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在門口停了下來,將手負于身後,偏過頭說道,「臭小子,別推三阻四,我看這里的人也多,如果能夠順利賣出去,足夠你一個月的生活費了,不就是殘了一條腿嗎,別跟我來那一套」
「注意養傷,有空我會過來看你」
韓揚突然發現在這老人面前並沒有道理可講,在別人眼里老人那親切的笑容,在韓揚看來分明有著幾分猥瑣,見韓老已經離去,他只能暗嘆一聲,按照這身體以前的記憶,這些符的處理方法一般是轉賣給那些擺地攤的老神棍,一張也就五塊錢,折合下來一百塊也不夠,什麼一個月的生活費,兩天恐怕就去之無影了。
「也只能如此了」韓揚心中想到,也實在是無奈,看著手中黃色的表紙,還有上面讓人看不懂的符文,絲毫就感覺不到靈氣的波動,在他那時的修真界,一道靈符就是一道法術,足以讓眾多普通人望洋興嘆了。
不過眼下的這一種,就算有效果也不會很高,或許賣弄一下不知情的人倒是可以,要真有治病除災的效能,打死他也不會相信,也不知道爺爺心里是怎麼想的。
韓揚俯身看了一眼床底下的隻果,在他看來並沒有特出之出,跟著爺爺的時間久了,像這些風水相術,奇門遁甲,類似的知識也學到了不少,不過也只能說是皮毛,結竟數術太玄太神秘。
因為腦中還有很多信息沒有融合,所以韓揚也不清楚這隻果的含義,只能躺回床上,聚精會神,開始融合著那一段關于數術的信息。
從中得知,數術的範圍極廣,主要有三大類,長生類、預測類、雜類,不管是煉丹術還是堪輿術,亦或者神秘莫測的巫盅術,都是含蓋其中,五花八門,而理論基礎無非就是陰陽五行、生克制化,天人感應。
宇宙萬物都在時間與空間中運動,人、天、地及宇宙萬物的運動無一不受著「數」的制約,而巫術是最早的數術,到後來漸漸演化成相面測字,佔星堪輿等等,可以追朔到三皇五帝。
數和命聯系在一起,知命的人前提在于順應天道,地道,人道,窮理盡性……這句話倒是與韓揚的思想相違背,如果他真的是順應天道,當初就不會去選擇修煉逆天功法,更不會去擅改生死簿。
「不過現在修為盡失,變為一名普通人,唉,應該也不算是逆天了吧」韓揚仰臉沉思著,伸出手就要為自己算一卦,就在此時他想到了一個蛋痛的問題,為自己佔卦那可是大忌,一般而言,奇門士術的命理比普通人更為神秘和觸感,就算有著極高修為的大師,恐怕也不會反其道而為之。
思來想去,韓揚還是縮回了手,重新將那些符整理好,就在他就要藏起來的時候,韓靜卻從外面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一個鋼制的餐具,里面想必就是韓揚今天的早餐了。
「哥,該不會是爺爺又給你送生活費了吧?」
韓揚的小動作被她一瞰眼底,亭亭玉立的身姿站在那里,掩嘴偷笑著,她記得以前回家,爺爺總是經常讓她幫忙送「生活費」,一開始她還以為是爺爺重男輕女,後來有一次偷偷打開看了一眼,終于是悟然大悟,所以此時見韓揚手中拿著的紙袋,讓她感到好笑。
見小妹又在打趣,韓揚白了她一眼,隨手遞了過去,「怎麼?你羨慕啊?要不送給你?」
「不了,既然是爺爺送給你的,我怎麼能要」韓靜連連擺手,停止了偷笑,但眼角還是有著不少笑意,她將餐具放在旁邊的櫃台上,說道,「爺爺這人也挺奇怪的,送什麼不好,偏偏送這些迷信的東西」
韓揚砸了砸嘴,無趣的將紙袋收回,為了不引起注意,只能用被子蓋了起來,幸好這里不是學校,不然這臉可真是丟盡了,在家里,恐怕也就只有他是相信爺爺那些手段。
「住院費太貴了,姐說過幾天等你好一點之後,接到她家去休養」韓靜邊說著,邊將餐具打開,一股濃濃的香味頓時四處散開,這更是讓肚子餓得呱呱叫的韓揚嘴饞不已。
「我無所謂」
韓揚很隨意的應了一聲,雖然這早餐只是一點肉粥,但對于這幾天都是靠輸液維持的他來說,無疑于一大餐,也故不上其他,狼吐虎咽的吃了起來。
「你慢一點,沒人跟你搶,不夠我再去打一份」
「這不是我的肚子在抗議麼」
