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尋常劫匪,卡拉迪亞大陸常年戰火,這里的平民對于應對普通劫匪已經非常熟悉了,更何況劫匪是為了求財,若無必要不可能這樣竭澤而漁。」朱鵬一行人在村鎮桑布加的亂墳崗處議論紛紛,此時的洲隊諸人基本都稱得上是身經百戰的角色,哪怕眼前場景恐怖詭異些他們也沒怎麼不適,只有朱鵬看著眼前一切微微皺眉,莫名的掃視四周布置。後面跟隨的後續部隊很快都跟上來了,雖然對于朱鵬一行人的戰力有著充分的信心,但姿態依然要做足,朱雯讓詹嵐那十余騎夜鶯女武士分裂開來,先過來三十輕騎待命听令,只是伴隨著四周人手的漸漸增多,整個村鎮也莫名的多了幾分詭異的氣氛。這里不但沒有因為人群陽氣的聚集而沖淡此處陰森,反而陰霧蒸騰整個荒僻村落的天色都漸漸暗淡了起來。
「來人,撲滅火焰,給我挖開這個尸坑。」
伴隨著朱鵬一聲令下,三十名剛剛到場的夜鶯武士直接由輕騎轉職工兵,好在她們都是精銳的武士,肌肉組織強度普遍達到一百五十點左右便是臨時的客串也因為出色的體魄而極有效率,伴隨著火焰的澆滅尸坑內那層層疊疊密密麻麻的殘缺尸骸顯露出來,三十余名夜鶯武士強忍著惡心遵守命令扒開尸體繼續往下挖,直到下挖近十三丈時,一名夜鶯武士才突然挖到了一處硬物,四周本來已經頗疲憊的女武士頓時精神振奮的往下扒土。片刻之後一個漆黑顏色的詭異石棺出現在眾人面前,一看到那石棺,夜鶯武士尚且罷了。張恆、趙櫻空等人幾乎都將目光詫異的移在太陰身上。
因為那石棺之上貼著密麻麻的黃紙朱砂符,在出現在眾人前的一瞬間,幾乎向外散放出一股實質似的陰風,讓人莫名的一個哆嗦,陰氣四溢。
「不可能是道士干的,這段時間他一直都與我們在一起,更何況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在這片大陸上除了極少部分人外,所有求道者的法力都被束縛于身體之內,他便再怎麼布下陣勢。在無法催動自身法力的前提下又能做什麼?」朱鵬並沒有開口解釋什麼,只是詹嵐依然為其佐證了一番,太陰此時一身法力被盡束于體內,也的確沒有瞞著所有人做下如此大手筆的可能性。
「你。去看看那屋里是不是有一個幼童死于懸梁。你。去看那個屋……」夜鶯一行五人被朱鵬紛紛指派出去,片刻之後五個女孩又一次回來,得到的信息卻是與朱鵬所言所語內容驚人的相似。
「一個不足十歲的孩死于草繩勒頸懸梁,一對年邁夫婦被長刀穿月復定在了牆壁上,一個年輕的姑娘被人按在水缸里活活嗆死……逆五行活祭養尸法。哼,這個世界被巫術力量遮蔽天穹並沒有神靈天道,倒的確是個適合施展邪術的位面世界,本就混亂的沒有規則。自然就不用擔心天怒人怨的咒力反噬。」朱鵬在那里看著四周環境喃喃而語自說自話,只是四周的同伴卻忍不了了。張恆看著村落四周漸漸蒸騰起來的灰白色霧氣微微皺眉的向朱鵬問道︰「你不是說這不是你的手筆嗎。怎麼對情況這麼清楚?」
「呵呵,哈哈……太陰尊者當然很清楚,因為眼前這個逆五行活祭養尸陣雖然並不是他老人家親手做的,但這個陣法術式本身就是他研發出來的,通過逆轉陰陽五行生死律令配以成千上百人的生靈血祭強化棺僵尸,可以將一具沒有千百年陰氣積累的活尸硬生生的灌成百年鐵僵……如此手段,堪稱窮盡養鬼煉尸一道的妙旨,以數量硬生生累出質性變化,如斯手段當真讓晚輩不得不寫個服字,嘆為觀止。」朱鵬並沒有回答一側張恆的問話,但有人替他回答了。
眾人眼前尸坑石棺四周的灰暗霧氣變化凝聚,最後在所有人面前凝成一個真人大小的年道士形象,這個道士面目清晰青面白袍,雖然是站立在石棺之上雙手作揖,但他腳下霧氣朦朧變幻,無比的符合陰靈鬼物的一切形象特征。
「守玄,我沒想到你能打開我的五陰袋,更沒想到你膽當真不小,未經過我的允許就膽敢窺視我的修行筆記,眼前這陣勢你學得倒是精熟,只是就沒想過要付出怎樣的代價?」朱鵬騎在馬背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站在石棺上的守玄如是的語,平淡無甚情緒的話語聲便恍若陰涼的冷水流入在場眾人的骨縫之,讓所有人都忍不住的一個激靈。
「死人是不會有那麼多意見的,既然太陰你認出了此陣,便應該知道此陣一旦激發可以形成怎樣的殺傷力……築基境下滅殺一切煉氣階修士,即便是你……砰」身形詭異恍若幽魂的守玄在石棺上狂放嘴炮,而四周的環境陰霧籠罩,大地隱隱震蕩間不斷有破土而出聲傳來,四面八方已經隱隱約約有搖搖晃晃的人影晃蕩走來,那三十名夜鶯武士可能無法理解自己將要面對什麼,但對于主神世界的輪回者來說,喪尸這種東西不要太常見好不好,幾乎可以稱之為常規類炮灰了。
