陸中的優秀人才選拔而來,然後,將一些資質奇佳,並達到了在西玄大陸生存的標準的人才,選送過去,然後繼續飛升大道!」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夜慕璃思維異常的敏銳,立馬便覺察到了個中的關鍵點。
「沒錯,東玄大陸,是不可能早就能飛升的人才,甚至是大乘期,都、不、可、能!」大長老在說此話的同時,那語氣也異常的滄桑,因為此話的含義,正意味著,他和五位長老,終年修為將止于此!這,又是怎樣的遺憾?修為不能寸進,便表示著,他們只能守著天虛學院終老,然後看著自己的大限來臨,化為灰燼,投入輪回!
甚至是大乘期,都、不、可、能!
這句話,砸在了夜慕璃的心間,字字珠璣,若是不能飛升,不能追求武道的最高境界,那麼,他們學來有何用?恐怕西玄大陸之人短短十幾年時間的修煉,便足以抵擋他們這一輩子辛苦的修煉,這世間,何其不公!
那麼這東玄大陸,豈不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大笑話?
「師傅你——」
「小璃不必多說,在我們五個老頭在來此地之時,便已經確定了自己的使命,天虛學院亡,我們亡!天虛學院生,我們必守護到壽終就寢的那一刻,這便是我們的︰使命!」大長老眼眸中閃過一絲對生的渴望,但又閃過一絲滿足。
相比起這東玄大陸的人來說,他們能活上上千來歲,整整比他們多了十倍有余,而人世間,活這麼長時間,看著他人出現在自己的生命,來、去、來、去,又有什麼意義?
使命!夜慕璃身子震了震,不由從心中對五位長老產生一種敬佩之情,為了一個使命,他們寧願在這一方土地一待便是這麼長時間,這怎能不讓人敬佩?
「所以,小璃,你要盡早的將自己的修為提升至渡劫期,屆時,便可去到更為寬廣的土地上,傲視天下!」大長老眼眸中爆出精光,自從上次天虛老祖選上了夜慕璃之時開始,大長老便知道,老祖所說的正個學院尋找十大神器不過是一個幌子,夜慕璃,才是能聚集十大神器的根本,也就是說,夜慕璃必須在這一千年中成長,並集合十大神器,來拯救蒼生!
「傲視天下!」夜慕璃心中不禁升起一絲渴望,不為那拯救蒼生,也不為那所謂的神器,只為,自己想要站在那最高處,一覽群山小;只為,自己想要變強,傲視天下!
「是,傲視天下!」大長老點點頭,夜慕璃雖為女子,但卻有大將之風,她的身邊,必會聚集眾多豪杰,而這一次的訓練,又何嘗不是自己在為她的以後鋪路?
「西玄大陸,是一個以家族為勢力的強權大陸,這個大陸中,每當有即將成年的孩子,便會做一個儀式,這個儀式便是——戰勝自我。」
「也就是你們昨日所做的練習,就是那面鏡子,將自己心中的魔,放出來,並戰斗!而在那些大家族中,經歷這些的,都不過是十二歲的孩子。一旦此關不通過,便會成為傻子、痴呆!你們由于年歲已大,成為傻子和痴呆,便不可能了。」
「而一旦通過,那麼便會有所作為!而還有一種,便是在通過的同時,破碎了鏡子,那便表明,這個人突破了自我,獲得了新生!」
「新生!」夜慕璃晃了晃眼,新生,自己自鏡子中出來,又何嘗不是一種新生?那是在告別過去的自己,並獲得更為堅毅的品格和心態,那是一種心靈的洗滌。
「還有最為重要的一點,就是在破碎了鏡子之後,在以後的六個月時間之內,此人的智商會回到當初受到重創的年齡,但卻又記得在此之後所有的事,而其表現也算正常。六個月之後,便是此人蛻變之時,一旦蛻變成功,那麼此人——便是第一強者!」
「第一強者?怎麼可能?」夜慕璃驚訝,就憑這個確定,是不是太武斷了?
「是的,西玄大陸,曾經出過一個強者,也是出現過這種異常,所有人都當他是廢材,而六個月之後,其修為突飛猛進,竟成為大陸的一放霸主,並最終飛升,而到後來,一旦哪個家族出現這種人才,便會在這六個月的時間內遭到格殺,到後來,這種人才能最終飛升的,也只有個別,大部分都夭折了——」
「天妒英才!也可以說,是這種人才強大起來太過恐怖,所以這些各自競爭的家族,決不允許這種天才的存在!」夜慕璃很明白,各大家族都是相互制約相互平衡,一旦出現一個這般逆天的天才,其他家族怎能服氣?自然要想進一切辦法格殺!
「按道理來說,你們這個年紀早已經過了這個成為那種天才的年紀,但非白——」大長老搖了搖頭,天意啊!
「這麼說,花非白若是平安的度過了這六個月,便在以後的修煉道路上,沒有任何的阻隔?」夜慕璃看向大長老,眼眸中滿是希冀和激動。
「是,但這件事,你萬萬不可透露給任何人听,尤其是——」
「尤其是跟我們一同訓練的人,不能讓他們看出破綻!因為,這些人都是西玄大陸的家族後裔。」夜慕璃篤定的回答,早在一開始,她就已經猜測到,這些人必定不是東玄大陸之人,他們對待東玄大陸之人的時候,總有一種無意中透露出來的傲氣,這種傲氣,就是夜慕璃斷定的標準。
「的確,這些人有一部分便是西玄大陸的家族直系血脈,所以,切記不能亂說!」大長老鄭重的吩咐道。
「那他們,為何要不遠千里跋涉來到這東玄大陸?」夜慕璃皺眉問道,這一點,她很苦惱,因為這牽扯到了宮玉辰和花非白搶媳婦,而這個人選更是涉及到了她。
「這個,你以後便會知道的!」大長老咳嗽了兩聲,表示無可奉告。
夜慕璃沒有辦法,只好帶著花非白回到了第七層,兩人共同的住所,然後,她悲催了——
「娘子,餓了——」
「娘子,想洗澡——」
「娘子,我想尿尿——」
「娘子,我——」
整整一個晚上,夜慕璃被花非白鬧騰的頭昏腦脹外加大腦充血,自己,這簡直跟養了個小孩沒什麼區別,更為可惡的是——
夜慕璃看了看此時跟妖妖一起吃糖豆的花非白,一陣汗顏,若是六個月之後花非白醒了過來,會不會用「你知道的太多了」這個借口將自己給殺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而夜慕璃卻再一次悲催的八爪魚一般貼在了花非白的身上,而花非白在夜慕璃睜開眼的同一時刻,便傻呵呵的笑著說了一句︰「嘿嘿,娘子早——」
「 !」
你們沒有猜錯,夜慕璃一想到未來的六個月的慘無人道的日子,想自殺的心都有了。
兩人收拾好了以後,便下了樓,準備參加今日的訓練,而走到一半,卻只見此時的學院已經風聲鶴唳,甚至連空氣中都充滿著緊張的氣息。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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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們,今天我們宿舍發生了一件驚人的事情,導致我沒有心情碼字了,望大家諒解。
一個相處了四年的同學,竟然是也偷了我們宿舍四年的東西,今天被抓住了,說實話,心情真心有點不好,這幾千字,也是硬擠出來的。
十號我還有考試,晚上還要趕28小時火車回家,所以,我可能會請假三天,到時候我會寫公告的,麼麼噠。
這次回家之後,我將一直保持萬更,大家敬請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