「咚咚咚」
門前響起了敲門聲,兩人同時看去,那里有著兩名警員站著,一男一女,那男的年齡比較大一點,看樣子接近了中年,而後方那名女警員則是比較年輕,清秀的臉龐,容顏極佳,恐怕也是「警花」級別的存在,而那劉海沒有被裹進帽子的幾根發絲,更是給她增添了幾分姿色。
「你就是韓揚吧?」在整個病房五六人的目光中,兩名警員走近到韓揚身前,臉上的威嚴氣勢力不變,問道。
「正是在下」韓揚不以為然,在他認知中,這警察局就是相當于他前世的官府,這次前來應該是為了前幾天的遇刺案,反正自己是無辜的,倒也沒必要心虛。
「這是我們的證件」那中年警官將所謂的證件放到韓揚眼前讓他看了一眼,隨後重新放回胸口前。
「我們是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形,麻煩你說一下」那中年警官盤問道,而他身後的女警員也是拿出一個本子和一支筆,舉在手中等著韓揚的回答。
「那個……能不能先讓我吃完」韓揚看著餐具內還有的早餐,嘻嘻問道。
前方的中年警官倒顯得無所謂,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而他身後的女警員就不耐煩了,而且看韓揚一臉的嘻笑,仿佛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這家伙竟然如此不配合。
韓揚不理分他們,繼續享用著他的早餐,而那兩警察見他一時半會吃不完,識趣的退到了門外。
「哥,你還不快一點,要是把他們惹惱了看你怎麼辦?」韓靜在旁看著他,發現他竟然變得慢吞吞,一小口一小口的吃,好像還蠻不在意,當下擔心滇醒道。
「不急」韓揚說話之間很隨意,剛才那女警員轉身時,他分時看到了不耐煩的神色,這算什麼,自己只不過是太餓了要吃早餐而已,虧你們還是人民的公僕。
兩名警員還在走廊外等著,就在這時,那男警員的手機突然響了,他拿起電話,卻接到一個特殊的命令,隨即嚴肅的臉龐露出一絲喜色,轉身對著身旁的女警員說道,「小麗,還記得半年前的珠寶打劫案吧,現在嫌疑人已經落網了,我得趕回去,韓揚的盤察工作就交給你了」
那名叫小麗的警員還想說什麼,發現他已經跑開了,當下也不再多說,看了一下手表,已然是五分鐘過去,她試著走近門前看了一眼,發現韓揚還在慢吞吞的吃著,頓時就火冒三丈,礙于人多嘴雜,只能忍了下來。
那家伙分明就是在玩自己,從警校出來第一次遇上這種情況,讓她頭痛不已。
好不容易十多分鐘過去,韓揚終于是用餐完畢,那女警員肅靜的走了進來,問道,「現在吃完了,可以問了吧?」
「有點內急,抱歉,我要離開一會」說完,韓揚就欲下床。
「給我站住,等我問完再去」
犀利的聲音傳遍整個病房,全部人的目光都是聚集過來,看著那臉色被氣碟青的女警員,悶不做聲,而那女警員也感覺到周圍復雜的眼神,意識到自己失態了,只能怪自己沉不住氣,上了韓揚的當。
「也對,個人小事而已,要以大局為重,警官您請問」韓揚重新坐回床上,臉上還是一如既往帶著笑容,只不過相比之前還要更甚一些。
「說說那一晚的事情經過」那女警員不再理會這些,拿起本子問道。
「哦,那一晚我在朋友家聚會,被他們輪流的灌酒,後來迷迷糊糊昏了過去,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深夜,就在我想回去的時候,發現自行車上的一顆螺母竟然不見了,我找了很久也沒有找到……」
「你猜怎麼著?原來是我為了防止別人偷我的車,故意將那螺母擰下來的,就放在自己口袋里面…………」
對于韓揚源源不絕無關緊要的話語,那名女警員的臉色再次陰沉下來。
「 !!!你能不能講重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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