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下,肥碩的毛毛蟲攀援著粗壯的樹干緩緩爬行,碩大的身子一扭一扭的。
在這片生機盎然之地,就是這麼一只毛毛蟲身上的生機之力都有足足三百之多,相當于一個架橋境界的修仙者了。
鄭先現在的生機之力也不過九百多的生機之力,這一條毛毛蟲相當于半個鄭先了。
鄭先心中一動,湊到那緩慢爬行的毛毛蟲身邊,這毛毛蟲還算溫順,攻擊意願不強,見到鄭先靠過來,便扭轉身子,緩慢的朝著樹干另外的方向爬去。
這是食草昆蟲和血食動物最大的區別之處了。
鄭先用一根樹枝將其挑起,這懶洋洋的肥碩毛毛蟲少說也有十斤左右,相當的沉重。
隨後鄭先將境玉緩緩靠近毛毛蟲,當境玉觸及到毛毛蟲的時候,鄭先手中的終極猛然發動,一道枯滅極光貫穿毛毛蟲,靈智的毛毛蟲一聲沒吭便死翹翹了。
鄭先連忙引動這毛毛蟲散逸出來的生機之力,將其灌注進境玉之中,境玉沒有絲毫的排斥全盤接受下來。
鄭先不由得大喜。
雖然境玉只吸收了兩百左右的生機之力,毛毛蟲身上其它的生機之力,都因為來不及汲取而消散在空氣之中,但鄭先眼瞅著境玉急速的煥發生機,顯然這樣填補境玉所需要的生機之力,比鄭先不斷汲取生機值,隨後灌注進境玉之中,要快捷得多,鄭先也不必擔憂自己被榨干。
隨後鄭先開始不斷的搜抓那些比較弱小又比較溫順的昆蟲,殺死之後,將其的生機之力灌注進境玉之中。
境玉的胃口再大終究有限,在鄭先接連殺了六十多只昆蟲,灌注了三萬多生機之力境玉之中後,境玉終于不再呈現枯敗之色,而是開始維持溫潤的模樣來。
鄭先當即放出一道念頭,潛入境玉之中,這一次,鄭先得到了一個驚喜。
就見境玉之中此時一片生機盎然,雖然還不能夠和外面的苗圃相提並論,但內種的種種草本花卉都已經怒放開來,那些靈草也長得到了鄭先膝蓋那麼高。種類繁多,相對于之前境玉之中的單調模樣,現在這里更加真實,更加生動。
九黎噬魂草原本耷拉腦袋的模樣此時也為之一變,蓮蓬被粗壯的花睫奮力托起,九顆黑色的珠子此時開始綻放出迷人的清香來。
感覺到鄭先靠近,九黎噬魂草立時朝著鄭先傾斜過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九黎噬魂草多麼通人性,如貓咪小狗見到主人一般,溫順的靠過來撒嬌呢。
鄭先當然不會去靠近九黎噬魂草,因為鄭先很清楚,他這一道薄弱的念頭接近九黎噬魂草的話,立時就會被這個看似無害的家伙給生吞下去。
鄭先圍著這境玉之中的世界轉了一周,隨後發覺這個世界似乎變大了,相較以前來說,新開拓出十分之一的空間來。
當初鄭先將這一片原野走一圈,需要五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現在需要半個小時,雖然時間短了,但現在鄭先的速度比之前快了許多,鄭先約莫算了下,這里相當于一個直徑十公里左右的正圓形。
這個發現使得鄭先越發欣喜,這等于是一個隨身攜帶的苗圃,有了這個苗圃,鄭先可以隨時進來汲取生機之力,哪怕他鄭先回到凡間也不必因生機之力而發愁。
現在鄭先開始對于外面的這座龐大的陰毒門的苗圃有了一個更加清楚的認識。
外面的苗圃看上去雖然枝繁葉茂,但一切看上去都是嶄新的,鄭先從地上的敗葉觀瞧,估計這龐大的苗圃也就是月余時間內生長出來的,說不定什麼時候,某位掌控這座苗圃的大能,亦或是陰毒門就要出手將這苗圃整個收割掉。
想到這里,鄭先知道,這苗圃絕對不是久留之地。
鄭先念頭走出境玉,回到身上,隨後開始不斷的采集更多的生機之力盎然的種子,同時只要看到了有肥大的蟲子,鄭先就殺了采集生機之力,一路行去,鄭先手中的境玉越發顯得嬌翠欲滴,光潤十足,水汽盎然。
有了事情邊走邊做,鄭先不知不覺就在苗圃之中行走了四五個小時。
或許是清晨的緣由,這一路上還算安穩,但越往前,鄭先越覺得吃力起來,此時鄭先已經遠遠的能夠看到遠處的苗圃盡頭,那座高達數百米的峭壁了。
看著山跑死馬,鄭先估算了下自己要想靠近峭壁,至少還要一個小時,鄭先不由得有些納悶,昨天他下了峭壁一路狂奔雖然跑得急切,但卻並出這麼遠的距離才對。
鄭先開口道︰「無,計算一下昨天晚上我下了峭壁之後行走的距離。」
鄭先的一切行為在殖裝甲之中都有記錄,是可以查詢得到的。
無就相當于一台精密的電腦,可以幫助鄭先準確的回憶之前發生的事情。
不久之後無便開口道︰「行走距離三十一公里。」
這個行走距離,並非是鄭先距離峭壁的距離,包括了鄭先四處亂轉總計行走的公里數。
「現在咱們走了多遠了?」
「五十公里。」
鄭先望了眼遠處的峭壁,距離他現在的位置,至少還有十公里的距離。
皺眉半晌之後,鄭先得出了叫他自己都吃驚,不敢相信的結論——這苗圃正在不斷的擴張變大!並且一夜之間擴張了至少三十公里。
這還是他所走過的短暫距離,若是放在整個苗圃上來算的話,這個膨脹的空間將更加嚇人。
正如他的境玉一樣,有充足的生機之力供應的話,就能夠不斷地膨脹下去。
必須盡快離開!
