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醫聖手 第47章 駕鶴西去

作者 ︰ 老道善緣

善水師兄姓齊,足足比李善緣大四十三歲,此時也是接近七十的老人了,如果外人不知道兩人關系的話,絕對認為是祖孫倆。

大師兄一進屋門就腑拜跪地,哽咽聲也是從嗓子中嗚嗚的發出來,要說師徒之間的感情,沒人能比的大師兄更加親切。他也是打小被師傅抱養大的,一甲子六十年的感情,盛比親情,比父子還親的關系,如何不讓大師兄悲痛萬分。

師傅雖然看起來更加虛弱了。但勉強擠出點笑容來,大師兄跪著走到師傅跟前,老淚樅橫。這一夜李善緣基本沒說話,全是大師兄和師傅敘舊以往,懷念過去,師傅精神越來越虛弱,大師兄讓他老人家休息,不忍看師傅強支撐著,但被師傅阻止,虛弱的說道︰「時間不多了,我怕一睡,再也醒不過來了。善緣啊!那盞油燈你點亮,人死燈滅。」

一句話李善緣小心的呵護那盞油燈,巴不得拿個燈罩照著,生怕突然有股風吹熄燈。

雖然房間內沒有風,也是如此謹慎。大師兄想給師傅疏導氣息,也被師傅阻止。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氣息不復,任何手段阻止不了他生命快速的流失。

師傅到底多大,沒人知道,李善緣當初也問過,可沒得到回答,大師兄也不知道,也從沒問過。只不過推測一百多歲,到底一百多少歲,已經沒有意義。

清晨太陽升起,黑暗退去,陰陽交換之際。屋門開了,煥然憨笑的推門而入,手上還提這個暖壺。突然一陣風從門口灌進來,看護油燈的李善緣趕緊用手擋在燈前。

燈,還是滅了,驚恐的李善緣看向師傅,大師兄趕緊站起來,也望著師傅。只見他老人家眉目慈善輕聲微笑的說道︰「煥然不錯。」

含笑中緩緩的閉上眼楮,走的是那樣的慈祥,安然。

李善緣痛苦的一錘腦袋跪在地上,痛哭起來。煥然還不知道發生什麼,還是帶著那股憨笑,見到師祖含笑著閉著眼楮以為熟睡。

但很快他那張憨笑的臉,帶著不知所措的表情看著師傅和師叔痛哭的樣子,很是茫然。

大師兄對著煥然說道︰「痴兒,過來。」

是冥冥注定,還是巧合。有預見,那就不是巧合,只不過煥然出現在巧合的時間。但又不科學。雖然他們有正統的命學,卜學。可有不太信這些東西。就像師傅他老人家說的那樣,知命而天已。唯一能算準的也是最後自己大限的日子。

以前李善緣不信,現在信了,也許等到知命之年,他才會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會死。

沒有祥雲,沒有祥端,甚至老天爺都憐惜自己的眼淚,只有微風輕送。

老道仙去的消息在青松觀內訊速傳播開來。很快通過電話知道的人更多了。謎一樣的人物,被人歌頌的傳奇道長,譽為老神仙的塵緣老道駕鶴仙去了。

第一波來的人是本縣宗教協會道教會長張賀雲道長。同時他也是省道教協會的理事。在他身後還有十幾位有身份的道士。和善水師兄交談一刻鐘時間,就指揮著人開始布置道場。老神仙仙去,是件大事。要歌頌,要宣傳。雖然塵緣道長活著的時候,被打壓被欺負,可仙逝後,要把面子做足。

至于成見,師兄弟倆肯定有。既然已經被官面插手,也只能由著他們。還有一個問題,就是師傅火化的事兒,要是他們在或許能幫忙。宗教事務有宗教的傳統,也就相當于民俗。

現在很多地方還有土葬,水葬等其他特殊的葬禮,那也只是一小部分的少數民族。在傳統習俗方面上,國家還是很尊重這些習俗的。所以塵緣師傅在道觀內火化,民政部門要有意見那也只能和宗教協會斗嘴了。這時候道教協會絕對會齊心合力向著塵緣道長。

劉岩來的時候,手上拿著一張死亡證明,雖然之前李善緣給他說過,但還沒來得及找民政部門的人走關系。接到消息後第一時間拿著張空白的證明和戶籍公章過來。

火葬是在下午舉行,山上來的人很多,大部分都是年老的,當年受過老神仙的恩惠,听說了過來送送老神仙,那份以往救命恩情只能記在心里。

民政部門總算來人了,是來監督火化的,有張賀雲這位官方人物出面,確實省下不少麻煩,電視台的人也來,還有拿著照相機的記者。看來要借此機會大肆的宣傳一番塵緣道長以往的事跡,也正好趁機會宣傳青松觀。這里不光是旅游勝地,還是出道高仙長的地方。

