痞仙當道 第二百零五章 人格分裂

作者 ︰ 老陶

沒想到,听到這個問題之後,燒烤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連滾帶爬的從吳尺身邊跑了開去,邊跑邊驚恐的叫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魔鬼,他一定是魔鬼!」

一團的陰霾,一下子就把吳尺籠罩住了,他立刻意識到,燒烤先生,就像是一個的謎團,而自己,被拒絕在這謎團的外面,無法看到,無法猜到,無法想到。這謎團的謎底,到底是什麼?

燒烤並沒有跑遠,而是跑到溪邊蹲了下來,看著清澈的溪水中自己的倒影,忽而抱頭痛哭,忽而面色猙獰的痛罵自己。吳尺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靜靜諜著。

「為什麼?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笨蛋,如果不殺他們,他們就會殺了你!」

「不,自然精靈是善良的,他們不會殺我們!他們不會的!」

「哼!白痴,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所謂的善良,只有強者和弱者的區別。你所謂的善良,不過是強者對弱者的憐憫。殺了他們,你就是強者,你就可以書寫你自己的善良!否則,你注定一輩子是個弱者,永遠在別人的腳下痛苦的,依靠別人的憐憫,苟且偷生。」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這個世界不是像你說的那樣的!」

「哼,你真是天底下第一大白痴,你明明有著把所有人都踩在腳下的實力,卻非要去做個弱者,讓人對你呼來喝去,白痴,蠢材!」

「…………」

燒烤先生對著溪水中自己的倒影自言自語,聲色並茂,大概說了足足半個小時,才漸漸停了下來。吳尺一直站在他身後不遠處,一直安靜的看著,安靜諜著。現在,吳尺幾乎已經可以肯定,燒烤先生患有傳說中的人格分裂癥了。

不過據吳尺對人格分裂癥哪一點可憐的了解,一般的人格分裂癥患者,兩個(或多個)人格之間是無法平行的,無法同時出現的,所以,一般人格分裂癥患者不知道自己另一個人格的存在,也不知道自己另一個人格時所做的一切事情。常見的雙重人格患者,通常其中一種佔優勢,但兩種人格的記憶都不會另一方的記憶之中,幾乎意識不到另一方的存在。但是奇怪的是,燒烤先生的兩個人格,卻似乎是同時存在、同時出現的,更讓人驚奇的是,燒烤的兩個人格,居然還可以互相對話?

這種人格分裂,已經超出了吳尺所認知的範圍了,或者說,這跟本不能叫人格分裂。但吳尺又實在想不到一種更好更合理的解釋去解釋燒烤的這種行為。

吳尺想到了燒烤的身世以及境遇,在遇到自己之前,他是一個乞丐,一個被社會遺棄的可憐人,在這樣的環境之中生活,產生雙重人格,也是可以理解的。

而燒烤所表現出來的兩個人格,很明顯是,一個善良,一個邪惡,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格。本來吳尺無法理解,不過想到燒烤的身世,就什麼都想通了。

燒烤生活在乞丐的世界之中,不知道遭到人們多少的唾棄和咒罵,這種時候,他對人們產生怨恨,對社會生出摒棄心理,久而久之,形成另一個邪惡的人格,並不奇怪。

胡思亂想了一陣之後,吳尺深深嘆了一口氣,沒來由的對燒烤產生了憐憫的心理。他走上去,在燒烤身邊蹲了下去,看著溪水中燒烤的倒影,許久之後,才道︰「燒烤,我們走吧,再不走,那些自然精靈就該追來了。」

燒烤臉帶淚水,畏畏縮縮的的樣子,看上去極為可憐,不過他還是慢慢的點了點頭。

雖然吳尺一夜沒有睡,累得他幾乎連眼皮都抬不起來了,不過終于找到了燒烤,他心中著實暗暗松下了一口氣,現在更是知道了燒烤患有人格分裂癥,仙警大人可謂是喜憂參半,再想到身後自然精靈那些追兵,他也就顧不得休息了。

二人相互作伴,徜過小溪,向著傳說之中的食人沼澤走去。這一走,就又是三天。

在第二天的時候,燒烤先生的情緒就恢復了過來,而吳尺,看到看著自己的眼神有些躲閃的燒烤先生,心里長長嘆息了一聲,對前事只字不提。雖然仙警大人覺得患有人格分裂癥的燒烤先生很是可憐,不過被現實所逼迫,他不得不把自己心中那點可憐的善良遠遠的拋開,然後對著燒烤先生咆哮道︰「你到底認不認識路?!!」

「認,認識!」

三天,燒烤先生一直這樣回到,可是三天過去了,仙警大人不得不悲哀的承認,自己二人,還在妖獸森林里打轉。而唯一讓仙警大人感到有些安慰的是,那些自然精靈們沒有追來,不知道是被那晚燒烤的凶殘的表現嚇到了,還是自己二人已經走出了他們的勢力範圍,所以他們放棄了追殺自己二人。

不管怎麼樣,這是這三天來,讓仙警大人覺得唯一值得慶祝的事情。

第三天的傍晚,二人足足在這古樹參天的森林走了好幾個小時後,看到森林里光線暗了下來,知道太陽已經落山了,燒烤先生似乎再也走不動了一樣,一坐在腳下那一層厚厚的落葉上。

吳尺滿頭大汗的走了過來,也是一在他身邊坐了下去,先是呼呼喘息了幾口,感覺好了一點之後,才白了一眼燒烤,問道︰「我的向導先生,麻煩你再看一看你那無所不能的地圖,我們到底還要多久才能到食人沼澤?」

燒烤先生也不生氣,有些害怕的看了看吳尺,這才從胸前掏出他那張破舊的地圖,認真的看了起來,不久後仰起頭道︰「快了,最多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就可以到了。」

這已經是這三天來,吳尺從燒烤口中听到的第十次一模一樣的答案了。

求人不如求己,仙警大人徹底對燒烤先生失去了信心。他什麼也沒說,隨便找了根樹干靠了上去就休息,心中打定主意,明天再也不听燒烤的話,按照自己的直覺走。

如果有一個指南針,那該多好!

仙警大人這樣想著,感覺到燒烤先生走了過來,站在了自己的面前,「明天我們用飛的,一定可以到的。」

說起飛,吳尺就火冒三丈,差點沒忍住揣燒烤一腳,就算他強忍著沒有踹燒烤一腳,也是忍不住狠狠瞪了他一眼,「日,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飛?怎麼飛?那把破劍,時速才三十五公里不說,耗費仙氣更是非同一般,我騎著它飛,再帶上你,感覺比走路還要累,別說飛一天了,你讓我帶你飛一個小時,就能把我累虛月兌了。」

燒烤有些害怕的樣子,不過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既然這樣,你為什麼還要來?」

燒烤先生說的含糊,不過吳尺卻是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忍不住白了他一眼,「我來看看熱鬧不行啊?」

燒烤沒再說什麼,一在吳尺身邊坐了下來,也是靠在樹上休息了起來。吳尺有些詫異,他以為燒烤先生听到自己這樣的回答之後,至少會反駁上幾句,沒想到他什麼都沒有說。遲疑了一下,仙警大人覺得燒烤的情緒已經徹底恢復了正常,就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輕輕推了一下燒烤,問道︰「燒烤先生,呃,有一件事情我不太明白……」

燒烤打斷他,「你不用說了,我也不知道。」

吳尺呆了一下,「你知道我要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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