鄭先得出這個結論之後,不由加快速度。
鄭先在密林之中前行了兩公里之後,忽然藏匿身形,蟄伏在一片草睫之中。
不久之後,遠處有三個身影一路疾馳狂奔過來。
這三個身影奔跑得惶急,已經到了不管不顧的地步了。
鄭先眉頭微微一皺,是三個殖裝甲!
這三個殖裝甲每一個肩膀上都有一顆紅星,不用問,是那些軍人。
鄭先細細觀瞧,這三個殖裝甲身上沒有被三尸果鑽出來的孔洞,應該是活人,不是那些被碧綠色的頭顱佔據身軀的家伙。
隨後就印證了鄭先的這個猜想,在這三個殖裝甲後面有十一具滿身孔洞的殖裝甲緊追其後。
鄭先記得清楚,之前被那些三尸果抬尸而來的是十具殖裝甲,現在多了一具,應該是又有被害者出現了。
鄭先不由得收斂一切氣機,藏得更深。
鄭先沒有去救這三個軍人的念頭。
三個軍人只有逃命的份兒,即便再加上他鄭先,情形最大的變化就是他們四個一起逃命,改變不了什麼。
隨後鄭先就對自己的選擇感到慶幸,因為在十一具殖裝甲之後,有數百個三尸果潮水般的涌來,群狼般的一晃而過。
鄭先呆在原地一動不動,足足等了半個小時的時間,這才從隱蔽處鑽出來,隨後沿著三尸果們行進的道路緩緩前行。
擺月兌敵人最好的辦法,不是跑在最前面,而是落在敵人後面,一路向前的敵人很難發現背後的獵物。
並且跟著這些三尸果和十一具殖裝甲最大的好處,就是他們幫助鄭先趟平了道路,走起來,那些凶悍的野獸昆蟲少見至極。
鄭先一路警覺提升到了最高,此時的鄭先不再想著繼續填充生機之力念玉,也不再去采集草籽果實,而是收斂一切精神,專注道路,謹慎前行。
那三個軍人的目標也是峭壁,顯然他們也想要離開這座苗圃。
鄭先如貓潛行,眼瞅著還有兩公里左右就到了峭壁之下,鄭先再次蟄伏不動,隨後緩緩攀上樹顛。
他一路都在看著那峭壁,那三個軍人一直不曾攀岩而上,遠處又沒有爭斗的聲音傳來,這三個軍人不是已經被殺,就是在半路上潛伏起來,說不定那些蘿卜頭般的三尸果正撒開海網四處搜尋那三個軍人,在沒有搞清楚前面的情形之前,他現在繼續前行,很有可能一步踏入三尸果的搜獵範圍之中。
登上樹顛,鄭先放目張望,果然在他前面一公里遠的地方,那十一個殖裝甲正在亂晃亂轉,樹影掩映之間,能夠看到三尸果們正在散布在四周上躥下跳的四處亂轉,地面被他們鑽得糜爛處處。
鄭先準備迂回一個大圈,繞過這些三尸果,神不知鬼不覺的從遠處登山。
有那三個軍人牽制這些三尸果,對于鄭先來說,是一件好事。
鄭先正準備從樹上下來,卻陡然發現,在峭壁之上有一道碧綠色的東西在漂浮著。
鄭先微微皺眉,生機之力灌注雙目,隨後連忙扭頭蟄伏,不敢再去看峭壁上的那個家伙。
峭壁上的正是一身藻綠長袍的陰邪男子。
此時這陰邪男子胯下坐著一個渾身上下滿是焦糊的男子。
這男子身上的焦糊結痂處處開裂,猶如地裂露出的岩漿一般,龜裂的焦糊皮膚溝壑之間是一道道的鮮紅的女敕肉顏色。
那張焦糊可怖的面容上滿是扭曲的痛楚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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