煥然終于知道師祖為什麼能住進他擦的非常干淨的瓷罐內。而且也看到師叔把紙糊的床座椅都燒成灰燼。

在村民的幫助下,從大師伯的墓邊上挖出個大坑。五六個石匠就地取材,敲打著石頭,要在明天下葬之前做好墓碑。

塵緣師傅的冠號只等縣宗教協會那邊上報到國家道教協會。批復下來才能刻在墓碑上,還有生平紀實。

劉寶山忙前忙後的,只想給李善緣留個好印象,剛听說老神仙仙逝的時候,很是驚訝,頓時就騎著自己行車各個村聯系去。湊些人數討好李善緣,本想各個村加起來百十口子人就成,誰承想,來了上千人,引得電視台的人都來報道。

病號大聚會的計劃也泡湯了,老神仙仙逝,李善緣還會在這里呆著嗎?絕對不會,老神仙還在世的話,絕對是個牽掛,能讓他留下來。可老神仙走但突然了,一旦征兆也沒有,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善水道士也回來了,那就兩手準備,反正師兄弟都是老神仙教出來的,善水老道更勝一籌。可現在不是請人的時候,得等著人家哀傷過後再去,怎麼著也得等個幾天吧!

在下葬的那天,徐艷雯攙扶著李善緣,唯獨他沒穿道袍,但也哭的渾天暗地,本以為陪著李善緣回家探親游山玩水,誰知還沒兩天,就遇到生死訣別的場面。更讓人想不到的是,來送行的人會這麼多人,不敢想象老師傅在當地人心中是多麼有威望。

她不知道怎麼去安慰自己的男人,也跟著哭的兩眼通紅。其實哭聲震天的還是煥然。

有人說僧道尼仙逝,不能像俗人一樣哭喊震天的送行。要念經、咒來超度亡者。尤其是有威望的得道高人升天,要莊嚴。哪能哭天喊地鼻子邋遢的不懂規矩?

李善緣雖然在道觀長大,但沒怎麼念過經,他大師兄念過,但也不會去信那個,從他們這一代已經超出道教的信仰。只為研究丹學和醫學。這就是他們的信仰。再說人都是七情六欲的。穿著道袍就是出家。

他們哭的是親情。出家人避開七情六欲,不為世俗所動。但又讓有慈懷之心。跳出紅塵就是自私,既然自私那就別有慈懷之心,普度眾生。相當矛盾的一個話題。修行自私的看破紅塵。

李善緣他們這一派,已經放棄道家信仰,放棄傳統的修行。不再為那種飄渺無影的仙道而努力。只不過是穿著道袍立身科學的人,但有些事兒又不能用科學的詞語解釋通。就像在國外一樣,頂尖的科學家一樣有宗教信仰,還會抽時間去做禮拜。

他們的哭聲只會讓那些真正的出家人鄙視。塵緣師傅壓根就沒有加入過宗教,白送來的證書都不要,度牒申請資料送過來就沒回信。那些宗教協會的人又管不了他們,而且還比他們有個更大的優勢,就是神醫妙手。可他們沒這個本事,只會掐指神算,至于驅鬼捉妖那是兼職。不過沒以前繁瑣了,現在只寫幾道符就能應付過去。

又是一個夜晚,李善緣緩過神來,雖然心情沉重,但他非常擔心大師兄的身體。親自過去伺候著,從接通知就一路萬里飛來,到連夜伺候師傅,已經非常疲累了,再右上過度,大傷身體。

在熬粥的時候,李善緣放了點酸棗仁粉,又放了點蓮子心和枸杞。好在大師兄喝下,不一會兒就睡著了。師傅的遺物很少,除了正常出診用的藥箱外就是幾瓶丹藥。整理出來的丹藥心得,這是瑰寶。剩下的就是萬本經書丹書。

李善緣多了個心眼,大師兄沒來的時候,讓師傅寫了一張遺囑。說他收藏的經書歸李善緣所有。有了這張遺囑,找個律師去公證處公證一下,相當于背書。省的以後來取書的時候,被某些人惦記成道家寶物,成為大眾財產收上去。這種事他們早在幾十年前就干過好幾回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李善緣和大師兄商量著接下來怎麼辦。房門敲響,開門的徐艷雯問過後,說來找他們師兄弟。結果兩人都不認識。大師兄讓李善緣帶他們去西屋談。他需要休息。

把三位訪客請進西屋,指了指幾個馬扎,讓他們坐下。其中一個戴眼鏡的人拿出一張名片來,說道︰「是李先生吧!我們听說塵緣大師仙去。听說的晚沒趕上瞻仰他老人家,您節哀順變。我們是浮山匯利制藥廠的。我是業務副經理徐海鵬。」

李善緣接過名片,看都沒看放在一邊,說道︰「對不起,今天事情會很多,麻煩講重點。」

作者老道善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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