陰霧組成的年道人形象里八嗦的沒完沒了,同樣居高臨下坐在馬背上的趙櫻空秀眉一皺,微微拔出腰間赤宵長劍,在這個卡拉迪亞大陸並沒有什麼劍氣長虹施展縱橫的余地,但赤宵那閃爍的劍光一映在守玄身上,這個由霧氣組成的幽魂直接就爆開了。
人道十名劍之一的帝劍赤宵,無論帝氣、仙氣、霸氣亦或者殺氣,滅殺這樣的幽魂投影當真是容易的不能再容易了。
「好劍,好氣魄……只是你們家私再厚也不過是給我增加戰利品而已。太陰。這個邪陣是你一手所創,你應該非常清楚自己在這個法陣里布置了多少陰手暗招吧?我今天便讓你嘗嘗什麼叫自做自受。」幽魂投影雖然被趙櫻空一道劍光輕易的掃滅,但四周不知何時籠罩上來的濃濃陰霧之依然傳來守玄的叫囂聲。與此同時尸坑之那個石質巨棺上所有鎮壓符咒都如同沾了水般一張張潮濕月兌落,整個石棺最後甚至漸漸震動起來,一種難言的詭異恐怖感席卷開來。
「一會大家攻擊時不要攻擊那些你們所熟悉的人體要害,盡量選擇以重武器打破它們的頭顱,切割類武器除非能一下斷首,不然意義不大,弩箭什麼的就不要弄了。保留點體力準備近身作戰吧。太陰,你對自己創下的陣法應該非常熟悉吧,此時就沒什麼想要說的?」詹嵐一邊給四周守衛的夜鶯武士布置下作戰任務一邊疑問朱鵬。此時她倒是不怎麼緊張的,若說朱鵬會被自己創下的法陣圍死,那真是玩笑開大了,便是信誓旦旦的守玄恐怕在心里也僅僅是想以此地布置消耗朱鵬一些心神實力。至于直接滅殺太陰于此地。那種想法卻也未免太過的理想化。
「你問我想說什麼……倒還真有一些。大家不用忙了,反正也沒什麼意義,不如洗洗睡吧。另外,詹嵐,任務初期從那片血獄逃出來的新人好像就三個,除了雯雯和守玄外,另外那個女人叫什麼?」
「黃麗林,這幾年我還用夜鶯的情報網找過她。但只知道她好像經營了一個商團做天鵝絨生意在羅多克王國的大都市維魯加賺了不少錢,但線索到這里就斷掉了。終究沒能找到她,你問這個干什麼?」
「沒什麼,只是想告訴你我好像找到了。」看都沒看四周彌漫的陰霧與喪尸一眼,朱鵬有些打不起精神的注視著尸坑不斷顫動的石棺如是低語。
就在他與詹嵐交談話語結束的那一瞬間,那個自剛剛開始便不斷顫動的石棺驀然從棺材縫隙噴出大量漆黑顏色的黑霧,然後棺蓋驀然爆開,一道銀白色的急影在一片陰冥霧氣飛騰竄起,一瞬間便躍到了尸坑之上,太陰朱鵬的馬匹正上方。朱鵬抬頭,看到的卻是一個周身亮銀色盔甲雙手持矛的武士,以及頭盔深處那雙黑紅顏色包含著無盡怨毒與殺意的雙目。
「嘶啦……」銀甲武士手雙矛劃破兩側空氣恍若兩條毒蛇一般分刺朱鵬脖頸與太陽穴兩處致命要害,殺機凌厲迫人,便好似一柄鋒利長刀頂在眉心處的感覺一般。
「地法無極,通幽借術,泰山府君轉歸魂魄,律令,魂歸來!」
朱鵬坐在馬背上單手施術,只是他所在空間的時間流就好像與眼前的銀甲武士不同一般,明明那個自石棺突兀殺出的銀甲武士已經快到了極限,尋常人一眼看去,幾乎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淡薄虛影,而朱鵬一大段嗦繁復的咒言全段念完那一對極快的長矛距離他也還有一段距離,反倒是朱鵬看似動作不快的單手持符卻已經突破時空限制般按在了銀甲武士的頭盔上,那種快慢扭曲的時間感詭異的偏差怪異感讓注視的人幾乎都感到一種極度的不適,恍若要把人逼瘋一般詭秘邪異。
這卻是朱鵬道武的一貫特色,先道而後武,先法而後術。其通過語言,幻術等手段造成人腦視听甚至于五感的偏差,配合其一身不俗的武功在近身搏殺的實戰效果非常恐怖,過去往往許多武功明明高他甚多的存在都因此死于非命,只是那是卻非戰之罪了,道痴的武功很多時候摻雜著大量幻術幾近于騙術。通過得自薇薇安的戰利品「冥想盆」大夢一場後,朱鵬本身的武學基礎完善許多,只是他此時與人交手,幻術摻入的卻更厲害了,只因當年幻術摻的少僅僅是因為朱鵬自身的武功不夠高,而此時武功高了,可以承載的術法量自然同比增加,這卻是與純粹武夫在各自戰法上的截然不同。
守玄還不及反應,朱鵬便已經一符按在了面前的銀甲鐵尸頭上,那淡黃色的朱砂符紙無聲無息的化入鐵盔之,伴隨著朱鵬一聲刺破心扉的低喝︰「黃麗林,還不醒來更待何時?」
僵尸一物,隸屬于華夏國,與吸血鬼喪尸之流同科而不同種。所以一看眼前鐵僵,朱鵬立馬就清楚里面的本質到底是誰了,身邊的人暫且不用說,像張杰,鄭吒甚至蕭兵億之流明顯不是此時的守玄可以輕易對付的,那眼前除了新人黃麗林外幾乎沒有其它選擇了。(未完待續請搜索樂讀窩,小說更好更新更快!